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少轻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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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看死亡录像的时候，郁岚记住了那两个人的名字。他打完一局单排，再次进入游戏的时候，在右上角的击杀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郁岚迅速搜房杀人。把一把M416装到满配，他开车上了路。
【主播怎么一直开车四处跑？】
【你们看见右上角击杀没，那个名字有点熟悉。】
【主播……不会是想报仇吧？】
郁岚开着车满图跑，安全区缩了几轮后，他终于听着枪声找到了那个人周围，“前头黄色房子里的就是上一局杀我的人。”
语气很平淡，但里头杀气不言而喻。
【？！还真是要报仇啊！】
【这剧情我爱看！】
【主播给我冲！让他骂我们！】
【技术不怎么样口气挺大，悠着点儿吧，别一会儿又被制裁了。】
【呵呵，前头的弹幕别口嗨了，我看主播一个能打三个你。】
郁岚没看弹幕，专心听着耳机里的声响。
这一次他有防备，接连丢了几个雷之后，郁岚听清楚房间里有两个脚步声。
郁岚很有耐心地绕着楼连续骚扰，楼里的人终于被他堵得急了，仗着人多打算下楼围他。
在耳机里听到跳窗落地的声音，郁岚马上改变位置，他先淘汰了跳窗下来的人，然后回门口干掉了另一个。
屏幕上爆出两条击杀。
郁岚打开全麦，迅速说了一句话。
才打通了谢宸电话的宋敛脚步一顿，他一手拿着手机，犹豫地站在了原地。因为手机里的谢宸突然诡异地笑了一声。
耳机里，谢宸听到男生说：“Chinese are your father.”
不顾电话另一头的宋敛如何惊讶，谢宸又笑了一声。
年少轻狂。
挺好。
谢宸挂掉宋敛的电话后，又参加了一场视频会议。等会议结束，他打开电脑继续看直播。
画面里，男生才结束了一场游戏回到房间页面。
【欢迎哥哥亲我我贼甜进入直播间。】
【欢迎欢迎。】
【晚上好啊女老板。】
谢宸：“……”
又忘记改昵称了。
郁岚也看见了弹幕，“欢迎……哥哥亲我我贼甜。”
谢宸放松地向后靠在椅子上，听到男生问：“要上车一起游戏吗？”
【我举报主播偏心！】
【什么偏心，人家甜甜给主播送了礼物的，能插队上车。】
哥哥亲我我贼甜：好。
谢宸打开游戏，进入了房间。
还是那个熟悉的名字Chenx077，依然是骚粉衬衫加大绿短裤。
【哈哈哈妹妹这装扮太绝了。】
【每日一瞎。】
【甜甜加油！】
【刚才就想问了，甜甜到底是谁？】
【甜甜就是女老板啊哈哈哈！】
【哈哈哈谁说的，话说女老板怎么称呼啊？】
谢宸看着弹幕，想了想，他正打算开口的时候，男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稍等一下，我去给宸宸添些狗粮。”
【去吧去吧，要让宸宸吃饱喔。】
【今天能看宸宸吗！】
【想看宸宸＋1】
哥哥亲我我贼甜：宸宸？
【甜甜不知道吗，主播家有条小狗叫宸宸，刚才还出镜了，特别可爱。】
谢宸：“……”
这狗的名字原来还不是跟他同音，根本连字都一模一样。谢宸不由皱了眉，现在给狗起名都起这样的？
【哎，还没说，我们该怎么称呼女老板啊？】
【甜甜！甜甜就很可爱！】
谢宸看了一眼满屏喊狗的弹幕，面无表情地打字。
哥哥亲我我贼甜：就甜甜吧（微笑表情）。
郁岚放完狗粮回来，直播间已经刷了满屏的甜甜。
郁岚：“甜甜是什么？”
【甜甜就是女老板！】
这个名字比念全称强了太多。郁岚马上学以致用：“甜甜，你点一下准备。”
谢宸：“……”
进入游戏，谢宸依旧没有开麦。郁岚也习惯了，在沟通完之后就习惯性地看一眼弹幕。
这一次谢宸不再遮掩自己的实力，在第一局就开启了全力屠杀模式，一条条击杀看得弹幕疯狂刷6。
【甜甜可以啊。】
【之前的一切果然都是演的！】
【牛，带主播飞了。】
【带什么带？主播人头数还多一个呢。】
到了后期，谢宸跟郁岚配合默契，接连打出漂亮操作。
郁岚的动态视野很准，对周边队伍的把握和预判也比较强。
谢宸没有开麦不方便交流，但每次男生一报出位置点，谢宸总能很快找到方向突破，配合完成击杀。
两个人都发现对方很合自己的节奏，配合着越打越顺畅，到后来另外两个水友都顾不上再说骚话，精神高度集中地跟着他们两个四处冲。
【可以啊，这波配合都有职业选手的水平了吧。】
【别吹，差得远。】
【我怀疑甜甜跟主播是不是认识啊？这契合度也太足了吧。】
【你不懂，这叫soul mate，灵魂伴侣！】
【谢谢，我磕了。】
打完一局，顺利吃鸡。
谢宸凝着眼前的胜利界面，眼睛发亮。好像有什么沉寂在他骨子里的东西又慢慢萌生出来，一路往外蔓延着，带着熟悉的滋味，以及青春的热血气息。
谢宸拿出手机，迅速拍了一张屏幕，然后打开跟莫承川的对话框：在干嘛？
正站在莫闻笙面前等着被点评新方案的莫承川看了一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偷偷侧过身子回复：等着我大哥训我话呢【委屈】。
看了一眼板着扑克脸翻阅资料的莫闻笙，莫承川继续打字：简直酷刑。
话才发过去，他就收到了谢宸的秒回复。那是一张电脑屏幕的照片，上头几个金黄色大字尤其显眼：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
莫承川有一句脏话，感觉当讲又不敢讲。
直播间里，全程被带飞的水友1号笑着说：“甜甜的操作还真是牛。主播也照样很强。我后头都紧张得要手抖了，生怕跟不上你们。成盒之后简直是解脱。”
水友2号拖着油腻的腔调：“给甜甜小姐姐比心哟。”
谢宸：“……”
想骂人。
【这个女老板不会是哪个男职业选手的披皮吧？】
【这技术还够不上职业，别瞎吹。】
【前头的弹幕别做梦了，哪个大男人叫这鬼名字？有毛病？】
【？我们甜甜的名字怎么了？】
【哈哈哈男人的确不会叫这个。】
谢宸非常想骂人。
郁岚看了一眼屏幕，“大家别乱猜了。”
这一局游戏郁岚也打得很尽兴，他也感觉到了，这位水友甜甜打游戏很厉害，而且跟自己的配合度很高。
郁岚真心实意地夸奖：“甜甜的确很强。”
男生的声音一贯平静清冷，很有清凉解燥的功效。
屏幕那头的谢宸挑挑眉，骂人的念头暂时消失了。他输入弹幕，哥哥亲我我贼甜：谢谢LANLAN。
【LANLAN？哈哈哈哈哈。】
【甜甜开始撩主播了？】
【啊哈哈哈LANLAN甜甜念起来还挺搭啊。】
【谢谢，磕到了。】
水友1号问：“主播怎么称呼啊？这个LAN是哪个字儿？”
水友2号说：“蓝色的蓝吧，那就叫主播蓝蓝吧。”
郁岚不太想说自己的真实姓名，所以没反驳，“嗯，可以。”
【好滴！以后就叫小哥哥蓝蓝了！】
【蓝蓝蓝蓝蓝蓝。】
【蓝蓝加油。】
【蓝蓝，甜甜，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像情侣名？】
【谢谢，又磕到了。】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谢宸扫了眼弹幕，笑着打字输入。哥哥亲我我贼甜：蓝蓝晚上好。
郁岚：“……晚上好。”顿了顿，他加上，“甜甜。”
*
作为谢宸唯一的优质秘书，宋敛觉得谢宸最近的状态很奇怪。
先是昨天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莫名发出几声冷笑，又在半夜连发并秒删了几条“依旧年轻”“想吃甜食”“蓝精灵好看吗”之类不知所云的朋友圈。
而且这份奇怪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晨。进电梯里的时候，谢宸伸手帮宋敛挡住了将要关住的电梯门。
宋敛看着一脸笑意朝自己招了手的谢宸，停住了本来要走进电梯的步伐。
虽然宋敛好几年前就已经知道谢宸这个人不能用常理去忖度，但这些变化还是引发了他的警惕。
宋敛站在电梯外，微笑着对谢宸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他甚至在一瞬间里怀疑谢宸是发现了电梯里什么不对要拉着他一起死。
被拒绝的谢宸倒是毫不在意，继续笑着回了宋敛一个再见的手势，独自乘着电梯上了楼。
而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下午会议结束后到达了顶峰。
因为谢宸把宋敛叫到办公室，给他下达了新任务。
“给我换套最新的高性能电脑。”
“？”宋敛记得谢宸书房有一台去年才买的顶配电脑。
宋敛看着谢宸，“这种小事也找我？”他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我的商业价值已经被你榨干了吗？”
“人要学会认清自己。”谢宸靠在椅子上抬眼扫过宋敛，笑了笑，“榨干你，我没兴趣。”
宋敛：微笑。
谢宸说：“不只是电脑，所有相关配件，包括电脑椅，我都要换一套。”
他补充：“按着职业选手的最高标准来，要性能最好最舒服的。”
宋敛：“你要在上头睡觉？”
谢宸：“不。”靠坐在椅子上，谢宸叠起一双长腿，一派正经地摆出和姿势一样优雅的微笑，“我在上头追逐逝去的青春。”
宋敛：“……”
谢宸：“你人脉多有门道，做这种事比较方便。”
宋敛维持着微笑：“那还真是谢谢您的赏识了。”
嘴上这样说着，宋敛其实已经把这件事码进了心里的日程表里。
转身走到门口，他又转回身，看过几眼，确认谢宸脸上是心情不错的表情。
“为什么？”宋敛问：“你打算……继续打职业？”
见谢宸没有明显的不悦，宋敛说：“都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有点晚了。”
谢宸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炸我话？”随后他又笑了笑，“炸话就炸话，还戳人痛点，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宋敛微笑着把“跟你学的”四个字咽了回去。随后他发现虽然这么说着，谢宸脸上的笑里却并没怎么藏刀。
宋敛看着谢宸，觉得这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谢宸当年16岁考上大学，18岁进入HND职业战队。还是候补队员的时候，他的表现就非常出彩，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带他的教练甚至断言谢宸必将会是不容忽视的新一代传奇。
只可惜这个传奇还没诞生就落幕了。
没能等到谢宸正式参赛，谢氏就出了事。在电话里听到叶莹的哭声的时候，谢宸的职业生涯开始走向了终结。
梦想未竟的遗憾，再加上后来的种种复杂原因，使得这个话题成为谢宸的一大禁区，常年属于无人敢提的分类。
上次莫承川喝醉了，不长心地感慨了几句，随后就被谢宸连着约了好几天的拳击训练。
这件事宋敛记忆犹新，后来在莫承川的强烈要求下，他还帮忙求了情。
看宋敛站在门口，一副耐心等待答案的样子，谢宸说：“我在网上遇到一个很对味的朋友，以后打算多跟他玩玩游戏。娱乐身心，延年益寿。”
宋敛突然笑了。
谢宸：“笑什么？”
宋敛笑着伸手去拉门：“网恋似乎是最容易收获痛苦的恋爱之一。”
谢宸闻言挑眉，谁说要玩儿网恋那种不靠谱的东西了？
但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谢宸淡淡地说：“莫闻笙一直不肯来公司跟我见面谈工作，莫承川说他哥是不想见到某个人。我挺好奇的，你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宋敛脸上的笑瞬间落了下去。沉着脸看了一眼面带“疑问”的谢宸，宋敛再不回头地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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