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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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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队这个神秘而神奇的地方,你不可小看任何事物,哪怕只是一张小小的照片。
嘻嘻哈哈观赏着这张——记载着少校同志未成年时期/某段时间/青涩的/情感印记的(好长的定语~~~木办法啊~~)——照片的老A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张稍微有点泛黄的旧照片将会为他们带来怎样难以忘怀的经历。
首先感受到这张照片威力的就是:被当年的高连长如今的高副营长称之为“地狱”,被菜刀称之为“真理”,甚至让妖孽队长都不得不低头认输承认“错误”,辩论起来可以崩掉吴哲牙的——许三多同志!(鼓掌~~~~)
同样是下榕树村的成才跟许三多不同,虽然他的军事技能一样出色,虽然他一样认为训练有意义,但他毕竟不是许三多。所以当他在难得休息日里,顶着中午炙烈阳光,在环形跑道上作无休止的圆周运动的时候,连许三多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吧,确切说现在许三多已经抽抽着苦瓜脸,开始跟着成才一起做圆周运动,并且在过程中担忧的望着挥汗如雨的同乡:
“成才,你,你咋的了?”
“……”
“你你已经练了半天了,咱俩歇会儿?”
“……”
“吴哲给我看得书上说,要劳逸结合才能达到最好效果。……”
……
成才突然放慢脚步,然后停下——转身走向靶场。
于是,许三多露了一半的大白牙就那么僵在那里~~~
“这俩小南瓜咋了,这是?”已经差不多把上午输掉的牌局扳回来的齐桓瞄了一眼训练场。
“谁知道呢。”从下午开始就手气急转直下的C3没好气地甩下手中的牌,“听这声儿都快打掉一箱子弹了。”
“不愧是被队长看好的狙击南瓜啊。连耍脾气时都是练狙击……”输得最惨的薛刚一边洗牌一边随口说。
……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在场的老A们愣了一下。
“不是。”没有下场,一直坐在一边观战的石丽海开口,“酒窝一开始是在中午的太阳下跑圈,然后完毕跟着跑,后还不知道完毕说了啥,酒窝就去了靶场……现在——枪声好像停了?”
“小酒窝打完了一箱子弹,完毕蹲在一边一直不知道嘟囔些啥。”一直在窗户前探头探脑的某只现场解说
“ 到底怎么了这是?!”菜刀几乎几乎要骂骂咧咧了。
成才一下午没跟许三多说过一句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呆子说。总不能说,你注意照片上那个漂亮小姑娘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吧?不舒服到心里猫抓似的,又酸又憋屈……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在草原五班和七连养成的习惯,心里难受就玩命儿练体能,一边练一边想事儿,练着练着就物我两忘了……
当成才透过狙击镜看目标,然后扣动扳机,消耗掉一箱子弹之后,已经恢复狙击手本能,枪人合一了。也就是说,他把一直蹲在身边,已经没词儿半天的许三多给忘了。
所以,还没从狙击手状态变回来的成才从靶位上站起身来,就直接转身自己走了。而已经消耗完所有词语,并且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儿的许三多,就那么直接站起来追了过去——完全忘记自己已经跟着成才跑了N圈,然后又在靶位边蹲了两个多小时。
“啊!!!——!”
于是我们的强人,再站起来的一瞬间,又坐了回去!
“三儿!”憋了一下午的成才在三多一声惨叫之后立刻破功,“咋了你?!”
成才一扭身就冲许三多跑过去,以至于自己在转身的一瞬间,脚腕子角度奇异的晃了一下,但他还是以最快速度来到了三多身边:
“咋了?”
“成才哥……”许木木露出大白牙,成才哥终于出声了。
“我问你咋了!?”成才看着许三多有点扭曲的笑容,自己直冒冷汗 ,提高了声音吼道。
“腿…腿麻了…”
……
成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嗖嗖的从背后滑下来,额头上也冒了汗珠。
“三儿……”无奈的一叹。
“成才哥。”还沉浸在成才终于开口的欢乐中的许三多及其诚恳的承认错误,“俺…俺是不是又错了?”
“唔?”
“俺可苯了,你心里不舒服,俺连安慰你都不会……又惹你生气…”
成才瞟了一眼一脸沮丧的许三多,无奈的暗叹了一口气:至少还知道我心里不舒服,这对三儿来说已经很难的了。
“俺俺你看你不舒服,俺自己也就不舒服拉……就就可担心你了……成才哥,你这回儿好点儿了不?”许三多的目光一直是无与伦比的真诚,面对成才的时候尤其!
“三…呆子……”看着许三多小动物一样的眼神,以及那掩不住的关切,成才的脸有点发烧,“木事儿了。”(没事了)
“真的?”许三多认真地看着成才的脸。
“木事了!”(没事了)成才一笑。
于是,许三多第一时间露出大白牙。成才在夕阳里被眼前的白光闪了一下,准备撑起身子的手臂顿了一下,然后听见三儿说了一句话。
“成才哥,你笑起来可好看了。比锄头的女主角还好看!”
最终,成才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因为,他把脚给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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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了,确切说是许三多帮成才打病号饭的时候。
“完毕。成才呢?”
因为吴哲被借调出去而正怨念的袁老A 叫住了抱着两个饭盒的许三多,一脸妖孽的表情,一看就是想找借口发泄自己的郁闷。
“报告!成才在医务室。”
“什么?!”袁朗一愣,这过周末怎么过医务室去了。
“成才把脚给崴了。……是我的错。队长。”许三多一脸懊悔。
“先别急着承认错误。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袁朗平时再怎么妖孽,A死人不偿命,但他毕竟是队长,狙击南瓜突然把脚给崴了,当然要问清楚;当然,另一方面,吴哲不在真地真地很无聊。
原本还担心着成才的齐桓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猛地打了个寒颤。
“成才下午练体能……不说话,我跟着他看他狙击,一大箱子弹呐。然后我脚麻了,成才哥回来看我,后来他就又说话了,还笑了……就把脚给崴了……”
“从头说起,按时间顺序。坐下,慢慢说。”袁朗显然已经比较习惯许三多的语言组织能力,于是切实的提出要求。
许三多到底没有坐下,但他还是服从命令把事情按照时间顺序,以复读机的方式再现了一遍。当然,是从事情开始的时候——也就是那张照片出现的时候。
……
看着袁朗逐渐扭曲的表情,尤其是听到某个名词之后愈加发黑的脸色,很快的,背后发冷的就不仅仅是齐桓一个了。
齐桓流着宽面条泪,把脸埋在饭碗里,一边听着自己的心下楼梯似的一路滚到地底,一边懊悔——咋这么不长记性呢?那两只狐狸的事绝对不能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