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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心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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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破界实验,穆七郎没能去成,他病了,病症来得突如其来,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阻止他参与重要剧情。
“师父,喝药。”风琊小心翼翼端来一碗闻着就很难喝的药。
“不喝,没用。”穆七郎闭眼躺着,心情郁卒,只是想去参与破界防备心魔,居然病到卧床不起,这就是大宇宙的力量吗。
“师父……”
“拿走拿走。”
风琊拗不过,带着药碗离开。
室内安静下来,穆七郎摸出一个瓶子,整瓶药物一起吞下,病痛顿时好了许多,但思维变得昏昏沉沉的。猛药的副作用,忍了。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还是那碗药,热过之后更难闻了,穆七郎懒得睁眼,说道,“你又进来做什么,出去。”
“瞳,你病得很重。”沈夜的声音。
躺着没带眼镜,眼罩也未带,穆七郎并不睁眼,回,“不过是陈年旧疾,谈不上重。”
“若非病重,你不会将我错认为风琊。”说着坐到床边,一手扶起人,一手端药,“喝罢。”
穆七郎睁开右眼,看到那碗黑色的玩意,有些抗拒,“我已服过药。”
沈夜气笑,“本座不是风琊,你别想糊弄过去。”
“……”大祭司太过霸道,穆七郎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沈夜端药的手纹丝不动,沉声道:“我对医术并非一窍不通,你的身体我方才近身时以法术探查,你竟毫无察觉。”
那是猛药的副作用,我感觉挺好的。穆七郎在心中解释,但想想沈夜也不会信。无奈说道,“你放手,我自己来。”
沈夜挑眉,把人扶正,然后起身退后。
穆七郎稳住身形,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皱眉,“难喝。”空碗被人接过,他直直往后倒,躺好。
药里大约加了安眠的成分,若是平时,对他并无作用,但因为之前服过药,精神不济,再来一剂药,睡意如潮水般袭来。
“破界之后小心……心……”一句话未说完,沉沉睡去。
“瞳,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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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突如其来的病症已经消退,精神大振,沈夜和风琊都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穆七郎召来轮椅,往外去,刚到殿门口。
看见风琊一脸喜色走进来,“师父,你醒了。伏羲结界已破,我们能出去了。”
穆七郎听了心中一凛,急声问道:“大祭司在哪?我有要事告知。”
“大祭司大人在沉思之间,想必是告诉城主这个好消息。”风琊言语间掩不住的喜悦,一时之间沉浸在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想象中,会过神后却发现自己师父面上毫无喜色。
“师父,破界之事有何不妥吗?”
“并无。”穆七郎摘下眼镜按眉心,轻声说,“破界很好,只是……”只是我们已经无法适应下界坏境,沈夜在沉思之间,想必已经发现附上矩木的心魔,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对流月城来说,更像煎熬而不是希望。
“只是什么,师父?”
“没什么,伏羲结界已破,族中定会庆祝,你去忙吧。”
“是,师父。”
接下来的剧情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心魔附上矩木之事暴露,神殿高阶祭司之间开始流传心魔有意与大祭司结盟的流言,外出探索下界的祭司无法适应环境,染病归城,一切的一切都将伏羲结界破开的喜悦吹散,城中气氛比破界前更为微妙。
各种势力风起云涌,竟然有人来七杀祭司神殿拜访,穆七郎让风琊把这些人都打发走,然后去见了沈夜。
沈夜屏退左右,二人私下闲聊。
“瞳,你想说什么。”
“你灵力不稳,与人动手了?”
沈夜不以为意:“只是与人切磋,无妨。你来,不是为此事,有话直说。”
穆七郎开门见山,“你将与心魔结盟。”
“瞳,这几日所有人都问我,心魔之事如何考量,我等神裔不可与魔族沆瀣一气,你倒好,直接确认我会与其合作,在你眼里本座就是这样的人。”
穆七郎坐在轮椅上,凝视沈夜,过了许久才说道:“沈夜不是,大祭司是。”
“你……说得没错。”沈夜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切思绪都深藏在心底,没有人能看见。
话题挑明之后,两人不再暗示来暗示去,“那些反对的人终归是后患,若是需要我,尽管直说。”七杀祭司瞳,流月城中最为人恐惧的存在。
“你好好养病,一些小人物暂时还用不着七杀祭司出手。”
穆七郎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而是说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风琊手笨,养坏了我一批蛊,劳烦大祭司拨几个人过来。”
“啧。”沈夜轻笑,“稍等几日,祭典后给你。”
穆七郎满意离开,回到七杀神殿,看见谢衣抱腿坐在他家门口发呆。
“谢衣,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进去。”
“瞳,我……”
“有事进去说。”
“说吧,什么事让你如此沮丧。”
“师尊有意与心魔结盟,我劝不过。”
“然后呢。若只是意见相左,你不会如此姿态。”
“师尊让我与他交手,我赢,心魔之事听我的,我若输了,不得再有异议。”
算是明白之前沈夜在与谁切磋了。
穆七郎:“你输了。”
“我输了,可是与心魔结盟万万不可!”谢衣神情激动,“瞳,你去我同去,我们一起向师尊讲明利害。”
“……”穆七郎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我方才在与大祭司会谈。”
“你是否也不同意此事,师尊如何说。”
“我并未聊心魔之事。”穆七郎手指在轮椅上敲,“我请大祭司拨几个人协助我养蛊,他说祭典后给我。”
谢衣听闻脸色一白,瞳这里除了风琊,所谓的助手都是神殿派过来的罪人。祭典后为何会有罪人,现在有什么事值得在祭典上发难,真相呼之欲出。
“师尊,为何执意与心魔合作。”谢衣捂住脸,声音闷闷的,“为何一定要用残害他人换取一线生机。”
“总有些事,只有一个选择,哪怕那个选择只是死得慢些。”
“瞳。”谢衣忽然抬起头,神情坚毅。
“嗯,你想做什么?”
“我要第一个熏染魔气,你帮我瞒住师尊。”
“熏染魔气风险极大,你确定?”
“我万一不测,师尊兴许会放弃与心魔合作。”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成功,大祭司与心魔合作之事会更加坚定。”
“你也说过,熏染魔气风险极大,师尊将事情想得太好,我要让他看见与心魔合作会失去什么。失去后,他就不会合作了,对不对。”谢衣眼底带着一丝疯狂。
穆七郎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谢衣这想法虽然疯狂,但并非不可行,只是谢衣没想到他成功了,同时也将自己与沈夜的矛盾推到顶点。
“你去吧。”他揉着自己眉心,颇为头痛,“大祭司我来挡着。”
“多谢。明日我再来。”谢衣郑重行礼,离开。
后记,从这一日开始,穆七郎开始暗中给谢衣准备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