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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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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骄前一晚上看脱衣舞，和人喝酒聊天到大半夜，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要飘起来，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被套和枕巾上地血差点把自己吓死。
方铭去找阮骄时正巧酒店阿姨抱着一团通红的被套出来，吓了方铭一跳。
阮骄拎着拍摄设备从里面出来，有些尴尬。
‘弟弟不要当我是姨妈飙血吧有必要解释一下。’
“龙眼吃的有点多，上火了。”
方铭接过阮骄手里的设备，自己拎着，担心地问，“流这么多血，姐姐这里有止血剂么？”
阮骄摇头，方铭也没说什么。
这几天方铭要带阮骄出去采风，他的车就在酒店地下停车场停着，阮骄在门厅等他，不一会儿方铭开着一辆银灰色越野出来。
车窗降下来，方铭解释道：“姐姐，越野车空间大一些，后边好放东西，能应付的路况也多。”
阮骄内心疯狂赞美弟弟真是想的周到。
方铭在药店面前停车，出来时拿了一盒止血剂，放到阮骄手里，仔细叮嘱阮骄，“姐姐流鼻血时可以叫我的，我就在楼上，姐姐上火体吃东西要注意，不然会牙疼的。”
阮骄几乎热泪盈眶，‘天呐，这是什么体贴的小奶狗。周深！老娘要立刻和你离婚！’
远在中国的周深正在科技峰会后台，准备登台进行演讲，忽然毫无预兆打了个喷嚏。
——
方铭带阮骄花六天时间拍摄了几百G的素材。
镜头从浮华绚烂的城市到偏远的农村，亏着方铭车技好且是个泰国通，一路走下来也很顺利。
阮骄和方铭从最后一站宋卡府回芭提雅酒店，整理手头的素材，看能剪出几个视频来。
第七天，
第八天，方铭在地下停车场停下车，有些为难地说，“ 姐姐，我身上最后一点钱用来加油啦，今天不能住在这里啦……”
阮骄眨眨眼，“你忘了你的老板包食宿了么？”
方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姐姐真好。”
阮骄心里一根小人浪呀浪。
‘拥有一只可怜的小奶狗什么的真是太快乐啦~~~会撒娇会诉苦，可盐可甜，我的母爱膨胀ing~~”
阮骄和方铭在酒店各自泡热水澡，好好歇了一晚上，第二天约在酒店咖啡厅，为最后剪出一个什么题材的片子而争论不休。
其中定下了一个，是娱乐性质的沙雕短片，文案都想好了，就叫一个屌丝如何成为红灯区最靓的崽。
素材就地取即可，他们这些天跑的片子用不上，到时候方铭去联系几个相熟的酒吧老板配合拍摄。
至于另一个俩人争论不休。
方铭想剪的主题是信仰，他拍的镜头也对准了寺庙，但阮骄觉得这个题材她拿捏不了，妄加解读怕冒犯信徒。
阮骄准备剪出一个底层人民的日常，但方铭又不同意，觉得不够有冲击性和张力。
俩人撕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他们还是要把镜头聚焦在变性群体上。
所以，他们七天之间拍的素材全部没用上。
绝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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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最后商定还是做人物专访，虽然是陌生的领域，但阮骄有很多问题，对包括这个群体在内，整个国度的文化都充满了好奇。
方铭用私人关系联系上了一位曾经的选美冠军，她的房子在海滩旁边，周围种植着漂亮的棕榈树。
阮骄搜集了她几乎能在世面上找到的所有资料，黑白颠倒剪了一周，最后将她绚烂的前半生浓缩到了一个小时里，把U盘交到她手里，叩开了这位曾经选美冠军的门。
之后是延续了四个小时的拍摄和访谈。
……
“你们固有印象里，选择成为ladyboy是迫于生活压力，但有时候并不是，我们其中有一些……是出于个人爱好，这是个很包容的国度。”Amy对着镜头温柔说。
“当然人在成长过程中的选择会不由自主受到外在因素比如社会文化的影响，说到底，所谓自由选择性别，深层次上也是经过当下社会文化所引导的。”
阮骄坐在桌子前，双手交叉，平和地说，“也就是，没有绝对的自由。”
Amy微微点头，仪态依然端庄静美，“想来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受自身环境影响罢了。”
阮骄没什么要问的了。
方铭最后拍了一下amy的侧脸，Amy笑的很美，但阮骄总觉得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
最后收拾完所有设备，amy在屋门口跟他们告别，远处海滩上一群小孩子在快乐的踢足球，夕阳下这个曾经的选美冠军美的有些落寞。
阮骄回身抱了抱她，“朋友，你可以来中国找我。”
Amy蹭了蹭她的侧脸，温柔地说，“谢谢。”
她站在台阶上笑着跟两个人挥手告别。
阮骄和方铭并没有驱车回去，两个人走在沙滩上。
“她真漂亮”阮骄说。
“没有别的。”
“就是感觉她现在非常落寞，我总觉得她像一朵玫瑰，尽力维持盛放的姿态，但她现在要枯萎了。”
“我希望她过得好。”
方铭在琥珀蓝的海面前驻足，问阮骄：“我们用她的家乡湄宏顺府的寺庙那里做片头吧，那里庙檐上起落的飞鸟，她一定会喜欢的。”
“是的，她一定会喜欢。”阮骄回答
——
二人歇了两天，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拍摄沙雕短片，“一个屌丝如何成为红灯区最靓的崽”。
脚本是阮骄写的，方铭拿到脚本后翻了半天，无数次眼神迷茫的看向阮骄。
阮骄心里明白，这孩子肯定觉得自己是个精神分裂，说好的御姐呢？怎么成了一只沙雕？
阮骄故作高冷地说P站的小孩就喜欢这些，这绝不是她本意，她也是为了迎合市场鹅已。
但方铭觉得未必，看阮骄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层小幽怨。
“那演员去哪里联系呢？”
阮骄佯装镇定地喝了一口茶，“我来就行，省点经费。”
方铭的脸都绿了。
阮骄的脚本是这样的。
一开始的拍摄地点是村里一间破屋子。
首先，镜头从上到下，阮骄一头鸡窝头，身穿破破烂烂的大背心+裤衩，以一个糙汉造型从凌乱被子里露出大半个身子。
忽然，她收到了一条短信，“今晚去嗨。”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从上到下把自己收拾成一个精神小伙，穿上从黑乎乎的大衣柜里拿出的一套包裹的严实的小西装。
从上锁的柜子里翻出珍藏的银行卡，用锅底灰将卡刷成黑色，随后出门，开上他的手扶拖拉机，一路突突突过乡间小道，然后镜头切入红灯区。
红灯区中无数美女环绕其中，喂她喝酒吃零食，纸醉金迷，醉生梦死，阮骄豪气地掏出一张卡让服务员去刷，服务员刷了半天，告诉他，您的余额不足。
原来是个穷鬼，美女们愤而离去。
随即她掏出了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天文数字的余额，美女们脸色一变，又回到他身边，继续为他捏腰捶腿。
喝得差不多了，服务生过来跟他要账，美女满心欢喜的注视中。
阮骄把身上的小西装潇洒一脱，露出里面带着窟窿眼的大背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后背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打我吧，不要打衣服。”
镜头拉到主角刚刚扔一边的衣服，吊牌压根没剪，旁边一美女解开他的手机，才发现旁边那张余额截图是他屏保，愤怒地把手机朝她脸上一扔，咔嚓一声，屏幕一黑。
最后画面切回，她依旧躺在乡间的破屋子里，刚才不过是个梦而已，她甚至流出了哈喇子。
方铭结结实实被姐姐的“奇思妙想”惊到了呢。
“那姐姐你会开拖拉机么？”
这个问题很致命，阮骄：“……”
“我……现在就去学。”
此时的方铭还不知道，在中国还有一个男人怀着和他一样的不解，因为他的账单上收到了一个农具专卖店的消费信息。
周深：“我怀疑她被盗刷了，这笔消费不正常。”
周深振振有词：“她怎么可能去农具店消费，她肯定钱包被偷了。”
钱英俊最近如愿和周深回到了大学时如影随形的时代，但是他现在觉得周深好烦，用博大精深的中国话来讲，叫怨妇。
就比如现在，收到一条短信之后就抱着手机研究，还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钱英俊感觉周深的人在他身边，但心早就不在他这里了。
英俊博士头也不回地敷衍他，“那你去问，OK？麻烦这种小事不要来打扰我。”
周深：“……”
钱英俊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老兄，上次你说有人坏了你的孩子，简直厚颜无耻，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周深忽然笑的阴冷，“她碰瓷踢到了铁板。”
——
阮骄如愿以偿在乡间小路上开上了拖拉机……并带着方铭兜风。
方铭紧紧抓着扶手，手心都是汗。
“姐姐，我要去坐后边的车！你放我下来……”
阮骄在突突突的声音中喊，“我的拖拉机架势技术越来越熟练了，你要相信我！”
是的，一开始连刹车在哪儿都找不到，现在能在路上走S弯了，确实好很多了。
阮骄不停，方铭就只好哆哆嗦嗦抓着扶手继续颠簸下去。
一路车马扬尘，二人终于抵达乡间的小破屋。
方铭一路抖成帕金森，哆哆嗦嗦从车上跳下来，揭开小破屋的门帘，望着中间那张黑漆漆的床。
“姐姐，你确定你要躺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