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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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抗压抗痛苦的能力往往比自己预料的强得多！
昨晚，凌玉还因为师兄离他而去，伤心得痛不欲生，在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又目睹了今日炎阳教分坛发生的惊怖场面后，他已经恢复了淡然平和，比起情爱，有太多的事值得他去做。
同样，不久之前，陆云阳还愤怒得无以复加，还因为自己身为几十个人的头儿，不得不独自一人偷偷舔舐伴随失败而至的心灵伤口，可是，眨眼间，他就□□焚身，所有愤怒、悔恨、悲哀、孤寂都被他抛到了九宵云外，他的眼里，心里，只剩下一个人。
这个人是如此玲珑通透，他没有长篇大论地劝说，仅仅是几句诚挚的问语，自己就配合着一起营造出温情脉脉的妙境。
现在，就是天塌下来，陆云阳亦能微笑面对，一时的失败算什么？
只要有这个人在，只要有亲密无间的伙伴在，他有信心战胜任何敌人！
陆云阳的头脑变得无比清晰，他，拿定了主意。
在此之前，他要跟凌玉开诚布公谈谈，他决定今后不再隐瞒凌玉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玉，你知道吗？我们布在武林大会会场外围的暗探，跟踪一些人到了大洪山的一处山庄，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昨天投掷火器霹雳弹，从而引起骚乱之人，今天一早，消息就传了回来，是我，故意压住没有透露出来，不然，炎阳教分坛的血案就不会发生了。”陆云阳握住凌玉的手，缓慢叙述着，眼里有种深沉的悲伤与无尽的忐忑。
凌玉是如此善良，即使是路边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救助，何况，是人，他会怪我吗？
“陆大哥，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吧？”凌玉凝视着他轻声道，目光中是支持，是理解，那些死去的人也不是全然无辜，他们自己太过冲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他们绺由自取，虽然，凌玉很同情他们，但是发生了的事，谁也无法改变，后悔有什么用？走好下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对敌人一无所知，我怕贸然行动会中了暗算，所以，只是令温参领安排了人手将那里包围起来，少林罗汉堂的高手以及慕容朗润、冷霄、成杰都在那里。”陆云阳暗自松了一口气后续道。
“是应该谨慎行事，慕容兄跟冷兄、成兄英雄了得，都值得信任！”凌玉点头道。
“其实，按兵不动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我认为惨案策划者很可能不在其中，那些人只是执行者，我想看看他们会不会相互联络？我太低估敌人，以为凭官府、襄阳卫以及少林空玄大师等人从中斡旋，必定可以稳住武林正道人士——”陆云阳越说越激动，难掩自怨自艾之意。
“陆大哥，我们坐下说吧！”凌玉拉拉陆云阳的手，含笑看着他，不急不躁地道。
凌玉的笑空灵，没有一丝杂质，陆云阳渐渐平静下来，轻声道：“也好。”
同样的一块大石，并排而坐的两人手牵着手相依相偎，发丝因为河风而缠绕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和谐养眼，哪里还有一丝孤寂的影子？
“幕后主使人一定就在左近，而且，武林正道中有内奸，所以，傅瑶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他们步步紧逼，目的就是要挑起正邪两道的仇恨！”陆云阳语气异常肯定。
“陆大哥，下一步你有甚么打算？”凌玉慢声问道。
“我不会让敌人的阴谋得逞！大洪山那个山庄必须拿下，就是擒不了活口，得不到线索，也不能再等，否则，更多的人会找上炎阳教，明日一早就必须行动！这世上，绝计没有什么事是天衣无缝的，这个罪魁祸首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陆云阳果断地道，他目光灼灼直视着暗黑的河流，自信又回到了他身上。
凌玉微微一笑，提醒道：“炎阳教分坛被挑，就算是找出罪魁祸首，恐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稍后，我会让小鹰，就是舒林，回炎阳教去，杨新临死前说了，武焰留下杨瑞就是要劝他回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小鹰的安全应该无虞，武焰对他一向很器重，说不定能听进一些劝告。”陆云阳收回目光，盯着凌玉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柔声道。
“让我陪舒林一起去吧？”凌玉沉默了片刻道。
“不行，你去的话太危险，雪如飞可容不下你！”陆云阳皱眉反对。
“雪如飞针对我，是因为她跟我师父不睦，那是个人恩怨，并不代表整个炎阳教，再说，我还有一个前教主的师父，到了炎阳教，有师叔在，她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我现在武功大进，她也耐何不了我，你就放心吧！”凌平玉细细安慰道。
“她明的不会把你怎么样，要是来暗的呢？炎阳教毕竟是她的地盘，我不希望你出事！”陆云阳依然不放心，雪如飞他是见过的，聪明奸诈，着实不易对付。
“陆大哥，让舒林一个人回去，你也会担心吧？右使杨瑞既能救师兄，他一定也会护着我，我在那里不是一个人，还有师兄，还有舒林，我们相互照应，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凌玉打定了主意，也是一个固执的主儿，不会轻易变卦。
“可是，你不是最不喜红尘俗世吗？当初要不是小齐的关系，你根本就不会下山——”
“陆大哥，以往是因为我自私，懒惰，缺乏责任感，才不想下山，现在，我知道，那是不对的，如果能为武林的安定出一分力，我会很高兴，很骄傲！不要拒绝我，你答应了要跟我在一起，那么，我们可以互相依靠，互为臂助，我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不需要你的庇护！”
话到了这份儿上，陆云阳还能说什么呢？
他除了感动，除了怜惜，除了听从，别无他法。
是啊，小玉是不一样的，他有他的骄傲，他是独立的，也是自由的，自己不能将他锁在身边，什么也不让他去做。
少倾，陆云阳略带不甘地道：“小玉，你好不容易才接受我，我不想这么快就跟你分开——”
陆云阳的语气中带了丝他自己亦未察觉的名为撒娇的味道，看来，热恋中的人，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成熟与否，在自己恋人面前，都免不了有可爱的一面。
凌玉非常高兴，这样的陆云阳让他首次意识到自己长大了，他用右手食指在对方手心上缓缓地画着圈子，眼含笑意盯着对方道：“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等化解了正邪两道的恩怨，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一起，不是吗？”
“小玉，唉，随你吧，不过，你一定不能出事，要好好保重自己。”陆云阳喟叹一声道。
“我会的。”凌玉保证着。
陆云阳猿臂一伸，将凌玉圈进自己怀中，两颗头颅静静靠在一起，他们听着风声水声，看着夜空黛林，嗅着草木香以及泥土芬芳，不再说话。
……
“世事难料，两个月前，我们的职责还是抑制正邪两道的发展，为了平衡它们的势力，我们没少做挑拨离间的事，想不到，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的做法跟以前完全是背道而驰！”良久，陆云阳缓缓开口。
凌玉侧头看着他担心地道：“你这算抗旨吗？”
“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我有权根据局势调整战略，我跟老崔都怀疑，此次惨案背后有天山玄神门在做怪——”
“天山玄神门，我第一次听说有这个门派。”
“嗯，是西疆一些贵族以及他们的追随者成立的一个门派，他们以前在北武支持下叛乱，想搞独立，直到去年，为首的霍进诚才被擒杀，叛军也全军覆没，但仍有一些人逃了出来，成立了玄神门，他们一是要为霍进诚报仇，二则是想制造混乱，以图东山再起。所以，此一时彼一时，对待正邪两道的态度方针要调整。”
“陆大哥，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插手江湖事务？”凌玉俊美端丽的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
“这要从前朝说起，前朝开国皇帝就是出身绿林，他得天下跟其背后的教派有莫大干系，本朝刚立国时，仍有不少武林门派不服统治，意图复辟，折腾了很久，从那个时候起，朝中就一直不曾真正袖手旁观过，只是由最初大肆围剿渐渐变成了暗地里控制，现在，我们一般是不会亲自出头的，只是看哪边势弱了，就帮一把，哪边强盛了，就阻一下，始终保持它们的平衡，不让任何一方坐大，而双方的你争我斗，我们向来乐观其成！”
凌玉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十大门派也好，炎阳教也好，都只是朝廷手中的卒子，都被别人牵着鼻子在走。
“这两日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有些东西，它存在着，有它存在的道理，社稷的安定最关键的还是人民安居乐业，只要人心在，社稷就安定，武林人物便是再得高望重，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撼动它分毫，等此次事了，我会辞去暗察使的职务，以后，我就专心陪着你游山玩水。”
“陆大哥，”凌玉感动地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云阳爱怜地刮刮凌玉的鼻头，轻笑着道： “小玉，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这次分开，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嗯，好，就最后一次！”
……
“我们回去吧，老崔他们怕是等急了，回去还有很多事得安排。”
……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