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一世安康》桃夭不是妖

6、除夕夜幕

　　除夕将至，无论是朝廷还是普通百姓都在忙碌着，沈府的下人尤其忙碌。因为除夕不仅是新旧更替的日子，更是沈若昭的生辰。“不过是一个生辰，不必太过繁重，寻常家宴罢了”沈若昭婉拒了沈追想要为她大办的心意“若叔叔觉得不妥，可将那些好友请至府中叙旧”。沈追点头:“此言有理”。
　　沈若昭看着窗外飞雪，云舒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主子，这是靖王殿下和苏先生送来的贺礼”，沈若昭回头看着托盘上的东西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苏宅，梅长苏正拨弄着火盆里的碳火，黎刚坐在一旁问:“宗主，虽说我们要与沈追他们交好，您这个时候送礼，会否有些不妥？”，梅长苏笑了笑:“送礼的又不是我一个，况且……”那天也是小若的生辰。
　　金陵城某处府邸，一个人正在向坐在上首的男子汇报着他在赤焰帅府所看到的，男子听完，激动的手不住的颤抖:“上天垂怜啊！林兄若知道也是泉下有知了！”，“那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男子沉默一会儿说:“通知我们的人，保护好她，静观其变”
　　朝堂中，左都御史田德之弹劾礼部尚书陈元直。言他明知朝中祭礼规程有误，却不加以纠正，以致贵妃僭越中宫，太子孝道有失，应定失职之罪，引起大臣纷争。誉王见相持不下，提议让宿儒大家于朝堂论礼。下朝后，沈若昭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神思不定，云舒端着刚到的橘子走了过来:“主子，歇会儿吃点水果吧”，沈若昭点头，拿起一个橘子，可留在将要入口时却察觉出了不对劲。“怎么了？”云舒见她放下了手中的橘子，“可是橘子不好？”，沈若昭给她一半剥开的橘子说:“你闻闻”，云舒自小就与药材打交道，是以嗅觉比普通人灵敏许多，待她细闻后不免惊讶:“这是火药的味道”，沈若昭沉声说:“如今年关将至，无论是官家还是平民，对火药的需求自是多了不少”，“火药一向是朝廷严格管制，这。。。。”云舒蹙眉，遂又突然想起“属下记得，太子那边好像有一个□□作坊”，沈若昭摇头:“以太子的性格，现在躲还来不及，哪还有这个胆子去开□□作坊”，一时之间，这□□去处竟成了迷。“云舒，你派人时刻看着，查清楚这□□去了哪儿”沈若昭看着手中的橘子说，“是，属下这就去办”云舒领命，立刻去安排人手。
　　过了几日，沈府已是一片喜气洋洋，宫中却突然传来皇后病倒的消息。“皇后病了？”沈若昭惊讶，“可知道什么原因？”，“皇后中的乃是软蕙草之毒”云舒说，“属下看着，这倒不像是东宫那边的手笔”，“朝堂辩礼才消停没多久，东宫惨败，这个时候下手，无异于自寻死路”沈若昭摩挲着手指说。“不过属下还得知一个消息，越妃向梁帝推荐由许淑妃在年底祭礼时代行皇后之礼，得龙心大悦。”云舒微微蹙眉，“越贵妃这招，无非是以退为进，即避免了被人戳脊梁骨，又还得个好名声”沈若昭讽刺一笑，“对了，让你查的那□□可有下落了？”，云舒点头:“那东西一共有两船，却发现它最终并没有运往那家黑作坊，而是送往了皇宫附近的宅院”。“这倒奇了”沈若昭疑惑着“能动用官船运送的身份必定不低，不是太子……”，“主子，要属下去问问那边吗？”云舒问，沈若昭摇头:“不可！不到万不得已，那条线不能动”。两人陷入了沉默，而苏宅这边黎刚回报，另两船□□未运往私炮坊，但一直查不到去向。梅长苏分析火药未造鞭炮，必定用于杀人。他从柑橘、言皇后中毒联想到年终祭礼，意识到情况紧急，不顾晏大夫阻拦，匆忙拜会言侯。
　　梅长苏的突然到访让言豫津开心不已，得知他是来拜访自家父亲的，也就带着他去了书房。言侯见梅长苏直接说出了他的计划心中早已掀起波涛:他自认自己的计划已是极其隐蔽，没想到，竟会被梅长苏给发现了。言侯字里行间无不显示着对梁帝的痛恨，梅长苏虽佩服他的满腔热血，却也挑明利害。许久之后，言侯终于答应梅长苏停手。他问梅长苏为何要帮自己。梅长苏答道：侯爷是一个心中有情有义的人，我能救一个是一个，请勿再轻举妄动。言候赞他大义，同时叹息说他不该助誉王上位。因为誉王是最象梁帝的，无情无义，凉薄狠毒。梅长苏没有说话:他自是知道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么。临别时，言候相求：若是今后祸起萧墙，救小儿一命！梅长苏慨然应允。
　　过了几日朝堂上，沈若昭发现一直称病不上朝的何敬中竟然上朝了，沈追在她旁边说:“前几日见他还是面漏愁容，如今确实容光焕发，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沈若昭察觉此事大有问题，想了想又明白了:大抵是何文新被换了出来，不过此事，兄长那边自有处理方法，她也就无需操心了。
　　很快便到了除夕，沈若昭和沈追没有进宫赴宴，便都在沈府准备与众人吃年夜饭。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是十分热闹。沈若昭从清河郡主手中接过荷包笑着说:“我都这么大人了，还给呐！”，清河郡主笑着说:“在我面前，你一直都是个小孩子”，沈追调侃着说:“得了便宜还卖乖，沈大人，您今年贵庚啊！”。“比您年轻就对了”沈若昭心情不错自是回怼了过去，沈追瞪了她一眼，默默地吃菜去了。
　　阖家欢乐之日，谁也没想到，宫墙之外竟发生了血案。例行奉旨出宫给重臣“赐菜”的内侍及护送的禁军遭到暗杀，梁帝大为震怒。他责怪禁军大统领蒙挚护卫不力，廷杖二十，并令其三十日内破案。沈若昭得知这个消息时不免摇头:病急乱投医啊！“主子，这件事您可有看法？”云舒好奇，沈若昭放下手中的卷轴说:“天子脚下，内侍被杀，这无异于是打了那位的脸，不过，内侍长居深宫，与外面的人结怨的机会并不多，况且还是一群人被杀。除非……是有人想借这件事夺了这镇守皇宫的权”，云舒惊讶:“太子还是誉王？”，“现在还不好说”沈若昭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觉得头一疼，眼前一黑。“主子！”云舒连忙扶着她，沈若昭摆手:“无妨！”，云舒焦急:“怎的会无妨，这东西本就靠吸人精血存活”，“我既这样做，便就早已明白后果，你不是也知道吗”沈若昭苦笑一声，“下地狱又有何妨，那场大火都没让我死，我这命，现在，还是我说了算”。云舒见她执拗，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让她躺下休息。她退出了房间，连忙飞鸽传书，让药王谷多配些药送过来。
　　躺下的沈若昭却陷入了梦境。这时还没有那场战争，她和兄长出了府，她个子小自是不能单独骑一匹马，谁知那林殊见了霓凰，便溜了过去，留下原地发呆的自己和那个大水牛。“安若，要不你和我一起吧”才十几岁的萧景琰还是一个青涩少年。看着面前小小一只的姑娘他不禁红了脸。林安若回头，笑了笑:“嗯！好”，哼！她才不要理林殊那个臭小子了！萧景琰见她答应，便带着她上了马。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感情就在悄然之间上升。
　　梦境之外，沈若昭的眼角溢出一滴泪，又迅速湮没在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