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No.18 新的主线已经出现 ...
-
“告诉我们也没事——这个是说这件事情已经在联盟第九分部公开了吗？”
“是的，联盟第九分部指挥部司令‘寂静者’在冥想的时候看见这件事情，大概明天内部就会发公文通知。”
阿尔法的电子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幽光，那里面是令人心悸的兴奋：“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阿飒！”
我不喜欢我的猜测，所以我选择了摇头。
“这代表着这次战争，会从星际联盟内部开始！”
“从联盟管辖的范围内，从我们朝夕相处的朋友里面！”
阿尔法的狂热让人感到有些不适应，锅里的史莱姆幼崽也安静了下来。
我能感受到桌上器物中的幼崽活动的动静，重心的变化和细微的水声将它想要传达的心情表露无疑。
“我以为你的兴奋是针对你的纸片人老婆。”
我尝试将话题拉偏点，拉远点，将谈话的核心再揉碎揉散点，以期这样能让阿尔法的充满火、药味的热情消散一些。
过于紧张的氛围适合争吵，过于膨胀的热情适于聚会。
反正不适合朋友之间的闲谈。
也不适合幼儿教育。
我感受到了触及指尖的弹软——那里空无一物。
梅菜扣肉馅饼有点过干过油过咸了。
“西斯老狗能被深渊吐出来这种事情也值得普天同庆！我当然要为最喜欢的游戏回归正轨而感到兴福！”
阿尔法现在不需要听众，它看起来只想找个地方心中激动和兴奋全部发泄出来。
它只需要认同者。
“我爱雪莉她们，我对我的每一个纸片人老婆动的心都是真的！时间能够允许的话，我和她们在游戏内的旅行计划依然可以继续举行——这和现实有什么关系呢，阿飒？”
“现实中的战争又和游戏有什么关系呢？”
真是相当人渣的发言。
尤其在发言者还是机械生命的时候，这套言论就变得更加难以直视了。
“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阿尔法。”
“这可是被允许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阿尔法眼睛里那些特设的光效让它的面部看起来愈发狰狞：“阿飒，这是被允许的。它被‘寂静者’说了出来，它已经被默认成了事实。裁判所的审判者们允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裁判所没有管他们，异教没有发澄清通知，联盟高层居然同意把这件事挂在第九分部的论坛主板上！”随着阿尔法声调起伏的，还有它满身的零件开关，各种内置工具都拉出来溜了场，看起来就像个逻辑故障、认知紊乱的普通机器。
“阿飒，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艹，我们即将见证历史了！”
“我们活在宇宙历史的一个节点上！一个绝对不会被遗忘的节点上！”
与我们由后勤部总领导的第五分部不同，星际联盟第九分部领导部门是指挥部。领导者是指挥部总司令，星际裁判所第二十四席，“寂静者”卡尔特罗。
它是联盟中最神秘的部门，没有之一，也是星际联盟的情报总部，是宇宙中消息来源最可靠的地方之一。
这听起来好像是很常见、很老套的设定。实际上只要加上一句话，就能让它变得荒唐起来：
星际联盟第九分部是由一群预知者组成的先锋部门。
一个脑残、毒瘤、神经病特别多，工作人员折损率特别高的地方。
我少不更事的时候在心网上也逛过他们部门的专属板块，见过那种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结果把“命运”相关的东西透露太多，导致围观者全体被“未来”吞噬的情况。
是的，那种大批预知者因为讨论某个“命运”可能的走向而神秘失踪，这种情况在本宇宙中称之为被“未来”吞噬。
我们宇宙中有无数可能，也有无数未来，这些都是有选择性的。至少在大人物的眼里，这些未来都是可以操控、选择、改变的。而能力低下的，就只能被“命运”选择。
比如像“源火”、“欲望之主”等那样的存在，他们能够跨越各个维度节点，去他们感兴趣的时间/空间点。甚至只要他们愿意，就能捏造出来不同分支的平行空间。
而像第九分部论坛主版上莫名消失那些，则是因为同一个时间段内的预知能力者不断用能力感应了那个命运的走向，刺激了命运法则回应他们，让他们直接进入了那个命运分支的宇宙中。
“寂静者”卡尔特罗是星际裁判所第二十四席审判官，和那些第九分部主版论坛里面的菜鸡不一样，对于我们这种小人物来说，他公布的话可以说就是“预言”本身。
是星际裁判所的诸位，和“源火”都认可的命运走向。
是这个主宇宙真正的未来。
是现实。
我只是个叶公好龙的人。
明明经常在脑子里幻想着战争与杀戮，却忍受不了半点现实的硝烟。
这大概就是旁观者“悲天悯人”的可怜可笑情怀了。
我天生就缺乏了那么点血性，就是阿尔法一通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的发言，在我这也就像一杯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味得让人难以动容。
阿尔法和我不一样，甚至联盟基层员工和我都不一样。
它们都是达到了精英标准，有专属特长，经过层层考试才被选入联盟的。
天才最不缺热血，两百多岁的年龄在星际不值一提，这段时间又算得上是整个星际最和平的年代，阿尔法的兴奋其实很容易就能理解。
就是单纯的犯了中二病。
“醒醒吧，阿尔法。”
“就是真出现了命运的节点，也不可能选择记录我们。你谁也打不过，历史根本不会记录一个写鸡汤文/后宫向美少女养成游戏攻略的写手。”
历史会不会记录这些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战争真的出现，最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基层群众了。
阿尔法似乎看出来了我对这件事情的排斥，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但是这并不妨碍它继续兴奋下去，我甚至觉得这大概是他最好说话的时候，在这件事情结束前，除非它遭受到什么致命打击，大概一直都会保持这样诡异的状态。
然后，一叠资料被它从身体内部的特制储存仓库里面取了出来，递到了我的手里。
阿尔法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是阿野的身份认证资料，你和它都在上面留个印记，就能生效了。”
幼崽作为出生在联盟管辖星域内的新生生命，就算只是取一个临时代号，都要向联盟的人事处递交资料申请，而且必须是由实体物品承载的资料申请。
据说是为了防止那些意识体生命将巢穴定位在星球上，造成星球核心的能量消耗过度，引起衰竭。
联盟高层每隔一个大周期对联盟所属星系的生命进行一次大型“过滤”，只要不在登记册有印记的生物，都会被当作黑户，遣送出联盟所属星域。
这还是很多意识体生命不断争取的结果。
宇宙和平和宇宙平权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物种的强大直接关系到它们的地位，虽然这种地位并不能对这个世界的尖端结构做出影响。不过这种依靠能力的不公，是引起矛盾的最小因素。
——因为星际中的大多数生命都讨厌偏爱。
我们习惯因为自己的喜好做事，习惯用自己的喜好要求别人、影响别人，这就是一种偏爱。
但是习惯、使用和喜爱、讨厌没有任何关系。
“源火”用祂的偏爱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举手投足就能毁灭星系的强者。
祂的心软造就了无数的存在的死亡。
造就了蔓延到深渊的战火。
重复的进程能让任何存在疲惫，这是时间的能力，又不是只是时间的能力。
建立起星际联盟的那些生命大概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但同时，它们也是最擅长这些东西的。
我一点都不想签这份东西。
史莱姆幼崽在在阿尔法特制的随机取名程序里选定了一个“野”字。
它的临时称呼被定为了“阿野”。
这只有它、阿尔法、莫德纳德三个人同意的代号。
因为我根本不能接受。
这个名字实在太男性化了。
而且谐音在我母语里面占尽了便宜。
然而联盟内部通用的交流方式并不会被读音所影响，我所谓的男性化，在星际大众的观念里，这些只是代表着强势、主导的意义。
意识体生命可能会因此收到影响，改变凝聚出的实体的性别。本身就已经分化出性别的实体生命却完全不受其影响。
即使我是把它孵出来的人，我的抗议在这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而且是我说要让它选的。
我只能保持沉默。
阿尔法看起来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并不想直接把这一点说出来，如果它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或许还有救命的机会，他一旦真的认识到，我百分百会成为它今年的笑话。
我已经够惨了。
想到未来可能还要被占几年的口头上的便宜，那就更没有什么盼头了。
这样的人生根本不是一个主角应该有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No.18 新的主线已经出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