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榷I（GL）》思寒嬅嬭

30、熊榷I（29）

　　“我从那边过来，走到六班那里就听见咱班吵了。人家别的班也都开联欢会，可是没有一个像你们这么咋呼的！别看现在六一，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你们自己心里有点数！”黄老师把班里其他人也训了一顿。

　　黄老师本来是来宣布放学，进来看见焦焦思寒在讲台上舞扎，新悦在旁边哭，进门之前还听见了一点新悦说不愿意的话。她觉得焦焦和思寒在合起伙来欺负新悦，也没有宣布放学，生气地把她俩叫走，然后转身自己也回了办公室。

　　“说说吧。你们在讲台上干什么。新悦为什么哭。”办公室里，黄老师坐在椅子上，焦焦和思寒并排站在面前受审。她俩小心翼翼地互相看看对方，想编瞎话串供又怕出差错露馅，也担心黄老师之前已经在外面听见一些了。

　　这个小动作瞒不过黄老师的眼睛，她更生气了：“之前就有人给我讲过，说你们两个欺负同学。我还相信你们，觉得你们不过有时候调皮一点，不会欺负人的。新悦不是你们好朋友吗？你们平时就这么对待好朋友？”

　　焦焦和思寒才知道黄老师误会了。她们刚才一直都以为黄老师生气是因为她俩在讲台上乱闹。焦焦赶紧解释：“黄老师，我们没有欺负新悦。”

　　她光说没有，也不说刚才在干什么。黄老师觉得这是不承认欲盖弥彰的惯用伎俩，接着质问道：“我看倪巴身上全是泥，这又怎么回事？上次领导来检查，让你们在教室里干值日，后来有同学告诉我你们在教室里打架，倪巴身上也全是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焦焦和思寒被叫走了，新悦只是不愿意继续当笑柄才发了脾气，也没有想到黄老师这时候回来，事情会变成这样。其他几个死党也担心她俩，她们偷偷跟在后面，趴在办公室门口偷听。

　　里面是长久而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默。焦焦低头看着老师桌面，思寒捏着衣角。她俩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打熊的这些事情肯定不能告诉老师。外面的死党们听到这里，也急得不行，小声交头接耳。

　　“怎么办？新悦，你看你弄的！咱们不是说好了要配合的吗？”

　　“我也不知道黄老师会这时候回来！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小雨叫她们几个凑过来，说道：“我有一个办法……”

　　新悦一把推开门闯进去：“黄老师，您误会了，她们没有欺负我！”

　　“新悦，你来得正好，你讲讲吧，刚才是怎么回事——”

　　“魔阴射魄！”

　　嘉儿从新悦遮挡的身后闪进去，紫色的迷雾迅速从指尖散开布满整个办公室。其实这时候各班班主任基本都回班安排，办公室已经没有多少老师了，也就还有一两个。嘉儿的迷雾一放，他们全部昏迷过去。因情况紧急而无法避过的焦焦和思寒也失去意识了。

　　“事急从权，对不起了！”迷雾只一瞬就散去，小雨也从新悦身后的空档冲进去，手在胸前捏了个诀。“秘法——心镜！”

　　“祓！”小雨一声响指，然后就开始招呼嘉儿新悦，以及在外面放风的雪儿。嘉儿控制着，魔阴射魄的效果很短暂，一会就要解除了。小雨看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似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们七手八脚架起焦焦思寒赶紧往回走，嘉儿不禁问：“小雨，你刚才都干嘛了？这是你说的你有办法吗？”

　　“天哪！嘉儿你你你们……你们敢打老师！”雪儿在门口放风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听见招呼往办公室里探头一看，只见老师们都歪七扭八地在桌子椅子上倒着，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失声惊叫起来。

　　“我们没打老师！这就是个小催眠吧，黄老师现在忘了看见焦焦和思寒把她们叫到办公室这一段了。”小雨吓得赶紧腾出一只手去捂雪儿嘴，挤眉弄眼地给她比“嘘”的手势。

　　“哇，小雨，你这么厉害！”雪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不对差点卖队友，转而压低声音小声惊叹。

　　“快回去啊！黄老师刚才要回教室干什么，她马上还要去的。”小雨说。走过连廊，她们有点拖不动了，又连掐带摇把焦焦和思寒弄醒，一边跟她俩解释一边赶紧往回跑。

　　新悦有念力，她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小雨刚才做的远不止她说的小催眠那么简单。在她捏诀的时候，在办公室的几个老师的精神就仿佛敞开了，然后有什么被抹消了去。新悦不能完全看透，因此她判断这甚至也不是精神技，或许更接近于某种空间技。

　　这不是小雨登记在册的绝招。她没深想。自己也算有秘密，为什么不允许有秘密的不止自己。

　　回到班里，竟然还一片闹哄哄的。黄老师训了他们似乎丝毫效果没有。原来是泥巴和王狗熊又上了讲台大跳大闹，在那里说思寒坏话，嘲讽思寒。看见她们回来了更加来劲，对思寒挑衅道：“看看，这就说明你们不如我们情比金坚，结不成婚，还被黄老师叫去了吧！”

　　全班也又跟着出看热闹起哄的怪叫声。思寒和死党们不搭理他，径直坐回自己座位。

　　“哈哈哈，手下败将，灰溜溜地走了！”王狗熊在旁边嚣张地哈哈大笑。

　　全班突然噤若寒蝉，他俩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发现没声了才奇怪地回头一看——

　　门打开，黄老师进来了。

　　“我从那边过来，走到六班那里就听见咱班吵了。人家别的班也都开联欢会，可是没有一个像你们这么咋呼的！别看现在六一，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你们自己心里有点数！”

　　黄老师生气了，开始训人。同学们吓得和耗子见了猫一样，低着头不敢吱声，甚至也没有发现黄老师训人的言辞和刚才一模一样。

　　但是接下来就不一样了：“教务处开会说一会要变成大暴雨了，让你们赶紧放学。我本来想叫你们放学，你们这么吵，是嫌没作业是吧，每人回去把八个单元的词语盘点和日积月累抄一遍，把你们这个六一节的经历写五百字作文！”又看看讲台上的王狗熊和泥巴，“王少熊和倪巴写八百字！”

　　大家顿时就愁眉苦脸，刚刚还被泥巴逗得眉开眼笑的接着就开始骂泥巴。他们老大不高兴地收拾书包放学了。

　　泥巴和王狗熊不敢跟别人一块出去，怕被骂。他俩慢慢腾腾地收拾东西，好不容易等别人都走完了，才从教室往外走。走到门口，头却好像碰在玻璃上，重重地撞了一下。面前一片透明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又隐隐有什么东西反着光。是新悦的水晶墙。

　　焦焦带着死党们从拐角后面闪出来：“别走啊！害我们抄八个单元的词语盘点和日积月累，还要写五百字作文，本女侠要找你们算账！”

　　新悦收了水晶墙，她们就冲进来。泥巴打开窗子，从窗口往下接了个泥巴滑梯，拉着王狗熊就滑下去了。新悦带着大家也瞬移到楼下。雨已经有点大了，虽然还不是特别大。思寒和新悦互相看了一眼，思寒抬手，放冻气把雨点凝成冰锥，新悦又用念力催动这些冰锥向王狗熊和泥巴砸去。这样砸了好几波，把他们逼到了操场的角上。

　　“我们今天本来不想打，想回去写作文，好吧，你们非要打，那就奉陪！”王狗熊叫道，随后跺脚把冰锥震散，泥巴的帘幕也从他们头顶打开，挡住了雨。

　　“哼哼！知道什么叫场地优势吗？那就是——龙卷雨击！”焦焦得意地双手在胸前一抱，泥巴的帘幕刚刚打开就被从上方冲散了，吹回王狗熊和泥巴他们自己那个方向。水滴聚成龙形围绕焦焦列布在她背后上空，有十数条之多。一阵疾风裹挟骤雨向王狗熊和泥巴那边吹去，不知道几分是本来的雨，几分是焦焦的绝招，似乎本来的雨这一会儿也下得更烈了。

　　然而泥巴帘幕被吹开的同时，遮雨的东西也没有了。虽然空中的泥巴汤子被焦焦逼回去了不至于掉在大家身上，伴随着一片“诶——”“哎哟！”之声，女孩们都结结实实地被雨浇了一身。她们知道这事本身是因为今天天气不好，倒没人怪在焦焦头上，不过还是一个个愁眉苦脸地看自己衣服。新悦赶紧撑开一面水晶墙挡在大家头顶上。

　　眼看王狗熊和泥巴缩在操场角落里只有招架之力，王狗熊连脚都来不及抬起来跺了，焦焦正准备让嘉儿和新悦上前来帮助封印狗熊精，突然泥巴大喊一声：“熊熊大哥！跺！”王狗熊就侧身抬起腿重重地一踏，一道浊浪顿时拍击过来，里面混满泥沙，浪尖足有半人高。

　　这浪把面前的雨暂时拨开了，王狗熊得以接着不停跺脚。原来泥巴看到焦焦的绝招借着雨势他们一时抵挡不过，就悄悄地把泥浆混入地下的积水里，现在王狗熊一跺，一片片泥巴点子就不停飞溅过来。

　　思寒看着泥巴点子不断往这崩，又低头一看泥浆都快蔓延到自己脚边了，嗷地尖叫一声，就往升旗仪式老师讲话的主席台上跑。死党们一看也跑上去，思寒反而落在最后，嘉儿还拉了她一把。跑上去喘了两口才想起来，跑什么呀，直接给它冻起来就行。

　　好在站得高一点还是有些地理优势，泥巴汤子上不来，积水也不是很多。台下积水深的地方脚背都要被淹了。王狗熊又跺起一波泥巴汤子浪，拍到主席台前面，有一点泥巴浪花卷上来。思寒两手在身前一挡，把那一片冻住了，正声开口问泥巴自己心里咬牙切齿了很久的问题：“泥巴，我问你，你上次为什么偷袭嘉儿？”

　　然而泥巴根本不理，踩着泥巴汤子上前两步叫道：“小雨，出来跟我说话！”

　　“干什么！你有病吧！”小雨站在主席台上台的楼梯边那块，原地不动骂泥巴。泥巴一股拐着弯的泥石流直奔小雨打来，小雨措手不及，赶紧蹲下躲避，但还是差点被蹭到。焦焦跑过来一把把小雨拉到自己身后。

　　“出来！”泥巴又在地上升腾起一股泥柱砸向小雨。

　　焦焦把小雨护在怀里，另一只手一抬，背后的水龙随即甩出一道水花把泥柱劈成两半。雪儿也跑过来，用食人鱼玫瑰挡住了溅起的泥点，一边叫道：“泥巴，你神经病吧！光盯着人家小雨打干什么！”

　　“我知道了！泥巴好狡猾，要先打会回复的，我们就没有人回血了！大家一起保护小雨呀！”焦焦突然恍然大悟地喊起来，同时又打出一记龙卷雨击。

　　“Aurora Execution！”

　　“魔阴射心！”

　　“食人鱼玫瑰！”思寒、嘉儿和雪儿都靠过来把小雨围护在中间，跟着焦焦纷纷打出自己的绝招。

　　“……Stardust Revolution。”新悦感觉有些奇怪。小雨站在中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虽然死党们都没有关注到这一点，但她本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新悦虽然没见过小雨在治疗以外出手，但是根据档案，攻击性的绝招也是有的，按她的性格决不可能在这站着不动等着别人保护。新悦跟着死党们一起靠近小雨一步随上自己的绝招，在靠近的同时，却隐约感觉到小雨心底有种秘密感，似乎在回避着什么，或许就是她不愿意出手的原因。

　　这种类似的秘密感，新悦以前也感觉到过。当时没有怎么在意，但是想到这些，又联想到她自己说是小催眠的精神修改术，不禁有些好奇。她正想稍微集中精神进一步窥探这秘密感，突然感觉到自己熟悉的气息变得异常，空间也随之波动起来。

　　异常是来自思寒的。在只有她这种精神力修行者能理解的感知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息。思寒的本来很轻薄，此刻却不正常地变得厚重。新悦扭头看思寒，她正全神贯注地维持自己的冻气保护雪儿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其他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只是主席台的地面以思寒站定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六角冰花纹样的冰凌，天空除了暴雨还被狂风卷起雪花，操场也逐渐映亮。

　　新悦顿时想到思寒上次神秘消失的结界。空间的波动不断带来眩晕，她想用自己念力稳定住空间把思寒和死党们拉回来，另一方面却又想看看这个结界到底怎么回事，会变成什么样子，同时又舍不得放弃小雨那点飘忽不定的秘密感，因为它随时都可能心境一变就没了。不久前刚刚体会过的无所适从的窒息又涌上来。新悦摇摇晃晃地半跪到地上，头顶的水晶墙也撑不住消失了。

　　……怪不得尘朵SAMA让我慎用读心，说否则会被别人影响而模糊自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或许上次感觉难受回了嘉米尔也是因为这个吧，我的能力果然还是差得很远……

　　新悦想着，意识渐渐模糊。忽然一阵过山车俯冲一般的感觉袭来驱散了头脑的钝痛。奇异而违和的厚重感渐渐消退，空间的波动也平息下来，熟悉的清爽空灵的气息包裹住自己。

　　“新悦！你怎么了？”新悦睁开眼睛，思寒正蹲在自己身前焦急地问，其他死党们也都担心地往这边看。结界消失了，没有了雪光的映照，天逐渐黑回来。天气似乎更恶劣了，乌云密密层层地堆在操场上空，明明还是中午却仿佛黑夜一般。紫红色的闪电隐隐约约描着云彩的边，带来时远时近的滚滚雷鸣。狂风呜咽，豆大的雨点瓢泼一般浇下来，新悦撤水晶墙这一会儿，大家又湿透了。

　　“我看看！——哎没事不用这么护着我！”小雨从死党们的包围圈里面绕出来，抓住新悦手扶起她，“回家吧，下雨淋的！”

　　“要不咱们回家吧，我看思寒也快不行了！”雪儿拿玫瑰袋子举在头顶挡雨，看着天直皱眉。蹲在新悦旁边的思寒脸色苍白，雨水顺成缕从额前碎发流到下巴上，一手捂着前胸一手扶着膝盖，都紧紧攥着拳，指甲心冻得都发青了。

　　“是该回家——可是今天泥巴光打小雨，我们回家了他们追着小雨走了怎么办！”嘉儿说。

　　“没事！他们敢！”小雨转回身去面对王狗熊和泥巴。

　　“要不这样吧，思寒新悦，你俩先回家——”

　　刚才的攻击似乎被王狗熊和泥巴勉强狼狈抵挡住，主席台下的场地冻住了一半，另一半是泥巴汤子。她们看新悦、说话这会儿有空档，一股泥石流又冲着小雨这边打过来。焦焦话说了一半赶紧用龙腾挡住。

　　“怎么回事，小泥，怎么你今天光打小雨啊？”王狗熊也疑惑，小声地问泥巴。

　　“我有一件事想确认，熊熊大哥你不用管，接着打就行。”泥巴回答说，王狗熊就接着跺脚，掀起一个泥巴大浪。地下的积水越来越多了，这次的泥巴大浪有一人高，冲着主席台就打过来。

　　“我不回去！我还行！”思寒喊道，一边站起来抬起手。冻气发出，泥巴大浪在主席台前直接凝固。

　　“NIEHIAHIAHIA！就等你这个呢！”王狗熊阴笑起来，然后冲到泥浆和冰冻的交界处开始跺脚。冰面碎裂，混到泥沙巨浪里，以凌汛之势迅速往主席台打过来。

　　“——我也还行。”新悦看了一眼思寒，用念力控住王狗熊，把他抬到空中。王狗熊脚一离地，就没法跺，只能在空中乱蹬，一边蹬一边喊：“可恶！放我下来！”

　　“你以为把熊熊大哥抬到空中就可以破熊跺脚吗？这种策略我们早八百年就想出破解方法了！太天真了！——熊熊大哥！”泥巴叫着，一股泥浆柱就从王狗熊脚下升腾起来，像喷泉一样把他托在中间。王狗熊踩实了那泥巴喷泉，跺得泥浆更加四处乱飞了。泥巴的泥石流借着熊跺脚的势头把那些冰块再次冲过来，新悦用水晶墙挡住，积得老高的泥巴汤子在外面像洪水冲堤坝一样不断地拍。

　　“雪儿！花！”思寒已经冻得头晕脑胀，意识不清了，没有力气多说话，跟雪儿亮亮左手手背。好在雪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准备好一批红玫瑰。

　　“待会儿你们都躲开，躲墙后面别喘气！”小雨说。

　　小雨的心境在新悦清醒过来，再次尝试读心的时候就已经微妙地改变了。秘密感还在，但被一种决心压过去，后者毫无滞涩地占据了主导地位。这决心主要是保护朋友的坚决，又混杂着仿佛要打破某种规约的略带遗憾的决绝。新悦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决绝，所谓的可能会被打破的规约又是什么。但在这一刻，她感觉这些都不重要了。

　　“大家都拉住手，包括你俩，千万不要松开！”新悦对小雨和雪儿说，然后蹲下身首先拉起思寒。她们手拉手连成一排，小雨和雪儿在最外面。新悦收起水晶墙，外面带着凌汛的泥石洪流瞬间汹涌进来。几乎与此同时，雪儿的魔宫玫瑰向着泥巴巨浪甩了出去。

　　“苍茫树！”雪儿早晨给思寒新悦“婚礼”撒花瓣浪费太多，现在只剩不到十朵红玫瑰。这几朵花排成圆阵击向泥巴巨浪，仅仅减缓了一点它的冲力，接着就飞蛾扑火一般被泥巴巨浪所吞没。但是随着小雨的一声叫喊，那些花便破浪而出，仿佛在泥石流中扎根了一样逆着浊流生长起来。玫瑰上带的小花苞纷纷怒放，未剪净的小枝叶也迅速抽条、分枝、绽开新的花。不过一二秒，血色的花丛沐着暴雨和泥瀑已经超过了那比主席台高度还高两米的泥巴浪尖，直逼王狗熊站的泥巴喷泉。

　　“熊熊大哥！小雨是小蘑菇！”泥巴高声叫起来。但是上百朵魔宫玫瑰一起盛放，馥郁的毒香弥漫开来，王狗熊瞬间就不省人事了。

　　“熊熊大哥！”泥巴急忙把他的泥巴喷泉卷成被子形状。裹住王狗熊放到自己身边。可能他本身太不讲卫生，都有点百毒不侵了，也可能他离玫瑰花丛比较远，反正看起来没多大事。泥巴抬头一看，新悦刚才拉着她们瞬移了，现在正在楼上扒着教室窗户往下看呢。他赶紧去推王狗熊，王狗熊却没反应。脸上全是泥看不出本来颜色，但是仔细一看嘴唇都发紫绀了。泥巴惊恐地接着去摇：“熊熊大哥！熊熊大哥！你别有事啊！”

　　王狗熊喘了两口气，还是不醒。泥巴看他还有气倒平静些了，扯开嗓子冲楼上喊：“你们记住！我妖灵界钟灵毓秀，有祛百毒的方法！最多百天……不过百天！你们等着！”然后就卷起一堆泥巴，带着王狗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