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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开始的地方 ...

  •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远处蓝天白云映青山,眼前一片桃花林,鲜艳的桃花开得正欢,满山遍野都是一望无际的粉红,林间小鸟清鸣,彩蝶飞舞,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地从林中穿过,偶尔飘走几瓣桃花。这里的景色如此美丽,空气中都透着迷人的芳香。顾宇赋被这美景惊呆了,不由自主地沿着小溪往桃花林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这桃花林似乎无边无际,突然一个轻盈而幽雅的琴声传来,如仙境般美涣,如溪水般清澈。顾宇赋好奇地往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不久就远远看见桃花丛中的一座小亭,亭中有一个仙女正在弹琴,他悄悄地继续走近,又不敢太靠近,躲在一个比较茂盛的桃树后仔细观瞧。
      只见那仙女容貌秀美,神态自若,白衣飘飘,纤手如玉,那琴声悠扬清冽,婉转甘醇,沁人心脾。此时此景,林间静谧,桃花点点,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聆听着这美妙的仙乐。顾宇赋看得目瞪口呆,听得如痴如醉,心想原来传说不假,世上真有仙女,不然哪得这么美!
      距离还是有点远,他咬咬牙,想走得更近一点,刚往前迈了一步,“嘭”地一头撞在一棵桃树枝上,只撞得他眼冒金星。
      他心中大惊,手忙脚乱地想站稳,努力地睁开眼睛再仔细看。眼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得象榨油机里的花生米一样,耳边是“轰隆轰隆”的铁轨声音。原来自己还坐在地铁里呢,刚才只是做了一个美梦。他怅然若失,多美的梦呀,可惜这么快就醒了。抬头看看,眼前有个女孩冲着自己笑,她身前挂着一个包,正对着顾宇赋的额头。顾宇赋心里琢磨着,刚才可能就是撞到了她的这个包上面了吧,小丫头片子,包里藏着什么东西呢,怎么这么硬,撞得我头都晕了。
      今天是周末,顾宇赋约好到同学兼铁哥们张汉斌家去玩。张汉斌家在北京南五环之外,在北京最南面,他们学校在海淀,一路上要转好几趟车。转车倒不要紧,问题是人太多了,到处拥挤得一塌糊涂。先挤公交,再换乘城铁十三号线,然后随着人群浩浩荡荡地挤上地铁二号线,都一直站着。还好在二号线里运气不错,不久他们面前坐着的两个人下车,于是他们才好不容易有了座位。两人都很累,坐下就晕沉沉地打瞌睡。顾宇赋做了这个美梦,却被撞醒了,心有不甘,看看身边还在昏睡的张汉斌,于是闭上眼睛,争取再次进入这个梦境,再走近点看看那个仙女。
      可争取了半天,竟然无法入睡,看来与那仙女无缘了。一会儿,地铁到站了,顾宇赋跟着张汉斌一起出站。本以为到外面可以好好透口气,没想到外面人更多,张汉斌说还要换乘公交车,只见公交车站已经是人潮汹涌,挤成一团,咳嗽声此起彼伏,汗臭味扑鼻而来。
      一会儿,车来了。人群骚动起来,就像满天的绿头苍蝇看见牛屎一样“嗡”地围了上去,车门附近立即水泄不通。顾宇赋随着人群被挤上车去,他想不上车都不行,这人潮简直比海啸的力量还大得多,他身不由己就被人推上去了。上车之后,里面空间狭小,更显得拥挤不堪,他被挤到窗户边,脸贴着车窗浑身动弹不得,胸口发闷、呼吸不畅,简直快要窒息了,车门口还有人不断往上挤。
      顾宇赋突然惊奇地发现,自己就快要挤出车窗了,车窗被挤得凸了出去,车身象气球一样鼓了起来,他想大叫不能再挤了,可喊不出声音。正在这时,车开始摇摇晃晃的启动出发了,象一只背着圆鼓鼓贝壳的蜗牛一样向前爬去。车身的摇晃加剧了车内的拥挤,顾宇赋看见车身继续往外一鼓一鼓的,就象要爆炸了一样,他心中大骇,正想用脑袋顶开车窗跳出去逃命,突然“轰”地一声巨响,汽车终于爆炸了。
      顾宇赋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剧痛,猛地睁开眼睛,还好,竟然没有被炸死,原来自己还坐在地铁里,又做了一个梦。面前的小女孩不见了,现在面前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顾宇赋摸了摸脑袋,右边太阳穴巨疼,看来是这回是撞上身边的铁柱了,比撞在那个小女孩的包包上更重。
      这下顾宇赋睡意全无,临到快毕业了,别把自己撞成个傻子,哪个公司还敢要。看了看张汉斌,他也在车厢的摇晃中醒了过来。终于到站了,两人随着人潮走出地铁。顾宇赋问:“还要坐公交车吧?”
      张汉斌笑说:“是啊,还要坐北京顶顶有名的快速公交。还好刚才我们有座,积攒了一点能量。”
      听这口气这快速公交也相当拥挤。顾宇赋把刚才汽车被挤得爆炸的梦境跟张汉斌讲了一遍,张汉斌大笑说:“放心吧,爆炸倒不会,把你挤得动弹不得那是完全正常的,哈哈。中国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特别是咱们北京,这条路我每个星期走一趟,我已经被挤麻木了。”
      来到公交车站,这里虽不如梦境中那么混乱,但人确实不少,站台用铁栏杆围成了一个宽大的矩形,围栏里面已经排起来了长长的队伍,不过这队伍很宽很粗,反正是能挤进去的空间统统挤满了人,看不出哪是队伍的主线。围栏里面空间显然不够,这么粗的队伍竟然也排到了车站围栏之外,围栏只有一个入口,外面的人拥在入口处继续排队等待,今天是周末,坐车的人格外地多。
      顾宇赋不由叹说:“这得等多久才能上车啊?”
      张汉斌说:“我最长的一次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今天看样子至少得三四十分钟了。”
      “我晕!”
      “我总结了一下坐快速公交的心得,呵呵,那真是好处多多,比如说可以减肥,车里面完全能把胖子身上的油都给挤出来,你看我,挤得就剩皮包骨了;还可以炼金鸡独立这样的武功,车里面基本只能让你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你是没地方放的;有时候我还做过试验,其实你把两只脚都抬起来也没事的,周围的人可以把你挤在空中,保证你倒不了。哈哈”张汉斌夸张的笑着。
      两人边聊边随着人群慢慢往里面挪动。好不容易到了围栏入口,两人刚刚进去,只听后面有个女孩的声音惊叫:“干什么?流氓!”
      两人惊奇地转头看,只见一个短发小伙子大声对他前面的女孩说:“嚷什么嚷,这么多人,挤一下有什么了不得的。”
      女孩生气地说:“有你这么挤的吗?你……”她似乎说不下去了。
      短发一脸坏笑地说:“我怎么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大惊小怪。”
      女孩涨红了脸,小声却坚定地说:“滚远点,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人。”
      话不投机,这两人就在围栏入口处吵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谁也没做声。吵到后来,短发突然手起一拳打在女孩的脸上,把顾宇赋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小伙子竟然对一个秀气的女孩子动手,简直不像个男人,他心里这样义愤填膺的想着,可绝对没有勇气站出来制止短发的行为。周围的人还是没有做声,大概都在进行着跟顾宇赋一样的心理活动。
      女孩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满眼都是泪,却没有哭出来,大概是又疼又羞又气,她拿出手机说:“你等着,我打110报警。”说完她低头拨号码。
      没想到短发竟然再次动手,又伸拳朝她脸上打去。就在这时,人群后排突然闯出一人,他分开众人,飞快上前一把抓住短发的手,往旁边一拉,没等短发明白过来,“啪”地一拳重重打在短发的脸上,短发仰面后退,靠在围观人群身上,只听有人喊了一声“打他”,众人一起动手,噼里啪啦把短发一阵猛揍。生活中经常有这种现象,面对坏人时没有人敢出头制止,而一旦有人带头,众人的义愤心理就会被激发出来,一起动手了。
      顾宇赋已经走进了围栏,离短发有些距离,如果近的话,也真想揍他几拳。那短发显然被揍晕了,等众人停手之后,瞪着血红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周围,恶狠狠地说:“刚才谁打我?”挨揍的人还这么凶。一个留着长发、穿花格子衬衫的小伙子上前说:“是老子打的,怎么样?”听口音显然是南方人,没等短发说话,又是一拳打在短发的腮帮子上,把短发打得原地转了两圈。短发好不容易稳住没跌倒,这才仔细观察这个长发,对,就是他,第一个出来打自己就是这个家伙,这家伙拳头真他妈的重,其他人趁火打劫地一起揍,加在一块也没有他这两拳重。
      短发气急败坏地说:“你他妈的是男人,就在这里等着,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残了,老子就不是男人。”
      长发轻松地笑着说:“好,老子就在这里等,你赶紧叫人去吧。”
      短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有种,你等着。”推开众人,在人群几步之外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守在围栏入口的车站工作人员赶紧小声对长发说:“你还是快走吧,他可能是这附近的地痞,他们人多,你快走吧。”众人也劝他快离开。刚才趁乱动手的人,胆小的就悄悄离开了,胆大的还站在原地排队。
      长发说:“他们来多少都不怕,今天要好好教训这帮地痞,我就看不惯这帮欺软怕硬,连女孩都打的人渣。”
      顾宇赋观察着这个长发,他不修边幅,一头长发,一身宽松的花格子衬衫,从外形看他倒更象是个小地痞,只有从他脸上才可看到一些正气,以及一些稚气。莫非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他本来就是这里的另一拨地痞,两拨地痞要互相斗殴?
      顾宇赋正猜想着长发的身份,没过多久,人群后面一阵混乱,冲过来十几个青年人,挨揍的短发走在前面,指着长发说:“就是他。”
      那帮人也不说话,其中一个哥们上来就打,大概是想先猛揍一顿再说话。没想到他的拳头还没碰到长发的身体,就被长发一脚踢飞,半天爬不起来。这下可炸锅了,那帮人一拥而上,要来个群殴,长发毫无惧色,只见他拳打脚踢,动作潇洒轻松,就跟玩似的,片刻之间就把那十几个人全部打倒在地。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顾宇赋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在少林寺学过武功,怎么这么厉害!
      这时候,警察终于“及时”赶到了。应该是有人偷偷报警了,也没见鸣警笛,这位警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警察让那帮地痞互相搀扶着慢慢站起来,然后开始问话。顾宇赋他们两人慢慢走到了靠里面的位置,有些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只见那个挨打的女孩并没有离开,还站在围栏入口外。顾宇赋想,有了她作证,长发小伙子打人应该不算打架斗殴,而应该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义举吧,没准一段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佳话就此上演了。
      顾宇赋和张汉斌互相讨论着长发的身手武功,一边畅想着这段英雄美女的佳话,随着人流终于挤上了汽车。有了这段插曲,等车的时间似乎也没那么漫长,可到了车上,两个小伙子竟然一个座位也没抢到,看来大家抢座位的功夫都不赖。
      车内挤得满满的,顾宇赋紧贴在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后面,那家伙一身臭汗,熏得他的鼻子不知道往哪里放好,那家伙身体还不停地扭动,顾宇赋很怕他身上的汗擦到自己身上,真是叫苦不迭,怎么站了这么个位置,想起张汉彬说挤出人油的事,看来不仅仅是个笑话,原来是事实,这家伙身上的油不就正在往外冒吗,想想就觉得恶心。但这么多人,要挪动一下真的很困难。他左顾右盼,最后下定决心换个地方站,实在受不了。
      他向旁边挤开人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穿过了几个人,发现了两个站着的女孩后面稍微有一点点空间,于是他挤过去站在一个女孩身后,不小心碰了一下那女孩的屁股。其实他小心也没用,站在那里想不碰到是不可能的。女孩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里发毛,不会把自己当流氓了吧,刚才的流氓可刚刚挨了揍。还好女孩没有责怪他,可能她心里清楚在这么拥挤的汽车里,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吧。另外一个女孩瞟了一眼顾宇赋,提醒这个女孩说:“你小心点,把包袱放前面来。”这个女孩听话地把挎包从侧面挪到了前面。
      我晕!顾宇赋心里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气得瞪了那女孩几眼。不过,这里的空气似乎是要好一点,女孩子身体毕竟娇小且干净得多,为了这点略好的空气,只能忍气吞声地站在这里了,看看前面密集的人群,他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往前挤。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张汉斌家。顾宇赋也是北京人,家住二环之内,两人同在清华大学念本科、研究生,到现在已经是同学7年了,而且是同一个宿舍,两人关系一直很铁。顾宇赋到过张汉斌家几次,路上一次比一次感觉拥挤。
      张汉斌的父亲张伯伯见到顾宇赋很高兴,连问路上好走吗?累不累?等等。顾宇赋忙回答说还好,又把车站看见的英雄救美的事情给张伯伯绘声绘色讲了一遍。于是大家一起感叹,北京人真多啊,到处都很拥挤,不过呢,还是好人多。
      张伯伯又问顾宇赋工作找到没有,张汉斌接口说:“他是我们班的牛人,已经签了美国的IDM公司,每个月两万多呢。”
      张伯伯对IDM公司一无所知,但两万元这个数字是听得懂的,他惊叹说:“这么高工资啊,看来还是读书好啊。这下好了,你们两个都在北京,以后也好互相照应一下。你的工资这么高,可以考虑买房子了,北京的房子只有你们才买得起,太贵了。”
      顾宇赋寒窗苦读这么多年,靠着父母微薄的工资维持着,家里的房子小得都不好意思带同学去玩,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北京的房子只有你们才买得起”这话似乎是对别人说的,与己无关,因为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站在能买得起房子的人群中,那些人都是顾宇赋仰视才能见的。虽然现在签约的单位答应月薪两万,可毕竟还有一段时间才能上班,谁知道能否兑现,或者自己又能在那里干多久呢,反正现在还没有月薪两万的感觉,仍然是个穷光蛋。
      张伯伯接着说:“我们这里就要拆迁了,拆迁费太低,闹得沸沸扬扬的。有的群众不想拆,这些时不断有流氓地痞过来闹事,砸门砸窗户。”
      当今社会,朗朗乾坤,竟然有这种事情,让顾宇赋感觉不可思议,说:“还有这种事情?怎么不去告他们。”
      张伯伯叹口气说:“告谁去?你知道他们背后是谁吗?惹不起的。你们回来之后,晚上不要出去,要是碰上那帮流氓就麻烦了。”
      张阿姨特意做了好菜款待顾宇赋,大家边吃边聊,又谈起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新闻,说某个城市郊区的一个什么村,也是因为拆迁的事情,有一个村民竟然被打死在屋子里,让人唏嘘不已,不寒而栗。这个晚上,谁还敢出去。
      晚上躺在床上,顾宇赋久久不能入睡,想着是不是在象牙塔里呆久了,这里的事情,如果不是身临其境,简直不敢相信。又想起桃花林中的仙女,还是赶紧睡吧,没准还能梦见她。辗转反侧了很久,正要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哗啦”一阵巨响,好像是谁家的玻璃给砸破了。顾宇赋一下子被惊醒了,一骨碌爬起来,看见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张汉斌也起来了,两人一起打开窗户上往外看。
      外面夜色很深,昏暗的路灯下,只见一群人正在往他们旁边单元一楼的房子投掷石头。突然那房子里有个人大喝一声:“你们他妈的别走,看老子出来打死你们。”那帮人当然不会走,更疯狂地往里面投石头。一会儿,从房子里面冲出一个人,长发、花格子衬衫,顾宇赋轻声惊叫:“汉斌,你看那是不是今天在车站的那个?”
      张汉斌也看出来了,使劲瞪着眼睛看,说:“好像是,光线不好,看不太清楚。”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俩基本确认他就是在车站里的那个长发小伙子。那人冲出去二话不说,出拳便打,动作也是那么轻盈潇洒,那群人显然不是对手,虽然共有七八个,但片刻之间就被打得满地找牙了。一个个跌跌撞撞四处逃窜,那人也不追赶他们,站在门口大吼:“赶紧滚吧,你们要是再敢来这里闹事,老子把你全都废了。”那声音就是车站里听到的典型南方口音,就是那个长发无疑了。
      顾宇赋和张汉斌相视而笑,原来这哥们住在这里,有了他,那帮地痞恐怕再也不敢来闹事了。
      第二天,顾宇赋问张伯伯听见昨晚的打闹声没有。张伯伯说:“听到了,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外面经常打架。”
      顾宇赋说:“昨天,有个哥们出来把那帮人都打跑了,那哥们可厉害了,就是昨天跟您讲的,在车站英雄救美的那哥们。我和汉斌昨晚趴在窗户上,亲眼看着他把那帮地痞打得鬼哭狼嚎的跑掉了。没想到他住这里。”
      “哦,是不是住在隔壁单元一楼的?”
      “好像是的。”
      “那小伙子呀,我见过,前段时间刚到这里租房子住的,在这附近打工。我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不像个正经人,没跟他讲过话。有时还看见他练拳,打得确实好看,以为他是花架子呢,看来是有些真功夫。”
      顾宇赋对这小伙子已有几分佩服了,想去结交一下。他跟张汉斌商量了一下,上午一起到楼下旁边单元门口转悠,希望能碰见他。可转悠了大半天也不见人影,那哥们可能去上班了吧,整天都没见到他。晚上他们又不敢出去,也不好意思去敲那哥们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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