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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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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做菜时，对火候控制的步骤是尤为重要的，而远山青禾因为自身火焰的个性，对于火的温度要比常人敏感多了，而在经过了远月学园那三年的魔鬼训练打磨之后她已经能用火候打造出料理的极致，也是因为她这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得她在高三顺利的成为了远月十杰中的第一席位。
在逛了附近之后，静下心来寻找的青禾竟然发现了盐白子！
盐白子——是一种表皮富有白色盐分的野果，它的味道正如其名般是咸的，正好能成为烤鱼时用到的调味品。
青禾把鱼清理干净之后便抹上了恰当的盐分放入火中烤，之后眼睛便一动不动地盯着火焰中正在慢慢烤熟的鱼，当鱼的油脂溢出时，表皮烤至好看的金黄色，青禾便抓准了时机，将烤的刚刚好的鱼放入了干净的绿叶上包裹着。
香味如同炸弹般已经在山洞里爆炸性地蔓延开，闻到这味的锖兔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为什么味道会这么香？！
在心中算准了时间已到的青禾也将被埋在树叶下烤着的番薯拿出来，被扒开的红薯冒着热气，里面呈现出了非常好看的橙红色。
青禾拿出了一半在干净的绿叶上捣成了薯泥，淋上了一点甜甜的果汁。
锖兔完全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在郊外做出一顿丰盛的料理，而那人居然还是已经从人变成了可能会吃人的鬼。
“啊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青禾这才意识到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清楚。
“在下名为锖兔。”他对青禾微微颔首，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
青禾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候想起了曾经她边吃着自己做的麻辣兔头边看到了网上的这么一句话。
她之后好像还吃的津津有味的。
怎么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那个，小姐？”
青禾被锖兔拉回了现实，她咳咳了两声，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好，锖兔！我是远山青禾！先申明，不许喊我远山小姐，你可以喊我青禾，当然要想更亲密一点的话，也可以直接叫我姐姐哦！”
看青禾的神情就能知道她更期待后者，但锖兔并没有如她所愿：“你好，青禾小姐。”
“唉，明明比我小那么多，但锖兔却像个小大人似的。”青禾嘟着嘴，看来有点不高兴对方没有喊她姐姐。
“我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锖兔点头，弱小并不可恶却很可悲，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慢慢消磨了，必须地快点变得强大才行。
“好好，既然要长大就不能离开营养的补给。”青禾选择把这已经往沉重的放向偏的话题一笔带过，她将做好的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往锖兔的方向推：“赶紧吃吧，这样身体才会好的快。”
“那我开动了。”
锖兔捏着包裹着烤鱼的树叶的两角，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鲜美的鱼肉在他的嘴里瞬间化开，鱼的油脂不会让人感到肥腻，反而中和了单调的咸味，使得口感有着令人难忘的层次感。
等锖兔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只剩下两片沾着点油脂的叶子了，他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很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青禾笑了：“能和你胃口便再好不过了，在成为鬼之前我是一名厨师，能看到人们一脸幸福地吃下我所做的料理是身为一名厨师的荣幸。”
青禾的笑容带有着怀念，像是想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似的，这让锖兔感到一阵心痛。
变成鬼所带来的痛苦承受的最多的或许是她自己。
锖兔以前只知道鬼是可恶的，目睹了双亲被鬼吃下的画面的他在那时就立下了要将天下的鬼都斩杀殆尽的誓言，直到他遇到了青禾，锖兔第一次站在了鬼的角度上感受着她的心情。
他伸出了手，在对方怔愣的眼睛下摸着她的头，就像面前的少女刚刚安慰他那样，他轻声地说：“对不起，青禾小姐明明没做错什么，我那时却自以为是的在决定自己的性命。”
“不，锖兔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没有丧失身为人时的记忆。”回想着其他的鬼在看到人类时那饿狼扑食的状态，青禾就不会去怪罪什么。
而在知道了鬼是人类痛苦的根源之一的青禾在看到少年依旧没有对她狠下心来时的行为，她的心里就由内而外升起了一阵暖流。
青禾拿出了锖兔送给他的那块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边沾上的油渍，“锖兔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内心一样，锖兔潜意识里已经完全对青禾舍去了心防，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应该在太阳下的花朵要忍受命运的不公成为了鬼。
鬼舞辻无惨！
锖兔愤怒着，你究竟要毁掉多少人才甘心！
“锖兔，食物！食物被你！不要浪费食物啊！”
青禾略带谴责的声音将锖兔从愤怒的漩涡中拉了出来，发现原本简单而精致的薯泥被他捏的不成样了，他慌乱地放松了力道，“十分抱歉！”
“真是的，锖兔在乱想什么啊！”
原本一直温柔宠溺地注视着他的少女此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怒的情绪，“太过分了，不能浪费食物啊，这是对给予了人类馈赠的大自然的不尊重，会被雷劈的哦。”
“对不起，青禾小姐。”
锖兔被生气的少女弄得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不想被少女讨厌的他将手中已经挤成一团的薯泥全都吃了进去。
“等等，都已经这样了就……”这下轮到青禾懵逼了。
将食物吞进去后，锖兔才说：“不，青禾小姐说的对，浪费食物是非常不耻的行为，我愧对师门的教导，被雷劈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不，也别说的那么严重。”
青禾已经生不起气来了，她被少年那正直到憨憨的行为逗笑了，“觉得抱歉的话要将我做的食物一点不剩地吃完哦。”
“嗯好。”
应下的锖兔便乖乖地和面前的食物做斗争，不再说话。
——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锖兔。”
待少年用完餐过后，青禾对他问道：“这里还是日本对吧。”
“嗯。”
看来并不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呢，青禾微微松了口气，“那现在是什么年号呢？”
“大正。”
“哦，原来是大正啊……什么？大正！”
青禾惊了，对上少年那诚实的眼神，身体彻底蔫了，莫非自己是来到了几百年前的日本了吗……
锖兔回答完后也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口：“青禾小姐，你还记得自己是几时成为的鬼吗？”
“呃，大概是二十多天前吧。”青禾细数了一下自己在这座山里经历的夜晚：“我原本应该已经是死了的，可在我有意识的时候，自己便出现在这座山里，身体也由人转化为鬼了。”
看来大概是这一个月里发生的悲剧。
“对了，那个，锖兔。”
想起了什么的青禾有点扭捏地说：“现在这座山里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们在你昏睡的期间全都下山去了，但是这次并没有人死，锖兔很厉害呢，因为你几乎将山里的鬼都杀了才得以保护了大家。”
青禾有点难过，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赶到那边的话，面前的少年恐怕就会成为唯一一个死去的人类，他明明在保护着大家，可是那些人竟然就这么丢下锖兔逃走了。
虽然常理来说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对，或许他们那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就像是因为自身的弱小想方设法保全自己不给英雄添麻烦的人民群众一样，但青禾却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想起她还是有点后怕，如果不是她恰好看到且在逆境中爆发了与那手鬼对峙的潜力，这位温暖的少年的生命就要在此终结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锖兔听后并没有青禾担心的那样有着被伙伴抛下的难过，也全无只有自己没有通过试炼的不甘，他反而开心地笑着：“太好了，大家都安全的离开自己了。”
“一点也不好！”青禾鼓着脸颊，嘟着嘴，忿恨着：“锖兔你可是差点就死掉了。”
锖兔并没意识到青禾的生气，他只当做平常的对话来回应着自己的想法：“在我决定成为猎鬼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赌上性命的觉悟，保护弱小是我的职责，在战斗中死去也只能归结于我还不够强大的失败。”
但那时，明明不用独自留下来的，可他却被愤怒冲破了理智。
“只要能杀掉鬼哪怕是死了……”
也无所谓了吧。
他当时是这样想的。
锖兔的这番话以及潜在的语意彻底让青禾恼火了——
“不，不是这样的，锖兔，虽然我没有立场指责你，但是这样是不对的，无法保护自己的人没有资格去保护别人，你拯救了所有人却没有拯救自己，这样你只会让他们活在愧疚之中，到头来谁也没有得到拯救。”
青禾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巨大的悲伤也跟着溢出——
“不要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啊。”
锖兔愣住了，少女那坚蒋有力的话语敲打着他的内心，他恍然大悟，他苦笑着，没想到曾经他训斥义勇的那些话竟然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训斥着。
但心里，却有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开心。
他轻轻地拭去了少女的泪水，银色的眼眸柔情似水，“抱歉，从刚刚我就一直在惹青禾你生气呢。”
没有再对她称呼为小姐，而是直接叫着青禾。
少女为他所做的事情一件一件地闪过脑海，在他危机之时挺身而出，生病时又是百般照料，甚至恼怒于他对于死亡的坦然——
“青禾是希望我活着吗？”
锖兔心有期待地问。
“那是当然的，那么温柔的锖兔理应被这个世界所爱着。”
青禾抓着抚在她脸颊边的有着厚茧的手，那炽热的温度传达到了锖兔的心中，银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少女那清丽动人的脸庞，内心深处似乎有朵花在悄悄地盛开着。
少年的脸上如午后的太阳花般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啊，青禾说的是呢，我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谢谢你，青禾，我差点就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大正时期一见钟情的事还蛮常见的吧……
感情线似乎发展的有点快了，但人家就喜欢这样！感谢在2019-11-16 17:55:06~2019-11-17 16:4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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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