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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迷朦眼 ...

  •   和同伴来到S城一同商议后找到一个便宜的地方住下。
        我们是外出寻找创作灵感的,去过安静古朴的小镇,也路过民间繁杂俗气的城市--它们无论怎样地让我们不习惯但都是那么地可爱。每次离开都让我们不舍。
      这次,我们来到S城。解放前就一直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方,解放后出落得妖冶惑人。
      在接下来连续的几天,我们在这简陋的小室中作息,每天早晨,睡在那张最硬、最冷的木板床上的我总是第一个醒来,而睁眼可见的就是那面大窗外、对面的紫蓝玻璃大楼。
      它反射过来的光总在我意识清晰前刺入我的眼中。
      虽是夏天,室内的温差却相当大。我的木板床与水泥地只得0.5M的空气相隔。清晨,冻得吓人--这真是炎夏?
      他们均一人一床。若能二人挤一挤我也不必受这种苦。最便宜的房间也只得一人窄的睡床加坏掉的抽水马桶。昨晚便已受不了而从柜中取出三床份的毛毯垫在铺上,已顾不得是否卫生。依旧是磕得浑身骨头酸痛。
      我们是物质上的穷人。
      我们是不能、也没有资格向家里要钱的人。但我们却企求丰富的精神。
      上厕所。回来时才发现还有个床位是空的。

      “小何呢?小何呢?”我推推和她对望而眠的朱雎。
      “恩……她呀,昨晚太冷跑去隔壁和香原诚一起睡了……好了,你别打扰我了,还早呢,一会儿还要出去呢……”
      朱雎转身又睡。
      是吗。小何与香原诚本来就是一对,一张只能睡一人的床相信自然有办法克服。
      我伸手按按小何的床。
      好软。至少比我的木头板子要好多了。
      我想也没想扯过被子爬上有棕榈弹簧的小何的床。
      一直到上午8时,众人起床各自活动。

      我们一行男女共13人。出来之前还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有是的朋友,有的是朋友的朋友。
      我也是他们中朋友的朋友的一员。
      他们决定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知道一个人的行动不能叫人安心。就算是犯罪也是团伙的比较容易得手吧。
      虽然是这样,我也与最初的朋友联系不紧。
      她把我带进这个团体中后,我便发展自己的认识圈。我总是不会去特别对待她的。然小朱与小何与我也是平平。
      深信不疑,每个人都对我深恶痛绝又弃之可惜。
      没办法。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也已晚了。
      但在我看来,他们又何尝不是自己任意妄为。
      对了,我已忘记究竟是什么方式,我会跟着阿圆加入这个团体。这个自由的团伙。
      阿圆途中便对男生中的柳海青义有好感,说不定此行目的也是不单纯的。柳海青义的父姓柳,母姓海,取名青义。听了名字便知家庭是前卫开通的。青义自称业余爱好写诗。热情洋溢,神经兮兮,穿着不凡,对人也大方得体,面貌乐观,谈吐有辞。阿圆对这样有教养、有家世、有思想的的男子向来着迷。
      但是,你在选择他的时候,他也在选择你是否合适。
      从前的例子中,阿圆的失败率是40%,还有60%是她自己甩掉人家的。
      她的观念里是恋爱与刺激,而我却以婚姻来评价她,她自然与我生分。
      从前我还会劝教她,但现在她已是屡教不改。
      “你这人真讨厌!你知道朋友需要什么吗?!--义气!也就是说,朋友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朋友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阿圆曾义愤填膺地对我说。
      但是用正确的道理来分析问题才是对的。我无法违逆自己的心意。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我把自己的不满藏起来,渐渐不去管她的事,一天一天疏远。

      今天是个好天气。
      或者说,在这里呆着的几天都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这样的暖意与金黄阳光让我眯着双眼,产生白银般的幻觉。
      真是刺眼。让人窒息。

      不同于那些热闹古朴的江南小镇。那里走道虽羊肠错综,但最终花不了多大力气便可回住舍的旅店--在此地我专门购了一份地图。
      对大城市的印象怎样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明晰,致使我总是把路走错.它们千遍一律又巨大无物,很难让我体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开始还有一两个女孩见我外表看来沉稳,因而与我同行,渐渐发现这一点,便觉我靠不住,离我而去。一边还有微词.我气愤。大小姐们,凭什么要我向你们负责,难道对自己还不能负责么?
      我心痛那两顿\"情理\"之下的肯德基的钱.
      金钱不是衡量交情深浅的工具。

      终于,我现在成了一个人。我也不轻易与男人们交谈。
      当然知道这一群中不乏有才华的人。那是我眼中唯一的光亮.但那些光亮无一不是无节制地去刺伤人们的眼,灼伤人们的心.
      我很不屑.
      我一开始便不是他们一类.只是每日在一起行着例行公事.
      睡眠是必要的,集体的优惠是必要的。
      奇怪的是无论做什么一定要集体决定的事决不会有人忘记我。
      我想,大概我藏匿于他们之中又消失于他们之中,更平衡着他们。

      面前的公交车川流不息.
      我用公式的面孔对世人,心却不时在无拘无束.
      暑期的公假总有结束的一天。那时间不远。但我总有一日如一世的感觉。仿佛生命安静在夏日里。

      我每日都写日记。尽管有时白天想在宿留地写点什么、画点什么,但总因大家均是白日外出而觉得自己不珍惜这里的时光也外出就很可惜、很遗憾便也随之出行。那外边的日头毒得花白。
      但无论如何总是我一人。
      他们中有正在三角恋的,有玩追逐接龙的--阿圆的情敌不在一人次之下。自然也有被冷落的男子。
      但我--还不曾和那些人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s城真是魔幻的。
      这里的规律让这里的人都陷入一种情绪之中。闲逛的全是暂时不用奔走劳动的游客。
      我并非有钱的旅客。我甚至想穿得破烂点,光明正大在s城的街道上--我就是流浪者,是梦幻。
      然这无意中透露了我的自卑。
      我穷。我很没志气,来这里也是向父母“借款”。
      我那微薄的稿费。

      乘车至海边。这已是近几日常来之处,路线也比较清楚。
      近海都浮着城市垃圾。愈接近午时,海面上的反光也愈感耀眼。
      波纹像利器一样将光刺来。
      我眨眨眼。一阵光晕。
      我其貌不扬地站在大街边,双手捧着便宜的单反相机,日光下几乎已看不到影子。
      迷路吧.刚才怎样来的、车次、金钱、安身之所……统统忘掉吧。也许我也是这城市的一分子。
      我闭上眼。
      太阳的温度仍在。我不是虚无。我无法化身这城市的灵魂。我所有幻觉都是我的逃避。
      撒手归西。两手清风。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坐在被太阳曝晒的长椅上。头还在嗡嗡作响。
      小街对面似乎有个人在向我张望。上身披着大方巾有缀须,还有白色衬衫,黑色紧身牛仔裤。那米黄的大方巾长到遮住膝盖。上面有回字形图案。
      我惊诧。这个人的茶色头发,圆亮的眼睛,白里透红的皮肤。还有耐看的身体比例。
      他笑。
      所以我确定了他是在看我。
      那个人向马路走来。一辆公车开来,就快撞到他。
      我惊叫——
      却发不出声——

      太阳的毒辣还在我穿短袖的手臂上验证。很痛,用手抹一把额头--全是汗。
      抬头一看。
      原来我躺在长椅上睡着了。不同的是红色的荫凉笼罩着我。急忙打量。
      “小姑娘,刚才你睡倒在长椅上,幸好我们看了一下,不然你会中暑死掉的!”
      两位白发的老者着白色夏衫为我撑开一把暗红的遮阳伞。我很感激他们的善意。也惊讶自己的大意。
      “我说嘛,一个年轻人浑身湿透躺在长椅上肯定有问题呀!幸好老伴有带防暑药。”那位奶奶略微怪嗔地对我说。似乎职责我这么不珍惜身体。
      “爷爷、奶奶是本地人?”我一问便马上觉得很傻。本地人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而且本地人也略微不屑与外地人吱声。
      “不是。来这里的大多是游客。”老人回答。
      也是。本地人早已不稀罕这临海外滩,也才有那么多垃圾。

      很感激他们的帮助,但我无力回报。幸好他们也不介意,最后终于很高兴地告别。
      胃竟这时痛起来。原来被太阳一晒,给饿昏了。
      真是窘到家。饿了自然会本能觅食。可我似乎太迟钝了。

      回去好了。还可以睡一下午。
      一摸,地图不在身上。连带手中、脖上的重量赶也不见--相机!
      一时间我手足无措。究竟是否那二位老人偷走呢,还是有人在他们之前从我手上拿走了--
      多么不希望是那对老人。所有美好都会化作这海边垃圾的叠影!

      不对,钱包还在,为什么只拿走相机?
      不是他们……
      一道光射过双眼。寻去--一个人举着相机用镜头向我反光。
      仔细一看,是那个披回字大方巾的人!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我竟跟过去。仿佛他的笑容就在眼前。
      那相机一定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真无道理可讲……
      口渴、汗湿还有嗡嗡的头响--

      怎么了、怎么了--
      “星弥!”一只大手用了劲反拉了一把我的手。
      当我跌坐在地上时,仿佛什么都在下坠。,坠成黑色与白色的线条--最后回到尘世。
      又一辆公车从我眼前驰过。我冒出冷汗。
      “你知道自己差点被车撞到吗?”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同时一双大手扶住我的肩膀。
      我仰头。柳海青义那扭曲的脸,还有颠倒的行人、树木和天空。
      “天哪,她的嘴唇都是乌白的!”
      “要不要叫救护车……”
      他们七嘴八舌。吵死人。
      “不用了,带我到麦当劳就行了……”我无头无脑就说了这些话。双眼也开始招架不住。差点合不上眼也差点睁不开。
      在双眼的缝隙中,那个茶色头发的人也脸色苍白,嘴里好像在念:你来、你来,来就给你……

      麦当劳油腻的鸡翅。
      “你们怎么都在这边?”我慢慢啜着滚烫的海鲜汤。
      有人似乎气不过:“早上就约好的下午在这边集合,晚上观夜景!”
      唔,是有包船这回事……
      “没想到你竟然会饿昏头跑去撞公车!”阿圆喝着可乐。猫一样坐在柳海身边。不少女孩笑起来。小柳只看了她一眼。
      “啊,星弥啊,你多少合点群吧,大家统一知道的事就你没听见……”小朱大概是唯一比较接受我的人。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青义,展天夕呢,那个人不是和你一起在找她吗?”金发的leo看得开。
      我只顾吃着鸡肉汉堡。事实上内心很不安。
      没想到他们会关心陌生人的我。我的语言不讨喜又不理人……
      或许是我太自私……
      “去步行街里面找了。因为阿圆说她喜欢稀奇古怪的地方。”我一声诧异,抬头打量。
      小柳摁灭烟头瞪着我。
      什么眼神?是责怪、是无奈、是可惜?……我无法正视也无法分析。我低下头去。
      “展天夕的脾气急,不知道他了解这家伙的事后会怎样……”小柳悠悠地说。
      我一点都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脾气、爱好甚至连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都没有具体了解过,而他们……
      一时心中阵阵感动。
      “天夕把程云放在一边就去找人了。这会儿,程云说不定还在不舒服呢。”小何插一句。他们不和好像也是我的错。
      Juna、依鱼、范永河、fan后来。
      “找到了?好了。好了。商量一下晚上的事吧。照原计划。”
      “这家伙不得了呢,跑去马路自杀--”
      “真的吗?”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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