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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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考成绩也是在公告栏公布的。
夏妍这些日子都在准备研究生考试报名，到了电影学院时，公告栏前已经是人头密密麻麻的攒动了。
有学生抱怨道：“这都什么时代了，为什么还要这种方式公布成绩。”
另一个也正在往前挤的学生说：“我听说是成绩出来之后，有老师觉得可能有人作弊，所以建议直接公示让大家看看，可能是想让大家举报作弊人吧。”
“啧，还有这种操作？”
夏妍站在人群外，抱着手，戴耳机听着一些资料，准备等人都走完了再去看看。
“夏妍，看到成绩了吗？”
一个声音传来，夏妍有些不确定时不时有人在叫自己，取下耳机，左右看了看。果不其然，是罗艺沫。八成又是来嘲讽自己的。
今天罗艺沫涂了有些夸张的红唇，又穿了一条宽摆的大红色连衣裙，有种港风美女的既视感。只是她的脸部结构不算深邃，有些撑不起这样的浓烈打扮。当然，在她的三个跟班的衬托之下，她还是美得不可方物。
罗艺沫瞅瞅人群，又看着夏妍笑道：“怎么？不敢去看吗？也对啊，你都提前交卷了，是交的空白卷吧？”
“要不要我帮你去看啊？”一个跟班笑着，“但是，你不会怪我泄露你的隐私吧？”
另一个跟班说：“都贴出来了，还说什么隐私不隐私的。”
第三个跟班催促第一个：“快去看看啊，人太多了，我们就当帮夏妍这个忙了。”
夏妍瞅着这四个人你来我往跟唱大戏似的，只觉得又幼稚又好笑，心里默默地给罗艺沫的三个跟班取了名字：小红，小黄，小蓝。既然小红愿意去帮她看成绩，她又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
夏妍没有说话。小红却是认为她在害怕被人看到成绩，就更是奋不顾身地拼命往人群里挤，罗艺沫和小黄小蓝依旧说笑着，时不时对夏妍嘲上两句。
但就在这时，一直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安静，所有人就像中了咒一样，齐刷刷回头，目光全都落在了夏妍身上。
罗艺沫笑起来：“不会是零分吧？”
小黄：“五科都是零分？哈哈。”
小蓝：“我们也算是见识了电影学院校史上最低分数了。”
然而，就当罗艺沫和小黄小蓝笑话着时，站在人群中的小红突然缓缓开口：“夏妍，满分。”
嗯？满分？
罗艺沫没反应过来，又补了一句：“哪个满分？”
小红：“夏妍，五个科目，都是满分。”
现场安静如鸡，然后一下子如水入油锅，瞬间炸裂。
“不可能，怎么可能……”罗艺沫喃喃。她早就听说了这次补考的题目很难，尤其是英语简直是地狱级别的。以她对夏妍的了解，她是绝对不可能五门都通过补考的。私下里，她早就开玩笑般地跟丝雨影视文化公司的人说，要提早准备#夏妍补考失利无法按时毕业#这个热搜的反黑工作了。
然而，她不仅通过了考试，还是满分？怎么可能是满分？就算是出题的老师，也不可能都能答到满分吧。
“太牛了，这不是学霸，这是学神吧？”
“神都不可能五门满分！”
“我们身边居然有那么个厉害人物，感觉本校向985迈进了一大步。”
众人在赞叹在夸奖，但很快也有质疑的声音出来。
“她既然那么厉害，怎么还会挂科呢？”
“五门满分，作弊了吧？”
“对，不是说公示分数的目的就是让大家举报作弊的人吗？”
“作弊会开除学籍的吧？”
罗艺沫听到了这些议论，本来蛮不可置信的表情立马又换做了嘲讽，对身边低头摆弄手机的夏妍道：“你就是作弊了吧？要不还是主动跟学校承认错误，说不定学校会宽大处理不开你的学籍呢。夏妍，这可是黑历史啊，我好心奉劝你，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夏妍置若罔闻，戴上耳机转身就离开。
小黄怒道：“什么人啊，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学校举报她！”
小蓝附和：“对，现在就打！”
而电话还没接通，公告栏前又是一阵吵吵嚷嚷。
一个老师打开了公告栏的玻璃橱窗，朝里面贴了好几页东西，上面还盖着红章。
“有人举报夏妍了，学校发公告了！”离公告栏很近的小红大叫道。
罗艺沫一乐，也朝那人群里挤去，满头大汗地终于挤到了橱窗前。
盖了公章的是一份公告：《关于举报表演系本科生夏妍补考作弊的回复函》。
“哈，她完了，我就觉得不可能有满分，绝对不可能！”小红大笑。
然而罗艺沫却在读完这个公告后，沉默下来。
公告上说，一早就接到了学生的举报，指出夏妍有作弊嫌疑，因为学校检查了试卷出题印刷环节，没有泄题可能，在查阅了她的答题卡和考场监控视频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作弊的行为，因为她每场考试都是坐在第一排，都正对着监考老师，而经过询问监考老师，监考老师也纷纷表示这学生就在眼皮子下面，不可能作弊。
公告栏上还贴着夏妍每一场考试的答题卡复印件。字迹工整，逻辑条理清晰，五份答题卡都没有一点涂改的痕迹。尤其是英语试卷，她的英文字体写得实在漂亮，飘逸而灵动，母语国家的很多人只怕都没法写得如此隽丽。被大家诟病的那道变态中英翻译题，夏妍也完成得非常漂亮，虽然读不懂，但单是观感而言，就足够赏心悦目了。
三个跟班簇拥着罗艺沫走出了人群，纷纷安慰。
罗艺沫心里五味杂陈。再抬头时，问小红：“夏妍呢？”
“早就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就不信！”罗艺沫十分烦躁，跺了跺脚，“行吧，我们这学期还要排毕业大戏呢，到时候我让她好好出出风头！”
夏妍一边听着录音，一边给肖初蔓发信息。
【妍：初蔓，电影理论我考过了，一起吃晚饭吧。】
肖初蔓这回倒是没再拒绝。夏妍跟她说好了时间地点，正是她重生前她们所约的时间地点。
她想补上一点遗憾。
夏妍在餐厅内等候，肖初蔓掐着点走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厉害啊，”肖初蔓一坐下就开始絮叨，“居然能拿到满分。那个补考题目是我们院长和校外专家合计了一晚上出的，据说最初的目的是想让学生大面积挂掉。你们考完之后我才看到试卷，我自己肯定也拿不到满分。”
肖初蔓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高高在上的老师，渐渐地软了下来，现在说话的语气，甚至是带上了过去的熟稔与默契。
夏妍望着她，淡淡笑着。
服务员将菜端上了桌。
“咦？你点了菜了？”肖初蔓有点诧异，倒不是因为夏妍先点了菜，而是因为服务员端上来的每一道菜，都是她最喜欢的。水煮牛肉。回锅肉。白参蒸蛋。白菜圆子汤。油炸小黄鱼。
真就是点在了她的心巴上！
“初蔓，”夏妍给她倒着水，“你肯定会好奇为什么我对你的喜好很熟悉，也奇怪为什么我不喜欢叫你肖老师……”
肖初蔓夹菜的手一顿。夏妍的确替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夏妍的目光微微沉了下去。她知道重生这件事实在是太扯了，饶是她作为国内国际顶尖的科学家，也不能通过她掌握的有限的知识，来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实话告诉肖初蔓，估计她会被吓跑吧。
她轻声开口：“我曾经做了一场梦，很长的一个梦。我们是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起的朋友，一直到三十多岁，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她一直慢条斯理地说着过往人生中与肖初蔓共同经历的一些事，肖初蔓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怀疑，慢慢变成震惊，再显露出遗憾。夏妍说的很多事，的确是她做过的，只是并非和夏妍一起做的，而且和无数其他的人。
“我在与你赴约吃饭的那天，出了车祸，死了，”夏妍稍稍哽咽了一下，“然后我的梦就醒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听不清了。夏妍用力将哽咽在喉头的哭腔压了下去，再抬头看肖初蔓时，却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发红，眼角还有莹莹的一点光。
肖初蔓放下筷子，终于开口了：“虽然有点扯，但这个梦还真是……”她想说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可以在现实中找到各种印证，就比如这一桌子的菜，就是夏妍对她的了解，“只是梦醒了，还得往前走，对吧？”
夏妍点点头。
“在梦里，我一般怎么称呼你的？”肖初蔓问。
“叫名字，有时候也叫老夏，小妍，或者是叫夏教授。”
“教授？”肖初蔓挑挑眉，“你是教授啊？表演系吗？”这不是抢我的饭碗吗，我如今才是个小讲师呢！
“天体物理学，”夏妍平静地说，“A大的。”
“额……”肖初蔓愣了一秒，“天体物理学？讲什么的？你懂吗？”
“懂，”夏妍低头吃着菜，“我准备考A大天体物理学的研究生。”
“啪”，肖初蔓夹着的一片肉掉在桌上，微微张着嘴。
她瞅夏妍。
这是玩真的啊？
还真要去搞这个劳什子的天体物理学？
“我觉得，梦里的那个我才是真的我，而现在的我，只是借了别人的命运，”夏妍抬起头，嘴角弯起，目光闪亮，“我不要臣服和顺从于别人的命运，我要掌握我的命运，我要我自己的人生。”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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