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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秦曦跳下庭阶,望着过来接自己放学的阿娘,张开双臂扑过去,埋在阿娘香香的怀里。

      陈皇后点点她小脑袋,嗔道:“小家伙今日这么开心?”往日可都是哭哭啼啼出来的。

      她当然开心,可以见到活生生的阿娘,可以抱到暖暖的阿娘,可以终于不用在梦中看见阿娘,不用在梦中追寻那道一触即散的身影,她开心得不得了。

      “今日夫子夸我了。”秦曦笑嘻嘻握紧她的手,蹦蹦跳跳边走边高兴的说的,双髻上的小铃铛也跟着琳琅作响。

      这倒是奇事。

      “待会,用膳得时候,与你阿爹说说,他准高兴。”

      秦凌川得知自家女儿得了太傅夸奖,龙心大悦,命人将南国上贡的鲛月纱给她打造了两套衣裳。

      她素来爱美,喜欢漂亮裙子,上辈子她被囚禁,她喜爱的衣裳首饰全都被秦离以华而不实为借口,通通收走,日子一点趣味都没有。

      如今,她重生了,阿爹阿娘都在身边,安安心心。

      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自然——多多益善。

      小公主如此想着,又吃了许多芝麻糯米糕。

      一多吃,便吃出了问题,害的她半夜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叫肚子痛。

      喝了药后,帝后两人哄了她大半个时辰,才将人哄睡。

      翌日,秦曦早早去上课,由于昨晚没睡好,迷迷糊糊,手挨了好几道戒尺,严太傅见她实在困急,念及她年纪小,下午便早早放她回去补觉。

      秦曦原本睡得正香,可迷迷糊糊间又梦见上辈子的事,陡然间醒了过来。

      正值日落黄昏,梧秋阁日光昏暗,纱幔起起落落,寂静得可怕。

      她瞧着眼前熟悉又格外陌生的环境,眼眶顿时一红,坐在床上,哆哆嗦嗦无助的哭了起来。

      她是不是……又回来了……

      “殿下。”芙兰看见殿下坐在床上细哭,将煎好的汤药放在床边的壶门凳上,坐在床边轻抚她的小背,“殿下,怎么了,肚子还不舒服?”

      听见芙兰的声音,秦曦愣愣的抬起头,小心翼翼伸手触碰一下芙兰的脸,目光顺着指尖轻轻一抖,她才敢放声呼吸。

      抱住芙兰,埋在她怀里,好半响才道:“芙兰,我做了个噩梦,我好怕。”

      “殿下。”她身为贴身女官,早已察觉出殿下的不对劲,她低下头,温声道:“芙兰会一直守着殿下的。”

      秦曦粘在她怀里,细细唔一声。

      芙兰身上温暖的温度,叫她渐渐安下心来。

      半响,月牙凳上的药的热气渐渐散去。芙兰唤醒半梦半醒的小殿下:“殿下,该喝药了。”

      听见‘喝药’,秦曦身子又是一抖。悠悠醒转,盯着端过来的药,又瞥了瞥熟悉的芙兰,怔了片刻,端起玉碗一饮而尽。

      看着碗里见底的药渣,芙兰大为诧异,殿下最不喜欢喝药。

      “芙兰。”

      芙兰回过神:“殿下?”

      秦曦皱巴着小脸,扯扯她袖子,朝她伸手:“苦,要糖。”

      芙兰莞尔一笑,从一旁团花银盒拿出两颗蜜枣,放在她小小的手心里。

      秦曦看着手中两颗蜜枣,又发起了呆。

      上辈子,她没少喝药,每次喝完药,秦离总会在她手心里放两颗甜蜜饯。

      吃那么多药,也没见长命百岁。

      见小殿下低头一副失落的模样,芙兰无奈叹气,小殿下今日心里似乎藏了事。

      她俯身替她盖好寝衣,端起药碗转身,却忽然被拉住。

      “别走,我怕。”

      芙兰只好把药碗放在一旁,坐在床边回握住她的小手:“别怕,臣在。”

      秦曦拖着她衣袖,靠在床头,静一会儿,忽然问道:“芙兰,你可知秦离?”

      芙兰微微诧异,轻声试探出声:“殿下可是说,大皇子秦离?”

      秦曦呆愣愣的点点头。

      “殿下,怎知大皇子?”她日夜陪伴殿下,按理殿下应该是从未听过有关后宫之事。

      秦曦道:“我听人说起过,他是个坏蛋。”

      芙兰失笑一声,理了理她身后的软囊:“殿下切莫听人胡言,大皇子是殿下的皇兄,不可不敬。”

      还皇兄,哪个皇兄会囚禁自己的皇妹?

      哼!

      “殿下?”那一声不屑的冷哼,她都听见了。

      在自小陪伴她的女官面前,秦曦丝毫不掩对秦离的不屑与讨厌。

      “芙兰,你可知,方才那个噩梦,我梦见了什么?”

      芙兰很是配合小殿下,笑着问道:“殿下梦见了何物?”

      “我梦见了秦离那个大坏蛋欺负我!”秦曦生气的捶捶衾被,气鼓鼓盯着芙兰,“芙兰,你要帮我报仇!”

      若是别人,她半点都不敢泄露自己重生的事,可芙兰不一样,芙兰是最疼她、最宠她,最爱她的人。

      ……

      芙兰听完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再看看她极为认真的小表情,默了半刻,轻轻扶着她躺下,拉上衾被:“殿下,你好生休息,臣去一趟太医局。”

      见她把自己当作疯子,秦曦掀开被子,着急的拽了拽她衣袖:“我没有病,你不信我,我带你去看看,看看秦离是个什么人,他真的蔫坏蔫坏的,特会装好人。”

      芙兰垂眸看她,那双黑晶晶的眸子,晶莹剔透,满是认真。

      小殿下总是这般玩闹,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

      看着长满杂草,铺满枯叶的宫殿,拧紧眉头倒退回去看了看宫殿正门的牌匾,上面的的确确写着“清晗殿”三字。

      没想到金碧辉煌的皇城中还有如此破落的地方。

      她记忆中清晗殿华美辉煌。

      这两处的宫墙浮绘着瑰丽精美的壁画,青石路旁种满梨树,春日里,风一拂,雪白的梨花在在瑰丽的宫墙与金光灿烂的殿庭上漫天飞舞,好看极了。

      不像现在光秃秃的,凄静又荒凉,看上去久无人居。

      芙兰看着这座偏僻的清晗殿,心里也打起来鼓,这边偏僻,若遇上事,也来不及求援,她拽回小殿下的手,轻声问道:“殿下,不如我们回去?”

      “不行。”秦曦绷劲小脸,愈发坚定踏进去的心,她要一定要揭穿秦离的假面孔。

      记得上辈子,她第一次见他,是上辈子在母后的灵馆前,她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肿得像个鱼泡。

      朦朦胧胧间,看见一杯琉璃盏递到她面前,那执盏的手,比波光流转的琉璃盏还要好看,琉璃盏里的清水也如同甘露,清甜解渴,纾解她干了许久的嗓子。

      而后,她问他,他是谁?

      他说,他是她的皇兄秦离。

      那嗓音犹如山涧泉籁,润朗悦耳,又极为陌生,惹得她不禁侧目去看他,只一眼便晃了神。

      她从未看过这么好看的人。

      虽寡言少语,却陪她守了一夜灵。

      那年她十四岁,秦离正值弱冠,风华无双。

      自那以后,这个人住在了她心里。

      以至后来,她全然信任他,而他呢,利用她与阿爹的信任,登基为帝,将她囚禁永乐宫,日日想着法子搓磨她,还美名其曰,为她好。

      若是真为她好,她也不会死。

      秦曦抬手揉揉眼睛,不再去想上辈子的伤心事,捏紧裙角,小心翼翼地迈进清晗殿。

      忽然间,宫墙侧门传来一阵细声细气的猫叫。

      喵呜喵呜叫着,秦曦惹不住探头去看。

      只见殿庭墙角的两棵凋敝的银杏树下,一个身着半旧不新青灰衣袍的纤弱少年坐在满地枯黄中喂猫,墨黑的长发被一根灰白色发带半束起,愈加显出他的单薄。

      秦曦看着围在他脚边那四只毛茸茸的小猫,四下环顾,整个殿庭只有少年一人,不见秦离踪影,便大着胆子走过去。

      她喜欢小猫,她曾偷偷养了一只蓝眼睛的白猫,后来被秦离发现,那只可爱的白猫便再也不见了,皇宫中从此禁猫。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在这里在看见小猫,这儿可是清晗殿,秦离那厮会养猫?

      四只小奶猫一见小公主过来,弓着身子躲在少年曳地的衣裾后,八只圆溜溜的猫眼警惕的瞧着这个陌生的小不点。

      怕吓跑它们,秦曦不敢再往前,扬起亮晶晶的眼眸望着一旁背对着她的喂猫少年,脆生问道:“你是这宫里的太监吗?这里怎么会有猫?”

      少年早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动声色的藏起喂猫的糕点,凤眸微垂,睨了眼打搅自己喂猫的小姑娘,瞥见她发髻上价值连城的金莲铃铛,眸光微动,藏在宽袖中的手一点点捏碎手上的点心。

      少年缓缓转身,清隽苍白的侧颜渐渐映入眼帘。

      秦曦慢慢瞪大眼睛,瞧着这双陌生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凤眸,惊愕的说不出口,伸出小手颤巍巍地指着:“秦……秦离?”

      他从容不迫的起身,凝视这个傻愣愣的小不点,眉角微蹙。

      正当秦曦克制不住想要逃,他开口问道:“此地乃清晗宫,莫要乱闯。”

      他神态疏离,语气却很温和。

      秦曦缓过神,转身跑回芙兰身边,寻求她的庇佑,“芙兰,就是他,就是他,你快帮帮我,不要让我给他抓走了……”

      芙兰拍拍她哆嗦不已的肩背,对着不远处的少年俯身作揖,温声与秦曦道:“殿下不怕,芙兰在,大皇子不会抓走殿下。”

      他也抓不走,他那般瘦弱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只怕连笔都拿不起。

      她们殿下可是圆润的小团子,重着呢。

      秦曦从芙兰身后探出半颗脑袋,见那少年敛袖往庭阶上去,咬咬唇,蹭的一下跑过去。

      本想踹他一脚,不料腿一歪,踩到曳地的豆绿披帛,栽了个屁股蹲。

      秦曦:……

      听见身后动静,秦离转过身,被眼前滑稽的一幕逗得轻声一笑。

      秦曦: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秦离俯下身,朝她伸手:“起来。”

      瞥了眼眼前干净苍白的手,秦曦羽睫轻轻一颤,戒备十足的盯着他。

      看着她抵触又充满防备的眼神,秦离微垂眼帘,掩下眼中失落。

      就在他收回手时,掌心多了一只小胖手。

      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握在手中刚刚好。

      秦曦抓住他的手,低下头贼兮兮的笑着。

      哼,待会就拆穿你的真面目。

      人面兽心。

      少年将人轻轻拉起来,半揽在怀里,顺手掸去沾在她襦裙上的枯叶灰尘。

      他动作温柔,身上还带着一抹一抹好闻的雪梅香。

      与记忆中盛气凌人的秦离截然不同。

      温柔仿佛是他的本性。

      还是他已经把伪装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秦曦纠结着皱起眉头,微微侧头,偷偷摸摸瞅他,想找出一些端倪,忽然瞥见他袖口露出缠在手臂上的染血白布条。

      一个温柔和善的人身上会有血?

      这不就是破绽?

      秦曦得意的去揭,谁料手将将碰到,他瞬间躲开她的手,起身就走。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破绽,怎能轻易放走?

      她抬脚追上去,脚下一绊,直直扑过去,连同秦离一齐扑倒在地。

      秦曦:……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秦曦扯扯身上繁琐的襦裙,趴在他背上,慢吞吞爬起来。

      少年被她无意识踩了几脚,鲜血已从缠在手臂上的白布条中渗了出来。

      候在一旁芙兰见状,赶忙跑过去,将笨手笨脚的小公主牵至身后,俯身查看大皇子的异状。

      少年蹙紧眉头,额间尽是冷汗,脸色越发苍白。

      “芙兰,他怎么了?”秦曦扯扯手臂间的披帛,好奇瞧着。

      “大皇子受了伤。”看模样还不轻,方才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话间,原本干净的地面已被溢出来的鲜血染红。

      秦曦瞄见鲜血,结结巴巴叫了起来:“流……流血了……”

      芙兰叹口气,卷上秦离衣袖,染血的白布顺势滑下来,上面纵横交错全是新伤,其中上臂间的一道皮肉翻裂,格外触目。

      秦曦不忍再看,偏过头去,小声道:“芙兰怎么办……要不,我们……”

      “走吧”还没说出口,芙兰稍改神色,“殿下,大皇子身上的伤,恐怕需要去太医局处理。”

      伤……伤的这么重?

      正愣着,便见芙兰已将人打横抱起。

      他不过十一二岁,抱起来衣衫瘪下去,看起来好似是几节枯竹撑着衣衫,空荡荡的。

      芙兰看了眼发愣的小公主,牵起她臂间的披帛:“殿下也随臣去。”

      秦曦揉揉眼睛,踮脚瞧着奄奄一息的秦离,起了一些坏心思:“芙兰,我好怕,我们走好不好?”他现在死掉,她也不必费心思去报仇了。

      “再拖就死了。”有不少宫人见她们来清晗殿,若大皇子此时遭遇意外,届时皇后便会惹人非议,有谋害大皇子之嫌。

      见拗不过芙兰,秦曦瘪瘪嘴,不情不愿的跟上去。

      -

      太医局。

      老太医查看秦离的伤势后,吃惊的咂咂嘴:“谁人这般歹毒,竟然拿钝器割肉,万幸未伤及骨头。”

      秦曦瞥了眼他伤口一眼,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声:“活该。”

      老太医人老,耳朵去灵敏的很,听见小公主幸灾乐祸的声音,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小公主一向任意妄为,做出这种残忍的事似乎……也说的过去。

      芙兰见老太医面有疑虑,出声解释道:“殿下闲逛,见到大皇子倒在小路上,便叫臣将他背了过来。”

      秦曦知道自己失言,乖巧的点点头,连忙附和:“是的是的。”

      老太医沉吟一声,未多言,拿来金疮药和针线,唤醒昏睡的秦离:“大皇子,你且忍一忍。”

      秦曦不明白老太医在念叨什么,便被芙兰捂住双眼:“殿下,不可看。”

      “我要看我要看。”她扒下芙兰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离越痛苦,她就越高兴。

      老太医给人穿线缝合不下百例,倒从未见过这般隐忍的人,针从血肉中穿过,他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缝好伤口后,老太医打开金疮药,药还未倒,秦离突然收回手,极为抗拒。

      见他不配合,老太医怕伤口又崩开,不好强求。

      伤口不上药,难免红肿溃烂,一只手废掉是小事,恐会危及生命。

      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秦曦没看见秦离狼狈痛苦的模样,极为失望,催促着芙兰回去。

      芙兰按住蹦蹦跳跳的小公主,接过老太医手中的药。

      大皇子虽非皇后所生,若有大碍,皇后也难辞其咎。

      秦离脸色惨白,唇色乌紫,却怎么也不愿把手伸出来。

      “芙兰,不要管他了,我们要回去吧。”

      闻言,他抬眸注视着幸灾乐祸的小公主,抿抿唇,神色竟有些委屈。

      秦曦眨眨眼,疑心自己看花眼了,忽然手上多了一瓶金疮药。

      “殿下,你试一试。”

      秦曦当然不愿意给他疗伤上药,盼着他早点死还差不多。

      她抬手,还未丢掉药瓶,便被芙兰捉个正着。

      “殿下。”

      秦曦撇撇嘴,没好气的看了秦离一眼,晃晃手里的金疮药,“他才不会要我碰。”

      话音及落,秦离缓缓伸出手,那双凤眸牢牢锁在她身上,目光透着一抹期待。

      “五皇妹。”

      芙兰与老太医互视一眼,齐刷刷看向秦曦。

      秦曦无辜摆手:“我还是个孩子,我不会。”

      让我上药,想的美!

      老太医:“殿下不怕,老臣在一旁指导,上药其实是——”

      “你救了我。”秦离打断太医的话,定定看着秦曦,“我相信你。”

      这笃定的语气,他是伤到脑子了吗?

      救他的分明是芙兰和郝太医。

      她拧紧小眉头,看看老太医与芙兰盼望的眼神,捏紧药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可是你说的,出什么意外不怪我。”

      秦离温和的摇摇头,眼中尽是信任与笃定。

      秦曦哼哼一声,避开他的视线,蛮狠的拽过他的手,大大咧咧的倒上药粉。

      狗东西,装,就知道装!

      小公主的给老太医吓得心惊肉跳,生怕伤口崩开,“殿下好了,好了,殿下。”

      “真是的,什么毛病?”秦曦倒完药粉,把空药瓶一丢,气哼哼的瞪他一眼。

      老太医给他缠上白布条,心里啧啧称奇。

      看来,是他误会了,真的是小殿下救了大皇子。

      上完药,秦离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老太医从太医局拿了十几副药,给小公主带上,好生嘱咐她,大皇子的伤口七日内不要碰水。

      秦曦抱着沉甸甸的药,板着小脸蛮不开心,跟在芙兰身后,一如来时,避开宫人走着小道,回到清晗殿。

      她就像个送物资的。

      殿中阒无一人,冷清又破旧,四处灌风。

      秦曦丢下药,打了个冷颤,搓着手臂,打量眼前简陋的殿室,博古架上除了几本杂书,什么摆件都没有,窗牖旁的琴架上放着一把老旧的古琴,不过比起博古架上积尘的书,琴虽旧,却十分干净,它的主人应该常常弹。

      “芙兰,这儿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她看了一圈,也没见着个人影。

      芙兰对清晗殿的情况了解一二,这座殿相传闹鬼,宫人们跑的跑逃的逃,都不愿再来,拦都拦不住,所幸大皇子也没说什么,尚宫也就没再管了。

      “约莫都出去了,——殿下现在知道怕了?。”

      秦曦虚张声势的挺直小身板:“我是过来揭穿他的真面目,我才不怕。”

      见她嘴硬,芙兰摇摇头,无奈笑道:“殿下,不过是个荒诞无稽的怪梦,做不得数,你看,大皇子哪有如梦境那般凶残,一点都不讨厌殿下,他方才可是十分信任殿下。”

      想起适才之事,秦曦张口结舌,看了眼床上昏睡的秦离,生气的绞绞披帛。

      哼,这厮古里古怪的,给她来这套,定有什么阴谋!

      “好了,殿下,天色不早,我们快些回去吧。”芙兰摸摸她小脑袋,她的小殿下乖巧又可爱,有谁舍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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