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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翻车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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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项目是单人对决的淘汰赛,16人抽签决定对手。就在午夜捧出签盒的时候,尾白下定决心站了出去,举手表示自己要退出比赛。
“第二个项目里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说,“我知道自己在放弃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但是我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就这么侥幸地进入决赛。”
心操不屑地移开视线。
尾白坚定地望向主裁判,周围人都在劝他不要冲动,但他决心已下,并且最终获得了裁判的肯定。他松了口气,却听见身边星野嘀咕:“还可以有这种操作?”
尾白一下子慌神,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星野同学要怎样没有人干涉的,你要继续比赛——”
“放心,我会连你那份一起揍回来的。”她说。
尾白大汗,说:“揍的话,还是……要注意分寸吧。”
因为他的退出,需要往后递补上来一个人,排位第五的拳藤小队主动让出了这个名额,让他们觉得更为努力的铁哲小队获得了晋级机会,最终个性和切岛很像连脾气都一样热血的铁哲彻铁补上了。
星野第十个抽的签,展开一看,上鸣电气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哟,我们是一组的啊,星野同学,我会手下留情的!”
“上鸣君,”她把纸条捏在手里,温和地说,“你知道刚才是谁打了你和峰田君吗?”
上鸣连退三步。
最终结果出来了,十六进八的八组比赛中,第一组是绿谷出久对心操人使,而她在倒数第二组。
心操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走向刚刚修整好的擂台边,看见星野绮丽特意站在场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她径直走过来,他故意不打算理她,结果两人错身而过,她竟然一个眼风都没分给他。
心操愕然。
星野走向绿谷,对他说:“祝你好运,绿谷君。”
绿谷出久莫名其妙,磕巴地说了句谢谢,不解地摸了摸后脑勺。刚刚尾白特意提醒他说不要回答心操的话,现在星野也来说好运……这样很让人害怕啊!
他踏上了擂台。
星野独自走了出去,她不在乎这些比赛,现在所有人都在场馆里,摊贩也都集中在前面的广场,校园的树林中反而异样的空旷和寂静。
她一遍遍地在林中绕圈,试图抓住那段短暂的失神中出现的记忆。
这是第一次,她听到了……前世的声音。
当巨大的欢呼声爆发,从赛场直传到了树林,她才回到现场,单手翻过观众席的护栏,跳到了A班的观赛区。擂台上已经清场了,她抓住了一只正往外跑的丽日,问:“谁赢了?”
“出久君赢了,”丽日魂不守舍地说,“但他好像受伤了,我稍微去看看情况吧……”
“好的,谢谢。”
星野看她实在心不在焉,放过她,换了个人问:“心操呢?”
“退场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在他们班里?星野你不要去私斗吧……按照规则会被取消比赛资格的。”尾白说。
星野笑了一下,说:“好的。”
她又轻灵地翻跳出了观赛区,一个人出去了,尾白总觉得不太妙。
轰在走廊上遇到了星野,愣了一下叫住她:“你去哪里?”
“啊?”她也奇怪,“你不是下一场吗,为什么还不去候战区?”
“你去哪里?”轰重复问了一遍。
“散步。”
“说谎。”他平静地揭穿。
星野啧了一声,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她耐着性子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对我很是挑剔啊,有什么问题吗?”
“相泽老师说过,”轰看着她,“如果不想参加,可以不报名。”
星野停下了随时准备逃跑的脚步,她微微抬头,回应轰焦冻的视线。
他说:“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总是在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没有丝毫意愿,却随波逐流地加入进去,然后敷衍了事地应对。”
“比如?加入雄英的事?我不是说明了吗,这是身不由己啊。”星野说。
“不,是所有的事,明明有能力做得更好,然而总是因为不情愿而表现得像个半吊子,偏偏每次都让你成功混过去了,”他说,困惑而反感地皱起眉头,“就好像在嘲笑所有为它认真了,努力过的人一样。”
“落地有声啊,轰,”星野说,“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
“我为我的话负责,”轰说,“你现在是准备去哪里?退赛吗?”
靠,星野有一种被击中的错觉,就像看牙科的时候医生拿锤子敲了一下你的坏牙,那种直击心灵的锐痛感。
“被我说中了?”
“呸,我去上厕所,你要一起来确认一下吗?”
“……”对于这种胡搅蛮缠的对话方式,轰并不陌生,这次他不想放过。取胜的信念如此强烈,那些竞争者的面目也首次这般清晰,他就像攀登上了人生第一座山峰一样,胸臆敞怀,意气风发。
然而面前这个人,一直以来,那如影随形的取笑感也从未如此鲜明。
他认真地说:“星野,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敷衍的态度,这种不尊重他人的做法,很……恶心吗?”
星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
“轰君,”她一向吐字清晰,这几个音节发得轻快又无情,像冰块在唇齿间弹跳,“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精妙的修辞很伤人吗?”
“我道歉。”他立即说。
“我接受了,谢谢你发人深省的批评,我会好好想想的,比赛加油。”她往前走,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轰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所以说,就是你这种轻浮的性格——”
“你很讨厌?我求之不得,”她说,“咱们最好就取得这样的默契,拜拜。”
她甩开他的手跑了,离弦的箭都追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