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0 章（上，下） ...
-
（第四十章）
我沉静地站在场中央。
那瞬间，我明白了。
不是一味的快，更不是一味的慢。
是快与慢的结合。
是节奏。
战斗的节奏！
……
我晋升B级格斗士的当天，我们这个杂牌小队又迎来了另一个喜讯——白虎和朱雀，同时晋升A级格斗格斗士！
刚进炼狱谷的时候，朱雀和白虎B级，而我是万恶的D级。那时，我们被一条A级的小破海蛇普罗苏尔追得落荒而逃，简直没有还手之力。
而如今，按照逆鳞的判断，无论是朱雀还是白虎都可以轻松蹂躏普罗苏尔。
就算是我，甚至都可以跟越级跟那条小破蛇比划比划。
普罗苏尔是妖兽，所以天赋比一般人类战士要高得多。
同级作战，一般来说都是妖兽要占便宜。
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
逆鳞说，无论是我，白虎还是朱雀，都堪称同级中的顶尖存在。
不是天赋，却比天赋还要强横一百倍，那就是战斗素养。
本来我还没太敢相信逆鳞说的话，但是第二天，我在B级格斗场上却真的爆发了。
不是想象之中的场场苦战，而是干净利落的连胜。
十场，十连胜。
明明感觉到对手都不弱，有些甚至很强，强得让我乍舌。
但是在那种近乎于是开了作弊器一般的节奏感之下，我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把对方打到吐血。
在格斗场上举起右臂，听着台下海浪般的欢呼声时，我忽然明白了过来，领悟了战斗节奏的我，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在我面前展开的，将是全新的世界，将是真正的、顶尖战士的世界。
往格斗场外的一路上，我再也听不到当年我初到炼狱谷，刚刚练就超级M体质时，大家给我的绰号——千败暮天。
但是，却忽然之间，有很多奇怪的评语冒了出来。
“怎么可能忽然就那么强呢……我前几天还刚看到他上场的样子，明明就那么挫……”
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
“就是嘛，明明以前还叫什么千败暮天，哼……这一定是个偶然！”
另一道同样年轻的声音。
我一边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走着，一边继续暗戳戳地偷听，一边在心里得意地想：哼哼，小丫头们，哥这就叫蜕变！
“你们不要不懂乱讲，什么偶然，人家可是已经连胜十场了，怎么可能还是偶然？”一个少年接了话：“我看啊，他一定是个超级大高手。”
没错！就是这样！我有些兴奋地在心里附和。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伪装成一个垃圾跑到D级格斗场来满足他心里变态的欲望，这个高手真是太猥琐了！”
我本来伟岸的背影顿时一僵。
“天啊。那真的是太猥琐了。还装得那么像，又吐血又断腿的，他真的好猥琐好可怕啊～”
不！！相信我！！事实……不是这样的……
我在心里泪流满面地狂吼，却又不能真的冲回去跟他们辩解，只能就这样苦大仇深地走出了格斗场。
当天晚上，我们一群人，又是在S级的酒楼里一顿大吃大喝以示庆祝。
因为A级和B级是生命质量上的蜕变，所以这次我们远远要比上次欢乐得多。
白虎和朱雀更是最欢乐的两个，一百钻石币一坛的杏仁酒要了五六坛，就是一顿狂饮。
而逆鳞也第一次反常地显得很开心，甚至也被我们灌了很多酒。
其实也很容易理解，估计白虎提升回原来的实力，他应该是比谁都要开心的吧。
但是逆鳞美人虽然战斗力强悍无比，但是酒量却只能用不敢恭维来形容。
刚下去几杯而已，他那张雌雄莫辩的漂亮脸蛋就已经红了起来，一双原本锐利的细长双眼也变得迷离茫然。
虽然逆鳞美人已经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了，但是白虎这个贱人面对逆鳞就一直是那套虚伪的木头疙瘩样子，最后更是跟朱雀两个人先闪人了。
逆鳞已经有些头晕，他趴在饭桌上，有些失神地望着白虎的背影，一直到白虎和朱雀两人消失在餐厅门口，那双迷蒙的银灰色细长双眸里，终于也闪过了一丝哀伤。
我跟玄武面面相觑了一下。
玄武紧接着抬了抬下巴，淡淡地说：“你送逆鳞回房。”
“一定要是我？”虽然平时玄武说话我一定服从，但是此时面对这样的逆鳞，我却觉得有些揪心。
“你是他徒弟。”玄武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把我给噎住了。
我只能认命地站了起来，走到逆鳞面前，把他拉了起来。
逆鳞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下，但是大概是隐约感到是我的缘故，之后便不再动了。
我有些担心地扶着他往餐厅外走去，到了炼狱谷那条最繁华喧嚣的街道。
逆鳞一直都很安静，直到已经回到了他休息的地方，他才喃喃地，在喉咙间反反复复咕哝着说着几个字。
直到我微微低下头，才听清了他一直在念的是什么。
“夏池……夏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夏池……”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师傅啊。白虎都跟我说过了，他真的早就原谅你了……你不用想这么多啊。”
“他不会原谅我的……他永远不会原谅我的……”逆鳞只是孩子般固执地摇头。
“相信我，白虎绝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说他现在都回复A级的战斗力了，当然不会再怪你了……”我有些无奈地辩解。
“不，不是战斗力的事……”逆鳞似乎精疲力尽地靠在墙壁上，喃喃地说：“是我不好。我给他下药……还，还强……”
“你，你强上了白虎？？”我吓得浑身一个冷战，磕磕巴巴地说。
逆鳞微微侧过头，秀丽的眉宇也轻轻皱了起来，似乎有些费力地思考着我的话，过了半天，他才有些无助地摇头：“我给他下药，我，我还强迫他跟我……但是，但是我没有上他……是他，他上了我……”
啪的一下。
我觉得我脑中的神经一下子断了好几根。
表情很复杂地看着伤心地靠在墙上的逆鳞，我心里无奈地想：逆鳞美人啊，你就放心吧，白虎这个龌龊的人一定，一定不会生你的气的……
（第四十章下）
在这之后，逆鳞美人对他醉酒之后所说出来的一切都没有再提过。
当然，在过后的日子里，我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思考关于逆鳞和白虎的感情问题。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玄武开始对我实施他的训练计划了！
其实在遥远的前段时间（咳，还真是挺遥远的……），我也曾经因为朱雀和白虎恐怖的训练暗暗地幸灾乐祸过，可是斗转星移时间飞逝……如今的我，不由深刻地为当初按个肤浅的自己而感到羞愧！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当我听到玄武对我说，从现在开始，每天十连胜，只攻不守的规矩之后。
我深刻地领悟到了这个至理。
再次站在格斗台上，我已经可以听到台下为了我而响起的连绵欢呼声。
数个月前，我初入炼狱谷，那个时候我在D级格斗场上被打得吐血，下面却嘘声不断。
短短几个月之后，我终于站在了B级的格斗台上，有了自己的支持者。
那瞬间，我觉得虽然前路艰难，但是至少眼里已经能看得清那条蜿蜒曲折的路径。
只要看得清，我便能不断前行！
看着对面极富盛名的B级格斗士，我心里竟然没觉得有什么恐慌的。
轻轻吸了口气，我很快地，便找到了那种节奏——战斗的节奏感。
面对着明显身经百战的对手，我却觉得一呼一吸间，身体内自成一天地。
场上的节奏——该由我主宰。
我身形一动，已经闪电般向对手窜去。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显然是没想到我一个刚刚登上B级格斗台的新人，居然如此勇猛。
对方显然也怔愣了一下，但是身为格斗士，他很冷静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侧身，避退。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我的生猛程度。
事实上，自从我作出穿着裤衩从天而降的事情之后，我就觉得我这人变得比较生猛了。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返身，左脚回旋狠踢。
这一脚，丝毫没有给自己留出余地。
既然自己都已经没有余地，那对方当然也别无选择——他只有再退！
我仗着被神语改造后的强悍身体，即使高空剧烈运动再落地，身子都依然是稳稳的。
丝毫不给对方时间喘息，我脑中只剩下了一个词——进攻。
疯狂地进攻。
在这样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我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把对方焊下了擂台。
这样狂暴而男人的战斗，真的就像当初白虎在我面前演示的一样，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举起手臂接受台下的欢呼声时，我忽然觉得很平静。
走在强者之路上，这区区一场胜利，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
只不过第一天，我还是没有达到彪悍的十连胜。
在连胜三场之后，就被一个强悍得像是妖兽一般的对手给狠狠地揍了下去。
当然对方是一点也没有想手下留情，只是我都已经吐血不止无力再战，所以他也没有好意思再下狠手。
可是当我要死了一般躺在那儿呆了一会之后，自己又没事人一般爬了起来的时候，那个强悍恐怖的对手脸上终于也露出了“见鬼了”一般的表情。
我倒是也因为自己猥琐到变态的体质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冲他笑了笑。
到了晚饭的时候，我本来被打得吐血的身体已经彻底痊愈。
而正好坐在我对面的朱雀，神情却很暴躁，斐玉似的凤眼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事实上，每当朱雀烦躁的时候，第一个被找茬的总是我。
于是我决定先发制人：“干吗这样看着我？你每个月一次的那个来了？”
“妈的！”朱雀倒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一般，差点就想要跃过半个桌子跟我火并。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另一边的逆鳞忽然冷冷地开口了：“五天后，我会离开炼狱谷。”
“什么？”几道声音异口同声地问。
逆鳞沉默了片刻，一双凌厉的银灰色细长双目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白虎。
“我父亲……”他低声道：“说是我的历练已经够了，该回去杀戮军团履行少团长的职务了。”
白虎放下碗筷，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沉声道：“军团跟圣教的争端……还在继续么？”
逆鳞平静地点了点头：“碰撞纠纷越来越多，想必……不久之后便会大战了。否则父亲也不会着急让我回去，恐怕这次回去，父亲便要指导我的杀戮之道进入最后一层境界，以后跟圣教的战斗……绝不会再是小打小闹了。”
“圣教？”我忍不住开口了：“号称有百万教徒的圣教？”
“是。”白虎替逆鳞回答道：“杀戮军团跟圣教不共戴天，近年来，圣教老教主似乎有意退位，圣教内部动荡，的确是杀戮军团的最佳时机。”
“夏池啸天，你真的不肯再回去军团了么？”逆鳞忽然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
“嗯。”白虎扶了扶金框眼镜，顿了顿，却低声开口：“少团长，军团对我有恩，日后若真的大战……白虎定然会回去相助的。”
他说的是白虎，却不是夏池啸天。
这淡淡的暗示，逆鳞显然是听明白了。
逆鳞轻轻吸了口气，却随即转过头看向我，一双冷厉的银灰色双目里，闪过一丝凌厉，他平静地说：“我虽然教了你很多东西，但是却并未让你看过我上场格斗，是不是？”
我一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走之前——我会在这炼狱谷进行最后一场格斗。”逆鳞深深地看着我：“这次战斗，我不会留手……迟暮天，能领悟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神色也不由一凛。
逆鳞是S级格斗士，他不留手的一战……那就是S级的战斗。
这将是一场幻灵界最顶尖层次的战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0 章（上，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