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青青子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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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也是开盛中国成长的第四个年头，李唯开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开盛携手南大及N市另外一所985院校，启动”雏凤计划”，具体来说就是每年拿出五千万元资助两所高校的基础研究，同时联合两所高校建立了云课堂，为社会上热衷于研究的人提供学习、开发、技术支持和认证的全部服务，在人才培养和技术开发方面同时各下了一步大棋。
消息一出，业界一片哗然，《企业家》杂志发表了对李唯开的专访，标题是《铮铮铁骨，家国情怀》。
“我说沈美眉，这么优秀的男人，你真打算就这样当朋友处着，将来拱手让给别人？”司徒南风一面喝着咖啡，一面读着这篇专访，照片上的男人英俊、睿智，眼神里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正气，令人叹服。
“已经翻篇的事，再翻回来，不是明智之举。”沈眉倚着司徒南风的椅背，目光流连在图片上的人身上，久久不忍移开，“南风，我现在对他有另一种感情，近乎于崇拜。”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翻篇？至少我和顾西洲看在眼里都不觉得你们已经翻篇。”司徒南风看着好友，心疼她眼神里的深情，“我也早跟你说过，齐尚廷并非你的佳偶。”
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她和齐尚廷那样，不停地跟自己纠结与妥协。
“但我不愿意辜负尚廷。”沈眉淡淡地说，“我也不愿意再冒一次险，他会扔下我一次，就会扔下我第二次。”
“有一种固执叫沈眉。”司徒南风叹了口气，看着李唯开的照片，忽然有些同情起这个男人。
就这样，给彼此留一段距离，让我能遥望他，让我能仰视他，也很好。
其实早在“雏凤计划”还未正式落地之前，李唯开就跟沈眉讲过这个想法。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有种舍我其谁的光辉，让她为之动容，也让她为之仰慕。
“李唯开，你的这个计划或许要十年才能收到成效。”不想泼他冷水，可是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他，“每年五千万元，如果，我说的是万一将来的市场形势发生变化，或者资金出现问题呢？”
“我知道，可是我更相信’基础研究可以转化成金钱’，你知道Brilliant成功的秘诀就在于源源不断地人才补给，我父亲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善于识别和拢络人才。”李唯开深深地望向沈眉的眼，“功劳簿的反面也许就是墓志铭，但我认为正面的概率更大。”
李唯开脸上那种势在必得的神情，让沈眉忽然觉得作为一个做学问的人来说，自己似乎更少了那种书生意气的情怀。
锱铢必较不是他的特点，同样也不是她的。
齐尚廷那时已经进入开盛决策层的智囊团行列，他对于李唯开的决策并不赞成。从专业的角度来说，齐尚廷更倾向于开盛选择外向型发展，以扩大企业规模和市场为第一要务。不过齐尚廷是一个很好的智囊和执行者，既然李唯开的思路是既定的，那他就在李唯开的思路下为开盛谋取最大利益。
不得不说，李唯开把齐尚廷安排给负责战略的副总周滢是很明智的选择。
正说着，沈眉的电话响了。
“沈眉，我在医院，你……能来陪我一下吗？”电话里的周嘉宁听起来有些虚弱。
“嘉宁，你怎么了？”沈眉紧张地问，“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来。”
“南大医院……妇产科。”周嘉宁低声说。
“好好好，我就来。”沈眉匆匆挂掉电话，跟司徒南风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周嘉宁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嘉宁，这是怎么了？”沈眉快步走到病床边坐下，轻声问。
“碰到一个骗子。”周嘉宁笑了笑，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骗财骗色的传统桥段，女方怀孕，男方上演消失的把戏。沈眉不明白，精明如周嘉宁，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沈眉，那人是我的健身教练，感觉很像他。”周嘉宁叹了口气，不愿多说。
沈眉不禁默然，如果之前的人生里，她遇到一个像李唯开的人，结局也难讲。
沈眉送周嘉宁回家，把她安顿在床上，这才出门去买菜。
买好菜回到周嘉宁家，赵子衿竟然也在。
“呦，赵大处长。”沈眉难得语言尖刻，可是想到周嘉宁从病床上下来连路都走不了的样子，就难掩心中的愤怒。
赵子衿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地从沈眉手中接过购物袋，“沈眉，谢谢你。”
“我和嘉宁的交情，需要你谢？”沈眉横了赵子衿一眼，心说，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这样可怜。
“沈眉……”床上的周嘉宁还是出言维护，看向赵子衿的大眼睛里，满是情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沈眉叹了口气，去厨房煲汤，把空间留给二人。
汤才煲上，赵子衿就来告辞。
“我送你。”沈眉跟着赵子衿出了门。
“沈眉，真的……谢谢你。”赵子衿还是那句话。
“赵子衿，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不爱她？”沈眉看着电梯的数字变幻，“钱是身外物，身体上的伤痛也很快就能恢复，可心里的呢？你知道她为什么吃亏吗？就因为那个男人像你！”
赵子衿悚然地看向沈眉，“她没跟我说，就说……被骗财骗色。”
“她当然不会跟你说，但是这么多年了，你真的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吗？”沈眉看着赵子衿面色灰败，心生不忍，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赵子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结婚，不找女朋友，为什么？”沈眉望向赵子衿的眼，“无非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赵子衿默然，这么多年了，他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女孩。
她抬起头，巧笑倩兮，“赵子衿，你注意点，别把鸡翅烤得像你那么黑！”
赵子衿瞬间便红了眼，年少的爱慕是这一生心里的刺，拔之不去。
沈眉拍拍赵子衿的肩膀，“赵子衿，人活一生，不可能不犯一点错，过而改之，也是一种处世方法。”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过而改之？”赵子衿揉揉眼睛，转换了话题。
沈眉不由地语塞，早上她还洋洋洒洒地说不愿意再冒一次险。
人原来都是这样，劝人容易，劝己难。
“你说得对，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我没权利说你。”沈眉点点头，又看向赵子衿，“你也没错，若没那个想法，倒不如离她远点。”
看得到，摸不着，多痛苦。
忽然觉得赵子衿自然有他的聪慧练达，不愧是从政多年。
“沈眉，谢谢你，我会认真考虑。”赵子衿开了车门，目光沉沉地望向楼上，“给我俩一个了断。”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青青子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