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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见面即是幻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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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要去上京之后，李虹霓就去办理了港澳通行证。并且，用手机拍了海量的照片。
其实，之后李虹霓也请男朋友拍过，但是同一个人，只有在妈妈的手机里才是最美的，在男票的手机里，各有各的丑法。有时候李虹霓会想，难道在他眼里，我就长这样？也许这才是正解。
五月，李虹霓怀着无限憧憬，带着户口本和八千块钱飞到了上京。她给郝建发了一张自拍，她这段时间非常喜欢自拍。
虽然，年少时看的偶像爱情剧让李虹霓的脑袋里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李虹霓也确实在其中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
不说之后有多么伤心难过，那个时候，她确实非常开心。
她明显地感受到了爱情是让人容光焕发的威力。
那会儿，她常常会唱《勇气》，常常会告诉自己要勇敢。
她想了很多次郝建接机的场景，她下了飞机，他捧着鲜花，站在出口，微笑着看着她。
一眼万年。
很快，飞机落地。
李虹霓看到了百忙之中抽空来接她的郝建，他捧着一颗爱心枕头，背着巨大的旅行包，站在接机口，看到李虹霓之后，一把把枕头塞到李虹霓手里，转头就走。
李虹霓什么都来不及说，只能拉着行李箱快步赶上。
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点失望。
李虹霓看着背着旅行包行色匆匆的郝建，觉得他的地中海脑门实在抢镜。
唉，要不是看到他的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真难相信这个人只比她大两岁。
“那个……”等等我！
李虹霓的话卡在喉咙，也许，他的时间太珍贵，所以比较匆忙？
烛光晚餐自然没有，郝建直接带着李虹霓来到了他的出租屋。
李虹霓亦步亦趋，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想看看对方是否发现。
可惜，并没有。
唉，李虹霓叹了一口气，看着渐渐暗沉的天色，还是跟了上去。
上京的房子并没有比十八线小城市的房子更高级。
相反，这个房子很乱。
客厅有一个非常显眼的佛堂，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女走了出来。
“郝弟回来啦？”她看了一眼郝建，然后目光定格在了李虹霓身上，“这位就是弟妹了吧？”
“嗯。”郝建应了一声，放下了旅行包。
“弟妹来啦！快进来，郝弟住这个房间。”一口非常正宗的京腔，“早就想见你了，想看看谁让郝弟这么上心。”
李虹霓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这个姐姐真的好直接。
“哈哈，过奖了，姐姐也很好看。”李虹霓懊恼自己嘴拙。
“这位是娟姐。”郝建接过话头，顺便介绍了在场的其他人，然后对娟姐说，“我们就先进去啦。”
李虹霓跟着郝建进了房间，她发现这个房间就是郝建跟她视频的那个。
不过，他挑的是最好看的一角。
进门处，有一个简易的铁质衣柜，里面挂着许多皱巴巴的衬衣，起球的外套。
郝建及时解释，“这里面有合伙人的衣服，我明天就让他搬走。”
“来，这边来坐。”郝建拍了拍据说八千的床垫。
说实话，李虹霓不太想过去，她以为她会有独立的房间，但是郝建的意思，明显是跟他住一间。
而且，这个床垫有点脏。
但是这里确实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李虹霓此时还想着，郝建对他的员工也太好了，明显娟姐的房子更大。
不过，另外两个男的员工还合住呢，自己也别太挑剔。
是的，当时郝建在视频里说自己头疼，很快有人给他端来了姜汤。
郝建说，那个是他的员工。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不是演员，却一直在表演一个角色，把这个角儿融入了自己的骨血。
李虹霓放好了自己的衣物，跟着郝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嗯，主食是馒头。
李虹霓也露了一手，做了一道番茄蛋汤。
然后，被小朋友嫌弃了。
是的，小朋友，娟姐的侄女，脊柱侧弯，他父亲带着她来看病，也住在这里。
吃完饭，郝建就带着李虹霓去参观了他的办公室。
在十七楼。
非常小的办公室，一室一卫。
房子确实是个商业楼，不过这个面积显然坐不下五十个员工。
也许，他的员工在别的地方。
李虹霓只能这样想。
办公室里有一张巨大的老板桌，桌后一张黑色的老板椅。
郝建径直坐到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确实有那么几分气势。
桌子对面是一张双人沙发，沙发前有一张茶几。
侧面是厕所，据郝建说，他的合伙人有时候谁在这里。
郝建得意洋洋地告诉李虹霓，他没有花一分钱租金，房东姐姐免费给他用，就是这个物业一直催着他交物业费忒烦。
李虹霓心里咯噔一声，这个郝建似乎太圆滑了，在这里办公，连物业费都不交，真说不过去。
当时，夕阳西下，郝建坐在实木办公桌后，写写画画。
李虹霓不敢打扰，望向了窗外。
上京的天空比家乡的灰暗很多，夕阳并不美好。
从办公室能够看到住的房子，也能看到离房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面积很大的城中村。
贫与富，离得如此之近。
“看这里！”郝建的声音响起。
李虹霓转头。
“好了。”郝建将照片上传朋友圈，配了两个字“美女。”
李虹霓看着手机中的自己。
脸蛋红红的，嘴角却下搭着，似乎想努力笑出来，但是失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