《[古剑二]妖瞳》二叠纪

28、解说

　　所有祭司到场后，穆七郎踩点姗姗来迟，想着许久未见这些同僚，遂打个招呼，“诸位日安。”

　　有祭司礼貌转头回应，结果看见来人未带眼镜再看后面大门正在关闭，脑子来不及多想，防护法阵瞬间亮起，裹得严严实实。

　　场中气氛有些凝固。

　　穆七郎：我真的是来开会，不出来用眼睛杀人的……
　　沈夜清咳一声，主动替人解释，“七杀祭司已能自如控制魔眼，诸位无需紧张。”

　　防护阵悄悄散去，诸位祭司开始转移话题将这尴尬的场面圆过去，并无一人说七杀祭司已被夺职，不能以尊号称呼。

　　“沧浪既已失踪，生灭厅掌事本座属意七杀祭司瞳兼任，尔等可有异议。”
　　之前支持沧浪的祭司用仇恨的目光盯着瞳，语气敷衍的回应，“一切任凭大祭司做主。”看到瞳那大方露出来的妖瞳，他们就明白，沧浪大人极有可能就是被此人所害。
　　沈夜现在这番说辞，明显是二人已达成共识。

　　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为虎作伥！该祭司用自己在新下界新学的词语无声怒骂。

　　穆七郎坐下后开始打盹补眠，昨天通宵做傀儡，黑眼圈都有一点点了。

　　其他祭司对此没有意见，瞳把眼睛闭了他们还觉得安全些。没人信沈夜那副说辞，他们更相信瞳和沈夜达成共识，会在集会上当场杀人。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有，前任七杀祭司就是这么死的。

　　“下界探查祭司来信，发现……问题，请求神殿决断。”
　　负责文书的祭司将简牍上的内容念出，本次会议正式开始。

　　祭司们踊跃发言，互相出主意，全然没有之前互相内斗拖后腿的风采。

　　穆七郎就曾经就此事和沈夜吐槽过，说，能下界之后，祭司们也不内斗了，作风焕然一新。
　　沈夜回答：“下界物资远胜流月城，冰山一角就能供人挥霍许久。两相比较，以往争夺城中那点权柄资源简直可笑。大利在前，这些人也学乖了，开始支持下界探索一事，倒是让本座行事方便许多。”

　　会议远胜以往的高效结束，一部分原因是诸位祭司齐心协力解决下界问题，另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不想与没戴眼镜的七杀祭司在一个空间多待一刻，结束后，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穆七郎对此不知情，他忙着闭目养神回复精力。
　　另外他自认为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说好让四号去见见曾经的同僚，却因为个人原因没能带人去，心中一直有些遗憾。因此会议结束后立刻一头扎进实验室，抓紧时间给人改换面容，调整灵力波动，力求下次能带人去。

　　“我觉得我并不是个变态，反而是个十分善良的人。”穆七郎捏着一只断念蛊，一边在对着四号念叨，“神殿祭司你认识的不多，还是带你去生灭厅吧，听说你一直想去那里。”

　　意识尚在能听到一切的四号：“……”这个妖人！如果愤怒能具象化，他累积的怒火能烧毁眼前所见一切。

　　“风琊，你觉得这副面容如何。”穆七郎用术法描绘出一幅初稿，问cos工具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徒弟。
　　风琊硬着头皮回答：“甚好。”

　　穆七郎皱眉，“莫要敷衍，哪里好说清楚。”

　　“面目全非，至亲在前也不能认出。”

　　“这样……可以。”穆七郎点头，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拿起刀子开始比划。

　　风琊心中有疑问，但又有顾虑不敢问，在一边几乎是抓耳挠腮屡次张口又闭嘴。穆七郎初时还觉得有趣，后来觉得碍眼，说道，“你有话直说，犹豫不决让人心烦。”

　　风琊心思被戳破，干笑一声，指着人问道：“师父，我看他眼神灵动，是否还留有意识？”按理说城中的活傀儡会被洗去记忆，去掉无谓的失序，刚制成时会十分呆滞。但这个傀儡眼睛里一直藏着激烈的情绪，风琊猜他保有意识，又觉得师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因此一直不敢问。

　　穆七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镊子夹出一枚断念蛊，开始介绍，“此蛊名为断念，顾名思义，能断绝意识与身体的链接。种下后，自己的身体会像植物一样无法驱动。”
　　然后他当着风琊的面将这枚蛊种下，说，“这种蛊我给他种了很多。”抬起头问，“你觉得他是否保有意识？”

　　风琊想想了一下自己身体无法驱动的场景，艰难出声，“师父手段高明，弟子不如。”

　　“呵。”穆七郎冷哼一声，“你既然问了再告诉你几件事也无妨。
　　洗去记忆的木傀儡何其无趣，保有意识的傀儡才鲜活。
　　除了断念蛊，还有牵线蛊，潜移蛊，另有若干术法。制成之后我会以牵线蛊训练躯体，在潜移蛊的作用下，他会以为那些动作是自己所为，渐渐的他的意识就会被躯体所驯服，这时就算我拔除断念蛊，他也不会违抗我的命令。

　　你说，这样的活傀儡是否才叫有趣？”

　　风琊听到这里满头冷汗，心想，外界闻七杀祭司色变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你为何不说话，难不成是吓到了？”

　　“没有，弟子绝对没有！”风琊拍着胸脯保证，再次指向手术台躺着的人，“他若是知道师父的打算，心中留有防备，是否会影响效果。”

　　穆七郎点头，嗯，这话说的有水平，和我一样变态了。呸，我不是变态。

　　“知道又如何，结局都一样。”他停下手，仔细欣赏自己雕出来的新面容，说道，“要知道，改变一个人往往只需要糟糕的一天，而我，给他准备了很多这样的一天。
　　时间，可以促成一切。”

　　风琊：“……”我现在申请离开师门还来得及吗。

　　关键时刻，七杀神殿的防护阵法似乎被人触发，风琊像抓到救兵似的，跑着出去，“师父，有情况，我去看看。”

　　穆七郎连连摇头，“跑那么快做什么，又不会把你做了。”

作者有话说

　　穆七郎：我郑重声明，我不是个变态，我现在心理很健康，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