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主角很废材》壳子猫咪

12、第 12 章

　　这两年，顾二和张氏的小本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每月都有固定的进项，相应的上交的公费也会多一点，顾家的日子也不似以前那样三俩月不见荤腥。

　　顾老爹和顾老太整天笑眯眯的，肩上的重担也卸下不少，再加上他们年纪也大了，实在不适合再拼搏劳碌，慢慢的开始放权，很多事儿逐渐交给大房去处理，准备享清闲。

　　“老婆子，昨个我听说老赵头病了，估摸着情况不太好。”顾老爹想起此事就一脸的忧心，唉声叹气起来。

　　忙着缝补衣服的顾老太听老伴儿如此说，也是一惊。

　　“啥？不能够吧，上个月我去田里松土还瞅见老赵头在田里干活呢，不像是病了？你这话从哪里听的？”

　　顾老太一脸的不相信，开口埋怨道：“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好好的，到你嘴里咋成了不太好了？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人家怎么想呢。”

　　“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前几天我碰见顾民那老小子了，他家就在老赵隔壁，他悄悄的跟我说的，瞅着神色，应该不假。”

　　“作孽呀，你说说老赵头多好的人，愣是被不省心的小儿子折腾成这样，唉。”

　　顾老头越说越糟心，忍不住又是一叹。

　　顾老太来了兴致，急忙追问：“你的意思是，老赵头这次还是因为他那三儿子？事情不都解决了吗？又出幺蛾子了？”

　　“要我说呀，赵家闹到如今地步，都怨拎不清的老赵婆子，三个儿子，就知道护着整日游手好闲的老幺，偏心的没影了，那大房二房会乐意，早晚出事。”

　　说起这个赵家，在顾家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顾子柒都知道一些八卦。

　　赵家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顾家村人，而是老赵头爷爷那一辈搬过来的外来户，到老赵头已是三代，早年的时候家里穷，老赵头是家里老大，身后好几个兄弟，缺衣少穿的，最后是死的死，走的走，如今留在顾家村的也就老赵这一脉。

　　因为穷，老赵头一直到二十四五才成亲，娶的媳妇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尖酸刻薄不说还不讲理，爱占小便宜，动不动就指桑骂槐的撒泼，搞得村里人都避之如蛇蝎。

　　老赵头本就懦弱老实，根本管不住赵婆子，不当家不作主，只能认命的将就着过起了日子，两人生了四个女儿，三个儿子。

　　赵婆子又是个重男轻女的货，硬是把四个女儿全部草草的嫁了出去，之后再也不管她们的死活。

　　赵家出问题就出在赵婆子溺爱小儿子上，一碗水端不平，纵得小儿子无法无天，成了十里八村的混混，整日的跟着狐朋狗友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至今还是老光棍一条，没人敢嫁。

　　更糟糕的是这小儿子前几年染上了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赵婆子不管不顾的把家里的田卖了一半给他还债，还逢人就说大房二房不孝顺，不疼幼弟，拦着不让她卖地救小儿子。

　　气的老赵头大病一场，大房和二房也埋怨不断，母子关系降到了冰点。

　　众人都想着这一下赵家小儿子应该迷途知返了吧，结果令大家震惊的是这小儿子安分不了几天又跑出去胡混，认识了几个人贩子，暗地里干起了卖孩子的勾当。最后被官府发现，一伙儿都被抓了，最后判了个流放的罪。

　　这还是赵婆子寻死觅活，逼着老赵头又把剩下的田地全部卖了，疏通了关系，才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流放之刑，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活着回来还是未知，跟死了也没差别。

　　赵家大房二房再也忍耐不住，闹着要分家。最开始赵婆子存了私心，想着小儿子流放估计是指望不上了，就想回过来亲近大儿子二儿子，但两房媳妇不干了，都放话，不分家她们就收拾行李带着孩子回娘家，不过了。

　　最后是懦弱了一辈子的老赵头第一次硬气了一把，不顾赵婆子哭爹喊娘的闹，到底还是把家分了，两房还因为分多分少掐了一吵，没少让人看笑话。

　　好好的一个家因为小儿子算是毁了，老赵头经此一事，心力交瘁，病倒之后再也没有好起来。

　　“娶妻当娶贤，摊上赵婆子这样的媳妇，纵使家财万贯也不够败的，慈母多败儿啊。”顾老爹吸了一口老旱烟，幽幽地说到。

　　顾老太不满的怼道：“赵家落的如今田地，也怪老赵头没本事，说话不顶用，连个婆娘都管不住，虽然赵婆子是始作俑者，但责任又不是一个人的，要我说呀，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个巴掌拍不响。”

　　“瞧我，以前也没少溺爱两个儿子，顾大顾二不是照样顶顶好。”顾老太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颇为得意。

　　顾老爹瞥了一眼顾老太没再继续说话，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心里有了琢磨。

　　脑子里想着赵家的情况，顾老爹又捋了捋自家的情况，自己和老伴儿年龄也大了，如今大房开始管着事儿，老二和老二家的会不会多想？树大终究会分枝，大房的大丫都已经出嫁即将当母亲，孙子辈也逐渐长大，接着就是二丫，也就这两年也会出嫁。

　　老大实诚不如老二会来事，大房以后大概率是要靠种地过活；老二家的小吃营生虽是能赚钱，但还供养着孙子读书，也是无底洞一个。

　　这一对比，反倒是大房占了优势，这两年生活水平上涨，也是因着老二每年贴补的钱占了大头。

　　虽说老大老二兄弟和睦，两个儿媳也明事理，但孩子们逐渐大了，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若是他继续掌权管着这个家，两房自然没意见，但以后放权给了大房···？

　　顾老爹有点吃不准了，“时间一长总会滋生矛盾，到那时会不会也闹得兄弟反目，不可收场，步了赵家的后尘？”

　　越想越忧心，一连几天顾老爹都吃不香睡不好，辗转反侧难眠。众人看出顾老爹有心事，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问他也不说。

　　最后还是顾老太受不了了，发了一顿脾气，把顾老爹的嘴给撬开了。

　　顾老爹最终还是把心里话告诉了顾老太。

　　“一家人的日子好不容易舒坦一点，赵家出了个事儿，你就成惊弓之鸟，净想些有的没的，存心找事是不是？”顾老太一听就怒了，对着顾老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整天甩个臭脸，还以为谁得罪你了，结果整这幺蛾子，分家分家，我告诉你，老婆子我还在呢，你就甭想了。”

　　“唉呀，老婆子，你得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没想要分家，而是给你分析分析，说说心里话，你别发那么大脾气啊，我这也是为整个家着想，事先琢磨了一下罢了。”

　　顾老爹好说歹说，顾老太这才消了怒火，老两口认真的谈了一次话，一直到半夜才熄灯睡觉。

　　次日一大早，顾老爹让顾老太备了一些鸡蛋，拎着去探望老赵头，说到底也是一个村的邻里，两人又交好，知道他缠绵病榻，无论如何也是要看一看这个老朋友的。

　　尽管顾老爹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从顾民那里知道些情况，但见到床榻上的老赵时也是吃了一惊。

　　才一个月没见，躺在床上的老赵头面容枯槁，看着已行将就木，随时都有可能闭眼。

　　老赵头听到响动艰难的睁开了眼，待看清楚来人脸上扯了一个笑容。

　　“老哥哥，你来了。”

　　“咳，咳···，我这个样子不能起来迎你了，老哥哥你可得多担待。”

　　顾老爹一脸的忧心，急忙过去拿枕头给老赵垫了垫后背，让他能舒服一点。

　　“老赵，怎么弄成这样了，你可得打起精神好好养病，我还等着和你不醉不归呢。”

　　“老哥哥，家门不幸啊，出了这等逆子，让邻里看笑话了，唉，都怪我老糊涂，娶妻不贤，养了个不肖子孙，自作自受，报应啊，都是报应。”

　　“唉，老赵你千万别多想，最重要的是保重身子，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咱得往前看，还有大侄子、二侄子呢，都是好孩子。”

　　“老哥哥，别安慰我了，是我的错，没管制住婆娘，也连累老大老二两房跟着吃了不少苦，早知今日就应该早早的分了家，也不至于田产都被那不孝子霍霍光，伤了两娃的心。”

　　顾老爹一看老赵头情绪激动的自怨自艾，生怕他病情加重，急忙劝阻。

　　“老赵，还是别想了，好好养病，改日我再来看你。”

　　离开赵家，顾老爹一路上心情沉重，心里越发的坚定了早分家的念头。

　　晚上的时候顾老爹又和顾老太嘀咕起分家的事儿。

　　“老婆子，你今天是没见老赵，病的都不成样子了，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他还比我小两岁呢。”顾老爹又是忧心又是惋惜的说道。

　　这几天顾老太也想了不少，又听顾老爹提前老赵头也是叹了一口气。

　　“不是我不赞同你分家，老大老二素来亲厚，妯娌和睦，此时提出分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房二房有矛盾，不愿意搁一块过呢，传出去街坊邻里怎么想？”

　　顾老爹沉吟半晌才说到：“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村里乡亲又不是瞎子，咱分家管他们说什么，咱得为两房将来着想，你我都老了，当家也力不从心，让大房管家，到底是对老二不公平，就算老二不说，总的顾及着老二媳妇吧。”

　　顾老爹见老伴儿面容有所松动，继续说到：“为了避免生隙，还是分了吧，咱们单独过，让大房二房自个折腾去，大事儿上咱们掌掌眼、把把关，小事儿上各房自己处理，咱们操劳了一辈子，也该清闲清闲，享享福了。”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又说不动你，要分就分吧，但有一条我先说好，可以另起炉灶，住还是得在一起，我可舍不得我那俩大孙子。”

　　顾老太最终还是妥协了，和顾老爹商量了具体的细节，待到合适的时候再正式宣布。

　　顾大顾二两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爹娘已经把他们从未想过的“分家”规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