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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那些蛰伏在阴影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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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北山走出六号单元楼，门口一片绿化带在灰蒙蒙的黎明里如同安静蛰伏的巨兽，一点红色的星火在其中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刘北山侧脸撇过去，一切寂静如斯。他摇摇头，抬腿向小区门口走过去。
突然鞋带散了，他低头瞅了一眼，走到路边的绿化带，一条长腿蹬在树干上，准备系鞋带的样子。
身后一个黑影闪到另一棵树下。
刘北山突然用力一踹树干，一个借力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树后面的人慌慌张张转身要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刘北山从背后猛地一个锁喉。
那人慌慌张张在刘北山的手臂下哆嗦，挺瘦的一人，染着一头黄毛，事都做不利索，应该就是个跑腿的。
刘北山在之前去侃爷的场子踩点的时候，见过这人。
“饶、饶、饶命……“
刘北山把他拖到树影背后，单刀直入：“来了几个人，都在哪儿？”
”一、一个，就只有我！”
“一个？”刘北山嗤笑一下：“派你一个人来干我？骗鬼呢？！”
刘北山狠狠勒住黄毛的脖子。
“咳、咳咳，北哥饶命，北哥，一码归一码，上面接了单生意任务，派我来踩点，不是来堵您的。”
“生意？”刘北山皱眉：“什么生意？”
“北哥行行好啊，这单生意特别给了封口钱……”黄毛叫苦连连。
“说不说？”刘北山凶狠道，谁知道黄毛被逼急了，脑袋灵光闪过想明白了利害权衡，声音里带了奋勇赴死的哭腔：“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不说顶多你揍我一顿，说了回去上面可是要剁了我的嘴——真不能说，你揍我一顿吧！”
刘北山皱着眉头思忖。
黄毛看事情有转机，艰难地转过脸，讨好地献上主意：“您——您也不是个没路子的人。您只要回去打听打听，什么消息您弄不来？”
***
陈念皱着眉头瞪着镜子里面自己的金鱼眼，修修补补好厚的遮瑕，好不容易才把眼睛周围一圈的红肿盖上。
赶公交、挤地铁，利利索索地赶在了9：00之前到达青藤培训中心，打了卡正在自己办公位上备课。
“陈老师来啦！”蔡主任笑眯眯地端着一个茶缸，来到陈念工位旁边，抑扬顿挫：“什么一代不如一代好，我看现在的年轻人，明明有很积极的工作态度！看到陈老师，我真是打心眼里感动，我们青藤培训中心这块金子招牌，就要靠你们这些后生发扬光大了！”
她有点拘谨地笑了一下：“谢谢蔡主任，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看这个谦虚的态度！”
陈念虽然一路学霸过来，但高中那场一言难尽的高考经历，加上大学去了学霸扎堆的北大、成为默默不起眼的学霸之一，正儿八经来算，也从没真正感受过来自老师或领导如此热切的关注与鼓励。
她有点不自在地僵笑，在蔡主任慈爱的注目下，从包里拿出一沓昨天拿回家准备加班批改的学生英语作业本——当然最后是一本都没批成。
“哦哟，还拿回家加班批作业！现在年轻员工，有几个能做到这样？”蔡主任嘬嘬嘴，抚着他的大茶缸一脸欣慰地离开。
回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撞上风风火火打完卡，一步并做三步跑进来的王天真。蔡主任一张老脸拉下来：“王天真你到底怎么回事？天天踩点来，是怕来早了扣你工资是吧？同样是年轻人，你学学别人小陈，一早就到位子上备课了——”
“陈念她来了？”王天真惊讶道，扭头就准备跑去工位。
“等等，等等，多大的姑娘了还咋咋呼呼的，我还没训完话呢！”蔡主任拎住要跑的王天真。
郑晶晶端着一杯咖啡路过他俩身边，瞅了一眼远处角落工位里埋头工作的陈念：“她这才来没几个月，您就这么偏袒她，她有做出什么突出的业绩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上面有人呢。”
“咳，说什么呢。”蔡主任咳嗽一声。
郑晶晶真是个人精，立马凑过来：“不是吧？真托关系进来的？……”
蔡主任一挥手：“什么跟什么，人小姑娘凭实力进来的！……人家上面的人，是之后才托我照顾她的，你看人家，上面真正有关系的人，自己根本都不说。”
“瞧瞧她！再瞧瞧你们！“
郑晶晶眼睛眯起来：“上面有人？谁啊？不会是……干爹什么的吧？”
“你说说说说什么呢。你看看陈念那老实的模样，要真比起来，我倒觉得你更像那个有干爹的呢！”蔡主任呵斥。
郑晶晶捧了捧自己精心卷蓬松的长发：“说的也是。”
蔡主任糟心地看着她俩，摇头准备进办公室。
“蔡主任，总部那边的领导过来了，现在在1102会议室。”一个小伙子过来传话。
“好！来了！”蔡主任立马精神了，想了想，依依不舍把茶缸放回了自己办公室，伸手抚了抚衣角的褶皱。
***
他走到会议室门口的走廊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领导在助理的引导下走进会议室，领导看见站在走廊这边的蔡主任，微微点头示意。
蔡主任赶紧鞠躬回礼。
“……真是干爹？不至于吧？”蔡主任低着头回忆着这个领导，嘴里嘟囔着。
他还记得青藤培训学校被另一个业界大公司并购的时候，那边出了这位领导来青藤做人事调动的相关安排。
那领导不苟言笑，双眉之间有很深的“川”字纹，拿着教职员履历册翻看的时候，突然停到了一页。
“……陈念？”他缓缓念出一个名字，蔡主任凑过头去看，那个上个月才来的新培训老师还没度过实习期。虽然性格平淡疏漠，但她拥有与她性格不符的超高试课满意率，好像她所有的温柔、耐心那些柔软的部分全部都送给了学生。
反差巨大，所以蔡主任对她很有印象：“是，上个月才来，绩效不错，准备马上就转正了。您……认识她？”
领导“啪”地一声合上文档夹，深呼吸一口气，在蔡主任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正微微颤抖。
“当然，印象深刻。”领导点了点文件夹，抬头看向在他面前躬身站着的蔡主任，慢慢说：“麻烦您，替我好好，照顾她。”
“哦好！应该的，应该的！”蔡主任按捺下内心的惊讶：陈念平时安安静静默不作声，居然跟总部的大领导有关系？
“还有，不要跟她提起这件事。我不想让她知道，有人在关注着她。”
蔡主任脑海中马上跑马灯般脑补一个倔强独立想要靠自己的女孩，努力摆脱家庭背景势力的影响，发誓凭借自己力量闯出一片天的中国式偶像剧剧情。
“那是当然！”蔡主任拍胸脯保证。
领导点点头，推门准备离开。
“您慢走，魏总再见！”蔡主任在背后高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好孤独，如果喜欢这个故事，请求小可爱们的评论、意见和鼓励～
谢谢你们喜欢我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