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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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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诺今天心情非常不美丽。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心情不美丽,但这两天尤其。
他喜欢名义上的小师妹,实际上的小师弟程絮。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称奇的,大家都喜欢程絮。
全宗门上上下下,不论年龄性别籍贯,都喜欢程絮。
甚至连宗门养的那条狗都喜欢程絮。
虽然并不全都是男女情爱的那种喜欢,但对程絮抱有男女情爱念头的人也不在少数。
鉴于他其实是小师弟,或许也可以成为男女情爱与男男情爱。
自己钟情之人是个万人迷,司诺自然是一直不高兴的。
谁还没点吃醋拈酸了?
就连最最温柔的大师兄,司诺也不是没见过他为情所困,露出嫉妒表情过。
这么一堆喜欢程絮的人中,司诺觉得自己算是其中比较特别的。
虽然没有特别到成为唯一的程度,但是他明显可以感受到程絮对他,和对其他人的不同。
可和他享有同样待遇的人,有三个。
这让他各种不爽,见到他们就不高兴。
所以他一直在给三师兄和那个所谓的五皇子下绊子。
但成效甚微,还引得大师兄对他一顿说教,让他成熟一点。
程絮对大师兄自然也是好的,大师兄也是和他享有同样待遇的人之一。
可其他两个怎么能跟大师兄一样?
大师兄人好啊!他完全可以接受最后程絮选择大师兄。
但不能接受其他人。
前些天是他的加冠仪式。
可能是因为这是他重要的日子的缘故,程絮抽出了非常多的时间来陪伴他。
还给他准备了极为贵重的礼物——一柄仙品宝剑。
这柄宝剑的铸造材料,还是他和程絮一块儿去寻找的。
去了许多秘境,经历许多艰难才拿到的材料。
当时程絮说他想要,司诺想都没想就给他了。
却没想到这些材料被程絮练成了一把剑,然后送给了他,作为他的加冠礼。
所以他本来是很兴奋,很高兴的。
他觉得这是一定意义上的,程絮对他的认可。
这么用心,这么长时间的陪伴,是其他几个人所没有的。
意义非凡。
——直到加冠仪式结束当晚,他告别了前来道贺的其他人,穿着新衣裳,开开心心去寻程絮,然后眼看着项长青和程絮一同,进了程絮的屋内。
之后过了半个多时辰,灯都灭了,也未出来。
他在门外站了半个多时辰,才黑着脸往返。
一出院门,就看到了坐在树上的五皇子。
五皇子本来也是在沉默远眺程絮已经熄了灯的房屋,听到脚步声,垂头,然后笑了。
问司诺道:“夜安,少宗主也出门散步消食啊。”
司诺理都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
结果对方还在后面带着笑意,轻笑道:“我听闻絮絮昨夜醉后同你说了心悦于你?”
司诺闻言,僵硬着身子,朝他看来。
确有此事,但其实是他使的计。
程絮昨夜喝醉了,一直嚷嚷着还要喝,他便扣下酒壶,笑着让程絮说“我心悦师兄”,说你说心悦师兄,我才给你酒。
程絮说了“心悦师兄”,他却又不满了,觉得师兄师兄,大师兄也是师兄,三师兄也是师兄,怎么知道是哪个师兄?
便又改口,说你说“我心悦小师兄”,我才给你酒。
程絮本来不肯,被他拿酒钓得馋急了,才敷衍大喊“我最心悦小师兄了!快把酒给我!”
酒被程絮抢到手了,司诺独自在那里脸红发愣了好久。
他本来以为这是无人知晓的秘密。
只有他与天上的明月知。
——毕竟程絮第二日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结果竟然还有观众。
五皇子不光看到了,还要说出来,不光要说出来,还得插他心窝子几刀。
他在月下爽朗笑道:“看来也没有心悦多少嘛。”
司诺死死盯着他,最后扔下一句:“你又有何颜面笑我?”
便踏着月色,沉沉离去。
他那句话放下之后,五皇子立马停住了笑声,四下陷入难言的沉默。
而司诺并没有从中获得任何快意。
谁又比谁高贵呢?
都是输家。
心里知道,但仍有忿忿。
他清早赶来喊程絮起床,路上又见到了懒洋洋依靠在树下打呵欠的五皇子,笑话他说昨夜见了如此情形,今日竟又来了,倒想不到少宗主还是个痴情种。
司诺咬紧了牙根,险些就要动手。
问他又为何在此。
五皇子笑得像个疯子,说他又不介意,他每日送完程絮回屋,晚些时候就会看见项长青进屋,项长青离开后,过一两个时辰,司诺就来唤程絮起床了。
他不过是惊讶于司诺竟然一直不知晓大家是排队前来的,所以特地来看司诺的笑话罢了。
司诺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他偶尔会在来的路上看见三师兄,但三师兄的住处本就与程絮的住处临近,他以为只是巧合。
或者是项长青过来偷看程絮罢了。
每回他进屋,都会检查门窗是否关好,又确认程絮没有异常。
他不喜项长青,但对宗门内的弟子们还是信任的,并不认为项长青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出来。
最多可能就是远远的看一眼吧——就像五皇子昨晚做的一般,坐在树上远眺一眼。
他没想到项长青竟然是被迎进去的。
这让他觉得很生气,也很不平。
凭什么?项长青他凭什么?
本就很不愉悦了,他压着火去唤程絮起床,又发现程絮各种闪躲,还试图避开他。
这让他更为愤怒。
被程絮赶出去,他站在门口还在发火呢,项长青那个龟孙竟然又来了。
他还没发火,项长青先对他出言嘲讽,两人顿时就吵了起来。
后来大师兄把他带走了,两人去了练剑场,他练至中途,忽然发现项长青并不在此,一询问,说项长青接了个委托,今日便要下山。
训练结束后,大师兄说与他有话要说,便带着他回了院子。
到了屋内坐下,一问,竟然又是说他!
大师兄说他不该嘲讽项长青,都是师兄弟,又不是敌人,哪有这般说自己师兄的。
司诺简直要气疯了。
诚然,他说项长青是个没娘教的,这是不对,但明明是项长青先开始的!他先说司诺“宗主没有教过你不该擅闯他人卧房吗?”
司诺本来就已经气得不行了,还要被质疑没家教,顿时就火大了,朝他道:“那又是谁教的你深夜进入师妹卧房?哦,是我忘了,你没爹没娘,没人教。”
他知晓自己说这话有错,那项长青就没错了吗?
都是骂对方没教养,项长青没有娘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吗?
然后他这般与大师兄驳斥,得到的是大师兄的呵斥。
把他说得愈发不虞,咬牙含恨道:“你也好,师妹也好,你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大师兄叹气,问他哪里一样了。
“这事上我俩都错了,每回你都只训我,师兄明明是偏心!”他振振有词道。
恰好有人敲门,师兄便一边叹气一边起身去开门。
司诺跟在他身后,还在愤怒中,想要大师兄给他一个交代,为什么每个人都偏心项长青?他给你们下迷药了?
然后门一开,故作冷淡但是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的项长青,一手拉着枣枣的缰绳,一手牵着他自己那匹黑色的马,那黑马上边还坐着一脸尴尬的程絮。
司诺:……
他立马想起了项长青要下山完成委托这件事。
并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个情景——看样子程煦准备陪项长青一起下山。
而项长青将枣枣交给大师兄,意味着,他俩准备共乘一骑。
之前云逸还在劝司诺,说项长青待会儿就要下山了,一去又不知何几,大家师兄弟的,你待会儿给他道个歉,别伤了和气。
现在……
呵呵。
道个屁歉!
废物,做个委托任务还要别人陪。
自己腿断了吗?非要跟人共乘一骑?
可把你给显摆上了。
司诺根本不信什么程絮说要骑同一匹的屁话。
项长青这个人属实是不要脸。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