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经常咕咕咕的采薇

4、第四章

　　克拉克今天醒的格外的早，又可以说一夜未眠。就在昨天的晚饭后，他接到了来自主管的通知，明天，也就是今天，他要补上凯瑟琳的空位，从C级人员毫不费力的成为了B级人员。
　　挂断通话后是一阵沉默，达莲娜和克拉克似乎都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或是两人都沉不住气了，达莲娜在克拉克小声爆了粗口后开口：“虽然说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人情味……，但是这样能补上B级人员的空缺，你肯定知道那些B级人员有多重要，少一个，至少就要有一个小部门无人管理。以你的能力，这是你应得的，所以……不要有压力，好好干吧。”克拉克应了声，他明白这不但是给他说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今早的日出似乎比昨天的早，晨曦把天空染成了金色，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散发着光芒的太阳，其次则是那染上金色的云。这样的天空配上如今这大地上的一片荒凉，像极了末日审判前的最后一次日出，不，不应该说像，现在就是末日，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日出；现在便是审判，由那从未现身的神来审判这场人类一手造成的闹剧。
　　克拉克睁开眼，看着昨日夜晚自己未拉好的窗帘外的景色。他笑了，笑得凄凉，他在笑自己单纯，居然还那么傻的想在这末世里寻找一丝人情味，可他却忘了，忘了如今每一个人都是自己基地里的一个零件，没有感情，也没有来自他人的温暖。毕竟现在啊，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铃铃铃。”是客厅里的电话，在客厅的达莲娜接了电话，随后是带着惊喜和不可思议的叫喊声。
　　“克拉克！快来！是凯瑟琳的电话，她没事！我就知道……！”达莲娜激动的叫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喊了。
　　克拉克听到后急忙起身，跑去接听电话。“喂？”克拉克问道，“啊，克拉克，是我，凯瑟琳，恭喜升职，吃完早饭就来主管办公室吧，我会在那等你。”凯瑟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克拉克听得清楚，是她，千真万确。“哦，哦，好的，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到，一会儿再见。”克拉克急忙回应。他听见凯瑟琳笑了，她是笑着回答他的：“不用着急，我和主管都不急的。”随后挂断了电话。达莲娜惊喜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激动的语无伦次：“你看吧！克拉克我就知道！我的凯瑟琳不会有事的！快……快收拾一下，让凯茜和他们的主管好好看看你……”“嗯，我会的，亲爱的，你再去睡一会儿吧。”克拉克打断了达莲娜的话，握住了她有些冰冷的手，轻声安慰着她：“再去睡会吧，我会让他们好好看看我的。”克拉克将她拥入怀中，轻柔的在她耳边说：“再去睡会儿吧好姑娘，你已经很棒了。”达莲娜小声应了句，离开了克拉克的怀抱，变回了那个不再软弱的女人。
　　克拉克打理好出门时路上还没有几个行人。他如今那样着急，仅仅是为了看一眼他的上司，用这种方式让他的职业生涯更加心安理得些，也让他的伴侣不再为她的好友担忧。仅此而已。
　　凯文醒来时便看到了整理文件的凯瑟琳。他记得清楚，他昨晚睡在了办公室，而他从小带到大的小姑娘前天刚刚离开他。无论如何，那姑娘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的，但是现在人就在这里，于是凯文把它全部归功于幻觉，服药后的幻觉。
　　“主管？您醒了？”凯瑟琳的声音如同凯文记忆般中的一样，那般柔和、冷静和少女特有的气质。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主管揉了揉眉心小声呢喃道。“凯茜，我记得你的权限开不了我办公室的门的。”
　　“以前是的，不过现在我是您的助理了。”凯瑟琳停下了手里的活，朝凯文笑了笑。“您知道您的助理权限有多高。”
　　凯文撑起身子，望着凯瑟琳没说话，房间里静了很久，是凯瑟琳先开的口：“我一直以为您会先问我我为什么还活着，而不是为什么有权限。毕竟权限这种东西很好搞到手，尤其是我。”凯文没有说话，于是她就自顾自的继续说“我认为您应该听说过参议院一直在准备的那个计划吧，很不幸，因为我和参议院的密切关系，所以我被选上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还会站在您面前，而不是躺在冰冷的土里。不过这计划开始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想到。”“那，职位呢？”沉默许久的凯文终于说了话。凯瑟琳笑了，说：“之前的申请批下来了，当然是背着您的。”凯文也笑了，笑着说：“那看来我们要共事很长时间了。”她应了声，随后严肃了神色，缓缓开口：“我敬爱的主管，从此以后，您能信任的人只有我一个。”凯文说了句好，心里默默的想到：“欢迎回来，我的小姑娘。”
　　日出的光辉照进了窗子，冰冷的金属似乎染上了一丝温暖。
　　凯瑟琳拿起了之前凯文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为他披好，凯文想抱抱这姑娘，而凯瑟琳也没有躲开。凯文顺着她的脑后摸下去，是冰冷的，有些硌手的金属，它代替了原本的脊梁，阳光与温热的体温都没有让它温暖一分。
　　“克拉克要来了。”凯瑟琳抬起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却意外的撞进凯文充满怜惜的眼里。“我不需要您对我浪费多余的感情。”凯瑟琳皱着眉说道，凯文没有说话，只是抚平了她的眉头再往她嘴里塞了块糖。
　　“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凯文看着含着糖，神情已经柔和多了的凯瑟琳说道。
　　“我已经成年了！”凯瑟琳大声抗议道“就算您曾经答应我父亲好好照顾我也不用拿我当小孩子哄！我父母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正是如此我才会这么对你。”凯文带着似乎只属于长辈的慈爱的微笑看着她，“我在替他们弥补你。”
　　凯瑟琳的表情不是很好：“我不需要您来代替他们弥补，而且现在，我已经称不上是一个人了，我现在不值得您浪费更多感情。”
　　“克拉克马上就到，您应该去准备一下。”凯瑟琳站起身，棕色的长发将那金属的脊梁遮住，掩盖住了最后一点证明她早已不是人类的证据。
　　凯文点点头，像是无奈的妥协。他起了身将凯瑟琳为他披好的外套穿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如同平常般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等待着克拉克的到来。
　　克拉克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他在末日后从未如此紧张过。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克拉克更愿意相信这是梦，但他更希望这是现实。
　　“哒，哒，哒。”皮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克拉克的心也随之越发紧张。
　　在走廊的尽头，克拉克再次站在了他熟悉的办公室门前，他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打开了门。
　　门内的场景克拉克曾在梦中见过：凯瑟琳乖巧的站在凯文身后朝他灿烂的笑着，而凯文则正经的坐着，如同初见那般。但与梦境中不同的是，凯文的眼底多了乌青，神情也带着疲惫。
　　“早安，克拉克。”凯文在看见他后扬起了一抹不算好看的微笑。“恭喜升职，不过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
　　随着话音落下，一场秘密的谈话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