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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江湖路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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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行至山下一条村庄，在一家店安顿了一个晚上后，我们便往嘉兴出发。因为我们离开了数年，也不知穆念慈的坟头变得如何，我和杨过一提，他便说要回去。
小龙女对我们要去哪儿都没有意见，我见她一路上四处张望，眼中充满惊奇，我便再一次庆幸自己将她带离古墓。
古代的事物自然比不上现代的多元，我最初花了好久才适应没有手机、计算机等电子产品的生活，但对小龙女来说，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就是孩童玩的陀螺也要望上几眼。
我只道她是心思单纯，却未曾料到她对世俗的文化一无所知，直到她路过一家卖包子的店家，顺手拿了一个包子不给钱就走。
之后我便开始将世间的常识逐一灌输给她，她一开始还不是很理解当中的一些法则，比如说为什么明明是店家叫人吃却要人家给钱之类，在我努力解答之下，她总算慢慢上道。
至于她要嫁我一事，我心里觉得她不是出于“爱”而要嫁我，一切源于她与她师父之间的约定，而我觉得这样会委屈了她，当然她本人并未意识到，但我还是希望她能找到属于她的爱，因此在她真正想实行这件事之前，我不打算主动提起。
她应该要再多感受一下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这样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小龙女的话并不多，一路上都是杨过吱吱喳喳说个不停，我深切感受到他在古墓真的是憋得慌。
“阿姊！姑姑！那边有比武招亲！我们去看看。”杨过不等我们答应就朝他所指的方向跑去，我和小龙女只能无奈跟上。
我们离开终南山已有五天，此时到达的地方叫阌乡县，是我们这一路走来，路过的最大的乡县。
比武招亲的人家就在一间庙旁的空地上招亲，此时锣鼓喧天，吸引了一大波人围观，我怕会与小龙女走失，便牵住了她。
“什么是比武招亲？”小龙女问。
“就是哪个人打赢了就可以娶这家招亲的姑娘。”我简洁地解释，有点可惜道：“这种婚嫁方式要冒非常大的风险，因为谁知道胜出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希望这家姑娘能碰上个好人。”
“你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小龙女问，我瞅了瞅前方隔了一堵人墙，正在仰颈长盼的杨过，摇头道：“我第一次遇上。”
小龙女不再说话，眼眸看向被群众围着的那家人。
锣鼓响了三声，原本嘈杂的群众顿时静了下来，主人家开始发声，说明为何要比武招亲。
小龙女长得貌美，自下山以来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驻足而望，有人偷偷看，但也有胆大的会跟着我们走一段路，由于她实在过于出众，因而我总会留意着旁边的人会不会有二心。
这不，这时站在小龙女右后方的粗汉看起来就想要吃小龙女的豆腐，他想乘着这个拥挤的环境，故意挺胸贴近她的手臂，我皱着眉伸手挽住小龙女的腰身，将她带向前方一步，并向那粗汉怒瞪一眼。
“怎么了？”小龙女身体一僵，有些吃惊地问，却也没有推开我。
那粗汉望了我一眼，猥琐一笑，竟踏前一步。
我气不打一处来，知道小龙女身上藏有玉蜂针，那玉蜂针的威力我听杨过说过，便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有人要占你便宜，你那玉蜂针呢？给我几根。”
她只瞧我了一眼，就给了我三根玉蜂针，然后我冷笑两声，随后只听得“啊”的一声，当事人随即倒在地上哀号。
人群顿时被转移了视线。
杨过走了过来，问道：“他怎么了？”
“无事，我们走吧。”我笑着将两人拉走，杨过有些不太愿意，但也奈何不了我。
我们打算在这个县里休息一个晚上，便去寻了客栈，由于预算关系，这几天我都和小龙女一个房间，而杨过则自己一间。
“杨宁。”我坐在床上，数算着我们的盘缠，突然听到小龙女叫了我一声，我抬头看向她，她坐在绳子上，摇晃着双脚问道：“什么是占便宜？”
“就是一个人想对另一个人动手动脚。”我笑了笑，叮嘱道：“你长得貌美，这种事日后可能会有很多，你自己要多注意些。”
“照你这么说，那你也占我便宜了。”小龙女说，我大惊，“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
“你对我动手动脚，那不叫占便宜？”她疑惑地问。
我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当下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说道：“我搂住你是要保护你，才不是占你便宜。”
“那什么才是占便宜？”
我想了想，坏心一起，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小龙女依言跃下绳子，向我走来，在她离我一步之遥时，我猛地拉住她，她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出手，踉跄摔倒在我怀里，我笑着抱住她腰身，说道：“这才是占便宜。”
她跨坐在我大腿上，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一片羞红，好看得就连我都不由得为之一怔。
“现在知道什么是占便宜了吧？你可要记住不能给别人占了便宜去。”我回过神，再次叮咛。
“嗯。”小龙女点头，从我身上起开，我又道：“要是遇到哪个不长眼的，就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抡起拳头，空挥了几下。
小龙女看了我一眼，跃回绳上，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继续数算盘缠，丘处机给了我不少钱财，可能是料到不只我一人需要，即便是这样，我们总不能只有支出而没有收入吧？得想想怎么做到收支平衡。
外间传来了打更声，我才意识到时候不早了，便收好钱袋，对躺在绳子上发呆的小龙女道：“龙姑娘，我们睡吧。”
“好。”小龙女再次落地，挥一挥衣袖，房内数枝烛台立即熄灭，我习以为常，但还是觉得好厉害，像我这种功力有限的，怎么练习都做不到像她这样。
小龙女上了床来，我搂她在怀中，若不是她先前说这是夫妻间的相处之道，而我怕她要我履行娶她一事，我都不敢妥协。
真不知她师父当年都跟她说了多少歪理！
“杨宁。”黑暗中，小龙女轻轻柔柔地唤了我一声。
“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称呼我作龙姑娘？”
“那你想我怎么叫你？”我忽然有些不安。
“那自然是要唤我作娘子。”她理所当然地说，我内心一惊，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我尚未正式成婚，我不能叫你娘子，要不这样，你师父怎么叫你的，我就怎么叫你，成不？”
她似乎有些不愿，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你叫我龙儿吧。”
“好，龙儿。”我暗自松了口气，完美躲过一劫。
“嗯。”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那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全名？”
“不能。”她冷淡地答，似乎都没考虑过，我便有些委屈，“为什么？”
“我喜欢。”她简单粗暴地答道，我觉得我奈何不了她，便撇嘴说道：“好吧好吧，你喜欢就好。”
小龙女不再说话，黑暗中只剩下我俩的呼吸声，我很快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