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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仙人指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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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示意锦心,锦心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确实是云桂做的不对,云华可受了大委屈了。”
望着正在暗自流泪的谢云华,大夫人慈爱道:“快别哭了,天可怜见的。”
说着便走到了谢云华身旁,似是要揽住她。
“大伯娘,姐姐她,呜呜呜……”谢云华一把抱住余氏,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母亲,云桂做下这种事,您打算怎么处置她同陈姨娘?”二夫人上前一步,急切道。
庞氏对这母女二人早有不满,却奈何不得,如今见此机会怎肯放过。
“母亲,云桂这般对云华确实是过了。”大夫人揉揉云华的头发,帮腔道。
事已至此,老夫人便是想将此事轻轻揭过也不能了。
“祖母,我想姐姐也不是有意的。便让姐姐将我的罚领了便算了吧。”云华流着眼泪道。
“至于姨娘?”云华求助的看向大夫人。
“罚她掌嘴二十,禁足三个月吧。”
老夫人心想这样罚已算是很轻了,便点了头。
“母亲,这罚得未免太轻了。”二夫人不赞同道。
老夫人摆摆手,只说自己累了让他们都下去了。
陈姨娘同云桂却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恐。还未曾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婆子们拖下去了。
众人只顾退出去却没注意到。
……
“五小姐和陈姨娘竟这般陷害小姐,真是……”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们母女二人仗着有老夫人撑腰,在这府里横行霸道。”
“小姐你也是,你为何要帮她们求情,让老夫人重重地罚她们不好吗?”
回了院子里,知晓了事情经过后,春雨同春桃都愤愤不平。
“我同五姐姐毕竟是姐妹,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我与姐姐同为谢家子孙,自然要和睦相处,这才不负祖母的教导呀!”
门外的锦心暗自点了点头。
“小姐,锦心姑娘来了。”夏蝉心里松了口气,通传道。
原听春桃及春雨那般说话,夏蝉心里满是焦急,担心锦心将她们的话告诉老夫人,若是老夫人因此恶了小姐,小姐以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却没想到小姐会这样答。如此一来反倒有可能得到老夫人的欢心了。
“问七小姐好,老夫人说七小姐今天受了委屈了,让我来看看七小姐。”
“锦心姐姐好,春雨快给锦心姐姐上茶。”
锦心朝云华福了一礼,却没接茶。
笑着开口道:“这只紫玉丁香簪可是老夫人的陪嫁,二小姐没出嫁前求了许久,老夫人也没给她。”
说着将一个盒子从喜鹊手里接过交到春雨手里。
云华忍不住红了眼眶。
“祖母待华儿太好了。”
看了看眼里满是濡慕之情的云华,锦瑟心中一叹。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生母早早去了,一个人生活也没人照看着。
如今老夫人不过略给些好处,便感动成这样,可见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如此,那奴婢先走了。”
“锦心姐姐留下吃杯茶再走吧。”
“不了,老夫人那儿还需要人呢。”锦心婉拒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锦心姐姐了。春桃送锦心姐姐出去。”
锦心回去后如何回话自不必说。
云华在老夫人心里分量也加重了不少。
见锦心走后。云华同春桃春雨相视一笑。
原来,云华料想自己今日受了这么大一个委屈,祖母一定会派心腹来安慰几句,于是和春桃、春雨自导自演了这一出。
不止如此,今日在松鹤堂的一幕也在云华的掌握之中。
因势利导之下便有了如今这个局面。
她有着前世的记忆,自然比别人多了几分先机。
午饭时大厨房送来的菜色不同以往,春桃与春雨啧啧称奇。
“这厨房里的人可真是会见风使舵。”
云华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春桃与春雨暗自心想,如今的小姐可不是从前的小姐了,以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和向往。
她们俩的小心思自然逃不出云华的眼睛。
春桃细心谨慎,春雨活泼机敏。
这两个丫鬟都不是蠢人,且都对自己忠心耿耿,是可以培养和信任的人。
云华较之从前多用了半碗。
晌午睡起后,便歪在小榻上绣荷包,样子虽说也算是像模像样,可绝称不上好。
这是如今云华应有的水准,却不是实际的水准。前世为了生计,云华的绣工虽称不上一流,却也称得上二流了。
转眼便到了七夕这日,云桂忙着抄书,陈姨娘也被禁了足,因此云华这些天过的很是自在。
谢府晚宴上,男女分席而坐,老夫人还未至,谢府的少爷小姐们坐在一起交谈着。
“四姐,我们等下比比看谁的喜蛛结网多,我的肯定比你好。”谢云芳娇蛮地说。
谢云屏抿嘴一笑,并不答话。
谢云芳见云屏不答话,便觉没趣,转首和谢云柔交谈起来。
“九妹,咱们比比。”
“柔儿粗苯,定是比不过八姐的。”云柔怯怯道。
“那还用说。”云芳撇了云柔一眼。
“妹妹,姐姐先前真不是有意的,希望妹妹能原谅姐姐这一次吧。”云桂哭哭啼啼道。
“姐姐这是什么话,姐姐是什么人难道妹妹还不清楚吗?”
云桂用帕子拭了拭泪,转哭为笑,轻轻拉住云华的手,两个人又像从前那样亲亲密密地坐在了一起。
身怀医术的云华轻易便嗅到了云桂身上不同寻常的味道,装作姐妹亲热的样子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还给了她。
说话间,老夫人便到了,众人忙起身向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看了眼云桂和云华,笑道,“姐妹俩哪有隔夜仇,亲亲密密地才好呢。我这儿有一对滨州产的白玉镯子,你们姐妹俩拿去戴吧。”
“谢祖母赏。”云华及云桂起身行礼。
大夫人道,“都把各自喜蛛拿出来吧,看看今晚谁能夺魁。”
谢家女儿们各自拿出一个小紫叶檀木盒,依言打开。
云桂浅笑看着云华,看到云华喜蛛结的网时笑容微微一僵。
“呀!九妹你的喜蛛结的网好小啊,你看我的多大。咦?五姐你的喜蛛怎么好像死了一样,真是不吉利!”云芳大大咧咧道。
“啊!”云桂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喜蛛。怎么会?谢云华的喜蛛没事我的却……一时呆在了那里。
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及三夫人这才注意到情况。
“祖母,我的喜蛛,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我的喜蛛除了我就只有七妹妹接触过。”云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诉着。
“七妹妹,我知道你怪我前日子粗心害你害了风寒,但姐姐真不是成心的呀!”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喜蛛?”云桂凄惨地哭着。
“五姐,我、我真不是”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喜蛛,那天我约你来我院子里绣花,想联络下姐妹间的感情,没想到你竟然。你难道不知道七夕乞巧对女儿家有多重要吗?”
云桂面色凄惨。
“好孩子别哭了,”老夫人向云桂招一招手将其抱在怀中,又抬头厉色说,“云华,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你自去庄子上住吧,我谢家容不下你这样残害手足的人!”
庞氏原见云桂不利,还不由面露喜色。后见形势翻转,才慌忙开口,“母亲,这事儿也不能只听信云桂的一面之词呀!”
“是啊娘,不妨听听云华怎么说。”余氏帮腔。
“那天,那天我看五姐你的喜蛛很小,担心七夕夜比赛的时候五姐你的结果不好,就把自己的喜蛛和五姐的喜蛛给换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喜蛛会死啊。”
云华慌忙解释,眼泪盈盈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面色稍霁,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锦心走了过来,“老祖宗,刚门房来报,净白仙姑求见。”
“快快请进来。”
净白仙姑是水月观的观主,道法高深,很是受当地世家夫人们的欢迎,老夫人也常常请她过府讲经。
老夫人开口让云华及云桂擦干眼泪,站到一边,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儿等净白仙姑走后再论。
只一会儿,净白仙姑便到了,只见她高高瘦瘦,一副慈眉善目、清高自守的样子。
“无量仙尊,居士最近身体可好?”
“我身体还好,不知仙姑为何而来。”老夫人对净白仙姑点点头。
“贫道原是受李居士所邀前去讲经的,路过贵府,见贵府上空笼着好大一片灾厄,心里便是一惊,老夫人是个大善人,贵府也是积善之家,万没有受此灾厄的道理,于是贫道赶紧求见,想要为贵府化解此灾厄。”
“敢问仙姑所说的是什么灾厄?”余氏关切问道。
“这贫道也是不知,”净白仙姑挥了下拂尘,接着又道:“待贫道先演算一番。”
说罢,便念念有词地在院子里走了起来。
谢云华低头看着自己白净的手腕,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了然。
“贫道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