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持续坑妈中》青相雨

62、62 软弱的里德尔

　　巴布比死了，眨眼之间化为一簇血雾，而那个杀人凶手此时还在无情地威胁和嘲笑。

　　这是梅宁头一次感到真切的恨意，她几乎想冲回岸上用魔杖指着伏地魔的脖子，教他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可她不能，因为她只要回去就有无数的食死徒和那个早已疯狂的反派在等着她，她不仅逃跑了，还与他的敌人合作，梅宁肯定，伏地魔会杀了她的。

　　她需要隐忍，摧毁最后一个魂器，才有资格和他对峙。

　　似乎是察觉到梅宁的异常，赫敏握住了梅宁的手，她的手冰凉得吓人。

　　但她们没有时间多想了，船一抵达岸边，赫敏便拉住了两人的手，直接瞬移离开了霍格沃兹，来到那条冷清的香馨街道。

　　这些年总有传闻17号的旧房子闹鬼，所以这条街几乎没有新客入住，老住户们都都上了年纪，死的死散的散，这里比起从前，更像是一条适合冒险探索的“鬼街”。

　　梅宁来到房前，刚掏出钥匙，哈利和赫敏便已经从围墙翻了进去，她一愣，却还是用钥匙打开门进了院内。

　　从前这栋房子应该是在莫莫的空间之内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概黑魔王也不再需要居住在麻瓜的房子内，所以这栋房子便被还原了。

　　想到这儿，梅宁突然意识到她从始至终还没有见过莫莫的身影，还是说它也像其他人一样，早已死在了过去的岁月之中。

　　走进院子，梅宁惊奇地发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竟然一如当初的模样，高高的兰草架，一朵又一朵盛开的三色堇，于午夜中静默绽放，院内的草皮和灌木修剪得整整齐齐，直到走到门扉的位置，她都没有看到一根杂草。

　　“这是魔法吗？”可她压根感受不到一丝魔法的气息。

　　当她推开门，看到如旧的古典装潢，墙壁上的拼图，地上墨绿色的地毯时，还是禁不住恍了神，一切都没变，这里还是老样子。

　　“我和哈利刚闯进来的时候也很奇怪，这里收拾得很干净，像经常有人打扫一样。”

　　赫敏走到了她的身边，“也许有人还牵挂着这儿。”

　　牵挂，会是伏地魔吗？她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可笑。

　　他会牵挂这里，是以他还保留过去为前提的，显然，灵魂破碎的疯魔者并不具备这个前提。

　　“大概确实跟那些人说的一样，这里闹鬼了。”梅宁将话题匆匆带过，“对了，拼图在哪儿？时间不多了，伏地魔随时有可能想到我们在这里。”

　　哈利领着她一路上了二楼，走入了汤姆的卧室，他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那个熟悉的铁盒子，然后一股脑儿将拼图碎片全倒在了地毯上，“加上赫敏手里的那一片，这些便是我们能找到的全部了，拼图看起来很多，你需要拼多久？”

　　梅宁收理着那些拼图，瞧过之后为难地说道：“至少两个小时，不出所料的话，拼图过程肯定被伏地魔施加了魔法，也就是拼图必定会消耗我的力量，你们要随时做好食死徒突然闯入然后立即应战的准备。”

　　“放心。”哈利与赫敏齐声答应。

　　梅宁吐了口气，拿起那叠拼图，开始拼组那幅记忆中的月光城堡，时隔这么多年了，按理说，一幅稀松平常的拼图，她应该早就忘记了，可当她拿起拼图，那些熟悉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手指夹着一本诙谐读物的少女仰躺在沙发上看书，那个精致可爱的黑发小小少年，不过才十一岁，眼神却那样成熟冷静，他拈起一片拼图，转头告诉少女，“院子里的杂草该清除了。”

　　“知道了，知道了……”

　　书本落到了脸上，女孩懒洋洋地回答着，略微起身，看到坐在地毯上认真拼图的少年，忽的一愣，伸手揉了揉他漆黑如墨的头发，说道：“汤姆，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人都会长大，变老，逝去，化为腐朽的灰尘，我也不例外。”

　　“现在的你倒看得很透彻呢。”

　　少年暗下双眸，“可你是例外。”

　　“算了吧，如果没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再漫长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说得对。”汤姆难得地赞同了她的话，“漫长的生命是因为某些温度才有存在的意义。”

　　女孩好奇地问道：“汤姆，那你的温度是什么？”

　　“我想陪着你。”

　　少年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声，然而还是被听到了，女孩儿雀跃地从沙发上跳下来，“你想陪着我？你说你想陪着我对吗？”

　　“是的，我想陪着你，现在来说是这样的，但是——”

　　那双眼眸如星夜下水光粼粼的黑湖，闪烁着梅宁至今都不解的光芒，“我不保证未来。”

　　我不保证未来，那是向来严谨的小汤姆所作的最后一点补充。

　　梅宁的手指不断地添加着拼图，那些画面和语句似乎越发地清晰了起来，月夜，城堡，吸血鬼，似乎压根用不着她回忆，她几乎能看到那个少年是如何一块一块地将拼图拼好的。

　　她只需要做的是，跟着他的节奏，模仿他的思路，几乎没花费多长时间，就只剩最后一片空缺了——

　　“好快！”哈利惊讶道，“这才刚过了十分钟。”

　　梅宁本还停留在记忆的场景之中，哈利的惊叹将她迅速拉回了现实，她疲惫地叹了口气，“他确实拼得很快。”

　　“他？”

　　“汤姆里德尔，你知道的。”梅宁说道，“曾经他也和我现在一样，坐在地毯上拼着拼图，像个平凡的少年。”

　　哈利一愣。

　　“许多事都变了。”

　　梅宁知道，这里虽然是梦境，但按镜魂所说，这里的一切事物都会像现实一样演变，这同时意味着，梦里的人也是有感情和生命，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处梦境。

　　想到这里，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漫上了心扉，到底是这里的人分不清梦境，还是她自己分不清梦境呢？

　　梅宁甩了甩头，这些事情只会想得她头疼，既然她有可能在这个世界活到天荒地老，那么对于她而言，这里就是现实，就是她该拯救的世界。

　　她向赫敏伸手，“给我吧，最后一块拼图。”

　　赫敏点头，将最后一块拼图郑重地放入她的手心，那是罗恩不惜一切留下的拼图。

　　不出梅宁所料，最后一块拼图的拼合十分艰难，只是将那块拼图拿到手中，梅宁便猛地感到手沉重了许多，身体像是一个容器，原本盛满魔法力量，当拼图落入手中，便立即开始暴风吸食她的力量。

　　额头冷汗连连，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共同拿起那片拼图，一股诡异的威压阻止着拼图落入那道空白的间隙。

　　“好可怕的魔法……”心脏开始抽痛，梅宁甚至怀疑继续拼合会否让她当场休克，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落下，试图拼合拼图。

　　赫敏担忧地说：“你没事吧？你的手都在颤抖，要不先缓一缓吧。”

　　“没用的，等会儿力量被吸干了，就更加无法拼合了。”

　　梅宁痛苦地喘息着，闭上了眼，做好了让魔法枯竭的准备，下一刻，却感到手背上落下了一点奇妙的温度。

　　她睁开眼，看到那只突然出现的，透明的手，一个稚嫩的黑发少年坐在他的对面，与她双目对视，他的手落在了她的手上。

　　“没事了，现在不疼了。”

　　果然，心脏不再抽痛了，强劲的魔法威压也烟消云散了。

　　黑发少年冲她淡淡地微笑着，那样冰冷的黑瞳里竟然也溶解着这样温柔的笑意，她不可置信地说道：“汤姆？”

　　“我等了你很久了。”

　　原来他只是一道如月光般薄削的影子，或者是鬼魂？但似乎哈利与赫敏是看不到他的，因为他们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突然愣住的梅宁。

　　不论如何，梅宁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他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放入这块拼图吧，这是你应该完成的——”

　　在那透明却又有温度的双手的陪同下，她将最后一块拼图嵌入了月光城堡之中，起先一切没有任何变化，梅宁以为自己判断失误，拼图并不是魂器，但下一秒便是一道以拼图为中心点，突然蔓射开的白光。

　　眼前透明的少年，经过白光的洗涤，像无数色彩猛然间倾注到了他的身体里，最终，他不再透明单薄，黑发黑眸，已有了实体。

　　“果然是魂器！”哈利与赫敏已经将魔杖举起，要对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下手。

　　梅宁叫住了两人，“等，等一下！”

　　“你是汤姆的记忆？”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他的模样与十一二岁的汤姆一模一样，可他是怎么被制作成魂器的，还有，他为什么要帮她……

　　少年点头，“是的，我是还没有进入霍格沃兹的汤姆里德尔。”

　　“伏地魔是什么时候制作出你的？我记得他学会制作魂器，应该是在霍格沃兹的后期了。”

　　“当他杀生无数，却因此感到悲哀绝望时，他制作出了我这个魂器，独特的记忆魔法结合魂器的力量，让他得以把童年时期的自己，割裂在这儿，这让他的灵魂不再软弱，也让他终于变成了心目中的伏地魔——”

　　梅宁听此不确定地总结道：“所以，你是他割裂的感情吗？”

　　“其实我是他割裂的软弱。”

　　少年里德尔叹了口气，“但你这么说也没问题，你唤醒了我，一般来说，灵魂碎片之间的画面是共通的，只有我不一样，伏地魔无法看到我所看到的，因为他从来不愿意以我的视角看世界。”

　　“好吧，汤姆，我必须告诉你，你是他最后的魂器了，如果我们不杀了你，伏地魔很有可能借你的灵魂复活。”

　　“这个我知道。”少年里德尔回答，“我们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梅宁——”

　　哈利疑惑地问道：“你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哈利实在是很少看到耐心而诚恳的魂器，伏地魔的魂器几乎都是疯狂折磨的，然而这个少年却如静水一般的深沉。

　　少年里德尔笑道：“她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而这个怪物曾经收养了我。”

　　“然后把你也养成了怪物？”梅宁苦笑一声，“汤姆，我真舍不得杀了你啊。”

　　少年里德尔听此眸光一动，“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他看不到我的记忆，可我看得到他的，我知道你说你厌恶我。”

　　梅宁沉吟许久，终于缓缓地开口：“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你说伏地魔听不到我的话，那我就告诉你真相。”

　　她回头看到哈利他们一眼，两人立即很识趣地站在了门外。

　　“这一切起源于一面镜子，拉伊夫之镜，又称噩梦之镜，这面镜子由未来的你亲手制作，当然，在这个世界里，噩梦之镜并不存在，我想起初，你是希望用这面镜子实现自己的野心——”

　　少年里德尔点头，却察觉出异常，“你说，这个世界？还有哪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噩梦之镜编造出的一场梦，你可能不相信，我至今仍然相信也是因为过去我多次地提醒自己，这是一场我不该过多沉沦的梦。”

　　梅宁向他认真地叙来，“我被噩梦之镜卷入，进入了噩梦的世界，本该被镜魂吞食灵魂，立即死去，但斯莱特林挂坠盒保护了我，镜魂企图诱导我攻击挂坠盒，被我勘破后恼羞成怒，要让我继续在噩梦里轮回，折磨我的意志。”

　　“所以——”

　　梅宁深吸一口气道：“你可以认为我自私，镜魂说过他存在于每个噩梦，寄附于梦中人的身上，我想保存精力对付镜魂，所以我尽可能地避开了可能发生的冲突，我曾经经历过绝望，比如在上一个噩梦里发生的，你为了我而死这种事。”

　　“我为了你而死，真不像我的作风啊。”少年里德尔笑了笑，然而他的笑容在一瞬便消失了，“不过，你想怎么对付镜魂？”

　　梅宁一怔，“你相信我的话？”

　　“你没必要骗我，更何况，软弱的汤姆里德尔是因你而存在的，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少年里德尔伸手挑起梅宁额头的碎发，“我曾想过我们何时会再见面，无数次的预想让我知道，你不可能接纳伏地魔，所以我们只会在这样的处境下重逢——你想杀了我，而我想保护你。”

　　“你并不软弱，你很好，只是汤姆是个很复杂的人，他无法接纳你。”

　　梅宁摇头，她握住少年里德尔的手，“要不然这样吧，你变回拼图，我尽量去试试能不能制服伏地魔……”

　　“不用自欺欺人，魂器不全部毁灭，伏地魔是消停不了的，也别对我抱有同情，我就是伏地魔，那个作恶多端的独/裁者，你不杀死我，我就会杀死你——”

　　少年里德尔的目光倏然冷漠，“诚如你所说，被困在梦境之后，你还记得你的初心吗？”

　　“我当然记得，杀了镜魂，逃出梦境。”

　　“可你知道怎么杀镜魂吗？”

　　梅宁一愣，“镜魂说，他寄附于某人的身上，我最不可能杀死的那个人。”

　　“所以，你要杀了伏地魔。”少年里德尔盯着她，那银针一般细小冷冽的眼神似乎要洞穿她的身体，“杀了我，杀了你最不愿杀死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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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看时间，我都成月更咕了，我尽量下周能更，
马上悲剧过后就万里晴空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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