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221、第216章

　　魔道祖师续篇-绸缪第一 第216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绸缪

　　情意殷切，形容缠绵不解的恋情

　　唐元稹 《莺莺传》：“绸繆繾綣，暂若寻常，幽会未终，惊魂已断。” 元王实甫 《西厢记》第四本第二折：“你绣幃里效绸繆，倒凤颠鸞百事有。” 明沉德符 《敝帚轩剩语·汪南溟文》：“ 汪暮年眷金陵妓徐翩翩名惊鸿者，绸繆殊甚。” 清蒲松龄 《聊斋志异·白于玉》：“既而衾枕之爱，极尽绸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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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蓝忘机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双眸震颤了一瞬，下意识地拉住了魏无羡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

　　以他现在的模样，魏婴怎会只看一眼就如此笃定地说他是蓝忘机，难道……他已经醒了？

　　魏无羡呆了一瞬，任由他拉着，一脸好笑地道:“这果然是幻境，蓝湛不光容貌变了，性格也……变得这么……平易近人？”

　　蓝忘机道:“平易近人……”

　　魏无羡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像挠痒痒一样，笑着搔了搔他的脸，一脸玩味地看着蓝忘机，期待着他下一刻的反应。

　　蓝忘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温柔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魏无羡脸上的笑意像僵住了一样，慢慢淡化，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手，惊道:“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全是血！！”

　　蓝忘机默默盖上袖子，将锤地满是伤口的手遮掩下去，道:“无碍。”

　　魏无羡道:“也对，你是幻象嘛，又不会真疼。”

　　二人对视了片刻以后，魏无羡突然捂着腰发出一串大笑，他竟然会担心一个幻象疼不疼的问题，真是脑子抽了。

　　蓝忘机上前一步，道:“魏婴，我是……”

　　魏无羡半开玩笑地一掌拍在他的肩上，打断他道:“你想说，你是蓝湛对不对？幻象怎么一开口永远都是自报家门啊。”

　　蓝忘机道:“我真的是……”

　　“是是是，你是蓝湛。那个……你可要听好了，我和蓝湛是好朋友，关系特别好特别好那种，记住了吗？”

　　蓝忘机道:“……”

　　魏无羡道:“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不会马上就要消散了吧，你还没陪我多久呢。”

　　魏无羡叹了口气，扔掉手中的叶子，黯然道:“唉，早知道我就不逗你了，这样你还能再说几句话。”

　　看似戏谑的话却像刀割一般，一刀一刀划在蓝忘机的心上。

　　之前在蜃珠里看到的片段与此时在寐魇中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里连成了一条线。

　　原来……

　　真相是这样令人痛心，他却毫不知情……

　　蓝忘机的脸上隐有痛色，袖子下面紧攥的双手在轻轻颤抖，指腹已经被指甲掐出一道渗血的月痕。

　　“魏婴……”

　　魏无羡见他又说话了，赶紧应了一声，道:“我在我在。”

　　“……疼吗？”

　　魏无羡摸了摸肋骨断掉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痛感，道:“嘿嘿，我福大命大，只要没有被戳个窟窿还是能活的。”

　　“……”蓝忘机看他这个时候还有余力开玩笑，心都被狠狠地揪紧了。

　　是否能多陪他一会儿？

　　即使……他明知这只是魏无羡的寐魇，即使知道他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次，他只是想陪着他走完这段难挨的日子。

　　可能中途魏无羡就会醒来……

　　也可能……是他自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明媚的少年是如何被迫蜕变成夷陵老祖，而提前出局……

　　魏无羡见他神色有异，笑了笑道:“我说蓝湛，现在你应该问我饿不饿，而不是问我疼不疼吧……”

　　蓝忘机道:“我去找吃的。”

　　魏无羡抬起手拦住他，道:“你只是幻象，就应该乖乖跟在我后面，别到处乱跑，万一被那些邪祟给弄坏了怎么办。现在是我罩着你，不是你罩着我。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指尖窜出一道煞气，围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尖声笑着飘了出去。

　　蓝忘机道:“……鬼道？”

　　魏无羡道:“？？？”

　　他本以为蓝忘机看见以后会揪着他的衣服大声斥责，却没有想到是这个展开。

　　其实连魏无羡自己都不知道他刚刚胡乱琢磨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经蓝忘机这么一说，他突然有了些许眉目。

　　魏无羡再次试着运转着身上的力量，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道这一说，那便是和金丹正道殊途同归了。

　　他低下头万分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手，双眸闪烁，轻声道:“就算我身体里没有了金丹，以后也不怕别人欺负了。”

　　他并不在意自己失掉金丹的事被一个幻象听见，于是并没有故作遮掩。

　　可在蓝忘机听来，这是魏无羡第一次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听他说出为何修习鬼道的原因……

　　只是为了不被人按在脚下践踏自尊……

　　为了活下去罢了……

　　可最后呢……最后那些人却！

　　蓝忘机心头涌上一股不曾有过的恨意，俊美的脸庞因为情绪的强烈转变得有些扭曲。

　　魏无羡盯着他的脸，伸出手掌在他眼前用力地晃了晃，道:“蓝湛……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跟中了毒似的，这么难看……”

　　蓝忘机摇摇头道:“无事。”

　　此时寐魇中二人并无明显的身高差别，魏无羡向他走近一步，十分轻松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蓝忘机的额头上。

　　四目相对，蓝忘机浅色的眸子中泛起的无尽温柔倒看的魏无羡心跳骤然飙升。

　　心道:这幻象也太不真实了吧。这种眼神….这要换成一个姑娘，怎么受得了啊。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视线挪到一边，道:“虽然你是幻象，可你怎么一点都没有掌握到人物的精髓啊。我要是离蓝湛这么近，他早就凶凶地把我推开了。哪会像你这样，一动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的。”

　　蓝忘机道:“我以前很凶吗？”

　　魏无羡想也不想地道:“凶啊~凶死了~～”

　　“？？？”

　　魏无羡愣了愣，突然转动着那双乌黑澄亮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蓝忘机。

　　蓝忘机道:“怎么了？”

　　魏无羡道:“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以、前这两个字？”

　　蓝忘机几不可察地犹豫了一刹，道:“没有，你听错了。”

　　魏无羡道:“……听错了？是吗？我明明听到……”

　　蓝忘机突然将他腰身一箍，将他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魏无羡抬起头刚要说话，却看见蓝忘机微微发红湿润的眼眶。

　　魏无羡心里咯噔一声，纵使是幻象，他也看不得蓝忘机伤心的样子，小心试探地道:“……蓝湛？？你怎么了？”

　　蓝忘机道:“对不起……”

　　魏无羡面色微变，道:“干嘛突然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蓝忘机道:“大错特错……悔时晚矣……”

　　魏无羡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冷冷一哂:“……你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现在江叔叔和虞夫人已经死了……莲花坞也毁了……都是那帮温狗做的孽！”

　　“温晁！温逐流！若是我能活着出去！我定要他们一个个血债血偿！”

　　魏无羡紧攥着双拳，目光寒意非常，虹膜之下一片黝黑，看不清到底有多深，浑身的煞气如同黑色的烈焰一般从身上迸发出来，在身体上疾速游走着。

　　刚刚才吸食过魂精的身体，力量自喉头速度的扩散到全身各处，并不难掌控，但却有濒临失控的征兆。仿佛一瞬之间，神智就会被这股力量，吞噬殆尽。

　　蓝忘机急道:“魏婴！收心凝神！”

　　魏无羡双目中精芒一闪，被他的声音猛地拉回了，煞气之中一点点闪动的幽光，时明时暗，慢慢又融入他的体内。

　　他慢慢转过身，眼睛里却流转着许多情绪，流露出一丝倨傲漠然，还有不可磨灭的痛苦。

　　魏无羡双眼瞳孔收缩，嘴唇张了张，岔开话题道:“走吧，我们去找点吃的。”

　　可是像乱葬岗这样一个全是死尸和白骨的地方又能有什么吃的，虽说不是寸草不生，但寻常的草木在这里极难存活，侥幸留下来的那么几株也早已沾染了怨气。

　　“哗啦”一声，树林里一阵树叶摇动，魏无羡自树林里钻了出来，手上拿着两个看相并不怎么好的野果。

　　“哇，这个鬼地方还真不是人待的，怎么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几个果子。这样下去，我没被怨气弄死，却要饿死在这里了。”

　　他拿着果子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先试一个吧。”

　　“……”蓝忘机看着他沉默片刻，眉头一皱。

　　魏无羡张开口刚要咬，蓝忘机却一把将果子抢了过去。

　　魏无羡扬眉道:“？！你干嘛？！”

　　蓝忘机道:“不能吃。”

　　魏无羡下意识地去捉他的手腕，还得留意不触碰到他手上的伤口，几回合对招下来，两人手肘相抵一时不分上下。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蓝忘机也看着魏无羡，各自所怀的心情却各不相同。

　　魏无羡眉尖一挑，突然在蓝忘机的虎口上敲了一下，野果啪啦啪啦掉在了地上。

　　魏无羡赶紧蹲下身当宝贝一样兜在怀里，冲着蓝忘机大声地道:“你就不能老实待在我身边吗？！知道蓝二公子你嫌弃，我又没让你吃。但是我不行。要是不吃这些东西果腹，而是沉溺于吸食魂精，恐怕撑不到几天我就会因为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力量，横遭反噬而死。”

　　“我还有事情没有了结，断不可死在温狗的前头。在此之前无论吃什么，只要能活下去，我都会吃！”

　　蓝忘机的嘴唇动了动，低低地道:“魏婴……我没有嫌弃……我……”

　　魏无羡斜眼睨他，冷笑一声道:“你没有嫌弃那你管这么多做什么？难道你们姑苏蓝氏可以帮我报灭门的血海深仇吗？！”

　　蓝忘机神色一僵，抬眸望向魏无羡，喉头颤了颤，道:“我……”

　　魏无羡面上闪过一丝不快，道:“再说了，就算以后我做了什么事，我魏无羡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论什么代价我都付得起。不劳外、人费心。”

　　魏无羡加重了外人两字的音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拿起一个野果在身上随意擦了擦，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蓝忘机的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仿佛丧失了所有语言能力，除了紧紧地盯着魏无羡便再也做不出别的反应了。

　　似乎所有能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都显得十分苍白。只言片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也安抚不了他半点心情。

　　野果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半点味道也无，不过在魏无羡看来已经算是很好了，总比吃到一嘴的苦涩要好的多。

　　他的心情虽然不是很好，但也只是转瞬即逝，抬眼看着眼前的“幻象”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熟悉的感觉倒是和他记忆中的蓝忘机慢慢重合，突然发笑，道:“欸，蓝湛，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露出诡异的微笑，道:“我虽然刚刚通晓这些怨气如何聚在体内为我所用，但是并不能很好的操控它们。可若是通过音律操控，或许可行。

　　你的音律那么好，要不教教我呗。”

　　蓝忘机道:“你想学什么？”

　　魏无羡掻了掻脸颊，脑筋一转，嘿嘿道:“你会不会比琴小一点的乐器，琴太大了，我看着就麻烦。”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道:“笛子。”

　　魏无羡一拍掌跳了起来，欣然道:“欸~这个好！这个好！笛子！我怎么没想到。”

　　蓝忘机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蓝忘机的回答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魏无羡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

　　魏无羡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地凑得离蓝忘机近了一些，道:“蓝湛？你还会吹笛子？”

　　蓝忘机任由他靠近，眼神不闪也不避地看着他的眼睛，道:“略知一二。”

　　魏无羡又凑近了一些，近的几乎眼睫都可以擦着眼睫了，他眨了眨眼，突然道:“蓝湛，我终于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蓝忘机的脸色微微变了，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整理好思绪，刚想主动说明这一切，魏无羡突然噗嗤一笑，道:“蓝湛，怎么今天不烦我了？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这么乖的啊？话多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他扬起的笑颜微微落寞了下去，仰起头看着黑暗阴沉的乱葬岗，除了他和眼前这个幻象，再也看不见任何的生命。

　　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了雨，一滴雨水溅落在魏无羡的纤长的睫毛上，打湿了脸颊。

　　魏无羡怔然道:“也不知道云深不知处现在怎么样了。希望蓝湛他没事。”

　　蓝忘机久久地沉默了，眸中失神了一瞬，慢慢化开一圈涟漪，像是飘进了秋季最后一片落叶，缱绻着沉默的爱恋。

　　“没事了。”

　　蓝忘机向他腰下一揽，紧紧地抱在怀中。

　　“魏婴。”

　　魏无羡微微一怔，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蓝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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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蓝忘机心语：

　　少年听学时

　　他爱婉转盈笑

　　却不小心让我喜欢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