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主角很废材》壳子猫咪

26、第 26 章

　　在县试即将到来的前一个月，顾二陪着顾子柒去了县署礼房报名登记，填写了个人履历，详细到往上查三代，皂吏之后以及作奸犯科有不良记录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

　　随后记录体貌特征，出具五童互结的保单，给顾子柒作保的廪生就是李夫子，担保的人员除了他自己，另外四个都是十里八村离得不是很远的考生。

　　虽说李清远是顾子柒的夫子，但廪生作保按规矩都要出保费的，顾子柒也不能免俗，跟其它四位考生一样，出了二两的保费，这算是少的了，有些廪生每到这个时候往往看风向坐地起价，甚至飚到五两都不一定愿意给你作保。

　　在县署礼房办完手续，又交了二百文的手续费，这还没考试呢，就先砸进去差不多三两银子了，就这还没算去县城的路费以及住店吃饭的费用。搁在普通的家庭，敢考不上连续来个几次，非耗得你倾家荡产不可！

　　等报上了名，距离正式的开考就进入了倒计时，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利也光”，从县里回来，顾子柒一头扎进了复习中，谁让他脑袋瓜不如顾子山呢，而且顾琪琪的时候就有考前综合症，容易忘东西，临考前要是不啃啃书本，万一第一场都没过，那不是丢穿越主角的脸了吗！

　　顾二张氏和顾夏这段时间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他，每日的饭菜也是不重样的做，就怕他身体出岔子。

　　张氏可是听说了，县里的考场条件非常差，而且现在还是冬季，稍有不慎就容易感染风寒，每年都有考生因为受不了号房的恶劣环境，考到半道晕了过去直接抬出来的。

　　张氏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又联想到顾子柒六岁时那一场风寒，来势汹汹，一连烧了七天才压制出，虽说病好之后身体再没有不妥过，但总归是不保险，为此整整的熬了一个月的姜汤，还每次都盯着顾子柒喝。

　　一个月下来，顾子柒是苦不堪言，如今是闻见姜汤味儿都想吐，光想想就胃里犯酸。

　　好在这种和姜汤大战的日子随着县试的来临终于结束，顾子柒总算解脱了。

　　因为青阳镇距离昌平县还有一段距离，顾子柒须得提早一天赶到县里。准备好一系列考试的用品，穿上厚厚的棉衣，顾二担心他坐牛车受不住冷感染风寒，花了一两银子雇了马车，里面还备有炭火，人一进去暖烘烘的，瞬间驱散了冷意。

　　在张氏和姐姐顾夏的目送中，顾子柒朝他们挥了挥手，朝着目标中的“铁饭碗”进发了！

　　马车到达县城已是晌午错，在车夫大爷的推荐下，父子两人去了距离考场不是很远的福来客栈落脚，只是一问价格，上房一间一晚上要三百文，要是搁在平时，撑死二百文就搞定了，果真是无利不商，高的也太离谱了吧。

　　也有稍微便宜一点的下房，也得二百文一晚；最差的是那种大通铺，只要一百文即可。还没等顾子柒考虑好，他爹顾二直接要了上房，付了七天的房钱，这种时候了，还计较什么房钱不房钱啊，在他心里，只要能让儿子考好，就是一两一天他都愿意出。

　　店小二见来的两位客官虽是衣着朴素，但一出手就是二话不说的付钱定上房，看样子是自己看走眼了，是个不差钱的，立马堆笑殷勤的服务起来。

　　“两位客官，快快里边请，小的这就领二位去上房，这边请。”

　　小二看顾子柒的模样只有十几岁，应该是参加县试的考生，热情的说道：“小客官可是来参加今年县试的？您有所不知，往年的今日，不少考生都会去西郊的未然亭交流探讨学问，一来是结交，二来也能了解一些有关考试的消息，做到有备无患！”

　　“小客官若是感兴趣，可以去西郊逛一逛，这个时辰过去，正巧能赶得上！”

　　顾子柒来县城的次数五个指头都能数过来，自然不晓得考前还有考生自发组织的探讨会，不过他并不打算去，谢过了小二的好意。

　　在现代的时候他就有考前综合征，上考场的前一晚必须保住充足的睡眠，若是去了西郊的谈论会，万一人家其它考生说了自己没有复习到的知识点怎么办，会容易引起心慌的好不好！

　　上房环境还不错，门窗的隔音效果也好，外间还有一个榻，能容一个人休息。

　　两人洗漱干净，吃了饭，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顾子柒坐下来练字看书，一下午都没有再出房门。

　　不过顾二就不行了，根本坐不住，生怕打扰到他，一下午都在外面，听各种的八卦，了解考试的细节，也好做好准备，应不时之需。

　　到了晚上，简单的三菜一汤，吃完饭，顾二让小二添了一床被褥，就宿在了榻上，死活不愿再开一间房了，非要守着顾子柒，顾子柒劝不过，只得由他爹去了。

　　一觉无梦，顾子柒就这一点好，只要是蒙头大睡，脑袋放空，很快就能进入梦乡，再睁眼已经次日早晨，充足的睡眠让他神采奕奕。

　　只是顾二就惨了，因为想着考试的事儿，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顶着黑眼圈哈气连连，看得顾子柒忧心不已，本打算让他留在客栈好好休息，最后自然是白说，他爹哪里会听！

　　顾二把顾子柒送到了考场，和其他送考的亲眷一样，都只能待在外围。顾子柒拎着考篮，排起了长队，还没等轮到他，天公不作美，竟然飘起了雪花。

　　有些已经进去的考生若是穿的太薄，这下雪的天气可就惨了，有得冻喽。好在张氏事先备了一件厚一点的内衫，虽说考生身上的衣服数量是有限制的，但只要厚度没超过规格，也是允许的。

　　一大早起来的时候，顾子柒没犹豫的在衣服里面又加了一层，加上这些年他每日晨跑锻炼身体，虽说天气恶劣，但还能顶得住。

　　很快就轮到了顾子柒，两边的差役板着脸不苟言笑，上下其手就差扒你裤子看了，吓得顾子柒缩着脖子直冒汗，鸡皮疙瘩掉一地，瞬间有种被老男人揩油的感觉，但也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一番。

　　整个检查繁琐而又严肃，连一点说话声音都没有，直到验明正身，确认身份，会发放序号牌，顾子柒被分到了丙字五号房，由差役领着找到了位置。

　　看着矮小的号子房，顾字柒有点懵，这还是第一次能设身处地的感受只有电视剧中才能有的场景，咋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为了“铁饭碗”，接下来他就要在这小小的号子里待上五天，吃喝拉撒都有人时时刻刻的盯着，这就是古代，这就是科举！

　　顾子柒进了考房，简单的擦拭一遍，把考篮里面的笔墨纸砚摆放好，开始闭目养神，直到县令发话正式开考，有差役鱼贯而入挨个发放试题。

　　一场就是一天，当天发卷，下午到时间收卷出场，次日照例。第一场考贴经，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只要平时肯下功夫，都不算难。

　　拿到试卷顾子柒大致浏览了一遍，还好，跟现代的语文填空题差不多，大致上他都知道，稍微松了一口气。

　　一旦心里有了底，下笔也刷刷的快，等到顾子柒做完一面，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也不知道何时差役已经把两个馒头一碗粥外加一碟咸菜放到案桌上。

　　顾子柒把试卷收进考篮里，三下五除二就把午饭解决掉，虽说考场提供的饭菜着实不敢恭维，但不吃你饿得慌。

　　一连五天闷在号子里做题，饶是经历过“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顾子柒也有点头昏脑胀受不住了，到第五天的时候脑子已经成了浆糊，最后的诗赋他都不知道胡诌了什么，就觉得念着怪通顺！

　　等锣声响起，顾子柒才把最后一个字誊写完毕，掐着时间点总算把考卷做完，交了卷随着人群出了考场。因为前几场下场之后，顾子柒并没有提考的如何，顾二也很默契的缄默不问，生怕儿子考得不好，问了徒惹伤心。

　　顾子柒瞧着他爹一脸忍耐的样子，明明急得要死，但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愣是憋着不问，这让他颇为感动。

　　顾子柒酝酿酝酿措辞，还是开了口：“爹，不用担心，儿子都写完了，前四场把握大一点，最后一场，嗯，稍微有点跑偏，但大体上应该能中吧？”

　　其实顾子柒自己心里也没谱，但看着老爹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还是安慰安慰吧。

　　顾二听完顾子柒如此说，揪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笑着回道：“我儿这么聪明，肯定能中的，爹相信你！”

　　回到客栈，顾子柒舒舒服服的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睡囫囵觉，虽说县试一连五天很折磨人，但最起码每一场结束都能回来，不像更高一级的府试、院试等等，全程都得在小号子里待在，一直到全部结束才能离开。

　　这一趟考试，着实耗死了不少脑细胞，顾子柒说不忐忑是假的，若是真的不中，自己可没脸回私塾了，以后他这老脸见了顾子山，还不得扭头就跑啊，丢死人！

　　因为客栈只定了七天，榜单出来须得十天，顾子柒和顾二商量了一下，准备一直待在县里等成绩出来再回去，所以趁着时间充裕，父子俩在县城逛了逛，找了一个环境幽静的小院子租了三天，租金可比那客栈的上房便宜了一半。

　　顾子柒暗自吐槽，“早知道这种距离稍微远一点的小院这么便宜，环境也好，怎么着也不去那宰人的客栈！”

　　还对顾二嘱咐道：“爹，那车父老头当真是不厚道，回去坚决不坐他的车，坑人！”

　　顾二也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等榜单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让顾子柒觉得又回到了高考之后等成绩单的时候，这十天里，他也没心思去逛街，还是一如既往的当“宅男”！

　　熬到了十天之后，县衙的差役准时的贴出了榜单，公告处围得人山人海，顾子柒倒是想挤过去看看，但到底还有身为女儿心的嫌弃，坐在不远处的茶棚里，想等人流小一点再过去。

　　顾二一早就跑没影子了，虽说他没上过私塾，但当小二的时候也认得几个字，知道儿子的名字怎么写，一头扎进了挤拥不动的人群。

　　“中了，中了，我儿中了！”

　　顾二被挤得发髻散乱，冲出人群一脸惊喜的朝顾子柒跑来。

　　“儿子，你中了，真是爹的好儿子，我就说我儿聪明，一定会中的。”

　　顾子柒听到老爹如此说，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一口气。

　　“爹，可有看清楚是第几名？”

　　顾子柒此话一出，顾二愣了，歪着头思索，“第几名来着，这，爹好像没看清，就光看见名字了！”

　　顾子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