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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你别乱想。”池昼见沈直喃喃着这几个字,心里顿时一慌,连忙说道:“都是些道听途说罢了,做不得准。”

      沈直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挣脱开池昼的手臂,一个人低着头默默往前走。

      桓俞奇怪地看着沈直,不明白自己刚才是说错了什么话,让他这般魂不守舍。

      池昼怕沈直一个人出什么事,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眼看着沈直并没有回到住处,反而一个人踉踉跄跄地爬上了蜡烛峰。

      “怀容,你要做什么?”池昼担心他出什么事,连忙上前一步仔细询问。

      沈直摇了摇头,随手捡起一个石子在地上排盘布阵,算起卦来。

      池昼见他这般,方才放下心,蹲坐在一边等他算完。池昼本人问心无愧,无论沈直卜出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自信绝对与如墨无关。

      只是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计较,若桓俞听到的传闻说的是真的,行凶之人究竟是为了隐藏才身着黑衣还是为了故意陷害他?

      还有青州本家的三十七口,这下是真的瞒不住沈直了。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沈直才把石子扔掉仰面倒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抬头看着雾茫茫的天空,长长地舒了口气。

      “有结果了么?”池昼赶紧上前想要拉他起来,轻声道:“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沈直抬眼看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助,道:“我算不出来。”

      “那就不算了,左右这件事也与你无关。”池昼心疼得厉害,不想让沈直管这些无关的闲事。

      沈直仰头看他,眼神中多了几分池昼看不透的情绪,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问他:“池昼,方才桓俞说的青州的命案,可是你的家人?”

      池昼心里咯噔一下,此时沈直亲口问起,他已是避无可避,只好点了点头。

      沈直鼻头一酸,他本就知道池昼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所以前世才受过许多世家子弟的辱骂,他本以为这辈子池昼远离青州来了龙虎山,便可以抛却身世带来的烦扰,却没想到他是因为全家都死于奸人之手才被迫远离家乡的。

      “你怎么从未与我提起过?”沈直心疼他,轻轻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猜测池昼此刻心中定是比他更加难受。

      池昼的指尖顿时如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思索了良久才回答:“没什么好提的,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沈直握紧了他的手掌,拉着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抬头盯着池昼看了半天,最后心酸地说了一句:“小可怜,你怎么这么可怜?”

      池昼闻言差点没绷住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可怜。”至少他现在能在沈直身边,池昼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可怜的。

      沈直便只当他是强颜欢笑,并没有戳穿他的意思,反而一直拉着他往回走,似乎怕他想起家人遇难的事难过一样,不停地讲些故事给他听。

      池昼见他没把桓俞说的事放在心上,才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沈直心里对这件事是如何想的,可沈直不再提起,他也不敢问出口,只好等沈直不在意的时候,偷偷招来经鸿问个清楚。

      经鸿有着自己的消息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第一时间了解了,可被池昼问起时还是为难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那道司平日里与谁结过仇么?”池昼表情凝重,“传闻说有人见到了凶手,是真的?”

      经鸿迟疑了一下,而后回答:“尊上,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一名道官活着剖丹的人,整个修真界应该也数不出几个人来,有这般修为和身手,又怎么会让人看到自己的身形?”

      池昼垂眼,左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眼神中汹涌着万般情绪。从他刚是桓俞口中听到这件事起,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个疑问,而且大概也知道了答案。

      无论沈直是否会怀疑到如墨身上,凶手的目的终究都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要把这些烂摊子都推到如墨身上。

      “其实这些人死便死了,都是些罪有应得之人,偏偏他心怀苍生,从不信这天下有大奸大恶,‘三经’读久了,便也以为世间所有修道之人非出世隐者即入世圣贤,可人不能常存者,缘生妄想,移于本性,若这世间之人皆如他所想,岂不是人人皆可与大道合一,荣登仙途?”池昼冷笑,“我从前最羡慕他天真,如今也最怨恨他的天真。”

      经鸿听着池昼喃喃自语,一个字也插不上嘴,直到池昼说完,他才抬起头来,试探地问道:“那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查!”池昼咬牙,“他心善不忍杀生,可我从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若真有人要陷害我,我不回他以大礼,岂不枉费我这浑身劣迹斑斑?”

      “是!”经鸿领了命,立刻转身消失。

      由于最近发生的这几件大事,龙虎山中显然进入了草木皆兵的状态,平日里丹药课所需的草药材料,除了一些稀罕品种统一采购,大部分都是由弟子独自上山采集。事发之后,山中老师也不敢怠慢,将采集材料一事进行了统一分配,必须几人一同组队方可得到许可采药,沈直便叫上了杜芳茗和桓俞,四人约好了一同上山采集材料。

      “倒是觉得有些大题小做了,命案时有发生,这两次不过就是巧合罢了,搞得好像有人要来屠山一样。”杜芳茗一边寻找材料,一边忍不住抱怨。

      “小心一些总没错。”桓俞接话道:“若真有这等草菅人命的事,怕是那人早已入了魔道,哪里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若只是一念之差呢?”沈直忍不住替凶手辩解,“外人就不要乱猜了。”

      池昼转头看沈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我们分头行动吧,不然这些东西到天黑也采不完。”沈直突然提议, “桓俞跟我在这边,芳茗兄和池昼去西边的山峰,如何?”

      “为什么我不和你一起?”池昼自然是不愿与沈直分开的。

      沈直脸上表情一僵,拉过池昼到一边悄声说道:“我是信你才让你跟芳茗兄一起的,若真遇上什么不测,他们俩可能无法自保,但有你我就不一样了。”

      池昼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沈直眼神殷切地盯着自己看,便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道:“那我尽快回来,你们不要走远。”

      沈直笑眯眯地挥挥手,“去吧去吧,没问题的。”

      池昼不愿让他单独跟桓俞一起,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用眼神警告桓俞,而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杜芳茗离开。

      沈直冲着二人挥手,见他们逐渐走远,才转而看着桓俞说道:“我们两个也分头行动吧,这样能快些,我都快饿死了,想赶紧回去了。”

      桓俞一愣,“我们也分开?”

      “我去北边,那里火石定要多写,你就留在这采药,我们几人分工,很快就能回去啦!”沈直笑着安排好分工,不等桓俞回话,自己就先拿着背篓朝着北方跑去。

      沈直一早就算到今天有祸事临门,不想让其他人跟着自己遭殃,所以便找了这么个借口把人支开,准备一个人把事情解决。

      沈直先是确认了方位,而后用符咒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自己则盘腿坐在阵法中间,闭目默诵咒文。不多一会,掐指算算时辰,沈直便突然睁开眼睛,听闻耳边风声渐起,立刻做好要战斗的准备,可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背着阳光朝他一步步走来的人,竟是不久之前刚刚离世的关玉卓。

      “鬼修?”沈直心中大骇,纵然他前世活过数百年时光,所见鬼修也屈指可数。一来死后能继续修炼的完满魂魄实在少之又少,二来死后能拥有巨大能量维持自身修为的,必然生前修为也不可小觑,这般人物,多半不会走向死亡。更重要的是,即使有人死后选择鬼修这条路,也断不会主动与阳间扯上关系,换言之,活人有活人的规矩,死人也有死人的规矩,阴阳两界各修大道,互不相干,从未听过还有鬼修会在阳间四处走动。

      可眼下,沈直显然没有料到他此刻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有些后悔把池昼也支开了。

      沈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只是他怀中揣着的那数十张符纸,都是用来对付人的,面对一只鬼,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关玉卓越走越近,沈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万般思量之下,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将食指咬破,以血为书,以最快的速度在纸上写下辟尸神箓。

      然而关玉卓双目无神,满面死气沉沉,一步一步走得极为僵硬,似乎被什么控制住一样,刚一见到沈直便像突然被注入了极强的灵力一般,紧握手中的法器,飞速地朝着沈直攻了过来。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沈直眼看关玉卓眨眼便到了面前,立即大喝一声,顿时地上的圆圈发出一道靛蓝的光亮,砰的一声将关玉卓拦挡在外面。

      沈直得以片刻喘息,立即拿起符纸继续书写起来。

      可他一心二用,并没有注意关玉卓倒地之时腰间的一枚铜钱骤然亮起,将圆圈释放出的大部分能量均吸收进去,而后关玉卓又再次挺身而起,阴沉沉地盯着沈直又再次冲了过来。

      沈直没有料到他这么快便恢复过来,亦没想到关玉卓竟然能瞬间破了他的阵,只听得一声巨大的闷响,整个圆阵突的一下烧了起来,关玉卓面无表情地跨过火圈,直接举起手中的法器朝沈直的丹田攻去。

      沈直想躲避已是来不及,只能运起灵气护体,饶是如此,便也被关玉卓冲击得瞬间飞出数尺远,顿时胸口一阵剧痛,一口血呕了出来。

      沈直忍着疼痛擦去嘴角的血迹,苦笑道:“做了鬼倒还平白增进了修为,早知有这等好处,那人人便不如都弃了道行,去修炼鬼修算了!”

      说着他又伸手去够飘散在不远处的符纸,眼看就要抓到的时候,关玉卓一个闪身又冲了上来,一脚踩在那张符纸上。

      沈直眯着眼睛笑了,双手撑地腾空而起,从怀中又抽出另一张符纸来,得意地说道:“上当了,这张才是辟尸神箓!”说完,不等关玉卓反应,他便立刻将符纸注入灵力,微微一甩手,那张符纸便像是一块重石一样直挺挺地朝着关玉卓飞了过去。

      关玉卓敏捷避开,符纸也随他而去,根本避无可避。

      “便是我而今连丹也未结,对付你一个小小鬼修也不在话下。”沈直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地念着咒语,只见那符纸突然消失在半空中,关玉卓动作一滞,便这眨眼的功夫,符纸又突然出现,结结实实地落在关玉卓的胸口上。

      “诛斩邪鬼,辟尸千里!”沈直大吼一声,符纸与关玉卓腰间那枚铜钱均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沈直暗道糟糕,却已为时尚晚,一瞬间天昏地暗,沈直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被吸入了某个特殊的结界中去一般。

      与此同时,远在几里之外的池昼胸口也突然一震,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怎么了?”杜芳茗抬头看他,可不过就弹指间的功夫,池昼已经冲了出去,快的连人影都看不清楚。

      沈直从一阵眩晕中醒来,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沈直面露疑惑,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把他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我昨日讲到哪了?”突然,头顶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沈直心中大骇,立刻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去,可依旧是一片雾茫茫,什么也看不真切。

      “哦对了。”那声音带着柔柔的笑意,语气中却又藏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那大概是在姑余山中的第三十年,你记不记得那次丹药课上我把丹炉中的水火鼎丢了,你凑过来大方地把你多余出来的送给了我。”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悦耳,可却像透过墙壁传到沈直耳中,嗡嗡地听不真切。

      “本来我应该还给你的,可是事后却怎么也舍不得……你大概不晓得,那只水火鼎上刻着的字都快被我给磨平了。”那人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低声笑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从前仰望你的几百年,对我来说不过弹指一挥,可你如今不过走了不到百年,我却日日煎熬,比那从前数百年的时光过得还要艰辛。”

      沈直默默坐下,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他此刻大约是穿越了时间,回到了自己前世死后的时光里。只是不知,这对着他说话闲聊的人是谁?

      “再等等,我已经寻到了些消息,复生之术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人突然说道。

      沈直心头一震,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只是他的臆想。

      “只是若能重来一次,你要答应我,再不可这般傻乎乎地受人哄骗了。”那人说完又笑了,涩涩道:“可我还没想好,若再见到你,该如何向你介绍我自己。”

      沈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焦急地跺了跺脚,怎么也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谁。前世在姑余山的时候,他曾经将水火鼎送给了谁?又是谁能在他死后百年光阴里仍旧不遗余力帮他寻找复生之法?

      正当他屏息凝视,想继续偷听下去的时候,整个结界忽然受到了巨大的碰撞,面前的光亮骤然消失,眼前重归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沈直的胸口又隐隐痛了起来,他知晓自己定是受了内伤,可眼下被困在这莫名其妙的结界中,他哪里敢放松警惕,于是立刻将所剩之灵力灌注于指尖,孤注一掷,想赌一把看能不能用仅剩的力量将结界打穿。

      可他忽略了关玉卓的存在,刚刚将灵力集中在一点准备打出去,黑暗中忽然窜出一道黑影,重重地撞在他的身上,沈直来不及收回力气,巨大的后坐力将他冲了出去,顿时气血上涌,大脑一片空白。

      好在这时突然有人冲了出来,稳稳地将沈直接住,让他不至于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沈直这时已然神志不清,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来人,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顿时气力一泄,歪头软软地晕了过去。

      池昼紧紧抱住沈直,仔细地确认他的伤势,整个身体都在发颤,后悔自己为什么轻信了沈直的安排,竟然扔下他一个人走了。

      “你来得倒是及时。”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池昼双眼血红,单手化剑,凶狠地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距离他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个人,四周的黑暗随着这人走过来的方向逐渐退散,待看清了此人长相,池昼突然咬牙恨恨地说道:“果然是你!”

      那来人与沈直长相并无二致,细细看去,似乎只比现在躺在池昼怀里的这个沈直要成熟一些罢了。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我现在出来见你,难道你不高兴?”那人笑了起来。

      池昼小心翼翼地将沈直放下,提剑迎了上去,浑身带着浓重的杀气,冷冷地说道:“我那日没能杀得了你,反而阴差阳错把你一同带来这个时空,若寻不到你便也罢了,你偏要不知死地跑来招惹怀容,今日我便让你归还肉身,以命来偿!”

      说着,池昼便一招攻了过去,可那人却侧身轻巧地避开,反而带着笑意摇头道:“你纵然再修炼上千年,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何必如此不自量力?”

      “那可未必!”池昼收起用冰晶凝成的剑,右手凭空一抓,顿时手中出现了一柄青绿色的宝剑,剑柄处镶嵌着一颗宝石,幽幽的发出蓝色的光芒。

      “池昼,你倾心沈直数百年,可他何曾正眼瞧过你一次?若是他知晓你双手沾满人命,你猜他会作何感想?”那人似乎并不想与池昼交手,只是一边躲避池昼的攻击一边故意激他。

      “与你无关!”池昼并不想与他废话,只是一招一招朝着对方攻去。

      池昼直到现在也并不知晓此人身份,前世沈直身死之后,池昼费尽千辛万苦寻回沈直的尸身,可不成想却一时疏忽被奸人盗取,池昼大为震怒,可过了不久,便出现了这么一个与沈直长相相同之人。

      池昼便因此认定是他盗取了沈直的肉身据为己用,只是此人修为在沈直之上,二人几次交手,池昼都没有讨到便宜,后来又一心扑在替沈直复生一事上,没有再付出过多精力理会此人。

      可不想偏偏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这人偏又跑来插上一脚,阴差阳错启动法器,导致他们二人带着沈直的魂魄一同重回过去,这才发生了如今这样的情况。

      池昼心知此人不除,早晚会威胁到沈直,便一直派人寻找他的踪迹,可没料到最终还是百密一疏,让他钻了空子伤了沈直。

      “池逾辉,你倒是仔细看看我,我比起沈直来,有何区别?”那人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突然从池昼面前消失了,待池昼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攀在池昼面前,表情淡然,嘴角带笑,确实与沈直一模一样。

      可池昼表情却突然阴狠起来,丝毫不受他的蛊惑,毫不留情地拔剑刺了过去。

      那人表情一变,狼狈地躲开冷冽的剑锋,气恼地看着池昼道:“对着我这张脸,你也能下得去手?”

      池昼一言不发,手上招式并未停下来,一副恨不得将此人扒皮吃肉的模样,浑然不觉沈直这时已经缓过神来,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沈直伤势不轻,两眼发花,好不容易对上焦点看到不远处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目光一下子被其中一人手中的佩剑吸引住了。

      焚月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惊雷珠,据闻此剑有呼风唤雨之奇效,天上地下只此一把,所有人正是风泽真人池逾辉。

      沈直急急地喘了口气,忽然一切都有了答案。是他自己犯傻识人不清,仔细想想又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什么如墨不过是他自己硬塞给人家的身份,既然自己能死而复生,想必以风泽真人的本领,自然也能找到办法。

      杀了池家三十七口,又将道司杀人灭口……沈直迷迷糊糊地想,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明知自己的身份还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故意接近,他究竟是何居心?

      沈直又呕出一口淤血,疲惫地闭上眼睛,心中推断说不定风泽真人真正想杀的其实是少年时的池昼才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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