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我的英雄》星野汐沫

37、车祸跟火灾

　　我又开始了忙碌，一旦我开始工作就会忘记时间，好几次回过神来都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我只能给八木先生打电话道歉，告诉他不用等我，让他先去睡。

　　一周过去，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脂肪又都消失了。不知道是该叹气好，还是该自我检讨一下这段时间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我都逼得八木先生连续三天都来医院找我，给我送东西吃。

　　每次他一来，我办公室外就会堆满了好奇的眼神，不是不知道医院里的大家都对我十分关怀。但明显，这样热切的眼神让八木先生也同样感觉到了不适，我看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至太过纠结，还一头撞在了我办公室的门框上。

　　“噗——”我想要安慰他，却没忍住自己的笑意。

　　他痛苦的呜咽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门，那缩成一团的背影看起来可怜极了。我赶紧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饭团走过去，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意：“您知道自己长得高，就要小心啊。”

　　我拿开他的手，果然，脑门上有一小块红肿，他眼泪汪汪地盯着我，小声地说：“疼。”

　　“当然疼了。”我哭笑不得地帮他揉揉撞到的地方：“下次要注意点，知道了吗？”

　　他依旧委委屈屈，眼角的泪花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我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像是对待儿科的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痛了，不痛了。”

　　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做出这样的行动，我几乎是立即察觉到在我怀里的八木先生绷紧了身体。以为是他不舒服，我就松开手想要退出来，可他却反常地抱紧了我。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

　　虽然我住在八木先生家里，但我忙起来就完全不顾家了，一周的时间，除了回去换衣服之外，我见不到他。这样看来，倒还不如之前分隔两地的时候，我至少还给他每天一个电话。

　　【这段时间欧尔麦特出现在大众视线中的时间少了很多。】

　　【是不是他受伤了？】

　　【犯罪率有一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如果——】

　　树大招风，就算是待在医院里，关于欧尔麦特的话题也并不少。况且我还十分关注关于他的种种讨论。欧尔麦特的去向一直都是热门话题，五年前的战斗被隐瞒了下来，可是身体受到的创伤不可逆转，这也是他为何会来到这个城市，甚至在不久地将来会成为雄英老师的原因。

　　他需要去寻找下一任地继承人了。

　　虽然一直在外都是这样笑着，用自己的力量给无数人希望，但同样，他也会不安，也会担心跟害怕。害怕万一有一天自己的力量耗尽，无法再继续保护别人该怎么办。

　　【像欧尔麦特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再奉献的时候，就会以为这是自己的终点了。】

　　青木的话的确有道理。

　　虽然无法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如果，我的话能够给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勇气地话——

　　“不用担心的，这个时代，是欧尔麦特先生身为顶梁柱撑起来的，它会跟您一样坚强。”我看着他的眼睛，对他微笑：“所以，别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正如我们相信着欧尔麦特先生一样，请您也对我们抱有一点信心啊。”

　　“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夺走的。”

　　无数人都憧憬着他的背影，也许还不是现在，但是因为受他影响的那些新时代英雄会接住他的接力棒，继续向前奔跑的。因为他就是如此耀眼，被他那么努力地保护下来的社会，也许会慌乱，也许会失望，但他们不会绝望。因为人类本身也很强大，薪火相传，下一代也许会做的比我们更好。

　　八木先生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眼中透着一丝急切，好像是有什么要说，又因为重重顾虑无法对我开口。我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略带鼓励地用眼神示意他把自己的心绪说出口。

　　突然响起的电话让我松一口气。

　　等等，为什么刚刚我会那么紧张？

　　“······车祸，······烧伤”电话里断断续续，我猜也许是哪里有什么战斗又需要欧尔麦特先生了。

　　而八木先生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发生什么？”

　　“市区外的公路上发生连环车祸，运送燃料的汽车爆，波及到了一个小学的校车。”

　　“综合医院大概是距离最近的一个了。”我皱眉，快速起身走到办公桌后，八木先生已经变为了欧尔麦特先生魁梧的模样，像是准备破门而出，我连忙开口：“我会用最快速度召集所有能够处理外伤的医生来这里。”

　　“还有！”我望着他，恳切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静静地燃烧着蓝色的火焰：“请别受伤。”

　　“哦！放心好了！”他对我竖起拇指，一如既往地自信从容。

　　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八木先生离开后不久，小鞠急忙地跑了过来，我把情况告知给了她，医院的很多人手都是新来的青年人，像我这种披着年轻人皮子的中年人并不多。我知道如果我表现出来地越急切越紧张，反而会给他们增加不必要的压力。

　　“召集所有人手，把5床跟8床的手术往后延迟一天，如果病人家属那边有问题，事后交给我来赔礼道歉。然后你去给中心医院那边的医生打电话，说明这里地情况之后请他们协作。”我一边说，一边带上自己的口罩：“我这就去手术室，A级以上烧伤优先处理。”

　　“可是百川前辈，您现在应该休息——”

　　“现在来不及休息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你再教训我吧。”

　　那天下午场景简直是灾难，每个人都在哭喊，每个人都在尖叫，耳朵里都是震耳欲聋的哭泣声。哪怕我身在完全隔离的手术室，耳边充斥着的也全是痛苦的哀鸣。

　　而我所能做的，只是冷静下来，如果心乱了，那么速度就会减慢，我不能出错。

　　“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依旧需要留院观察。”

　　刚刚动完手术的孩子，他的父母在门口焦急地等待。我一边轻声安慰他们，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笑容来让他们不要那么忧虑了。

　　“放心，我们会尽全力抢救这些孩子，明天你们就可以进去看他了，我现在要去大厅看看还有没有我能够做的事情了。”我锤了锤自己发酸的后背，果然刚刚痊愈不久就这样勉强自己还是不行，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但是现在现场已经被完全封锁了，不管不顾闯进去可能还会造成新一轮地人员伤亡。”

　　“但是，但是那个孩子说不定还在那里——”

　　大厅的嘈杂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青木的身影，我立刻上前拍了她一下。

　　不过她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看到我的时候倒是稍微动了动嘴角，这也是我出院之后第一次见她，她眼底的黑眼圈看起来又是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怎么了？”我小声问。

　　“校车上原本只有三十个孩子，但是眼前这位老师因为不放心把自己的孩子待在家，所以也一起带上了。”

　　我觉得有点心凉，也就是说，原本应该是三十一个孩子，现在却只有三十个。这也就意味着还有一个孩子留在现场。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派人去也太晚了，而且位置也不确定，就算是下去找，存活率也很低了。”有一位警员叹气，显然他们也是很为难：“现在英雄们都很忙。”

　　坐在地上的女士眼神看起来已经完全绝望了，眼里连一丝光都没有，存活率很低却也不是没有啊。身边的青木揉了揉眉心：“我再去一次现场。”

　　“那也带上我吧。”我紧跟着说：“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么肯定需要立即处理，外科现在也只有我能够腾出来手。”

　　“百川医生！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外科主任严厉地开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连个个性都没有，就算是去到现场了，不说救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不是这样，虽然存活率很低，但也不是没有，医生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我们当初成为医生的时候发誓过的。”我对她微笑了一下：“主任，所有医生里面，只有我专攻了创伤外科，我不会有事的，请相信我。”

　　“······你·····唉。”

　　我知道这就是她的妥协了，连忙朝着旁边站着的山本医生伸手：“抱歉了，能把你的摩托车借我吗？”

　　山本医生立即取下自己的钥匙递给我，青木知道自己阻止也没用，只是警告我一定不能乱跑。然后跟我一起把坐在地上的女士扶起来，朝着医院门口快步走去：“我就知道你这家伙绝对不会不管。”

　　“没办法啊。”我不敢继续耽搁，拿过医疗箱绑在摩托车后座上，然后拿了一只头盔递给身后依旧在默默流泪的女士：“走吧，我们去救你的孩子。”

　　“跟好我。”青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青木的性格风风火火，可是我的性格却比较温吞，很多人都在奇怪为什么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别人的印象之中，我的确是个听话的女孩，不会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地事情。但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考了摩托车的驾驶证，在国外的时候也学会了吸烟，甚至心情很不好的时候还会跟青木一起喝点酒，但也许我酒品实在差的不行，只喝了一次，她就再也不说跟我一起喝酒的事情了。

　　在内心的身处，我同样也有着随时准备喷涌而出的热情跟勇气，如果能帮助什么人就好了，如果能够得到一个笑容就好了。因为有警车在前，几乎一路都畅通无阻，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救火现场，除去那些把孩子送出去的雄英之外，留下来的英雄还在不断地救火。

　　火势的确看起来十分凶险，让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孩子！我的孩子！”

　　刚下车，一直在我身后的女士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直接就往火里扑了过去，我吓得赶紧抓住她的手臂，然而尽管如此，她的指甲还是在我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我忍住疼，抓的更紧了。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见到我们，一位英雄一边抹着脸上的黑色，一边走过来询问：“里面还有一个煤气罐没有爆炸，现在进去会有生命危险。”

　　青木抢先把情况告知了这位英雄，他脸上也立即出现了为难的表情。我低头问依旧想要往火场里冲的女士：“请冷静一下！您的孩子坐在车上地的个位置？！”

　　“位置······我担心他乱跑，在第三排，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光太郎！”

　　一听救火现场可能还有一个孩子没有救出来，几乎所有的英雄都陷入了沉默，这样的情况之下，谁进去都可能是有去无回。然而在此之下，我却忍不住在心中庆幸，因为刚刚我听到了有人说，欧尔麦特并不在现场，大概是去了护送那一队，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一定会勉强自己，毫不犹豫都冲进去。

　　第三排的话，车头是跟尾部相撞的，也就是有可能因为冲击力而冲破窗户滚到车外。我的视线落在了道路旁边的树丛之中，来不及多想，脚步一转就走向了树丛，然而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一条能够让人走下去的道路。我立即告诉了青木，她点点头，于是我们两个人忍住树丛在脸上剐蹭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光太郎？光太郎君？听到的话回应我一下！”

　　也许是希望渺茫，但总比直接闯入火场要好得多，黑暗之中，我们只能靠着手机的手电筒一步一步地走。路面不平，我就算是心急也没办法加快速度。

　　“我，我在这······呜呜呜，我疼······”

　　微弱的声音传来，我跟青木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我立即提高声音：“我是医生，你等等，光太郎君，我这就来了！”

　　火灾地后续没有再发生什么让人需要担忧的事情，接受了那位母亲哭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的道歉跟感谢，我在隔日的早晨才回到医院。因为道路不通，晚上我也只能将就着在青木的警车里凑合了一晚。还不得不借了青木的电话给八木先生说我没事，但是今晚上是回不去了，他听起来有点生气，连声音都大了一倍，最后却又强忍着没发脾气。

　　能把脾气那么好的人惹怒，我也是很厉害了。

　　“早知如此，你还不如跟我一起考警校。”青木递给我一杯咖啡，然后又从兜里拿出来几个糖包给我：“这样的我，我爸妈也不会总说我了。”

　　“是啊，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挨骂了对不对。”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然后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舒服地叹口气：“不过真是太好了，没有人员伤亡。”

　　她也赞同地嗯了一声，不知道想起什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人却赶紧钻入了车内，好像是害怕我跳起来揍她一样：“摩托车的事情我下午送过去，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他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他】是谁，留给我的只有呛人的汽车尾气。我咳嗽了几声，连忙回头，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怒视着我的八木先生。

　　啊，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生气，我呆愣地想着。

　　“早，早上好啊，八木先生。”我给他一个满是讨好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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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ing，大家认为病态地爱意是什么样子呢？热烈欢迎跟我讨论哦！就因为想不好这一点，我现在真的进入瓶颈期了啊，好烦——
这章的点击率前所未有的低，我又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