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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程彩从身侧拿出一个纸袋子,推到宋智诚面前。

      “前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她抬眼谨慎地望着宋智诚,眼睛里隐晦着内心的羞涩。

      宋智诚明显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愉悦地笑出声来:“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啊。”

      “当然记得。”程彩回答地迅疾,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害怕暴露什么,连忙又说:“是去年订生日蛋糕的那家糕点坊,前几天给我发短信,说我的生日快到了,我一想过两天是前辈你的生日,所以就……”

      “哦,原来这样。”宋智诚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掩饰伪装,却也不明着戳破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想起去年自己过生日那天,经历的种种似乎就在昨日,又似乎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那天晚上,一家人在餐桌上用餐,庆祝自己的生日。

      父亲再一次提及他在做的新闻记者工作,说他已经老大不小,玩够了就尽快收手,回公司帮自己的忙。

      宋家三代扎根餐饮行业,在全国拥有一百多家高档餐厅,在行业内颇具声明。

      宋智诚低头默不作声,直到母亲拍了拍他的手,他对上母亲忧虑怅惘的眼睛,才勉强应答:“是,父亲。”

      “还有马家的那个小女儿,今天白天我正巧碰见了,你抽时间跟她见见面,找找以前玩在一起的感觉。”

      宋智诚眼瞳猛地一缩,垂在身侧的手掌握成拳头。

      宋父见宋智诚一言不发,犀利的目光瞥向他,询问道:“你不是没交女朋友吗?趁这个机会好好聊一聊,马家跟咱们门当户对,以后如果你们两个……”

      宋智诚“嚯”地一声没有预料地站起身,让宋父的话戛然而止。

      宋智诚身侧的拳头死死攥着,嘴唇发白,抿成一条直线。

      他在心里一直很清楚,除了儿子这一个角色,他在父亲眼里的位置,最为重要的,是维持家族生意的一个工具。

      所以他向来不愿意回家,他不想面对冷冰冰的父亲,也不想面对冷冰冰的现实。

      那天他转身夺门而出,没有顾及母亲在身后的呼喊。

      宋智诚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周围路人行色匆匆,都在紧赶忙赶地回家,仿佛只有他,只有他是孤独的。

      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将脸埋在双手中,心绪复杂如麻。

      就在这时,程彩的声音响起,她试探地喊了一声“前辈”。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路边、在他蒙脸时认出自己的。但在那种时候,他遇上了这一个相识的人,便忍不住对她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可以陪我坐一会儿吗?”

      宋智诚看到程彩惊愣了片刻,然后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程彩忽然想起什么,拉过他的手说道:“前辈,过生日怎么能不吃生日蛋糕呢?”

      他被晚风吹上凉意的手,被她柔软温暖的手轻轻牵着,他恍惚间心头攒动,贪恋起这微弱的温暖来。

      程彩带宋智诚来到一家糕点坊,十分擅作主张地点了一个冰激凌口味的六寸小蛋糕。

      要付款的时候,程彩抢在宋智诚前面,像是在抢什么功劳。

      “前辈,我来吧,就当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了。”程彩眨眨眼。

      他会心一笑,没有再推辞。

      宋智诚向来不喜欢吃甜品,看在程彩的满心好意上才吃了几口,之后却是再也吃不下去。

      倒是程彩这个不过生日的,见他没什么胃口,一块接一块地将蛋糕消灭了一大半。

      程彩刚放下叉子,一个小男孩突然从身后蹿出来,撞上桌子一角。剩余的蛋糕由于冲击力翻倒,掉落在程彩身上。

      两个人首先去询问小男孩怎么样,听他说没有受伤,两个人才放下心来。

      宋智诚脱下上身外套,遮在程彩被弄脏的衣服上。

      程彩手忙脚乱地接过他的外套,耳尖渐渐发红,她磕磕巴巴地说一句:“谢,谢谢前辈。”

      宋智诚莞尔一笑:“是我要谢谢你。”

      那一天,程彩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像一个单纯的陪伴者,陪他度过了那段孤独的时光。

      回到现实,宋智诚看向程彩,眼中还有温存的暖意。

      “袋子里面装了什么?”宋智诚拿过程彩推过来的纸袋子,当着她的面打开来。

      程彩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一件西服外套,也不知道前辈合不合身。”

      宋智诚动作轻柔地把衣服展开,发现程彩买的这件外套,与去年那天他围在她腰间的外套很是相似。

      宋智诚心中趟过一丝暖意,当下脱掉上衣,换上了程彩买的外套。

      程彩满含期待地看着宋智诚的动作,当他穿上身的时候,闪闪发光的眼睛缓缓暗淡下来,有些欲哭无泪。

      “不好意思前辈,你脱下来吧,我再去给你换一换。”程彩满脸歉意,她之前是大体量过前辈那件外套的,却没想到竟然会差这么多。

      宋智诚感觉肩膀发紧得很,但还是连忙说:“不用,不用换了。是我今天穿得太多,这个尺码平时是合适的。”

      虽然宋智诚口中这么说,肩膀、后背处的紧绷让他不得已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程彩眼疾手快地把外套夺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中,坚持道:“前辈,我一定给你换一换,下次再给你吧。”

      “好吧。”宋智诚笑得无奈,向她妥协,他转念一想又问她:“你提前约我出来,应该是我过生日的当天,沈星云行程很忙吧。”

      程彩把西装外套谨慎地放回纸袋子中,闻言“嗯”了一声。

      因为与耀眼时代的合作,林向亦接下来的行程会排得很满,而程彩也会忙得不可开交。

      “前辈,我一定会找时间给你的。”程彩目光坚定。

      “好,你能想着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宋智诚眼神中流露出无法忽视的温柔。

      他自小生在富裕人家,活得努力而优秀,一直看着前方不停地奔跑,从没有想过停下来欣赏沿途的风景。

      那年的那天,他感受到程彩这样一个不一样的光彩。她正向着他,散发着微微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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