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小书生》浅漱

2、第 2 章

　　李狗剩紧赶慢赶总算在牛车之前跑进村子。

　　“木大娘，木……大娘。”一口气跑了六七里地李狗剩感觉嗓子眼里往外冒火，紧紧扒着穆大叔家的栅栏喘着粗气喊着院子里的木大娘。

　　该到做晚饭的时候了五福还没回来，估计中间去哪玩了，不过到晚饭的时候就能回来了，得赶紧去菜园子摘菜做饭别饿到乖孙子。

　　今天的小白菜长的挺好先摘一把给乖孙做个白菜汤，正摘着就听到老李家狗剩在门外喊她。

　　“狗剩子，啥事啊咋跑的这么急啊，先喘口气慢慢说啊，喝水不我给你倒一碗。”

　　“好，渴死我了。唉别！木大娘别走出大事了，五福让人给打了都走不了路了躺牛车上让人给送回来了。”刚想说渴的李狗剩想起正事赶紧喊住想去厨房倒水的木大娘。

　　“咋地，我家五福让人给打了？在哪儿呢你赶紧领我去，我家五福平时那么老实定是被人欺负了。”

　　手里的小白菜也不管了直接扔在地上就冲屋里喊起来：“老头子、五福他爹他娘你们赶紧出来，五福让人给打了生死不知呢，都赶紧出来啊。”

　　木大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往门外跑：“狗剩子你赶紧领我们去，我的乖孙啊，命咋那么苦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奶奶可咋活啊。”

　　屋里木爷爷和五福爹娘也都找急忙慌的从屋里跑出来：“狗剩子，五福在哪儿呢，赶紧带我们去，今天多谢你费心了，要不我们还不知道呢。”

　　“木大爷你们别急，我是从小路先跑回来的，五福是躺牛车上让人送回来的，我估摸着他们应该到村口了，主要是打五福那人太壮太凶，我估计打不过，就先跑回来通知你们了，你们心里也好有个防备。我看咱们几个也够呛能打得过他，不行我就多喊点人过来。”

　　几个人边说边赶路出了村口刚上官道就看到远处一辆牛车慢慢悠悠的往这边走来，怕猜错了抑制着激动的心情快跑过去，果然看到木允栖闭着眼睛躺在牛车上。

　　木奶奶当时就失了力气扑倒在牛车上哭了起来：“奶的乖孙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奶奶呦，你可千万别吓奶奶啊，只要你睁开眼睛想吃啥奶给你做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奶咋活啊！”

　　木爷爷和五福爹娘也都凑在牛车前哭成一团，木爷爷双眼通红的伸出手指小心的探到木允栖的鼻子跟前：“老婆子别哭了，还有呼吸，赶紧送到医馆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王屠户怕牛跑的太快颠到木小哥所以都是小心翼翼的驾着牛车慢慢走，好不容易快到下沟村口就见几个人奔着牛车围上来。

　　他木愣愣的停下牛车看着几个人围着牛车哭做一团，听到木奶奶的话才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木小哥的亲人，赶紧一脸歉意的凑过来：“你们是木小哥的亲人吧，都是我不好把木小哥错当成小偷就把他给揍了。”

　　“原来是你把我乖孙打成这样的，我乖孙不招谁不惹谁的要多乖有多乖，你怎么忍心呢，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木奶奶一听是罪魁祸首，上来就毫无章法的对王屠户一顿连踢带打。

　　“老婆子你先住手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咱们赶紧带五福去医馆看病要紧，啥事也没五福的命重要。”木爷爷理智的制止了木奶奶，“王屠户，咱们先别回去，赶紧掉头去县城的医馆，其它边走边说……”

　　木爷爷正说着话，就见李狗剩领着四五个壮小伙子手里拿着锄头从村口跑了过来，李狗剩边跑边喊：“木大叔别怕，我又叫了几个帮手，要是还打不过我就再回去叫人。”

　　王屠户一看前后加一起九个人围着他，虽然做好被人打死的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很打怵，“大家先冷静一下，这样我先把木小哥叫醒。”

　　用手轻轻碰了碰木允栖的肩膀：“木小哥，木小哥快醒醒，你家人来了。”

　　又指了指马车上的一个竹篓歉疚的对木爷爷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没法弥补过来，之前大夫说让给木小哥多做点好吃的，多熬点骨头汤什么的，我就拿过来几斤猪肉和几根大骨头、一个肘子、十斤白米，这几天给木小哥好好补补。”

　　没等木爷爷说话木奶奶先不干了，“别说几斤肉，就是一整头猪都送过来也顶不上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孙子。”

　　边说就边瘫在马车边抹起眼泪：“我可怜的大孙子呦，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边抹眼泪也边看着躺在牛车上的木允栖，一眼又一眼，然后又一眼就和木允栖睁开了的眼睛对上……

　　木允栖被吵醒听到奶奶的声音一股悲意涌了上来，眼圈就开始发红刚要睁开眼睛冲着木奶奶哭，就听到了奶奶拿他和一头猪的对比，虽然明白奶奶是心情太激动所以口不择言，可那股刚刚涌上来的眼泪也就这么憋回去了，之后就在尴尬中睁开双眼和奶奶的眼睛的对上了……

　　“乖孙醒了，渴不渴，饿不饿，能喘过来气不，用不用我们都散开点？”木奶奶看乖孙醒了也不哭号了，憋着泪意强笑着轻声的询问着木允栖，然后就见木允栖一骨碌从马车上爬起来跳下马车……

　　“爷奶爹娘，都是五福不好让你们担心了，之前王大叔已经带我去医馆看过了说都是皮外伤用药酒揉一揉就好了，你们千万别哭了，看你们哭我也想哭了。”

　　“啥玩应，皮外伤”木奶奶一下就怔住了，四个人眼泪也不流了一脸呆愣的看着李狗剩。

　　“不是，那我咋在医馆外面看到王屠户抱你上的牛车，旁边有人还说王屠户把你打的都站不起来了。”李狗剩也很懵，马上就提出疑问。

　　“刚挨完打可不是疼的站不起来么，后来医馆出来的时候哭来着就没力气，然后就被王屠户抱上马车的，之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围着的一圈人，“……”

　　“爷奶爹娘，你们看这天也晚了，王大叔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啥事，咱们就回去吧，也让王大叔赶紧回城，再晚了怕就进不了城了。”

　　“那行，今天天色不早了王屠户你先回去，我们也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我们五福真没事那这件事就算了，如果这几天发现我孙子哪里不好，那看病的费用就得你负责，不过你放心村里人都知道我老木头是啥样人，我们不会故意去讹诈你的。”木爷爷边回头和王屠户说话边带着大家往村口走。

　　“乖孙能走动不，要是难受就让你爹背你，咱回家。”虽然乖孙现在看着挺好，可想起之前说的凶险，还是心有余悸。

　　“奶奶，我都睡一觉了，现在让我跑十里地都没事，更何况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哪能让我爹背啊。”十里地跑不了，可奶奶都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让她为自己担心呢。

　　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之前回去赶牛车拿东西的时候也没顾得上和老娘报备一声，这要是回去晚了老娘该担心了。

　　王屠户赶紧抱起牛车上的背篓追上已经走到村口的几个人，“爷爷奶奶大叔大娘，今天时间确实不早了，竹篓里的东西你们先拿回去给木小哥补补，等三天后我再领着回春医馆的刘大夫过来给木小哥重新号号脉，顺便过来赔礼道歉，我就先回去了啊。”

　　把背篓放到五福爹跟前也没给他们推辞的机会就跑回官道，坐上牛车就往城里赶。

　　五福爹娘都是没有主见的老实人，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和越跑越远的王屠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都眼巴巴看着木爷爷和木奶奶。

　　木爷爷看着儿子木保住那怂样叹了叹气，可能是自己和老婆子个性太强，儿子也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父母拿主意就养成了现在这副性子，说好听点是老实憨厚，说不好听就是面、窝囊、怂。现在大了性子也掰不过来了，幸好乖孙聪明伶俐有主意不像他爹。

　　“保住把背篓背着，今天也麻烦几个大侄子了，正好有肉晚上早点过来吃饭，看得起我老木头就都别推辞。”木爷爷吩咐儿子背上背篓又招呼几个后生过来吃晚饭就领着一家人回到了家里。

　　虽然之前在牛车上睡了一觉可这一下午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又狠狠的挨了一顿揍，木允栖到家刚跟家人说完前因后果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还闻到一股药味……

　　在一阵阵嘈杂的鸡叫声中，木允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这一觉睡的可真沉啊，刚想爬起来才想起来昨天刚挨了一场揍，身上已经被涂了一遍药膏和药酒，衣服也换了一件，可这一动身上更疼了，青青紫紫的伤口肿起老高看上去比昨天还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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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木允栖的小名五福，排行第五索性起个五福，还有五福临门的好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