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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悸涟 ...

  •   墨如影见此忙道歉:“我错了,我不该瞎说话,罚我付钱给你买,好吗?”
      墨如影掏钱时,才想起自己钱早用完了,也忘了找师傅要,他看向风轻浅,风轻浅叹口气,掏出钱袋全给了他。
      墨如影付完银子后,没走多远看到卖各种成对的佩剑饰品,墨如影看中了一对连理成枝,造型别致的剑穗,他买下,一只系自己的灼华剑上,一只换下风轻浅黛青剑上原有的剑穗,还美名为风轻浅这剑穗太旧了,虽知道这家店只卖成双成对的货品,不单独出售,风轻浅摸了摸墨如影系好的剑穗,还是觉得这钱花得蛮值的。
      三人该买买,该吃吃,到满镇华灯升起,暮色渐浓方才尽兴而归,选了家客栈准备落足修整,明早再上姻缘阁。
      “哎,三位仙君要住店呐?”客栈的小二顶着张清秀伶俐的脸跑过来。
      风轻浅道:“要三间上房。”
      小二搓手笑道:“真对不住了仙君,那个,近日鸾凤镇的客房都有些紧张,三间房是腾不出来了,要不委屈仙君们拼凑着住一住?两间房怎么样?”
      风轻浅有点踌躇,想换家客栈试试,墨如影闻言则大大咧咧道:“那行,你赶紧给我们安排吧。”转身对着风轻浅笑吟吟道:“哥,我们好久没有同宿一床,秉烛夜谈了。”
      风轻浅转瞬即逝闪过了一丝紧张,转念又想,两个大男人同宿有何可紧张的?不禁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心想大约是除了年少跟墨如影形影不离了一段时间后,除了然然这只千年老猫,自己就一直独来独往,此刻即使是墨如影,多年不见也有些不自在了吧。
      风轻浅爱干净整洁,换洗的衣衫叠的整整齐齐摆在床榻上, 抹的连个褶子都没有。而后就下楼去让小二送热水上来洗澡。顺便给古萧然安排一个舒适的床榻。
      安排完毕,上来就见房门紧闭,一时也没多想,推门而入,看见一片白皙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线条流畅而有力的后背上,晃得他不敢直视,他转身就把房门别上。墨如影正在房中大大咧咧的脱着裤子,见风轻浅推门进来,回头看了一眼道:“哥,这客栈速度真快,你一下去,他们就把洗澡水送上来了,我先洗了啊。”
      风轻浅目光微微闪躲,无意识咽了咽喉咙,竟觉得口干舌燥,转眼见古萧然正趴在桌子上看着他,无意识间几步上前挡在古萧然面前,头也不回道:“你怎么不到屏风后面去换?”
      “啊,什么,你说什么?”
      风轻浅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回头张望,见墨如影已经进了屏风后的浴桶内,屏风上映照的影子含糊不清。风轻浅长吁了口气,原本有点加速的心跳现在平缓了下来,他坐在床沿,茫然无措的呆愣着。直到墨如影洗完穿着中衣出来,他还懵着,见墨如影走过来,一时莫名慌乱起来,他坐立不安,墨如影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道:“哥,让让,我要进去睡觉了。”
      风轻浅跳起来就往外走,墨如影喊道:“哥,你干嘛去呀?”
      风轻浅闻言停下,也不回头,片刻才道:“我喊他们换桶水,我也要洗。”
      风轻浅出去良久才跟提着水桶的小二一起回房,躺在床上的墨如影已经没动静了,风轻浅捡起墨如影刚换下乱丢在地上的衣服,走过去一看,这个说着要秉烛夜谈的家伙头发都没擦干就已睡着,风轻浅拿出一条干毛巾,他弯下腰一手扶起墨如影的头,一手拿着毛巾准备把头发包裹上。墨如影的脸正对着风轻浅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拂过风轻浅的脖子,风轻浅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拿着毛巾三两下随意包上,放下墨如影的头转身就往屏风走去。他脱完衣服,将自己全身都泡进水里,似乎把自己全身的不对劲也都泡了进去,散开得无影无踪。等他洗完澡,擦干完头发准备睡觉时,发现这个墨如影真是毫无睡像可言,四仰八叉的几乎将整张床都占满了,他皱着眉头,将墨如影的手脚往里掰一些,依着床沿睡下。
      不到五更天,风轻浅就一身燥热地醒了过来,他轻轻挪开像八爪鱼一样扒着他睡觉的墨如影,坐了起来,后脊黏着一层薄汗,亵裤上也是湿漉漉的。
      他脸色比一宿没睡还难看,如果说昨晚之前他还一直懵懂疑惑不解,那现在就如揭开了一直蒙着的那层面纱,里面一清二白,他的梦实在真实又直白……他真实又直白地在梦里亵渎着他的兄弟,这个如夏日般绚丽而又明亮的少年。
      风轻浅心乱如麻,此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这个兄弟不知何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想起少年说的,即使你是龙族,那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兄弟的话,不禁对自己的心思泛起了丝厌恶感,他不喜欢这种昙花一现,稍纵即逝的激情,就如他的父君对他母后一样,最初的信誓旦旦,为卿疯狂,最后也不过昨日黄花,时过境迁后留给他个名字。
      他看了一眼在他身边熟睡着的俊美少年,厌恶自己之余又翻涌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甜。
      少年睡梦中翻了身,风轻浅慌张的转过头不敢再看第二眼,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张望间就见白猫古萧然已端坐在对面的长榻上两眼审视的看着自己,风轻浅脑袋轰的一下的炸开了,觉得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突然间就被赤裸裸的摊开在别人面前,一时囧迫难堪,一片死寂。
      寂静良久,古萧然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到底怎么了?”
      “...........................”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你父君那边来消息了?”
      “没.....没事......”
      “没事?那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你确定真没事?怎么老感觉有点像捉奸在床的感觉?”
      “......古萧然!闭上你的狗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
      吃火药了?我是猫嘴,猫嘴好吗?你才狗嘴。古萧然心中暗自腹诽。
      墨如影又翻了个身,风轻浅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马从床上跳下,逃到了屏风后。
      古萧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但怕墨如影被吵醒,一时不敢言语。
      风轻浅听了一会,发现墨如影翻完身后就再没动静,他就着昨晚未倒的洗澡水随意清洗了一下,换了套衣服,路过古萧然跟前道:“别跟着。”头也没回,就出门了。
      千年老猫那原本显得呆萌的大脸,此刻一脸疑惑,这家伙今晚到底是抽哪门的风?
      他现在没法再若无其事的睡过去,也不想面对着古萧然的审视。
      五更的鸾凤镇,除了打更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北方深秋的夜晚,气温很低,风轻浅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觉得脑袋清醒不少,他沿着这条街一路向前走着,突然又发足狂奔。
      奔过方才墨如影给他们俩买剑穗的店前,他才驻足,停了下来。
      他想起墨如影认真给他换剑穗的情景,想起来那连理成枝,颜色绯红的剑穗,脑海中又浮现出梦中墨如影那嫣红润泽的双唇。他瞬息低声咒骂道:“姬卿狂,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他长吁一口气,心想,幸好只是一场梦,不说出来就一切还是原样。
      依然是至交兄弟。
      心里却压抑着一丝不甘,可是不甘又能如何?他不过一介凡人,人生转瞬即逝,自己怎可去随意搅乱?
      再者,就算他能接受一个生为龙族的兄弟,但他能接受一个兄弟成为自己的伴侣!?只怕说出去他会恶心得再也不想见到自己。
      那时才真真是毫无任何转圜余地。
      趁现在一切还来的急,趁情根未深,何不断了自己任何妄念,兄弟可以做一辈,情人能相爱一辈子吗?
      姬卿狂,春梦了无痕,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一切都未曾改变,你不曾有过任何不该的念想。
      小镇里有些人家的灯一一亮了起来,有些做早点的人家已经开始准备支摊做生意。
      安静的小镇开始热闹起来,恢复了它的生机。
      风轻浅选了家早点摊,等着吃了点早点,又给另外二人一猫买好早点带回客栈。
      古萧然小心翼翼吃着风轻浅带回的早点,心里倍感不安。刚还气急败坏,一脸心虚逃窜出去的人,回来却不动声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风轻浅冷冷的瞥了一眼时不时偷瞄他的古萧然,老猫哆嗦了一下,立马安分守己的低头吃粮。

      姻缘阁位于鸾凤山半山腰,虽叫姻缘阁,但确切的说还是一座寺庙,只是庙里只供月老一个神仙。门前两旁的树上挂满密密麻麻的红色的鸳鸯结,鸳鸯扣,红丝带之类的。虽处北方,却建成颇有南方风情的黛瓦白墙,墙上爬满红丝草,这时的红色草如其名红艳似火。姻缘阁三字从红叶中半抱琵琶半遮面的透出那么一点,像极了欲语还休的姑娘。
      整座鸳鸯阁在这清冷的深秋里透着一股俗世的暖意。
      进门便看到两株巨大的连理树,比肩而立,枝盘叶错,缠绵多情间覆盖了整座院子。树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灵力丝丝波动的鸳鸯符,也幸好是符,不然有些树枝得压弯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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