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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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团团尘雾顺势升起，将世界染刷成了灰蒙蒙的颜色。
少了短刀们的笑闹声，诺大的本丸显得寂静极了。
本丸没有刀剑喜欢雨，但养成的习惯不是轻易能改变的，喝茶养老组依旧雷打不动地坐在缘侧喝茶。
“嘛…赏雨也是种意境。”三日月端起茶杯笑呵呵的，“鹤丸这是在等鬼丸殿？”
一身雪白宛若白鹤，太刀青年却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不紧不慢地吃了前田端来的点心，才说，“是啊。”
“鹤丸殿和鬼丸殿的关系可真好啊。”膝丸小声感慨，“明明不是兄弟。”
他与髭切也有一个兄弟，是为了代替他诞生的小乌，他们三兄弟真正团聚的日子只有一天，那天过后，他又被当成髭切送到了平氏。
那个孩子，无论是诞生还是消亡，都在为他和髭切而活，坎坷崎岖，无论他是否愿意。
这沉甸甸的感情，一度压得膝丸喘不过气来。
幸福的人用童年去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膝丸无比感激年少时的自己，至少给小乌留下了还算美好的一天；至少在他的记忆里，他和髭切还是勉强合格的兄长；至少让他在以后的岁月里，在漆黑阴暗的地方，在坎坷崎岖的人生里，有回忆可寻。
髭切拍了拍他的肩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那当然了。”提起自己的挚友，鹤丸国永鎏金色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诞生那天，我们就认识了。”
三日月和其余几振平安老刀安静地倾听，看着他终于一扫这几天的阴郁。
“那个家伙特别喜欢雨天。”鹤丸国永说“如果这个时候他应该会坐在这里赏雨，旁边放着凉透了的茶和点心，然后慢悠悠说一句「你瞧这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1】。”
“想不到他还有这种感伤的时候。”难得从仓库中出来走走，大典太光世感叹道，“我记忆里他永远都是强势的。”
大典太光世不会忘记那一天。
初见那天，鬼丸国纲歪着头，笑得甜软无害，他本就是天真烂漫的少年模样，北条家也将他教养得很好，任何人一见到他这样子，内心都会柔软的一塌糊涂。
偏偏他说出的话，令人遍体生寒，“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一句话，将足利义辉的热情尽数浇灭了。
那漫天杀气，毫不掩饰地四散在狭小的刀室里。
大典太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自己的本体上。
在那一刻他真的以为，鬼丸国纲会杀了足利义辉，以祭北条氏亡魂。
他真的做得到。
他本就是北条家所豢养的厉鬼。
但鬼丸国纲却毫不在意。
终于，他大笑两声，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一振锋利的刀剑。
承载着北条氏兴衰荣辱的至宝——鬼丸国纲。
哪怕有后辈骨喰调解，他也依旧我行无素。
那个少年模样的付丧神，胸前是北条家的族徽。纵然身在足利家，并不能让他有半分改变。眼神凌厉，腰背笔挺。
往事如烟，繁华散尽，他依旧是那个鬼丸国纲。
大典太不得不提防着他。
但出乎所有刀剑的意料，鬼丸国纲平静的接受了足利家的一切。
从此和骨喰藤四郎、大典太光世并称——足利三重宝。
直到织田信长上洛，他被送给了织田信长。
这段往事埋藏在所有刀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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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004本丸
在灵力絮乱导致昏迷了三天后，粟田口大家长鬼丸国纲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记得自己应该碎刀来才对，怎么又回来了？
带着迷茫与困顿，鬼丸国纲缓缓站起，向着部屋外走去。
下一秒他就被一个白色的老虎撞了个满怀。
什么情况？！！！
腹部被重击，鬼丸国纲的内心在刷屏，脸上却还是一片漠然，努力维持住了自己的刀设。
“小…小虎，不能打扰叔公。”五虎退战战兢兢地跑进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粟田口的其他几振小短刀。
在看见鬼丸国纲抱着那只小老虎的时候，同时打了个寒颤。
然后，他们看见鬼丸国纲对着五虎退伸手了。
短刀们“啊啊啊啊！药研尼快来！”
他们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了，抱成一团锁在了旁边。
“叔公！”长发小短刀经过上次的梳头事件后，心里对鬼丸国纲的俱意减少了不少，他终于从自己的兄弟们中挤了出来，扑到了鬼丸国纲怀里，被后者稳稳地接住，抱在了怀里。
等药研藤四郎闻讯赶到，就看见自家叔公左手抱着自己的兄弟乱藤四郎，右手抱着五虎退的小老虎。
怎么看怎么和谐 。
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暴力画面。
欣慰于两人的亲近，药研藤四郎还是出声打断了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出声提醒，“乱，叔公刚醒…”
言简意赅。
成功让乱藤四郎跳出了鬼丸国纲的怀抱，顺便抱走了退的老虎。
姗姗来迟的冬对上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冬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侧头对着挤在门口的短刀们嘱咐“退，你去告诉鹤丸吧，他怕是等急了。”
“是…是，主人。”奶白色头发的小短刀眨了眨眼睛，用最快的速度，带着自己的伴宠向着老刀们喝茶的地方跑去。
冬和药研则走向了鬼丸国纲，一左一右把他按回了榻榻米上，将手伸向了他那雪白的内番服上。
“喂…”鬼丸国纲剧烈反抗。
然后，反抗无效。
“大将，已经没有问题了。”药研摘下听诊器，嘴角牵起了一抹微笑，“看来灵力絮乱已经恢复了。”
“那就好。”冬粲然一笑，她看向春，想要道谢，却看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唔，那…那个，鹤丸殿，叔公醒了……呜。”
五虎退以自己最快的机动跑到了缘侧，红着脸，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喜悦。
下一秒，所有刀剑都只能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远去。
鬼丸国纲有些迷糊，他坐在榻榻米上等待着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散去。
来派的刀剑站在他身边鞠躬道歉。
显然这次鬼丸国纲的事，把他们吓得不轻。
看萤丸眼底的黑眼圈，鬼丸国纲觉得他这几天应该都没有睡好。
“是我正好路过了那里。”
说话间，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一如他来到本丸的第一天那样。
“欢迎回来，国纲。”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