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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你相信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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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你相信我吗？
/现在/
假如刘北山恢复记忆后，想起来对陈念的感情是恨呢？
……
刘北山一张脸铁青看向胡彪：“一直有人告诉你，说我在保护陈念？”
刘北山咬牙切齿：“比起我tm一片忠心喂了狗，我倒更好奇，究竟是谁在一直引导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胡彪猛地看向刘北山。
刘北山：“甚至让你大意到，丢掉了上次那单400w的生意，都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胡彪脑海中莫名回响起来那个人说过的话——
“彪哥我查的消息，北哥是为了那女人挑侃爷的场子，不是为了彪哥你……刚彪哥是不是听错了”
……
属下更加担忧：“那女人和刘北山关系我查到了，昨天也把资料发给你了，挺刺囘激的……您是不是还没看“
……
胡彪突然背后发凉，有没有可能自己一直以来怀疑的人错了，甚至怀疑的方向都错了。刘北山背后从来都没有藏着一个陈念，而是一直有人在误导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不断把眼光聚焦在刘北山身上……
忽略掉来自背后的刀？！
胡彪眼神如同阴狠的狼，眼神仿佛化为实质，从面前站着的众手下囘身上挨个掠过。
刘北山转身去墙角捡起一根钢棍，掂了掂。尔后走到胡彪背后，灯光的阴影将他的双眼深邃轮廓渲染的如同一只等待掠食的野兽。
在场的所有人都怵着，这一刻没有人会否认这一事实——即使他恢复了记忆变成了“刘北山”，他依旧是胡彪最锋利的一把刀。
现在，每个人都在心底暗暗祈祷，希望这把刀不要在自己身上见血。
胡彪出离愤怒——到底谁是警方混进来的卧底？！那个一直在曲解我，引导我把注意力放在刘北山身上，然后不断把情报泄漏给警方的人……
“眼镜？”胡彪惊疑不定，低声自言自语。
“去，把眼镜喊过来。”刘北山垂着眼睛掀动嘴皮子，身后的小弟得令后连忙应是，向酒吧后面的暗房跑去。
刘北山绑着绷带的手攥紧铁棍，血顺着斜指地面的铁棍，一滴滴滚落……
***
/0.5小时前/
冲进厂房的刘北山、大金、阿赖三人与黑刀他们撕打在一起。
初中女生的尖叫、流氓们的叫骂声、厂房内铁架倒地的声音混为一片。混战中，刘北山冲过去割断捆绑陈念的绳子，他仿佛脑后长了眼睛，挥手就把身后挥来的棍棒挡开。
陈念的额头感觉到一片冰冷柔软，短促停留之后就离去。
之后陈念的记忆是一群人的嘶吼，她唯一记起来做的，就是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将方语心死死护在自己的胸前。
“扑通”
一个人倒下的声音。
“扑通”
又一个人惨叫着落地不起的呻囘吟。
陈念抖着嘴角，紧紧闭上双眼，眼泪像一个彻底坏掉的闸口，将沾染了灰尘的脸颊冲出一道一道的痕迹，眼泪会聚在下巴滴落。
……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安静了。
……
……
“吧嗒、吧嗒、吧嗒。”
一双脚步声停在身畔。
陈念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高考囘前夕深夜，小区停车场里那个肮脏逼仄的垃囘圾桶。
她蜷缩在垃囘圾之中，期盼外面的女生不要发现她，不要举报她，不要大喊大叫让那些拿着刀的霸凌者们回来。
那一次命运眷顾了她。
此刻她屏住呼吸，祈祷命运能再眷顾她一次。
一件带着熟悉气息的外套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肩上。
她颤抖着睁眼，还没看清面前的人，就被有力的臂膀搂着失去了平衡——
刘北山的声音有些粗哑：“我来了。”
陈念一直死死绷紧的身躯放松开，整个人栽进刘北山的怀抱，她终于敢睁眼了。
透过眼泪和日光，她看见那个粗粝而野生的男孩穿越时间与光阴的距离，成为一个男人来到她面前。
刘北山凝视着陈念，眼睛里的那团火焰燃烧起来后，永远不熄灭。
***
/现在/
“彪哥、彪哥！”手下慌慌张张晃着手机：“轰仔来消息了！他盯星海开发东大门，说条子刚刚出动了，突破了绑陈念的厂房！“
胡彪指着他火冒三丈：“别tm管陈念陈念陈念了，还tm拎不清？”
“那就是个烟雾弹，以后都别tm浪费精力在陈念身上了！老囘子的老窝都要被那条子的线人端了！”
刚去找人的小弟连滚带爬跑过来：“彪彪彪彪哥！眼镜他不在”
胡彪上前两步：“不在？什么叫不在！？打他电话！”
“打打打——打——”小弟结巴着，胡彪一巴掌把小弟拍地上，小弟的舌头终于被捋直了——
“打不通！“
胡彪双目通红，喘着粗气，缓了很久的气。
他转过来笑了出声，伸手重重拍在了刘北山的臂膀：“好弟弟……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是眼镜……哥对不起你。“
不管平日里胡彪即使再怎么装模作样，现在满眼都被愤恨与错愕填满……刘北山冷冰冰看了胡彪一眼，垂下来视线。
就像他心里憋着愤懑，不愿接受胡彪的道歉一样。
……
刘北山眼前浮现的，是自己刚刚到达匿名者酒吧门口时，街拐角那个擦身而过的眼镜的背影。
眼镜他是两年前来到胡彪身边的。
名校金融高材生毕业，却一门心思钻在歪门邪道里。胆子不大胃口不小，最后用自己专业知识作为投名状，跟着胡彪摇身一变成为他的顾问——这是两年来眼镜留给刘北山的印象。
他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包，快速上了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他们甚至没来及用真实的身份打个招呼、问候一句。
他们的使命就在无声无息间完成了交接。
***
/0.5小时前/
陈念哆哆嗦嗦准备站起来。
刘北山扶住她：“陈念。”
刘北山牢牢按住陈念的双肩，陈念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刘北山低声问：“你相信我吗？”
陈念看向身边的男人，刘海遮住刘北山的双眼，陈念只能看见他线条硬朗的下颌骨。
逆着光，陈念慢慢伸出手。
这一次她拨开刘北山的刘海，她要看清他的眼神——那里和她预想的一样，是一片干净夜空中的星辰。
她点了点头。
刘北山笑了，久违的梨涡泛上他的嘴角。
他是男人刘北山，他是少年刘北山。
他永远都是少年。
“那你要记得，永远要相信。”
刘北山盖住陈念的眼睛，吻上了她。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雏菊的发卡给她别上。
刘北山拍了拍陈念的背：“睡吧。“
陈念疑惑地看着刘北山。
“北哥，好了。”
大金和阿赖跑到刘北山身边——黑刀和他的手下们大多数被揍得昏迷，所有人已经被五花大绑，牢牢锁紧在沿墙一排水管上。
“帮我照顾好她们，彪哥那里我来应付。”刘北山捶了捶大金的肩膀，大金深深点头。
“小北！”陈念慌神了。
刘北山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停下了步子。
他扭过头来看了陈念一眼：“休息一会，警囘察会来救你们。“
“然后，等我。“
***
/现在/
“还他囘妈木着不动——都给我追！把眼镜给我揪回来，老囘子要把他活剥生吞！！！”
胡彪转头龇牙咧嘴，踹翻一众小弟。
酒吧里顿时一阵叮叮当当、兵荒马乱，半晌，一群人冲了出去。
刘北山面无表情双手交叉，事不关己蓦然看向窗外……手上的血顺着绷带滴在地面上，在胡彪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唇角微微抿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