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同人松萝风柳》落叶悲笳

32、三十二、君心何时成我心

　　“杨柳何时笑春风”。杏林鱼儿叹道。

　　楼疏影再去看那脸庞，怪不得自己觉得面善，原来，此人竟真是绫罗山庄的杨柳，可又怎地会到冷月轩的？

　　“她是杨柳？”楼疏影似是向着两人发问，又似是问向自己。

　　杏林鱼儿点了点头，道：“绫罗山庄书信与我，说是庄中有一名名唤杨柳的女子身中奇毒，要我前去诊治，而信中所言病症，和这位姑娘一模一样。”

　　“即便如此，天下症状相似之人奇多，你又如何得知她定是那个杨柳？”楼疏影问道。

　　“因为杨柳所中之毒名唤‘君心之我心’，中毒者昏迷之时会认为自己活在另一个世界而不愿醒来，所以即便解了毒也会元气大伤。”

　　“君心之我心？”楼疏影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种毒药？”

　　说起君心之我心，杏林鱼儿的目光变得深邃，那样的眼神是楼疏影从未见到过的，而那深邃的眼中散发着一种智慧的光芒，使得楼疏影不愿移开眼睛。

　　“这种毒药绝迹江湖已经有一个甲子这么长了，若非杏林谷世代行医，断症无数，而且病例皆有记载，只怕我也认不得它了。这种毒药的厉害之处在于催眠，它不会像砒霜那样让人立死，但是它会严重摧残中毒之人的脑部神经，然后，下毒者便可以操纵中毒之人为他办任何事。这也是它为什么叫‘君心之我心’的缘由，君心，即是我心，我心，即是君心。其实不过是中毒之人成了下毒者的奴隶而已。”

　　楼疏影也算是久经江湖，过的都是那刀头舔血的日子，对人命的概念早就淡薄了许多，所以杏林鱼儿说得这般沉痛，她却无有多大感触，只奇怪道：“既然如此，那这杨柳怎会昏迷不醒啊？”

　　“因为杨柳在中此毒之前已经刚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根本无法动弹”，杏林鱼儿皱眉道，“是谁下手这么狠？”说着，目光冷峻地扫过米姑娘和楼疏影。

　　楼疏影触及这目光，没来由地吓了一跳，随即省起杏林鱼儿这般神情，定是以为自己和冷月轩做了这么狠毒的事情，想至此处，却又恼怒起来，也狠狠地回瞪了杏林鱼儿一眼。

　　一时间三人无言。

　　时间，就这么静止了。

　　还是米姑娘首先打破寂静，“鱼大夫，你我的比试可还没有结束呢，在下医治不了这位杨柳姑娘，不知鱼大夫又如何？”

　　杏林鱼儿看了看杨柳，又看了看米姑娘：“米姑娘，恕我直言，我看米姑娘不是不能治，而是不愿治吧？”

　　此言一出，楼疏影心中一凛，暗暗叫苦，自己实在不该把杏林鱼儿带到冷月轩来的，她和冷月轩本就不是同路人。再看那米姑娘神色，已是有恼怒之相，若这二人起了冲突，她又该如何是好。

　　楼疏影正纠结之际，却听得米姑娘笑道：“鱼大夫此话怎讲？”

　　“杨柳的病症其实不难治理，主要一是药引难找，而是武功高强之人难找，但这两样你冷月轩都具备，你却任她自生自灭，若不是米姑娘不愿医治，我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杏林鱼儿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她还不想当着楼疏影的面和冷月轩的人起冲突。

　　米姑娘竟是冲着杏林鱼儿笑了笑：“也许是本米技不如人呢？”

　　这话不仅杏林鱼儿听了一愣，连楼疏影听了都颇为奇怪地望了米姑娘一眼。

　　杏林鱼儿不防米姑娘竟会说出“技不如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不是如何是好，但她本性纯良，明知米姑娘是故意这般说话，还是不愿与之争辩，只道：“米姑娘，但不知可否让在下医治这位杨柳姑娘？”

　　楼疏影深知，这杨柳乃是冷月轩挟制十公子制造枫柳剑的关键人物，杏林鱼儿又是个病人在前，一定要医的个性，所以，颇为担心地看着两人。

　　米姑娘的说话又一次打消了楼疏影的疑虑：“鱼大夫果然医者父母心，本米焉有推脱之理，但不知鱼大夫如何诊治？”

　　“我和楼儿来冷月轩之时，曾在路上看到一种草，很像是这种解毒的药引，我要先去找那药引，再回来医治杨柳姑娘。”

　　“既如此，鱼大夫先请采那药引吧，楼儿，好好照顾鱼大夫。”米姑娘把那“好好照顾”四个字念得十分之重，似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