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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苏月恒遇险 因祸得福遇良才 ...

  •   接连几日,秋阳明媚,一众人照旧猎兽,首日苏成邺猎果颇丰,接下来数日,世家子弟皆奋而追赶,都希望能够猎到奇珍异兽,只是夜间虽灵兽咆哮声四起,白日间却不见半只猎物之影,别说奇珍异兽,就是一只野兔也没见着,起始,大家仍士气满满,过了几日,便觉无趣,心有不满也不敢声言。

      “都几日了,除了吾儿猎了一只腾蛇,其余人倒是什么也没有猎得,这便是孟将军所言的‘灵地’?”苏进挖苦。

      “忠亲王有所不知,正因此地有灵,才会有这怪异之相,既是为了祥瑞而来,猎多猎少又有什么关系。”

      “如你所言,大家千里迢迢赶来却是为了在此地游山玩水不成?”

      “亲王此言差矣,历代君主,狩猎皆非为了荼害生灵,世子第一日拿了腾蛇,是夜狂风骤起云雾弥漫,此是为何,可不是伤了神灵才有此境遇,如今这才皆无牲畜在白日出入,万物皆有定数,亲王稍安勿躁才是。”

      “照将军所言,我们皆放下弓箭与野兽畅谈不成。”苏成邺嚷道。

      “这也未尝不可。”

      “前两日王上得了灵兽已然是大吉,此行外出便是颇有收获,现下有兽猎兽,无兽众人观赏这林间美景有何不可。”朱非晚接话。

      “敢情朱公子生来就封爵封侯,不需靠这围猎获功邀赏,说话自然大气。”苏成邺与朱非晚一向不对付,虽说苏成邺是苏月恒堂弟,地位却远不如朱非晚金贵,朱非晚初生之时正逢朱孝城受先王宠信,一生下来便封了顺抚王,与众世子平起平坐,到了苏月恒继位又加封了侯爵,两人虽都是虚职,到底朱非晚的封号要贵重一些。

      “邺儿,不得口出狂言。”苏进见说话者是朱非晚,自不敢言语轻慢。

      苏成邺却不听劝又冲撞道:“我们到底是苏氏王族的人,他一个外姓官臣倒要我们毕恭毕敬不成!若不是他父亲,谁当他是一回事。”苏成邺性格暴躁,说话不经大脑,总是祸从口出,倒是朱非晚并不在意只是平和说道:“世子不必恼,我也不过是说些实话,世子若不爱听,我便不说就是,不要叫世子气恼伤及了身体才是。”

      “犬子粗莽并无恶意,言语若是冲撞了公子,我在这里赔了不是,还请朱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苏进赔笑道歉,斜眼偷看一眼一旁冷脸旁观的无雪,见他并无怒意才稍松了一口气。

      “忠亲王言重了。”苏进道歉倒叫朱非晚难为情,便不打算再与他们周旋废话因而道:“前方似乎有声响,我便先行一步了,晚辈告辞。”朱非晚一行人走开后孟良是也不与他们一道择了岔路走开。

      “别人也就罢了,你偏偏去惹那朱二公子,平日倒也乖觉,今日是怎么了。”众人走开后苏进教训道。

      “我说的也没错,他小子何德何能便能与我平起平坐!我早看不惯他,他爹是什么人他不知晓嘛,倒装得一副谦谦公子来,糊弄谁人!”

      “此话你在为父面前说活也便罢了,在旁人面前,切不可说出这般狂言来,小心祸从口出。”
      “爹,我们为何要这样怕他们,好歹我们也是王室。”

      “王室又如何,当年若非为父主动示好,如何还有我们今日,如今朱孝城欲夺王权,苏氏本就是最大障碍,此时此刻,切勿太将自己王室身份看得太重。”

      “父亲难道就任着他们朱氏夺权吗?苏月恒为王到底不会为难我们,若是朱孝城称王,谁知我们会是什么处境。”

      “你不懂,月恒为王,我们是没有实权的亲王,朱孝城为王,多少我们也有拥立之功。”

      “夺权之后,苏月恒会如何?”

      “若乖乖禅位,或许还能苟活几年。”

      “父亲准备袖手旁观吗?”

      “如今哪里是感情用事之时,你我性命都是朝不保夕,为父如何还能顾虑他人,你也是,如今你也身为人父,多少也该为着自己孩儿着想。”

      “父亲教诲得是。”

      “此时若是月恒辞世,你便能顺理成章继承大统,只可惜……”苏进摇了摇头叹息。

      月恒与寻音在一处狩猎,是时果然林中寂静,空有漫天飘零的黄色落叶,寻音伸手去接住了落在自己眼前的银杏叶子,小心翼翼收到衣襟内。

      “这银杏叶宫中也有,公子若喜欢,本王便命人去挑了最好的制成标本给你。”

      “我心之所往的便是到一处遍地都是黄色落叶之地。”寻音看着漫天飘零落叶陶醉其中,仿佛秋意醉人一般。

      “一声枯叶一声秋,这个时节正遇百花凋零,倒是这黄色枯叶相宜。”

      “说来却也奇,这山像是分了界领一般,黄绿十分分明,王上可记得第一日所猎之处,明明还是绿意盎然,只是换个方向,竟成了满山黄叶枯木了。”

      “那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弈凤山山高地广,这南北山脉气候相差甚远,第一日去的是南边,自然景色翠绿,今日来了北边,自是落叶萧条。”纳兰昱抢答。

      “就你懂得多。”寻音回怼:“小心我放吉吉咬你。”却说这吉吉盘睡了寻音马上,倒不觉得颠簸。

      “王上,自从这灵猫出现,这弈凤山就像被洗劫过一样,冷冷清清,半只猫兽都没见着。”纳兰昱抱怨。

      “百兽之灵既已出现,何须在多伤生灵。”

      “王上说的是这猫?百兽之灵?”纳兰昱疑惑。

      “相传九尾灵猫乃百兽之王,父王曾说,为王者,为民为生,肝脑涂地,今灵猫现而百兽藏,想必也是如此,抛自身为饵,保百兽周全。”

      “如此说来,吉吉还是一只大义之猫呢。”寻音笑着顺了顺猫背,吉吉仿佛听得懂一般,闭着眼喵叫了两声。

      正说着,‘咻’一声声响划破寂静射中寻音马背,马儿受痛发疯了跑了起来,吉吉凛冽叫一声从马上弹起,寻音还没回过神便被带跑,苏月恒见状御马紧追其后,注意力全然在寻音身上,一只冷箭射来,正中月恒胳膊,月恒无暇顾及快马紧跟,待中士兵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正欲驾马追寻,被纳兰昱喝住。

      “尔等人马在此搜查谁在这附近狩猎,无论是谁,先将其擒住,其余人等随我去保护王上!”纳兰昱将朱孝城安排的人马留下,只带上了孟良是的手下追寻月恒二人。

      却说惊马无神四处撺掇,寻音紧紧伏在马背上才不至于被颠簸下马,苏月恒紧随其后,二人便闯入了深林之中,俞走迷雾俞浓,再说纳兰昱跟着声响前往,渐渐便跟丢了二人,也在迷雾中迷失了方向。

      眼见雾越来越浓苏月恒脚尖轻点马背腾飞而起,一把揽住寻音腰身,两人双双滚下马背沿着山坡翻滚了许久,苏月恒将寻音紧紧护在怀中。

      “王上,王上你醒醒……”寻音环顾四周皆是丈粗的古木,烟雾缭绕,看不清东西,却看那苏月恒受了冷箭,又护着寻音一路滚了下来,衣袍上满是血迹,两人脸上也都是擦伤,寻音焦急唤着苏月恒,看着他浑身是伤又急又怕:“王上,你快醒醒,你没事吧……你醒醒……”寻音贴在苏月恒胸前,倒还能够听到心跳声,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时却仍是手足无措,只能安分守在苏月恒身边。

      “公子可有伤到?”过了许久,苏月恒才慢慢醒来,却顾不得自己身上伤痛询问起寻音来。

      “王上你可算醒了!”寻音扑上去抱住月恒,只差声泪俱下,苏月恒闷哼了一声,寻音才意识到自己碰到月恒伤口,有马上松开了手:“王上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无碍,并未伤到要害。”苏月恒温笑道。

      “这箭伤都活生生戳出个洞来了还无碍,箭梢都断在里头了,疼不疼?”寻音眉头紧皱。

      “不疼的,如此,你扶着我,你我去找些止血消炎的草药来,纳兰等人想必很快就找来。”

      “王上要找什么草药我去找,王上在这里休息就好了。”

      “无妨,林深雾浓再走丢了不妥。”寻音闻言也有道理便欲扶起苏月恒之时只听见草丛传来声响两人心中一紧,之间吉吉窜了出来,口中还挟了一把草。

      “吉吉!”寻音抱住灵猫:“你怎么能找到这来,咬了什么这是?”吉吉将草放到寻音手上,又喵呜叫了几声。

      “这是墨草,正是止血消炎的,吉吉不愧是只灵兽。”

      “吉吉你还有着本事。”灵猫悠闲卧于二人身侧:“只是这草药怎么使用?”

      “捣烂敷于伤口处即可。”

      “捣烂?”寻音环顾四周却也没看到有可以用的工具:“王上不介意、不介意我用口嚼吧……”寻音怯怯问。

      “自然。”

      寻音撕开了月恒的袖子,却见凝脂白肌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最要紧的还是那道箭伤,箭口出白肉外翻血肉模糊,寻音每看一眼都倍感生疼,小心翼翼的为他敷上了草药:“王上当真不疼吗?”

      “不过是小伤,你不必担心。”月恒仍安慰道。

      “如今我们怎么办?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

      “灵猫识途,吉吉能够带我们出去的。”

      “可是王上受着伤,还能走动吗?”

      “本王并非如此不堪一击之人。”苏月恒笑着抚了抚寻音脑袋,叫他放宽心,又扶这古木站起了身:“你扶着本王,吉吉,走了。”吉吉闻言起身伸了懒腰,果然不多时便将他们带到了平坦的大路上,路虽好走了,看着却陌生,也没有官兵标识过。

      寻音:“这条路我们好像没有来过,吉吉你不会带错吧。”吉吉却当没听见似的,散漫的在前面走着寻音因而嗔道:“说你是灵猫,你倒还嘚瑟上了。”

      “怎还和一只猫计较了起来。”苏月恒无奈笑言。

      “老夸它都把他夸坏了。”

      “这深山老林之中竟还有人烟。”寻音顺着月恒的目光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缕炊烟飘起,远远的还能闻到米饭香气。

      “我饿了……”闻着饭香寻音咽了咽口水。

      “想来吉吉便是要带我们到那处人家去,我们跟着吉吉就是。”

      这炊烟看着虽近,兜兜绕绕的竟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院前,只见门上赫然三字写着‘远山居’。苏月恒思付一秒便敲了敲木门。半晌,开门的人着一身素色麻衣,衣着配件稍显简陋,眉目间却是一股浩然正气。门一打开,吉吉倒是娴熟的径直走了进去,那人肃穆历言道:“来者何人?”

      “在下苏月恒,不知先生可是远山居士俞安?”苏月恒作缉。

      寻音被苏月恒自曝家门吓了一跳。

      “俞安参见王上!”俞安行了跪拜礼,并无惊异也无多问。

      “先生快快请起。”苏月恒拖着伤伸手扶起了俞安,俞安忙请二人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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