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之天大就是王》流光十三

38、绝情幽谷（三）

　　我从小龙女口中证实了此谷的确是绝情谷，名字的来由已经不可考究，我猜公孙绿萼他们的祖宗大概是受了情伤，才改了这么一个名字，不过哪能这么容易绝情呢？要真想“绝情”的话，那还提这“情”作什么？要我说，这祖宗根本就不够“绝”。

　　小龙女听了我的说法后，说道：“我师父说过，当年我祖师婆婆心悦你祖师爷，可惜你祖师爷宁愿出家修道也不愿娶我祖师婆婆，我祖师婆婆虽气恼，但她一生未嫁，料想她临终时仍深爱著你祖师爷的。我想，世间上应是无人能绝情吧。”

　　“嗯，我也觉得是。”我想起了以前常在剧里看到的一句话，便装模作样地吟了出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不知所起？我倒是知道一二。”小龙女腼腆温柔，“你那时候哭得很难看，我心里还嫌你不知死活。”

　　“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很早以前就、就对我有意思了？” 我期期艾艾地问道，这可是她初次谈心事，我有些受宠若惊。

　　“不知道。”小龙女避开我视线，我想追问，然而杨过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姊，姑姑，我快到啦！你们听！”

　　经他一说，我才注意到越来越响的哗啦哗啦声，同时发现通天不见踪影，不过它不是什么无知小儿，走失了可自行寻回我们，我便不甚在意它的去向。

　　“我从未见过瀑布，你见过么？”小龙女问。

　　“姑且算是见过吧。”

　　以前在云南旅游时到过昆明的瀑布公园观光，虽然是人工瀑布，但也是瀑布一份子，只是少了那份来自大自然的震撼罢了。

　　“那是否像诗里说的那般气势磅礴？”

　　“这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不过你若想见识见识的话，什么庐山瀑布、壶口瀑布，我都可以带你去看。”我握紧她的手，“你想不想去？”

　　“我想去。”小龙女点头答应，我抿嘴一笑，“那便说定了。”

　　“可我不要过儿也去。”小龙女冷眼看了前方的杨过一眼，杨过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脚步突然一顿，回头偷看了我们一眼，复又转过脸去，继续与公孙绿萼说话。

　　“哎，我们不带他去。”我附和。

　　我们一路往低处走，路上偶尔遇上几个绿衫人，他们如出一辙地漠著一张脸，正当我寻思著这是不是绝情谷的规矩时，我们到达目的地。

　　眼前的瀑布从五十米高的悬崖飞射下来，狠狠撞落下面的碧潭之中，溅起无数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清楚见到一道彩虹。

　　“哇！”杨过深深感叹，双眼像是看见了稀世珍宝般，“是霓虹！”

　　“此处是无情潭，我们世代都在这里为谷中男子举行成人礼。”公孙绿萼说道，杨过闻言，很是震奇，“成人礼？”

　　“嗯，谷中男子年至弱冠便要在这瀑布下冲刷一个时辰，意味著身上的情孽随水而去，据悉此礼乃是祖上规定，谷中无人不遵循。”公孙绿萼解释。

　　我怀疑她祖上的脑袋被门夹过，正正常常地举办成人礼不行么？非要这般作秀？夏季也就罢了，冬季这瀑布水还不得冷死个人？

　　她祖上的想法比小龙女的师父更令人费解。

　　“那女子呢？”杨过又问。

　　“女子要舒适些，只需在及笄头一个月的清晨时份食用一株情花的花瓣就可，意味情孽随花而逝。”

　　“唉？那还不得苦死？”杨过相当嫌弃，“我情愿在这瀑布下冲一个时辰。”

　　“习惯就成。”公孙绿萼回道。

　　小龙女这个时候拉著我往水潭走去，我问道：“怎么啦？”

　　“洗手。”她的语气有些急切，我立即想起刚才抢了她鞋子一事，她向来有些洁癖，想必忍耐了很久，这样她还愿意牵我手，实在令人感动！

　　我们蹲在水潭边洗手，水温在这秋日下亦不算冷，只是微凉。

　　我看著小龙女白瓷般的手掌在溶溶荡荡的碧水中晃动，心中一动，便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摸，她动作一顿，疑惑地望著我。

　　“你的手真白。”我心虚，假装平静地收回了手。

　　她“哦”了一声，我望著澄碧的潭水，脸上偶尔被飞洒的水花溅到，我心念一起，兜了些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小龙女泼去！

　　“啊！”她走避不及，被泼了个正著，即时惊呼。

　　看著她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一笑，又泼了两泼。她使出小擒拿手想要将我抓住，我想避开，腿却蹲麻了，潭边又生了青苔，一时失足，跌向水潭，慌乱间，我抓住小龙女手腕，噗通一声，我俩双双跌坐于水中。

　　小龙女趴在我身上，水珠从她发尖滑落，啪嗒滴落在我脸颊上，我们都有些惊诧地凝视著对方，时间彷佛在这一刹那间停住。

　　她的盈盈双眸倒映著我的样子，我脸上有些发烫，纵使旁边是湍怒的瀑布，我还是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杨宁。”小龙女抬手抚上我左颊，她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低些，现在加上清凉的水，冷得我冒起鸡皮疙瘩，可脸上越发滚烫了。

　　她似乎有些不自觉地缓缓低下头，快要亲上我时，耳边响起杨过嘹亮的呼喊，“阿姊，姑姑，你们没事吧？”

　　小龙女惊醒，脸上迅速爬上晕霞，想要从我身上起来，我连忙轻轻说了声“等等”，她动作一顿，我瞅准时机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笑道：“给你奖励。”

　　她羞赧地站起来，不忘向我伸出友谊之手，我握住她的手借力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小跑过来的杨过和公孙绿萼说道：“就是滑了一脚，没什么事儿。”

　　“真的？”杨过有些不放心。

　　我玩心一起，故作痛苦，喊道：“哎哟，我好像扭到脚了。”我一边说一边弯腰，在杨过上前关心之际倏地发难，故技重施，兜了水向他泼去！

　　他狠狠吃了我一记“水炮”，一时间有些愣神，我记恨著他破坏了刚才的气氛，又泼了他一波水，他回过神来，冲下水潭朝我泼水，我不甘示弱，就和他打起了水仗。

　　大概是见我处于下风，小龙女出手帮我对付杨过，二对一总是有些不公平，杨过便向公孙绿萼求救，“公孙姑娘，快来帮帮我！”

　　她面有难色，在岸边踟蹰，杨过凄苦地又喊一声“公孙姑娘”，她才小心翼翼地蹚下水来。

　　二对二便显得公平些。

　　小龙女和公孙绿萼有些相像，平时总是正正经经的样子，而此刻像是碰到了开关一般，与我和杨过一同嘻笑玩闹。

　　做人就应该要开开心心，该玩乐时就尽情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