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今天的御灵还想红吗？ ...
-
一声高亢的鸡鸣打破黑夜的沉寂，空气中的粉色雾气瞬间消散无踪。五个人一愣，诧异地看了看四周，再回过头去，树上晃腿的少女也消失无踪。
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剥开了层层云雾让熹微的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
一阵诡异的沉默。
小鱼：“所以，还是鬼，对吧？”
御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表情管理略有点儿失控：“也，也不一定。”
他咽了口口水：“之前不是说了吗？非自然现象非常有可能源自于人本身的无知。而且这破地方雾气这么大，估计跟海市蜃楼的原理差不多。比如什么棱镜成像原理，乱七八糟的将什么地方的影像折射到这里来。就像你小时候听你妈讲鬼故事，手电筒照下巴会以为看见鬼是一个道理。”
抱老婆的手，微微颤抖。
“我也觉得有可能，”谷风瞬间被说服了，她挺了挺腰杆，强壮镇定并且迅速自我催眠，“就像上厕所的时候老觉得马桶里会伸出一只手一样，都是太害怕所以形成了幻觉。”
“你也有过这种心理阴影吗？”
御灵仿佛找到了同伴，“晚上关门的时候，老觉得门缝里会有一双眼睛在偷看！”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寒颤。
都同道中人的……
“……”这他妈小时候都听过什么不讲道理的鬼故事，心理阴影这么多？
小鱼死鱼眼瞥了一眼树下碎成一团的尸体残渣，再次提出疑问：“那，那边的碎肉怎么说？”
御灵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浑身一僵。
迅速退后，站到了谷风凯提亚身边。
“我觉得也是。”
谷风于是试探地提出一个可能：“有没有可能是几千年前的丧尸遗留问题？”
她觉得这东西长的，跟历史文献里面记载的东西差不多，嗯，大概。虽然她学过的历史知识基本已经还给老师了，但丧尸这两个字从字面的意思理解，估计大概应该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小鱼：“……我觉得尸体还挺新鲜的。”就算是丧尸，几千年不腐烂也够不太科学吧！
凯提亚深沉地抽了一口烟，迈着高跟鞋绕出现少女的桃花树走了三圈。
天边的晨光撒下来，她长腿黑靴，红色旗袍，银色的头发在晨光下有种雾蓝渐变的色泽。莫名有一种奇异又复古的美好感觉。
地面上除了满地的腐肉碎渣，几条半死不活坚强挣扎的尸虫，以及一窝凶残的蚂蚁正排着队企图将这些‘食物’搬回巢穴，什么都没有。桃花瓣没有了，铃声没有了，甚至空气中突如其来的甜味也消失了。
“不太可能是幻觉，不过海市蜃楼这个解释太不靠谱。”
御灵一僵，反问：“哪里不靠谱？”
坚定相信科学的成年人拒绝不切实际的幻想，凯提亚不自觉嘲讽技能全开：“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海市蜃楼自带音效和聊天功能的。”
“……”御灵觉得这是武断，“你不能因为没见过就否认它存在的可能性。新社会新世界，虽然更科学更合理了，但我们仍然需要想象力。失去想象力的成年人，以自有观念去武断地否认不符合自己逻辑的东西，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
凯提亚额头青筋一凸。
她吸了一口烟，青筋突突地反问：“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海市蜃楼自带音效？”
“声音也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啊。”
说完，他还觉得很有道理。
摊手：“影像都可以折射，凭什么声音不能？声音它不香吗？你这么小看声音，确定公平？而且，这年头人造智慧人都有了，凭什么不准海市蜃楼也自带音效和聊天功能？”
“……”凯提亚觉得自己早晚被这个憨批气死！
忍了又忍，刷一下站起来。
“呵呵，这个世界有鬼就是这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吗？”
御灵这么怕，小鱼反而不怕了：“请你清醒一点，相信科学好吗乡巴佬？！”
被戳中痛处的御灵瞬间一僵。
他站起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知道吗？老子现在打你，并不是老子怕鬼，而是老子这辈子他妈最讨厌别人喊老子乡巴佬！”
他解开了腰间缠着的锁链，横眉冷对，“小子，来决一死战吧。”
小鱼怕他？
爪子一亮：“来啊！”
凯提亚看着分分钟就打成一团的两个狗币玩意儿，又看了一眼号称全网打架最贵却从头到尾静静在一旁凹造型男人，深沉地叹了一口气。有这群三个不靠谱的家伙在，她们的任务真的能顺利完成吗？
与谷风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是同款的担忧。
评论区：“……”集美们想多了，能活着通关就不错了还完成任务？
一缕晨光拨开云雾以后，阳光不要钱地洒下来。
撒西沐浴在阳光之下，漂亮的如水晶的肌肤闪着光。小眼睛绕着他三百六十度上上下下全方位拍摄。撒西撩了一下头发，似乎都能听到那种‘我好帅’的酷帅音效。
凯提亚：“……”大家都只是发视频，他却自带3D混响BGM。
已经料想到全网疯狂尖叫舔屏，谷风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从身后抽出两支箭。
拉弓。
放箭。
嗖地一声，将打的天昏地暗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地钉在树上。
“差不多就行了，我们是时候回去调查一番了。走吧。”
回到村庄，村子里的人都起了。一路上经过的人身上穿的衣服款式跟御灵的很像。虽然比起御灵，村子里的人衣服更体面点儿。
谷风忍了又忍，还是对衣服款式发出了诚挚的疑问。
御灵低头看了眼自己破烂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别人的衣服。明明大家都是穿的汉服，为什么他的汉服看起来像垃圾堆里捡的？
洗过澡，看起来皮肤更白。但破烂的装备，让神灵摆脱不了穷酸。御灵第一万五千零三次反省了自己，他究竟是怎么混到了这一步？
想来想去。御灵悟了，因为他没有作奸犯科。
……说起来，既然都已经这么穷了，干脆去抢银行算了！
思想渐渐偏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御灵一边走一边忆苦思甜：“如果说老子身上的这件破衣服穿了好几万年，你们敢信吗？”
“哈哈哈！”
毫不客气的嘲笑，御灵的心态更崩了：“如果说，老子其实不是人类是神灵你们信吗？”
“哈哈哈！”
“有病吃药！”
“……”
撒西说了句公道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个神灵怕鬼，你觉得自己具备说服力吗？”
御灵：“……”
“人总是有一两样害怕的东西，这有什么好奇怪？”
小鱼：“你刚才还说自己是神。”
御灵：“……”
“虽然我对古地球神话系统不太了解，”撒西耸肩，华丽的嗓音自带音效，“但神灵这种生物难道不是为了打鬼而存在的？”
“谁跟你说神灵是打鬼的？打鬼的都是道士，术业有专攻好吗！”
小鱼：“我读书少你别哄我，神明明就专门克鬼。”
“你克一个给我看看！”
御灵看了一眼武器，想起被迦叶支配的恐惧。因为迦叶一只鬼而怕了整个鬼族的神灵觉得这家伙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鬼王有多强吗就敢这么说！”
“自己怂就别找借口，等等，不对，被你带翻车了，有病吃药去啊煞笔！”
吵吵嚷嚷的，一行人回到了老大爷家。
虽然只是几个小时没见，晨光下，小院的全貌展示在几人面前。空荡荡的院子，桃花鲜艳依旧。抽烟老大爷不抽烟了，衣衫不整，双目血红地瘫坐在地上。银白稀疏的头发乱成一团，扑倒在地上哼哧哼哧地喘粗气。
五个人神色一凛，又不好的预感。
小鱼一个箭步窜出去，轻巧地落地将老大爷扶起来。
老大爷手指抠在泥里，扶起来，指甲都崩裂流着鲜红的血来。昨天眉宇之中的神采今天消失殆尽，只余下衰败的晦涩和绝望。
撒西御灵走过来，他忽然起身，一手抓着御灵一手抓着撒西，满是褶皱的老脸滚下热泪：“你们是外面来的妖怪对吧？肯定是妖怪，我亲眼看到你们从坟场飞过来。没关系，就算是妖怪也没关系，你们很强的对不对？”
御灵和撒西对视一眼，耐心地听他说。
老大爷喉咙都哽咽了，沙哑的嗓音听得出来的绝望：“三花酒被带走了，三花酒天亮的时候被那个女人带走了！求求你们，你们救救他！三花酒才五岁，他才五岁啊！求你们，你们想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们，求你们救救三花酒吧！”
什么三花酒？什么那个女人？
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明白。老大爷急起来语无伦次，反反复复地求他们救人。正在这个时候村子的另一头也响起了女人尖利的哭声。
早起或者干脆一夜没睡的肝帝们看到这儿正觉得疑惑呢，自己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突然就看不懂剧情了。就见远处跌跌撞撞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婆子。
评论区：“？？？？？”
“望月叔，望月叔，”女人的声音沙哑还夹着了一丝惶恐，她焦躁地询问老大爷，“你家三花酒还在吗？我家玲妹不见了！昨天半夜她还在我身边呢，我看着，我一直看着的。她就在我身边，怎么就不见了？”
老大爷，也就是望月叔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过去。那个女人眼中是跟他一样的绝望，她身后，那个跛脚的老太太更绝望。
望月叔哭道：“惠子，那个女人来了。就今天早晨。”
“……”
女人一愣，脸迅速就白了。
“……她，她怎么会来的？”虽然早有预感，但真应证了猜测，惠子还是接受不了。她惶惶然地转了转脑袋，不知怎地膝盖一软倒在地上，哭声有点撕心裂肺，“不对啊，这不对，不对的。就算族长选定了我家玲妹，但赐福仪式还没办呢，我家玲妹还不是灵童！那女人怎么会这个时间带走人？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我不信……”
“真的，我家三花酒今天早上……”
“望月叔！玲妹不一样！她还没被神灵赐福，她就是个普通五岁小丫头！！”惠子尖叫。
老大爷捂着脸，痛哭出声。
跛脚老太太眼睛有点不好，听到女儿的声音，听到她哭也跟着哭喊。老太太一边哭一边跌跤。她看不见，也不清楚女儿在哪个方位，就瞎扑：“不会的！不可能的！俺们家玲妹她还没进祭庙呢，还没被神灵降福，她不算灵童！她不是灵童！”
老婆子悲切的哭声惊动的村子人全出来。看到是选定灵童的两家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顿时都不忍地扭过头去。
五个人面面相觑，虽然还不太清楚缘由，但各自的脸色都黑沉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今天的御灵还想红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