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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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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若有若无的在周围散布开来,赵幼微轻轻的嗅了一下,是带着杏花的气息的。
这应该就是杏花酒了吧。
赵幼微想着那纸笺上写的东西,杏花酒乃是杏花村的特产。
如今光是闻着这味道都足以迷醉其中。
就在赵幼微走上前的时候,一个红色衣衫的女子推开了大门,然后笑着招呼道:“客人来了,怎么不进来,歇歇也是好的。”
赵幼微跟着女子走进了酒家。
女子招呼完了她,又开始忙碌其他的事情来,这时候赵幼微才发现酒家里面的人还真不少。
酒家里面的桌子并不是太过名贵的,反而看起来很是普通,偏偏桌子上的客人,并不因此而流露出半分不满,反而个个喜笑颜开。
这酒家倒是很有意思,待人接客应倒是极好的,否则凭借这样的装潢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来的吧。
“客官,您要点什么酒呢?”刚刚的红衫美人缓缓的走了过来,“我们这家店有无数的好酒,您是偏爱辣酒还是甜酒呢?”
她这样说着,顺便还递给了赵幼微一个册子。
赵幼微顺着册子翻了几页,这页面上有不少画师的留笔,画的都是这“杏花村”知名的招牌,看着的确让人心动不已。
“便给我来一坛甜酒吧,这杏花酒是甜的么?”
“客人好眼光,这就是我们店里的招牌,客人稍候,待会酒便上来了。”
红衫女子提笔,在她随身带的册子里面画了几笔,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轻移莲步离开了。
赵幼微双手微微撑着,托腮思考着,这红衫女子就应该是那柳杏花,卖酒女了。
但是观之,倒是大方的很,绝不会是那种破坏他人姻缘的人。
这样想着,也许是那云家六郎出了什么问题,哪天也该和云夫人说一下。
不过另外一个问题是云夫人是云家六郎的妹妹,怎么可能偏帮柳杏花,所以必然不会帮她搜集情报了,起码对于卖酒女有利的情报她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赵幼微这样想着,又有些垂头丧气,她做事情最爱憎分明,不愿因为什么人情就偏帮自家人。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只要是件大事,那便应该说理。小事可免责,这婚姻大事,更何况还事关女儿家的清誉,云氏岂能一家之言呢。
就在赵幼微左思右想的时候,芊芊素手提着一壶酒到了她面前,“客人慢用,”而后柳杏花又从后面拿出一小碗,“客人不宜多饮,还是小碗为妙,待会酒尽兴之事,我们也会给客人端上一杯解酒汤,还望品尝。”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又对着角落喊了一声,“诺,那弹琴的姑娘可要再来一首音乐。”
随后又响起了一阵比较轻缓的音乐,这音乐听着甚为舒心。
柳杏花这才又轻轻的离开了大堂。
窗外正好对着湖边,而且还能看到门前的柳树,湖面上波光粼粼,看起来和阳光融为一色。
这取景倒也很好。
赵幼微轻轻的饮了一口杏花酒,整个人仿佛置身仙境。
这酒可真的很甜啊。
赵幼微不紧不慢的再饮了几口,至于来打探消息,现在她倒是觉得错在云家六郎了。
不对,赵幼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了远方,那个人怎么有些眼熟?
外面的那个人倒是有些像那个混账,赵幼微再次提起了杏花酒,嫌弃不过瘾,直接动用了坛子。
酒慢慢的垂下,直接滑倒了脖颈,赵幼微只是略微的拿帕子擦了擦,真是好喝。
没想到这小巷子深处,倒是出人才。还要感谢云家六郎啊。
赵幼微再次请红衫女子上了一坛酒,然后继续倒了一碗痛饮。
她这春至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可算能够得到一丝喘息了。
只是可惜了,她再也没有亲人了。赵幼微喝着喝着眼泪“唰”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就算这具身体有父有母,可根本不是她的亲人,何况李尚书重利益,云夫人态度矛盾。
又有什么用呢?
赵幼微眼神朦胧的时候,睁眼看到了江信在她的面前,这个江信,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重生前后,遇见他都没有什么好事情,对了,他竟然敢给自己下毒!
赵幼微提着酒坛子,就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江信所在的桌子。
然后把酒坛子往江信面前一摔。
“喂,混账,我和你比试一番,谁把谁喝倒了,谁……就是混账……”
这一番话前言不塔后语,江信提着酒杯的手放下了。
付幸可是不能忍,“王爷,待属下将她扔出去。”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王爷这边了?都是想借他家王爷的权势的!
付幸直接动手,赵幼微还是有三脚猫功夫的竟然一闪闪到了江信的后面,扯住了江信的袖子。
“江信,江信,江信!”赵幼微大喊起来,“我永远不是你的妻子,你给本……记住了,而且你这个混账竟然下毒……”
说到这里,赵幼微坐在了江信旁边的桌子,朝着他哇哇大哭起来,“可怜我无父无母了,没想到还有你这个大坏蛋欺负我,我运道怎么这么不顺啊!”
付幸也没有在意这位醉酒的姑娘,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她得手了,连忙跪下,“王爷恕罪。”
江信眸子淡淡的,他的袖子还被赵幼微死死的扯住。
许久,他说了一句,“一本王那天是吓唬你的,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糖丸而已,二李小姐双亲健在,不要说这样伤人的话。”
这话一出口,赵幼微狠狠的扯了摄政王一把袖子,“坏人,还逼我嫁给你,你算什么,不过是……”
赵幼微说着说着也许是累了,只是瞪着江信。
付幸看了一眼,这姑娘的眼睛还挺好看的,只是像是有毒的,他现在还跪着呢。
江信直接运用了内功,撕碎了袖口,“我们走吧。”
付幸自然知道这是对他说的,连忙起身跟上。
赵幼微却是缓缓的、慢慢的跟在了江信后面,“不,我不要跟你走,跟你走就掉进了火坑了。”
付幸简直想要扶额,他对这位李小姐心口不一的行为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他再也不开口了,挨一顿跪,是人都不会傻到再挨第二顿的。
江信却是直直的往前走。
这时候,红衫女子急急的追了出来,“哎呀,都怪奴家在后院侍奉父亲,竟然没发现这等大事,还请摄政王恕罪!”
说到这里,红衫女子将赵幼微拉了回来,“客人许是第一次喝这杏花酒,不知道这后劲极大,因此醉的很了。”
“才不是呢!”赵幼微挣脱开了柳杏花的手,“明明是他拿了我的东西。”
话到这里,赵幼微直直的盯着江信,“盗贼!”
江信扫了她一眼,赵幼微手里拿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他轻轻的施展了内力,隔空取物,拿到了自己手里。
付幸真的要哭了,这个怎么又跟他有关系,这明明是他在湖上捡回来的。
江信抬眸一看,不过是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封素书罢了。
“一张宣纸罢了,有何值得偷盗的?”
江信说完便要丢开。
赵幼微连忙接住,“你还不承认,以后就算你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此刻付幸只能看着地缝,这杏花村的地面还真是好看哪。
赵幼微把瓶子里面的东西打开,“你看看,这是不是长公主的……”
恰巧在这时候,江信直接运转内力,在她额头上拍了一掌,“如此可清醒了?”
赵幼微也正好将素书完全展开,完整的展现在了江信面前。
但她此刻也的确清醒了。
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哆嗦。
然后想要打自己一巴掌,赵幼微,都说了惹不起惹不起,怎么一顿酒,自己就亲自跟摄政王江信这混账对上了啊?
先不提赵幼微的后悔之情,江信眼睛却是凝望着她展开的素书,真的是眼熟啊。
赵幼微见江信望着自己,连忙慌乱的将素书给收了起来。
江信只瞥了一眼,但是样子也记得了近十分。
他张口欲言,红衫女子柳杏花却是连忙隔开了他们,“哎呀哎呀,两位,也别再说了,这其他的客人都已经被吓走了。”
柳杏花看了一眼摄政王,行了个礼,“摄政王大人有大量,可否饶了我和这位姑娘?”
江信沉思了一下,“既如此付幸给柳小姐今天的损失结帐吧。”
言罢,江信看了一眼赵幼微,她此刻低下了头,就是不再看他。
“也附带着这位李小姐的吧。”
赵幼微听闻此言,顿时抬头,江信这厮也被附身了吗?那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
但是江信却是真的离开了杏花村。
柳杏花这时候又拿过来一坛杏花酒,“客人,这是我们的失误,还请您接受我们的赔偿,不然我们于心不安。”
“好。”赵幼微接过了杏花酒,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信,突然也感觉到了一种相似的感觉。
好像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孤独的。
赵幼微提着杏花酒嗤笑一声,怎么会呢,明明他是摄政王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