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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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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梦到自己被血口大妖怪追杀,她拼命逃跑,却还是被它咬了一口,顿时吓醒。
眼前朦朦胧胧,脸上有点痒。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好的,才反醒过来是做梦。
习惯性翻身时,林云看到昆纬的手放在被子外面,“咦”了一声,心里低喃:
——我晚上睡觉动静那么大吗?
林云眼皮子直犯困,见昆纬还是一动不动,便没多想,帮昆纬把手当回被窝,继续睡了。
在林云刚睁眼时,昆纬的魂魄就被弹出身体。
这会昆纬看着继续沉睡的林云,虽然魂魄没有感觉,他却依然能感受到紧张感。
冷静了一会,昆纬觉得他现在回到身体的时间虽然每天增加,但是太少,还不到十分钟。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连起床出门上个茅房都不够,他想好要等时间久一点,再告诉小媳妇她们。
林云很快又沉沉睡去,接下来几天,她都在教春兰识字和算数,春兰学习能力挺强,已经会算十以内的加法,但减法还是不够熟练。
送春兰去上学的这天,林云拿出准备好的新书包,送给春兰。
“这是妈妈自己做的,等以后家里有钱了,妈再给你买新的。”林云说这话时,是有点忐忑的,毕竟春兰一直都是四姐妹中最戒备她的一个,她怕春兰不收。
然而事实上,经过这几天和林云学习的过程,春兰发现她这个后妈,和小姑说的并不一样,她很有耐心,就算自己反复不懂减法运算,她也不会生气。
其实在春兰的心中,她已经渐渐对林云改观,并在尝试接纳她。
所以在收到林云送的书包时,春兰没忍住,抱着书包和林云流泪说:“谢谢你。”
一声“妈妈”,春兰还是叫不出口,她涨红了脸,听到门口有小伙伴喊她一起去上学,刷地跑了。
林云得了春兰一声谢谢,已经很开心了。
一开始时她有点理所当然地想到自己嫁给昆纬,以后就是四个小姑娘的妈妈,但妈妈不仅仅是一个身份,更多的是需要她靠自己的努力去和小姑娘建立起来的亲情来维系。
这时,江应梅拿着抹布和木桶出来,她刚才看到林云做给春兰的书包时,便明白林云是扯了自己衣服做的,这会和林云说话,语气也更软和些,“后天云衡父子就要搬来了,前天二赖已经下葬,咱们先去帮忙把屋子收拾出来,省得云衡他们辛苦。”
得了别人的帮忙,不还了人情,江应梅心里总会记挂着。
林云点头说好,接过江应梅手中的东西,留下昆云玲在家看孩子,她和江应梅一起去二赖家了。
从昆家出门,过条小溪,再走十分钟左右,就是二赖家。
二赖家只有一间土房,左边是厨房,右边就是睡觉的地方,看着只有五六十平米。地上、窗户,到处都是灰,一看二赖生前就是个邋遢的人。
林云负责挑水,江应梅负责清洗。
小溪边有妇女在洗衣服,张芬也在其中,她看到林云挑水,好奇问:“林云,你不在自家门口挑水,跑我们下村来挑,是做啥嘞?”
听出张芬语气里的戏弄,林云懒得理她,挑上水桶就走了。
“张芬姐,昆纬这媳妇是聋子吗,怎么不回你的话?”一起洗衣服的妇女问。
张芬呸了一句,把刚洗好的衣服装到盆里,小跑去追林云。
林云挑了干净的水,刚把脏的倒到门外,就听哎哟一声,抬头看是张芬阴魂不散地跟来了。
“林云你倒水咋不长眼睛,没看到有人走过来吗?”张芬哼了一句,见江应梅正在帮二赖家擦窗户,想到前几天江应梅带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买了二赖家房子的事,阴阳怪气说,“哟,感情你们婆媳两是给自己的姘/头搞卫生啊。林云你婆婆对你可真好,知道你男人没用,给自己找姘/头的同时,还给你找了一个。”
上回张芬因为昆家不肯换地,不仅没挣到钱,还被陈沛断绝了往来。不过陈沛也没得到好处,前几天突然被抓,说是干了很多违/法的事。
因为这个,张芬一直记恨着江应梅婆媳,所以现在有那么好的机会送到跟前,她自然是要好好损江应梅婆媳。
林云一听这话,立刻放下水桶,捋起袖子,“张芬,你是不是没事找事?你前几天才上我家道歉,那么快就忘记脸字怎么写了吗?”
“我呸。”想到被逼着当村里人的面和江应梅婆媳道歉,张芬现在还气,若不是上回她们运气好有当兵的撑腰,她怎么可能会那么丢人,而且这次她啥也没干,就是说说自己的猜测,村长也奈何不了她,“你们婆媳才不要脸,找了一个又一个,两双破鞋还好意思和我讲脸。”
“你个烂嘴的东西!”
在林云还没开口骂回去时,江应梅已经拿着扫帚,对准张芬的脸打了下去。
几声尖叫,张芬手里的盆掉到地上,衣服散落一地,根本来不及还手,江应梅却还在打。
江应梅边打边骂,“不要脸的贱货,老娘儿子活得好好的,就是你们这些眼睛瞎,嘴巴多的骚/货,一天天的乱诅咒。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林云站在一旁,等张芬被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婆婆在打人,而且丝毫不用她动手帮忙。
江应梅打累了,停住休息,嘴里却还在骂,“上回我就放了你一回,你个狗东西,还不懂夹尾巴做人,真当我们好欺负的!”
这会,张芬是腰痛手也痛,刚才江应梅打她可没心软,她身上肯定淤青了。
张芬捡起地上的衣服和盆,她知道自己今天打不过江应梅,灰溜溜跑了一大段路,却还要回头嘴贱,“江应梅,你就是个破鞋,还是个克夫克子的破鞋!”
“她娘的贱货!”江应梅休息一会已经不喘了,听到张芬这话,抡起扫帚朝张芬追了去。
林云怕张芬吃亏,也跟了上去。
张芬没想到江应梅还会追来,撒腿往家跑去,她男人不在家,她只好关上门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而江应梅足足骂了张芬一个小时,才拉着林云回去继续搞卫生。
不过,关于云家父子的事,虽然只有张芬敢在明面上说江应梅,但也有不少村民会在背地里猜测。
江应梅男人死了许多年,她要再嫁人,大部分村民也不觉得有什么。重点是昆纬昏迷不醒,林云又是那么漂亮的新媳妇,这会江应梅却往家里招男人,有不少村民说江应梅是日子过不下去,让儿媳去陪男人。
这话到底也是村民私下的闲话,大家都知道江应梅彪悍,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但昆云玲这几天常和曾洁玩,曾洁试探性地问过昆云玲知不知道她妈去二赖家搞卫生的事。
昆云玲自然是知道的,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曾洁的话外之音,直到曾洁又问云衡是不是林云老相识时,昆云玲才明白是有人说闲话,立刻回家问江应梅。
“别人说什么你就当什么,你是猪脑子吗?”江应梅开口就是骂。
昆云玲委屈说:“可他们也说得太难听了,说你让我嫂子去陪睡,就差在家门口挂花布做生意了。”
“你管他们说什么!”江应梅横说,“自己心里没鬼怕啥,下次再听到有人乱嚼舌根,你就直接撕烂她们的嘴,听到没有?”
昆云玲不说话,她关心的不是别人怎么说林云,而是今天这事都传到曾洁那,说明曾家的人也知道,她怕曾国雄爸妈会觉得她也是不讲羞耻的女孩。
知女莫若母,江应梅一看昆云玲低头焦灼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丑话跟你说在前头。曾国雄是已经定了亲的人,你要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信不信老娘打断你的腿!”这几天昆云玲老往曾家跑,江应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昆云玲的心思,“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等过年后,家里要开始种茶叶,到时候有的你忙。如果你不想种茶,就自己去找份正经工作,妈也不拦着你。但是,你不能再去找曾国雄!”
江应梅在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她这话一出,昆云玲立刻不干哭了,“为什么啊,国雄哥都说了他和翠花订婚是被逼的,他又不喜欢翠花,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你还有脸嚷嚷?”江应梅气得找棍子想打人,“他曾国雄要真不喜欢翠花,上回赶集,他会拉着翠花的手,给她买头绳?傻丫头,你娘我见过的男人可比你多得多,别被骗了还帮人数钱!”
母女两的嗓门都大,在屋里给昆纬按摩的林云一字不差地全听到了。
她是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会在背后乱诽谤人的,也都是一些草包,根本不用在意。
林云就是有点好奇,她婆母精明彪悍,昆纬能在部队待那么多年,说明也是个有本事的,怎么就偏偏昆云玲会一根筋到底,脑回路那么简单呢?
想到这个问题时,院子里的吵架声也停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是秋兰。
冬兰尿裤子,要倒水擦屁屁,这以前是春兰做的,但春兰去读书了,夏兰和秋兰还小,便都得林云做。
秋兰是来叫林云去给冬兰换裤子,不曾想,会看到她后妈坐在爸爸身上,还满头是汗。
此刻,秋兰的心中踏过一万头草泥马。
——我爸都成这样了,还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