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荆棘之上的天鹅湖》景初年

3、第 3 章

　　大陆之北，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附近。众神聚集之地。

　　“洛基，你难道还没有放弃对智慧之泉的窃取吗？”环绕中庭的巨蛇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诡计之神。

　　“哦我亲爱的耶梦加得，你就是这样对你父亲说话的吗？太令我伤心了。”洛基微笑地看着耶梦加得，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耶梦加得闻言一愣：“并非如此······只是，当年你对众神棋盘的‘恶作剧’几乎牵扯到了整个欧罗巴大陆的神祗，阿萨神族受害尤甚，现在你几乎是阿萨园最不愿意接待的人了，洛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①

　　洛基轻轻地笑了起来，说话的语调仿佛在赞叹什么杰出的剧目：“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耶梦加得。这个棋盘，与其说是阿萨神族与华纳神族的游戏，不如说是这一片欧罗巴大陆上面三个不同神祗之间的较量，阿萨神族与华纳神族，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大陆彼端尽头的‘彼世’的众神。这一个‘棋盘’便是三个体系的神明互相立下赌约而成的。”

　　看着一脸似懂非懂的耶梦加得，洛基笑得更张扬了：“这个棋盘又出现了新的进展了，有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耶梦加得，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吗？”

　　······

　　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下，乌尔德之井。②

　　“哦天哪，洛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一声尖锐且稚嫩的声音响彻寂静的井底。

　　看来我已经在这里臭名昭著了？洛基毫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还是没有长大啊，诗寇蒂。”

　　“我说过很多次了洛基，你不被允许进入这里。”有着淡金色卷发，被枝条扎着发辫的女孩警惕地看着诡计之神，不动神色地将各种各样的命运之线与他分隔开来。

　　这样的警惕心并非毫无道理的——毕竟多少人的命运曾经折在了诡计之神直接或间接的恶作剧里，又怎么算得清呢？

　　“不应该啊小诗寇蒂，你不该这样排斥我的。”洛基看着眼前这个像是满是戒备的小动物一样的小女孩，又勾起了恶作剧的笑容。“在众神的棋盘上的那只小天鹅变得有趣了呢，你姐姐薇尔丹蒂没有发现吗？”

　　“啊？”诗寇蒂微微抬头，疑惑道，“我不知道。姐姐们一大早就离开了。”

　　“诺伦擅离职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洛基皱了皱眉，“薇尔丹蒂不在，如何观测小天鹅的未来？”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洛基，这其实并不在你的权能范围之内，你没有权利要求我们单独为你去观测别人的命运。”

　　“哦不不不，我亲爱的小诗寇蒂，你要明白神明这种存在向来是不讲究规则和道理的。”洛基一步一步走进诗寇蒂，“所以，就让我们来看看，那可爱的小天鹅现在怎么样了吧？你自己其实也很好奇不是吗。”

　　诗寇蒂为难地抿了抿嘴：“好吧，你要看谁，是奥吉塔，还是奥吉莉娅？”

　　“当然是奥吉莉娅，只有背负着重担一步一步艰难爬行的人，才会在此刻如此可爱呀。”

　　诗寇蒂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嘴唇微起，无声地吟诵着晦涩的神语，泛着圣洁光辉的卢恩符文在她周身若隐若现，代表着命运的纺织线轻轻颤动发出嗡鸣与之相应和。

　　吟诵突然停止，诗寇蒂猛地睁开双眼。

　　不，这怎么可能！他们的现在身为命运女神的诗寇蒂居然无法触碰。

　　那仿佛充斥着迷雾的命运，看不清此刻交织的轨迹，好似命运的主角向前奔跑，代表着命运的造物只能在身后不断追赶。

　　就好像······无法被预测。

　　诗寇蒂又再次不信邪地尝试感应奥吉莉娅的命运，这一次，她动用了自己司掌未来的权柄，她要描绘奥吉莉娅的未来。

　　但是——

　　还是没有！无法被预测，看不清命运的轨迹和其指向的结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应该啊······”诗寇蒂不敢置信地捂住双眼，“怎么能看不见······”

　　“无须担心，我亲爱的小诗寇蒂。”一道温柔的女声从井口传来。

　　“姐姐！”“乌尔德！”

　　乌尔德缓缓来到众人面前：“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我亲爱的诗寇蒂。没有单一的神明能看得清他们的命运，我们也无法再制造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命运之线。这是注定要成为结局的一盘棋了，亲爱的。”

　　······

　　天鹅湖。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雪白纱裙的少女踮起脚尖在湖面上轻盈地旋转起舞，她的姿态高贵优雅，衣袂翩跹。

　　“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奥吉塔蹙着眉，卡伦亚森林是绝对安全的，除非······除非她离开了森林，遇到了危险！

　　“不可能的，姐姐那么厉害，怎么会遇到危险呢？姐姐那么厉害······可是······”奥吉塔旋转的脚步不再轻盈。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姐姐遇到了危险······我出去找姐姐！不，不行，我答应了姐姐不能离开。”

　　“离开森林，就意味着你可能失去众神给予你的庇护。”脑海中猛然响起奥吉莉娅曾经说过的话语。如果这就是离开森林的代价，那么我一定要去找姐姐！

　　······

　　奥吉塔慢慢靠近长耳兔的栖息地，这里是森林与人类的边界，人类似乎尤为喜欢这种长相温顺又快如虎豹的小动物。

　　应该不会遇到人类的吧？

　　“你好，美丽的小姐，我是这里的王子齐格弗里德，我和我的同伴在这里遇到了困难，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向你寻求帮助呢，生活在森林之中的小姐？”

　　森林另一端。

　　“奥吉塔，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金色的呢？我第一次见你好像是黑色的头发。”齐格弗里亚躺在床上，问道。

　　“你问这个啊，那是因为我们身上拥有太阳神的赐福，在森林之中我们会有金色的头发来象征光明。我本来的发色是黑色。”奥吉莉娅立于水面，踮起脚尖想起舞却又迟迟没有动作。

　　金发是太阳神的赐福没错，可是，奥吉塔本来的发色也是金色的。这和生于黑暗的她可完全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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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源于北欧神话，“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是指希腊神话，“彼世的众神”指凯尔特神话。
②乌尔德之井是诺伦三女神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