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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111章 ...

  •   魔道祖师续篇-狂澜第二 第111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1、比喻动荡不定的局势或猛烈的潮流。
      2、比喻剧烈的社会变动或大的动乱。

      ––––––––––––––––––––––
      书承上文

      云深不知处

      海棠半含朝雨,风卷帘动,静坐一炉香。

      弟子撑着伞,跟在蓝启仁身后,穿过后堂庭院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蓝启仁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弟子道:“郁前辈是卯时回来的,这次还带了一个人。”

      蓝启仁脚步一顿,道:“可说了是谁?”

      弟子道:“他说是梦华船的主人。”

      蓝启仁道:“……”

      莫非带来的是那个人……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藏书阁

      郁痕正襟坐于曲室中,面前置一矮桌,与人膝平,手执一鼎青瓷香炉,正在隔火煎香。

      银质叶状的隔火片,稳定的炭火,加上无风的房间,香不及火,自然舒慢,无烟燥气。

      “郁兄怎得如此兴致,一回来就想着约我手谈一局。”

      蓝启仁背着手绕过帘慢,见曲室内灵香静通,不由得道:“这是甘松香?”

      郁痕微微一笑,道:“你对香篆还有研究?”

      蓝启仁适时叹道:“略知皮毛,自然不及郁兄你啊。”

      郁痕道:“参四两为君香,甘松香二两为臣香,半两麝香与蜜分别为佐香、使香。现在这里除了纸墨陈香,还多了一股华盖香。”

      蓝启仁道:“隔火煎沉香,取香不取烟,香味舒漫、清润绵长,一小片香就足以氤氲弥日。只是不知郁兄在此焚香,究竟为了点缀风雅,还是在为故人神伤啊?”

      他的目光落到郁痕身上的时候,里面的意味是无比复杂的,好像有一点惋惜,有一点歉意,身上的那股子严苛劲儿一下减下去不少。

      “都不是。”
      郁痕匀了匀香灰,道:“香有十德,今日我大概也就占了四德。”

      蓝启仁道:“此话怎讲?”

      郁痕道:“清净心身,感格鬼神,静中成友,尘里偷闲。

      蓝启仁心中一紧,道:“郁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郁痕随手拿起一卷书,放在手心敲了敲,道:“这偌大的藏书阁藏书少说也有千卷,不知可有记载冰魄的书?

      蓝启仁诧异地回过头,道:“……冰魄,据我所知此物乃清河御氏的传家之物,郁兄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郁痕神情复杂地道:“先详查一番,我再同你细说。”

      蓝启仁道:“也好,郁兄请随我来。”

      他从一排黑色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用牛皮封好的册子,递给了郁痕。

      “呵……原来是这样,看来和我想的差不多。”
      郁痕慢悠悠地翻动着书页,指尖停在某一句上停了下来。

      蓝启仁低头看了一眼他手腕,上面系着一根不知用什么材质编成的手绳,看上去也说不上很精致,而且还有些年头了。

      以他对郁痕的了解,这人对饰物一类极少上心,就连玉佩都不常戴,更别说手绳了。

      郁痕望向他道:“如果此时冰魄就在你手里,它最大的用处是什么?”

      蓝启仁道:“愈伤、冲破修为禁锢,助以大成。”

      郁痕摆摆手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表面的。如果它仅仅只有这些功效,也不足以让御家人那般大张旗鼓地上你这儿来讨还啊。”

      蓝启仁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郁痕却率先开口道:“它最大的用处就是夺人阳寿。真的假的不知道,不过也不无可能,说不定那个法子就行得通。”

      他话音一顿,似是另有所指地道:“这个法子,你也见过的。”

      蓝启仁悚然一惊,到底上前一步,道:“你……你是说禁忌反咒?可是这种禁术不是早就……”

      郁痕道:“倘若我的猜想是对的,那么当年你邱嫂的事可能另有隐情。你不是也一直怀疑吗?”

      蓝启仁道:“怀疑又有什么用,我拿不出证据,最后还是……”

      郁痕道:“据御氏的那位小公子说,冰魄原本是一对,其中一个于早年间失窃,最后出现在蓝夫人手里,只不过当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块随处可见的的晶石,所以无人看出其中端倪。”

      蓝启仁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她,然后杀了舍弟的恩师?”

      郁痕道:“一个连刀都不敢拿的温婉女子,怎么杀的了你们姑苏蓝氏的长老?怕是被人算计了而不自知,枉背了一世骂名。”

      蓝启仁道:“……”

      郁痕道:“事情远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啊。”

      蓝启仁道:“当年重楼长老在画室里暴毙而亡,现场除了她再无旁人……我也并非是怀疑她,可是……”

      郁痕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保住她一条性命就不错了。只不过苦了两个孩子,尤其是那一个。”

      话中所指的是谁,蓝启仁一听便知,这兄弟二人,尤是那个面冷的心里最放不下他的阿娘。

      郁痕道:“你还记得重楼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蓝启仁道:“当然记得。”

      郁痕道:“留存的验卷我已经看过了,蹊跷就蹊跷在,尸身既无中毒迹象,也未被利器重伤,从面容上看,死者生前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苦。”

      蓝启仁道:“其实还有两条……”

      郁痕道:“是你不让人写进去的?”

      蓝启仁点点头道:“如何能写……收殓前,给重楼换衣的弟子发现他右掌上的地纹不见了。”

      郁痕道:“不见了是?”

      蓝启仁道:“就像从未生长出来一样。”

      郁痕道:“这就说得通了……”

      蓝启仁道:“愿闻其详。”

      郁痕道:“掌中地纹是根基,主寿天,一个人命中有多少劫数全都写在上面。按照我的猜想,重楼之所以被害,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很有可能,他的掌纹有两条地线。”

      蓝启仁道:“双地线?!”

      郁痕微微颔首,道:“不错。夺取他人阳寿本就是逆天邪术,也难怪她会被你们族人鄙弃至今。只可惜,你们抓到的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蓝启仁道:“难道这回冰魄失窃,和当年的事有关系?”

      郁痕道:“是不是故技重施我也说不好啊。且走且看吧……”

      蓝启仁道:“会不会是那个人?那禁忌反咒不就是她……”

      郁痕道:“是谁都可以,我只希望不是她。”

      “叔父,您可在里面?”

      蓝曦臣的声音出现在藏书阁外,听起来像是出了什么事。

      蓝启仁起身迎出来,道:“曦臣,出什么事了?”

      蓝曦臣正要开口,看见郁痕掀起帘子,忙道:“他们回来了,但是魏婴的状态很不好。

      蓝启仁道:“他受伤了?”

      蓝曦臣道:“怕是比受伤还要严重。”

      郁痕一听,二话不说,朝着静室的方向奔袭而去。

      静室

      “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
      郁痕满心焦急,走起路都带起了一阵风,这时他也顾不得礼节不礼节,直接无视守在门外的江澄和御千夜,伸手就把门给推开了。

      蓝忘机道:“前辈何时回来的?”

      郁痕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似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盯着魏无羡的脸上下逡巡,目光扫过丹田处停了下来,呼吸时急时徐,脖颈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好像在和什么争斗一般,额上全是汗。

      郁痕的眼眸忽地一沉,道:“他碰了什么东西?”

      蓝忘机道:“阴虎符。”

      郁痕厉声道:“不知轻重!简直狂妄!”

      蓝忘机道:“我去请医师。”

      郁痕抬手拦住他,道:“找一百个医师来都没有用,他这是金丹内冲。别在这儿站着!去找块布打湿让他咬着。去啊!”

      含布止痛,这样粗暴的办法,也只有他狠得下心做了。

      蓝忘机将湿布递过去的时候,即使不明显,但郁痕看得出他的手指都在抖。

      “别担心,就是疼一点,忍一下就过去了。”
      郁痕眉心微蹙,不作犹豫,扯开魏无羡的衣襟,将两指弓起,在灵墟处用力一扣,指尖顺着筋脉点过,最后抵在金丹上方,将自己的灵力灌输进去,让其在肋下游走。

      魏无羡猛地睁开双眼,瞳孔蓦地一缩,倏地扯住蓝忘机的衣袖,只高喊出一声,嘴巴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仿佛有一只手扒开他的肚子,将五脏六腑都给掏出来,然后重新归位。

      “呜呜!!!!!!”

      痛嚎声顿时响彻整个院子,魏无羡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疼的都有些恍惚,直到最后一股灵力填满灵墟,金丹回归充盈,有些涣散地眼眸这才凝聚了焦距。

      御千夜等在门外焦急难耐,听到声音有瞬间慌张,忍不住想要冲进去,却被江澄拦了下来。

      御千夜拂开他的手,道:“他这是治人还是杀人?你没听见魏前辈的叫声吗?!”

      江澄道:“你进去他就不叫了吗?!比这更痛的事他都挺过来了……”

      御千夜虽慢了半拍,此刻也反应过来不对劲,问道:“还有什么比化愈金丹还痛的?”

      江澄的嘴唇动了动,神情暗淡下来,道:“当然有。”

      二人相视而立,半晌无语。

      活体剖丹,仅仅四个字就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更莫说当真去试一试,没有哪个医师敢夸口确保剖丹万无一失,但若想拼命一试,就要从头到尾忍受剖丹之痛,不能中断,也不能昏厥。

      江澄眸子一颤,紧了紧拳头,不知何时背后已经爬起一层冷汗。

      两天一夜……那时候你当真不后悔吗?

      魏无羡紧抓着蓝忘机的手,突然脱力一放,然后揪着床褥一拧,伏在床头像是要吐。

      郁痕扫了他一眼,赶紧把湿布从他嘴里抽了出来,然后一掌拍在他的后脊椎上。

      血肉下的灵力如刀刃在刮骨一般在游走,每移一寸就疼的魏无羡几欲晕厥,撕裂的疼痛尖锐地撞在他的神经上,仿佛被人千刀万剐一样。

      中衣被冷汗浸透,贴在皮肉上,魏无羡感觉到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咆哮即将带出涌出的血腥气,郁痕终于大发慈悲地将掌心抽离开来。

      一口黑血从魏无羡口中喷涌而出。

      “魏婴!蓝忘机心头一突,赶紧扶住他。

      郁痕道:“邪血如果没逼出来,势必毁伤根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他满身的尸气,得净一净,右边那条灵脉还不是太顺,我一把老骨头今天可被你们折腾的够呛。”

      “你……还不如……一下给我个痛快。”
      魏无羡低头粗喘着,忙着把嘴里的血清干净,顾不得汗水流进了眼睑,他眨了眨朦胧的视线,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郁痕道:“就是得让你长长记性。”

      蓝忘机行以大礼,道:“多谢前辈。”

      郁痕脱口道:“这小子就像我半个儿子,我不操心谁操心哪。”

      魏无羡道:“你别趁机占我便宜。”

      郁痕大笑道:“现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门口那两个,可以进来了。”

      御千夜一听,急忙跑了进来,左看右看,恨不得把魏无羡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才好。

      魏无羡道:“你们后来都没事吧?”

      御千夜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别人有没有事!”

      魏无羡被他嚷得耳膜疼,佯装连声叫疼,蓝忘机抬手在床前划了一条线,防止御千夜再靠近。

      江澄道:“欧阳琰死了。”

      魏无羡挑眉道:“死了?!怎么死的?”

      江澄道:“暴毙而亡。”

      魏无羡道:“这怎么可能,他在人前抖威风的时候中气不知道多足,哪里像有病样子。蓝湛,你也看到了吧。”

      蓝忘机道:“欧阳宗主毕命于密道中,没有发现他杀痕迹。”

      魏无羡道:“你是说他是横死的?可是……这没道理啊。”

      难不成,魂儿被青摄鬼拘走了?

      郁痕眼睛也不睁一下,道:“你们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江澄道:“是我发现的,我原本想在他身上找寻密令的线索,结果注意到他的一只手掌上的掌纹消失了。”

      御千夜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道:“掌纹?”

      郁痕道:“他说的应该是地纹,而且只少了地纹。”

      江澄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惊道:“前辈如何能知?此事万不可传出去,否则这世道又该乱了。”

      郁痕并不多解释,叹声道:“纵使江宗主你声威再大,怕是也挽不了这股狂澜哪。”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空气中弥散出一股腐朽的气息。

      “外面是什么东西?”
      郁痕中止调息,快速站了起来,警惕地看向窗外。

      御千夜嗓子一紧,道:“不好!是薛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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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少年七分是轻狂
      说英雄都是这样

      嘴角一弯把酒喝光
      醉了睡在江湖上

      人生说长它又不长
      斗笠一转灯灭天就亮

      作者的话:
      许久没有写古代向,大修一遍甚是满意,希望大家能看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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