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和主角发展感情线的我只好每天划水[我英]》托特

29、地狱

　　从恢复女郎那儿出来，星野还是一身狼狈。
　　鼻血倒是早就没流了，她从场上下来的时候掀起背心胡乱擦了一通，结果被午夜老师一巴掌给她打了下去，就没擦干净。不过反正今天已经够丢人了，一路跑去临设医务室时，还是恢复女郎递给她酒精棉球清理了一下……不然她怀疑校医没地方下嘴。
　　但风干的汗水，满身的尘土，让她站在太阳底下的时候想缓缓退回世界的阴影中。
　　可能因为下午的比赛涉及选手很少，志愿者都消失了，星野转了一圈都找不到上午那样好心带她去领新装备的人。而且她又累又晕，掐指一算觉得这应该构成早退的正当理由了，反正相泽消太都在解说主持台里待着，应该也没人来查他们的纪律。
　　她决定跑路，尽快回去洗个澡。
　　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走到外面被一个普通科的学生叫住很热情地夸她打得好时，星野才蓦地记起来。
　　她抓住那个学生，问：“你认识心操人使吗？”
　　心操一个人坐在树枝上，背靠绿荫，凉意森森。
　　他已经做到目前能达到的全部了，跻身十六强，在万人面前发出了自己的声音。绿谷出久挣脱控制战胜了他，他无话可说，在看完绿谷负于轰焦冻的比赛之后，他就走出了场馆，找到这个地方独处。
　　世界，还真是残酷啊。
　　一个女生来到了他脚下，心操皱起眉头。
　　“我没力气爬树了，你能下来吗？”星野抬头喊道。
　　他回答：“凭什么？”
　　“嘿，你这个第一轮就被淘汰的小同学，脾气还挺大。”
　　“……”心操闭上眼睛缓了缓神，“你不也被淘汰了？”
　　“下来，”星野说，“我不想把树踹断。”
　　心操跳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她面前，嘲笑道：“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威胁啊，这就是英雄预备役的作风吗？”
　　星野平静地看着他，说：“不跟你废话，上午那套把戏究竟是什么东西？给我再来一次。”
　　心操懒散地看向别处，“你还不明白？没看我和绿谷的比赛？”
　　“懒得看。”
　　“星野绮丽，”他转回视线，“如果有一天你下地狱了，一定是因为‘傲慢（superbia）’。”
　　“我持不同意见，”她说，“你不觉得我应该是地狱里出来的，色。欲（luxuria）在人间的化身吗？”
　　“你？”心操用挑剔的眼神打量她。
　　星野打岔：“想不到你学过拉丁语，我有点欣赏你了。”
　　“没学过，不必欣赏我，”他说，“我本来只是想用你听不懂的语言羞辱你。”
　　“那不好意思，我太博学了。”她毫不害臊地说。
　　心操抬手摁住眉心，要不是他知道此人的个性是躲不掉的超高速，他会掉头就走。
　　“好了，”他说，“你猜也应该猜到了，我的个性是洗脑。”
　　“跟我和你的对话有关系？”
　　心操不置可否，说：“尽管它显然是可以被抵抗的，但一般人做不到。”
　　“我是一般人，”星野主动承认，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么，对我再来一次。”
　　“……”
　　“有什么问题？”
　　“你确信自己知道这是在提什么样的要求吗？”心操脸上又浮现出了讽刺的微笑，“对我说：再对你洗脑一次？你知道吧，在被我控制的过程中，你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完全听我的命令……我可以为所欲为。”
　　她凝视着他，神情终于像样地严肃了一点。
　　心操不屑道：“没想过吗？也许你苏醒过来，会发现自己在学校的房顶挥舞你的……内衣，底下几百人围观，雄英会在三十年内都记得有这么一个疯狂的学生。”
　　“这样？”星野沉肃道，“对不起，心操君，我把你想得太坏了。”
　　“……别告诉我你想了什么，我不想倾听罪恶。”
　　“所以显然你是不会这么做的，无聊且毫无收益，”星野说，她累了，背靠树干松弛了下来，“而且除非你准备这票给我灭口，不然就得忌惮我的报复。”
　　“哦？”心操双手插在裤兜中，弯腰低头压近了星野，他想从那双漆黑的，没有高光的眼睛中发现畏惧和闪躲，但是没有。
　　这份傲慢，这种偏执的自信……真是刺眼啊。
　　他慢慢地说：“我可以给你造成永久性精神伤害，你不会再有能力报复我，也没有人能追查到我身上。”
　　“你会吗？”她微笑，“你不是非常努力的想成为英雄吗？”
　　心操表情一滞，“你不是没看比赛吗？”
　　“听了速报，”星野说，“真遗憾你们没看过哈利波特，不然就会知道的。It is not our abilities that show what we truly are, it is our choices。虽然你的个性是挺像反派的，不过既然你想当好人……”
　　她摊了摊手。
　　心操面无表情，说：“哈利波特是什么？”
　　“一部很棒的文学作品——”她刚说出几个字，唰地一下，断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