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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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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永安,与魔教弟子私相授受,还偷盗本门镇门神剑——破晓,你可知罪?”
威严的苍老嗓音带着盛怒,长长的白色胡须在嘴巴的颤动下轻轻摇晃。
阴暗而潮湿的地牢里,神情漠然的姜永安四肢被铁链所缚,高高悬在半空中,脸色发白的她身上流出的汗水浸湿了雪白的里衣。此时的她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可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害怕的情绪来。
“永安,认罪吧。”
地牢外的青年苦口婆心地劝说里头的姜永安。
姜永安抬头,虚弱地对着青年浅浅一笑,“对不起,二师兄。”
青年一怔,随后大怒,“为了一个魔教弟子你要把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他喘着粗气,半响过后他察觉到自己的失礼,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后,他再次劝道:“永安,只要你交出破晓,好好向师尊还有一众长老认罪,师尊一定会原谅你的。”
白发老头听了此话,吹胡子瞪眼地瞥了眼身旁的青年,虽然不同意他的话,但也没出言反驳他。
“我对不起师尊,也对不起归一派的栽培,落到这个地步,永安无话可说,永安愿以死谢罪,只求归一派可以饶他们父子一命。”
姜永安看着青年眼里带了几分祈求。
青年再也忍不了,“永安,那魔教弟子若是真的在意你,为何多日不来归一派救你,归根结底,他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罢了,根本不值得你这般为他。”
姜永安没回话,琥珀色的眼里掠过淡淡的愁绪。
“永安,不要再执迷不悔了。”青年再次劝她。
姜永安还是没有回话,良久过后,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二师兄,我相信他。”
青年气极,二话不说拂袖而去,只留下长胡子老头待在原地。
叹了口气,长胡子老头抬头看着被缚在半空中的姜永安轻声道:“永安,不值得,不值得……”
姜永安却笑了笑,不置一言。
仿佛长胡子老头所谓的值不值得,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
拂尘殿
“师尊,求您了,饶师妹一命吧。”
从地牢里出来的青年径直来到浮尘殿,单膝下跪,面带焦虑地向着正在给殿内芍药花浇水的男人哀求。
青年的哀求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男人缓缓放下手中浇水的器皿,“她认罪了?”
青年身形一顿,随后茫然地回道:“师妹认罪了,可……”
“可什么。”
青年深呼吸一口气,一鼓作气道:“师妹希望归一派能放过那对父子。”
花,瞬间枯萎了。
青年大惊,身上的冷汗大作,他不敢直视男人,头垂得低低的。
“出去。”
辨不出情绪的一句话,可无端有种令人胆寒的恐惧,青年大汗淋漓地从大殿内退了出去。
他才退出去没多久,便听见大殿内陆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站在大殿外头,一阵阴厉的寒风刮过,大殿外花团锦簇的花海顿时如同被大火焚烧过的荒地,一夕之间全部枯萎了。
他想,师尊他真的很生气,居然连他向来珍爱有加的芍药也舍得摧毁……
*
夜凉如水,从梦中幽幽转醒的男人垂眸望着自己怀中沉睡的小女人,一阵恍惚。
她啊,果然还是他的,那个男人不能夺走她,那个孽种也不可以。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抚上她白皙的脸庞,慢慢的,一点点的,感受着她的温度。
在他的抚摸下,姜永安醒了,“相公,你在干嘛?”刚醒来的她声音娇憨娇憨的,有着小女儿的娇态。
“吵醒你了?”男人声音喑哑,夹带着几分暧昧,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脸红。
“还好,只是脸有点痒。”姜永安眯着眼,睡意还尚未褪去的她甚是困倦。
“抱歉。”
男人道了歉,然后在她略显惊愕的眼神下,低头,用薄唇覆上她的红唇。
只是轻轻的一啄,他又退开了。如蜻蜓点水,不含丁点情.欲,甚至还隐隐透出浅浅的,不易察觉的温柔。
“相公,你怎么了?”
相公今晚的表现很奇怪。
“永安,你爱我吗?”他问。
姜永安愣住了,她不明白爱是什么,她只听过香蘼说的,夫妻是有难同当,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可从未说过爱这种东西。
“相公,爱是什么?”
相公说过,不懂的东西就要问,不要怕丢脸,这叫不耻下问。
男人静静地凝视着她,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开口了,“永安,我比任何人都重要,对吗?”
姜永安下意识点头。
“那么,你就是爱我的。”他下了结论。
姜永安懵懵懂懂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比任何人都重要,就是爱吗?
这个词汇太陌生了,她笨,还不算理解通透,不过相公这样说,就是真的吧,毕竟相公可比她聪明多了。
“嗯,我爱你,相公。”
她笑得眉眼弯弯,甜甜地向他诉说爱意。
男人似乎被她的话惊呆了,他怔怔地看着她,似在确认她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的。
“相公?”
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姜永安疑惑地低声叫唤了一声。
奇怪,不是相公说她是爱他的吗?那她为何说了这话后相公会露出这般怪异的神情来。
“没事,我只是……”
只是,很高兴。
他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也许是受不了自己会露出这种陌生的表情,他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停顿了一下,“相公,临走之前,我可以见一见香蘼吗?”她忐忑地问男人。
男人放下覆盖半边脸的手掌,恢复了面无表情,姜永安在他的注视下心里有点发毛,可她还是鼓足了勇气,不愿意退让。
“永安……”
声音沉沉的,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姜永安在他准备开口的当下,身子一挺,双手环过他的颈脖,用红唇堵住了他即将要说的话。
男人的眼睛攸的睁大,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倒影着姜永安紧绷的俏脸,她闭着眼,因为紧张,如羽扇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着。
轻抿着的薄唇放松了,他闭上了双眼,化被动为主动,热烈地回应她。
一吻既毕,姜永安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空气都要被人抽出来了。
她喘息着,小脸红得不行,就跟那番邦来的苹果一样,艳得迷人。
“谁教你的?”
暗欲自他眼底升起,燎原的星火如今已经成为了足以焚烧山林的巨焰。
“香蘼,香蘼说要做妻子的主动亲近自己相公,这样相公才会亲近妻子。相公,你喜欢我这样吗?”
姜永安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弄巧成拙,所以问这话时显得自信心不是那么足。
修长的手指撩起她额前掉落的发丝,他温柔地替她把掉落的发丝梳拢到她耳后。
“喜欢,很喜欢。”
他闭上眼睛,把头亲昵地贴到她额前,他的额头有些冷,姜永安以为他着凉了,忙不迭把被子拉起来,覆在他身上。
“相公,要注意保暖,伤风了可不行。听说伤风后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很容易感染寒疾,如果相公感染了寒疾,永安会很难过的。”姜永安喋喋不休地向自家相公灌输要保重身体的概念。
在她的唠叨下,男人的大手攥了攥温暖的被子,“永安,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是不是会永远爱我?”
姜永安愣了一下,然后讷讷地点头。
虽然不明白相公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但她觉着相公似乎十分看重这个问题。
“相公,无论日后如何,永安会永远爱你。”
“只爱我?”
“只爱相公一人。”
吻,再次袭了上来,这次他不再满足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而是热烈如火的唇齿交缠,俩人耳鬓厮磨,如交颈鸳鸯躺下了榻。
浮沉间,她好像听到了相公说个“好”字,正想询问他是什么意思时,相公的动作又猛烈了许些,她的神智顿时丢失在相公的动作中……
直至第二日,她看到那个安静地坐在会客室里盘着少.妇发髻的女子时,她才明白,昨晚相公说的“好”是什么意思。
“香蘼——”
姜永安的眼眶湿湿的,神情激动地迎了上去。
会客室里的女子听到声响,连忙起身,也带着几分泪意叫唤道:“夫人。”
“香蘼,我好想你。”
姜永安扑了上去,紧紧搂住香蘼的纤腰。
香蘼哽咽着朝姜永安笑了笑,“夫人,怎么一年没见,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一年?香蘼已经出嫁一年了吗?”姜永安睁大眼睛,侧着头,细细回想香蘼究竟是何时出嫁的。
香蘼欲言又止地望着姜永安。
夫人她的病,好像并没有好转。
敛去眼中那抹忧愁,香蘼调笑着安抚道:“虽然夫人不记得香蘼什么时候出嫁,但是夫人还是像香蘼初初遇见夫人时那么好看呢,一点也没有变老。”
“嗯,永安不会老的。”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嫁给相公多少年了,但她知道,自己一直没有变老,当然,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因为府里的人跟她一样,也不会老。
香蘼听了她的话,喉头一窒,半响才犹豫地问她:“夫人,我听下人说,你跟老爷要迁居了?”
永安点头,“嗯,相公说要迁居了。可是永安不舍得香蘼。”
香蘼沉默,许久过后,她问:“夫人,你想出府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谢一尘比许先生惨多了,许先生起码真正得到过,但谢一尘,毛线都没有,所以你们就别怪他变.态了。
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写明是双c文,看到掉收,估计是被女主可能生过孩子给劝退了,所以决定还是在作话里写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