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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见婆婆 ...

  •   用过早餐后,奥德里奇牵着他新婚丈夫的手,朝后花园的方向走去,整个夏天马第尔达的现任王后殿下都在那里研究种植浆果的技术,并且还能时不时画几幅颜色鲜亮的素描画。

      那是个热爱园艺的美丽女人,抛开王后这一层身份,她跟那些活跃在□□郡田野间的庄园主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事实上,王后来自费兹捷勒,一个距离马第尔达极远的国家,位于普尔黑利大陆的南部。根据奥德里齐的经验,此时母亲必定在花园里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草呢。

      关于费兹捷勒,安塞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当然,王国秘史和民间奇闻并不包含在内。不过,王子的课本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记录的,他所了解到的仅仅是“此地气候温和,人民勤劳淳朴,经济以农业为主,所以不缺粮食”这一类无关紧要的内容。不过他曾不止一次地听到,埃尔罗轻蔑地说:“费兹捷德的君王是个完完全全的蠢货,他软弱、无能,脆弱的血管就像一层纸一样一捅就破。他只会不断欺辱自己的臣民,却连被马第尔达的一个郡的郡主辱骂也不敢还嘴。”

      就好像费兹捷德的国王被马第尔达的郡主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似的。

      安塞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费兹捷德的人民有什么爱好与禁忌,尤其是神秘的皇室成员,也许这个国家喜爱神秘,但这对贵国公主的儿婿来说还真是不太公平。但走在旁边的奥德里奇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的新婚丈夫的焦虑,高兴得像一只刚刚走出冬眠期重获新生的北极熊。

      于是安塞一把甩开奥登的手,可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满,满以为是这位可爱的小丈夫在跟自己闹着玩,没多久,安塞的左手一热,他的手又被牵住了。

      这怎么行!

      他再次把手甩开,力道大得几乎要和自己的手有一瞬间的面对面。然而没多久,手又被重新牵住了,这头呆头呆脑的金发北极熊恨不得像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姑娘那样蹦蹦跳跳,玩了一路甩手——牵手——甩手——牵手的愚蠢把戏。

      一名褐色皮肤的女仆把两人从喷泉附近领到凉亭旁,然后她冲两人微微躬身,随机匆匆忙忙的朝某片花圃跑去,嘴里嘟嘟囔囔的,大致是某个女人的名字和一些有关浇花和剪枝的禁忌。

      这是座由大理石搭建而成的亭子,亭子的顶又长又尖,被漆成亮闪闪的金色。两人走进亭子,安塞最先关注到的是亭子的六个角,每个角都被挂上两只金铃铛,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地响起来,悦耳极了。奥登告诉他,这种建筑样式在费兹捷德那里是常有的,不过那边一般一个叫上挂六个铃铛,寓意吉祥。亭子中央有一张漂亮的小圆桌,这是砌死在地上的,周围有一圈同样是钉死在地面上的长长的石凳,每张石凳上最多只能坐两个人。奥登拉着安塞在靠北边的那张石凳上坐下,这时安塞才发现石凳离桌子的距离略有些远,如果想要喝茶或者享用一些小点心,那就只能站起来,他在心里冷笑,这绝对是马第尔达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

      就算坐下了,两人的手也没有放开。

      安塞并拢双腿,端正地坐在奥登旁边。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天气晴朗,阳光很好,风不算特别大,仅仅到能够微微吹乱头发的程度。两人坐了一会儿,周围依然是空无一人的状态,就连偶然路过的园丁都没有。眼见气氛越来越尴尬,安塞动了动即将僵掉的腿,却不慎踢到了什么,脚边发出一声对他而言巨大的“哐啷”声。

      “这花园被打理得很好······嗯·····这都是由您的母后一人做的吗?”

      “差不多。”奥登把左腿从右腿上放下来,凑到安塞的耳边,轻声问,“你刚才说,谁的母后?”

      可怜的小王子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嫁作人夫——就是昨天的事,他的左右无措地抓住右手,两只大拇指不甘示弱,谁也不愿意在下面,像垒积木似你叠我抽,你抽我叠,良久,他才用细细的声音小声回答道:“我······我们的。”

      奥登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又问他:“刚才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牵手?”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说安塞就回想起当时的委屈和生气。他一把把肩膀上的大脑袋推开,试图挪到离奥登更远一些的位置,无奈整条凳子就这么长,如果贸然换到另一张凳子上,又怕王后殿下认为他是新婚第一天就对丈夫甩脸色的坏脾气王子,只好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默默咽进肚子,轻轻说了句“没什么”。

      或者是“不是什么大事”?总之,敷衍的话他一向是记不得的。

      两人在这片紧接而来的沉默气氛中又等了大约十分钟,一道匆匆忙忙的暗红色身影突然朝亭子这里赶来。安塞感觉到奥登看了自己一眼,但他没有搭理,他的所有注意都被来人吸引走了:这是个漂亮的女人,岁月并没有在她的那张脸蛋上留下太多痕迹。很快女人就走得近了些,她的眼睛很大,眼眸呈现出清透的浅蓝色,闪着智慧的光芒,眼尾下垂,这使得她整个人显得既温柔又和气。当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新月般迷人的眼睛配上薄薄的粉色嘴唇,让人忍不住想起暖烘烘的带着阳光的香味的被子。和她的儿子不同的是,王后有一头棕色的、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此时她只用一根暗红色的皮筋绑着,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多余饰物。

      现在安塞相信自己身上这件朴素的衬衫不是下地干活专用的了。

      当她走进亭子的时候,安塞赶忙站起来,双手交叠,微微颔首,道:“日安,王······母后殿下。”

      “抱歉孩子们,我迟到了。奥登,这就是你的王妃吗?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王后示意他们坐下,随即提起裙摆走上凉亭的台阶,“你好呀小朋友,以后见到我和艾力克,你们的父王,就不需要行礼了,我们马第尔达对自己人一向是免除这些繁文缛节的。”

      “好的,母后。”

      皇后在新婚夫夫的对面坐下,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拍拍脑袋,笑着说,“啊,差点忘了这个!”

      她把倒扣在桌子上的水晶杯摆好,然后用和他儿子同样的方式拎起茶壶,把一种淡紫色的茶水倒进杯中。

      “这是今年刚刚晒好的花茶,能安神助眠,你们尝尝!”

      奥登无奈道:“母亲,事实上我们才刚起床,并且没有就地躺下的意愿。”

      谁知身旁的安塞已经不声不响地品完一杯茶了,他尴尬地把空杯子放回原位,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茶才两口就没了。

      他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婆婆不想为难儿婿的,是他大意了,没想到上来就有一个这么大的坑。

      看到有人喜欢自己做的茶,王后高兴极了。她把安塞的杯子添满,温声道:“还是安塞最乖,一下就把茶喝完了,亲爱的,喜欢的话这里还有!”

      不像婆婆在立威,倒像是谁家的妈妈在哄小孩。安斯艾尔王子幼年丧母,从没想到会在十八岁这一年再次体验到母爱的感觉,他的眼神里突然就透出了些淡淡的光亮,这都被奥登看在眼里。

      丈夫立刻就在心里做了决定,准备以后每周都至少要带安塞来母亲这三次往上。

      这是一段极其愉快的时光,只是没多久王后就表示自己还有要务在身,不能继续陪他们了。安塞依依不舍地送别婆婆,等对方走得连一片影子都瞧不见了,这才坐回凳子上。他的外套口袋里塞满各色的干花,细心的王后用一只锦囊把花瓣装好,生怕漏掉一片碎屑。

      下午两点的时候,安塞从午睡中醒来。奥登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并不在房间里,听仆人说他在练武场练剑。

      弗雷德卡擅用魔法,对于冷兵器并没有太多的共鸣,所以整个国家鲜有持剑的武士。就他而言,与其花费时间去看猛】男舞剑,不如找找宫殿的藏书室,说不定能翻到几本弗雷德卡没有的书籍。

      于是他问仆人:“请问藏书室在哪里?”

      仆人早就做好王妃会问练武场位置的觉悟,所以还未等大脑反应过来,已经把练武场的位置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他迷迷糊糊地在脑子里对藏书室和练武场的位置,最后把自己搞晕了。等他终于理清思路,王妃殿下早就不见了。

      “没事没事。”他安慰自己,“等王妃殿下找到王子殿下,哪还会记得什么藏书室!”

      安塞根据仆人所说的路走了一刻钟,越看越觉得不对,除非马第尔达的皇室全是莽夫,否则怎么会把藏书室建在废墟和悬崖附近呢?直到他听到远处传来响亮的号子声和欢呼声,他这才不得不接受“自己被一个仆人骗到练武场”的认知。

      天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练武场喝彩,庆祝什么?士兵被一个巨人举起来绕场一圈展示吗?那么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能回国,要求父王出兵攻打马第尔达了,胜率大概在百分之八十。

      这简直太可笑了。安塞在原路返回和过去看看之间纠结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发誓这只是为了婚后的名声问题!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小天使们给点评论收藏吧~倒霉作者想有点回应才能继续……还想上榜(垂涎)
    情报整理:
    1奥德里奇的妈来自一个叫做费兹捷勒的国家,她的名字是格瑞塔,爸叫艾力克
    2费兹捷德气候温和,人民勤劳淳朴,经济以农业为主,所以不缺粮食,但是君主懦弱,欺软怕硬,是个窝里横。
    奥登:牵一牵我老婆的小手。
    安塞:我要回家让父王攻打马第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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