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次元进化》曹茗

5、第一卷 孺慕 第四章 出院

　　当我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上午了。我在一个充满童趣风格的单间病房输着液，没有看到母亲和祖父，婴儿床边的沙发床上放着母亲的大衣。就在我思考要不要嚎一嗓子的时候，母亲从门边的盥洗室里出来了。
　　母亲看上去比前几天有点精神了，但眼睛周边的黑眼圈依然浓重。五天四晚，三级跳远似的换医院，让母亲那刚被祖父补上来的体重，又有掉回去的趋势。
　　看到我睁着眼睛，母亲扑过来抱起我。头贴着我的额头确认温度后嚎啕大哭起来，连续多日的高烧似乎真的把她吓坏了。
　　祖父的到来打断了母亲发泄似的哭泣，还是那身劳动布的中山装，外边罩了一件黑色的长呢子大衣，略显疲惫的瘦削身影让祖父显得普通中带有几分文气。
　　母亲的眼睛已经哭肿成了桃核，她擦了擦眼泪，想抱着我起身迎过去。
　　还没有叫出“爸”，祖父赶紧快步走过来，摆摆手示意母亲把我放下。一只手把手里提的保温桶塞给母亲，另一只一边拔下已经有点回血的点滴一边按了呼叫铃，动作一气呵成。
　　母亲脸一红，被祖父赶到沙发上吃早饭。桶盖打开的一瞬间，米粥的清香包裹香菇的诱惑夹杂鸡肉的浓郁，在不大的单间内引爆。
　　我努力扭头望去，只能看到保温桶冒出的白雾，想着还要再喝至少四个月的奶，忽然觉得背后冒出了森森的凉气。
　　祖父在边上调笑道:“童童这是饿了啊，夜里喂了吧。”
　　童童是我的小名，祖父说取自“童童状青盖”，大名还在争论中，反正百日时才定也不急。
　　还没等母亲回答，医生就赶了过来，是位胸牌上边写着“副主任医师骆秋荷”的年轻医生。温和而俊郎的脸庞，斯文柔雅的气质，挺拔的身姿配上一身白大褂，搁现在妥妥的制服诱惑之行走的荷尔蒙。
　　熟稔的和祖父问好，和妈妈打了招呼后，我被抱起来开始检查。
　　简短的和祖父聊了几句，顺便不露声色的打探我那个几乎没印象的姑姑近况。在我还在绞尽脑汁去想我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位姑父时，如果我的第二人格这会儿就存在，一定能认出这就是未来搞定我那冷若冰霜的姑姑的人。
　　没说几句后续的注意事项，就有护士急急忙忙来喊人。“替我给老骆带个好，等我得空儿了再去看他。”祖父对已经跑出病房门口的骆大夫喊到。

　　办完出院手续，祖父借来的司机已经等在楼门口了，是个瘦小安静的小哥。看到我们出来，憨厚的笑着打开车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用不到四十分钟就从机场飙到医院的人。
　　车从二环绕上了长安门桥，望着西北一座越来越小的大楼，一个我曾经工作了将近十年的地方，我忽然有点惆怅。兜兜转转一大圈，原来又回来了。
　　不过我也没时间惆怅，因为更头疼的是我们要回的地方。
　　祖父住在城南的一个大杂院里，一条不算太长的过道，一侧是起居的房子，另一侧是自己盖的厨房。脏、乱、破、旧不必说，这里除了大杂院的鱼龙混杂，还弥漫着腌咸菜和酱的味道。
　　房子没有市场化的时候，大家住的房子都是单位分的。那里是红旗酱菜厂的宿舍，六十年代末没被改名字前，它还有个在老北京家更家喻户晓的名字－－陆需居，经营各种酱菜和酱的老字号。
　　祖父是厂里的会计，左邻右舍也都是厂里工人。红旗的酱菜在以前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并不便宜，哪怕是对自己的员工，久而久之大家就养成了自己做的习惯。
　　每次到之前，爷爷会先用香把屋子薰了，但合香的味道本来就很淡，与空气中腌酱菜的味道混合后，气味越发诡异。
　　怎么说呢，我想只略比夏日里没开空调的密闭公交车里，汗味儿混合着劣质香水所结合的味道杀伤力小点吧。
　　好吧，我承认更让我崩溃的是他们用的原料和方法。院子的具体样子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罐子。
　　院子中部比其他地方略宽敞些，堆着几个陈旧的陶缸，上扣缝隙都被黑色包浆填平的旧斗笠。每年端午院里都会起一坛澄出原浆酱油，再析出常用的酱油分到各家。做出的菜肴虽实证了酱油的“酱者，率百味而行”，但其制作方法和晒酱的味道真的让人没法恭维。
　　靠院子最里边也有一块略为宽敞的地方，老旧、满是裂痕的破木头条案上，晒着的是长毛的馒头。古人利用大自然的各种菌类和微生物拮抗互生形成平衡，才造就出甜中带咸又酱香浓郁的美味。可是，前提是别看原料啊喂(▼皿▼#)
　　最最崩溃的是酱菜，居然要用脚踩。虽然就连茅台酒曲也是用脚踩出来的，问题是豆蔻少女唱节踩曲vs老太太，让我感受到了古法的森森恶意，我的眼睛 (╯°Д°)╯︵ ┻━┻
　　所以，我，不喜欢去祖父家里。

　　小剧场
　　第一人格:这医生你认识吧？
　　第二人格:是位大佬。
　　第一人格:他干过啥大事么，我咋不知道？？？
　　第二人格:末世前是中国最年轻的儿科专家，一号难求；末世后……和你姑姑一样是生命之冢的首席科学家之一，专攻活体胚胎可塑性分子基础与调控，据说还是他先标记了你那个女王般的Alpha姑姑后完成的双向标记。所以，你说同为omega，你们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第一人格:我擦你丫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编排我啊(▼皿▼#)

　　每章一槽：古法会上脚这事儿是真的，不过现在大批量生产可没空等人力踩，都机械化作业。还有，茅台酒曲那个是有视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