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开始了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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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朔华殿
金家宗主和玄门仙督金光瑶挂着自己惯常的微笑听着面前青年的诉求，心里微微泛起波澜，这五年过得可着实不算风平浪静
搅动玄门的仙督之位，妄图脱罪掌权的金光善，病重仙逝的金夫人，数次遭人利用险些丧命的莫玄羽，都曾给金光瑶连同亲信这只逆流而上的小船造成了阻碍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金光瑶还是将权柄牢牢的握在了自己手里，不管是金家家主之位还是仙督之位……
“你决定好了，离开之后想再回来就难了……”
金光瑶神色未变，仿佛全然不知道面前的青年有多么惶惶不安，也许是知道，不过并不放在心上罢了
青年脸上浮起几许挣扎之色，而后还是重重点头“此次离去，日后绝不与金家再有任何牵扯，望宗主成全”
主位上的人沉吟半晌，终是给了答复“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玄羽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强留，只是今日金家清谈会还未散，你且等下午晚些再回莫家庄可好”
莫玄羽忙不迭的应下，抬眼看着金光瑶一如既往柔和的神色，心里陡然涌上一股极强烈的情感，又想到此去便是永别，往日的怯懦消散几许，他略往前迈了半步，心一横，压在肚子许久的词儿便跑到舌尖
只是还不等他一吐为快，立在金光瑶身后的赵逐流眉头一挑，张嘴就是一句“莫公子脸色不好，莫不是前日染了风寒，不若请医师看看”
莫玄羽一怔，正想解释自己绝没有染上风寒，眼前就是一花，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大力袭来，等他回过神来，人已在殿门之外了
以拎小鸡仔的方式将人拎出来的赵逐流半点儿不愧疚，拍拍屁股又进殿去了
说实在的，这些年跟在金光瑶身边，对这面色涨红，欲语还休、欲言又止的人见了不知多少
态度也由一开始的新鲜变成了发现就扔出去，当然，这可不是他自作主张，是屈服于金大老爷的胁迫下不得不做这个恶人的
托金光瑶的‘福’，赵逐流现在恶名远扬远胜前人，什么月老的十世仇人，道侣的铜墙铁壁，仙督的座下疯狗，断情绝爱手….
对于这种种‘雅号’，赵逐流的回应是将扔人变成一门‘技艺’，扔出风度，扔出高度
………
莫玄羽看着殿门踌躇半响，终究没有胆子再进去一次，只是缓缓转身离去了
这个时候，他也庆幸自己做出了离开的决定，金光瑶于他，金家于他，终究是南柯一梦，他倒是不怨恨金光瑶的态度，毕竟，他只是性格怯懦，并不是完全的蠢笨
初时或许还对这父子亲情有些许幻想，但这三番两次的利用也让他明白，他就是别人手中的一个物件罢了，他的存在对金光瑶来说就是威胁，不，威胁配不上，大概就是膈应人的吧
他慢慢踱回自己的小偏殿，收拾了三两衣物和些琐碎玩意，便只等着天色暗些再离开
胡思乱想间，从窗外钻进来的日光渐渐黯淡，莫玄羽觉得这差不多是离开的时候了，便抬步往栖华殿去，想着和明玉知会一声便自行离去了
途经一幢颇有些年头的旧殿，莫玄羽停下脚步，这是金家以前的旧书阁，被闲置已久，里面只有些不重要的籍子，由个何姓的跛脚老头看管着
你说莫玄羽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自然是因为这五年里他大半的功夫都消磨在此处，这里地偏，也没有那些金家子弟会来找他的麻烦
想着那旧日时光，莫玄羽想再到殿内看看，他和那何老算是熟识，便不拘那些个拜门礼节，径自推门进去了
殿内一片寂静，莫玄羽试着叫了何老两声，也没人应答，想来又是跑到膳房混吃喝去了
莫玄羽便自顾自逛起来，这旧书阁不大，统共也就三层，大部分的书架也都是空空荡荡，莫玄羽很快就逛了个遍
最后进了一楼楼梯旁的一间小屋里，这屋里到有不少书，只是都十分残破，正是由此才被落下
这屋子莫玄羽平日是不怎么进的，这里面的书不知道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聚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十分难闻的霉味儿和潮气
只是这临到要走，便是这满是霉味的小屋子都不是令人‘敬而远之’了，在里面呆了半柱香的功夫，莫玄羽还是忍不住往外退出来
走到房门口，莫玄羽转身向屋子投了最后一瞥
【嗯？那是本什么书，我好似从没见过】
实在是时间赶了巧，正是太阳西下，那扇朝西开的灰扑扑的小窗有幸透了一丝半缕的微光，莫玄羽站在门口，倒是将那平日里绝不会叫人看见的黑缝里的书影瞧见了
想着何老的跛脚和青天白日里都看不清人的眼睛，莫玄羽还是决定替他将那本‘漏网之鱼’收拾出来，省得老人家还要同那窄缝斗智斗勇一番
废了好半天功夫，终于还是把那本小册子抠搜出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书，就是一张被叠起来的牛皮纸，里面用朱砂绘了个红色的阵法，那朱砂里不知是掺了什么，纵使那纸卷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仍旧隐隐可见粼粼的红，配着这日暮的橙光显得格外妖异
不知是被无所依仗的情绪支配，又或许是出于心头对金家的点点愤懑，莫玄羽将纸卷收入怀中
脆薄的纸卷擦过衣襟发出脆响，莫玄羽的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偷盗可是大罪一桩
“小莫，你又来….”
在膳堂吃饱喝足归来的何老爷子一眼便瞧见了在灰扑扑的书阁间唯一有几分亮色的莫玄羽
只是这招呼还没打完，小屋门口的青年便大叫一声冲出门去，徒留老爷子呆在原地
“怎么回事，这孩子是魇住了吗，一惊一乍的”
老人倒没往偷盗上面想，这旧书阁里有什么他还能不知道吗，便是扔到大街上连乞儿怕都不会多看一眼
再说莫玄羽，他心头发虚，夺门而逃，什么栖华殿知会明玉一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朝了那人少林密的地方去了
跑了好一阵，实在是再迈不动腿，才停下背靠着棵榕树直喘气，好容易缓过劲儿来，莫玄羽左瞄右看，终于确定自己是跑到幽月池来了，这地方平日里应当是没什么人来的，他心下稍定，准备绕回居所拿了包裹便立即离开
只是刚从树后挪出，远远便见着池边站着个像人的黑影，那东西浑身绕着团黑雾，什么也看不真切
莫玄羽急于脱身，一时不察，前胸同一矮树相碰，藏匿的纸卷顿时发出一阵噪声，在这清幽的环境中传荡开来
那黑影似有所觉，莫玄羽再顾不得安华殿的包裹，像兔子一般直直冲府门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开始了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