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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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学堂并不是按年纪进，而是看你有没有学过。
所有入门的内门弟子，必须学习。他们大部分是在宗门长大，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进来，进来的也是妖修。
内门弟子所有课程学会了，也就是顺利毕业，考核过了，才能出宗门历练。品性很坏的，直接赶出去，还会被废了修为剥夺记忆。
学习一年后，确认全部学会了，可以提前参与考核。一般是五年制，五年后必须参加考核，第一次没过的话，延期两年，第二次没过，同样延期两年，想提前离开也可以，要有人担保。
雪云峰存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就三四十年，故而有半数以上的还在学堂待着。
就一个班，在一个类似于室内广场的地方学习，还有一层层的阶梯座椅，呈圆形包裹，大学公开课讲堂的样子，夫子在中间讲课。
施青偷偷告诉她，这里一共有九百五十五个。不分开的原因是夫子懒得管那么多，反正听不听是你的事，教完就走了。
为了自由，绝大多数还是愿意听的，哪怕懒散了些，也努力在学。
白九想说，这么多人，没有扩音器夫子的声音能听到么？可转念一想，他们能用灵力强化耳力，细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这么点距离也不算什么。
“今天是第一天，不必早起练剑，明日开始所有人都要早起练剑。还有，一定要记住，是所有人，人！若是你不慎说了个妖字，那不得了，会被处罚。”
施青说完叹气，忽然想到白九就是个人，完全不会有影响又羡慕了。
“你这眼神……”白九被看得有点怕。
难怪平时说话她都没感觉别扭，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一个满是妖修的宗门能在人修里混的风生水起，也不是没有道理。
“还有一刻钟夫子便来了，大概会介绍一下小师妹。”任瑞兰担忧的看了眼白九，一个从小不出门的孩子怎么面对这么多双眼睛？
“不必站上去说话？”
施青摇摇头，“这个倒是不用，你又没管事，大师兄那样的才要上去说话。”
“那没关系。”白九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凑了过来，白九反射性的往后，保持了她认为的安全距离。
“这是……小师妹？”那少年摸着下巴好奇的问，琥珀色的眼瞳带着些探究。
施青一手叉腰，把他推开了，“溪西师兄，你看哪呢？打招呼就好好打招呼，眼睛乱瞄些什么？”
“呃……抱歉，我只是头回看见活的小师妹 ，唐突了。”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活的？你是死的吗？”
白九站在施青身后抿着唇笑，她觉得施青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护鸡崽子的母鸡。
溪西连忙道歉好一会后，施青才放过了他，并趁机定下了一把软硬适中的毛，说是给白九做狼毫笔。
一只松鼠把一头狼训的跟孙子似的，白九努力憋笑，看来这个师兄还不错。
“溪西师兄好，我叫白九，是第一天来学堂。”
溪西笑的有几分傻气，“小师妹好。”
“笑得跟个傻子一样。”施青嘀咕了一句，并翻了个白眼给溪西。
闻言，溪西无奈，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施青。
过节送点礼物给施青，她说是阿谀奉承。回话慢了些，立马变成鞭炮噼里啪啦的怼，还说他是个小气鬼。
白九看了看他们，这什么情况？施青的脾气挺好的啊，怎么到溪西这就变成这样了？
任瑞兰浅笑着用用口型说——以后告诉你。
好吧……
一身灰色长袍，温和俊秀的男人走了进来，教室里迅速安静了下来，非常安静。
“很好，你们还记得我的话，不错。”男人乐呵呵的笑着，看上去温和无害。
鸦雀无声，他也不在乎，笑着说：“白九是哪位？站起来我看看。”
白九老实站了起来，“你好夫子。”
“你好，我叫姜云沉，是一个炼丹师。嘛，挺小巧可爱的女孩，这是大家的小师妹，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们可不能藏着掖着。另外，小九，你确定不需要坐在你大师兄旁边么？”
小九……
白九眼皮子一跳，她清楚的感觉到姜云沉说完后面那句话后有不少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谢谢夫子关心，学生认为坐在这挺好的。”
“可那是我平常跟你们玩耍坐的呀。”姜云沉眼神无辜道。
白九皱了皱眉后说：“既是玩耍，何必固定位置？”
“哈哈哈，说的有理，你坐下。”
施青三个悄悄呼出了一口气，还好没刻意刁难。
然而接下来，施青才知道她们想多了。
一刻钟后……
“听说小九在假期看了不少书，什么百草大全全部借了一遍，那我想请问小九，你认为浮心草要怎么样才能跟玉芝融合？”
白九站了起来，施青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再去看任瑞兰，后者用唇语说了两句，还没说完，一个声音道：“夫子，任瑞兰在教她。”
很多人看了过去，白九也瞧了那人一眼，还是个“熟人”。
花琪轻蔑的看了看白九。
白九并不理会她：“浮心草需要先摘花再和玉芝融合，融合的办法有放无根水，还有，去除玉芝的紫根。这是二阶丹方，复阳丹。”
“笑话，玉芝去除了紫根那还有完整的药性么？”
“你知道浮心草在复阳丹中的作用是什么吗？”白九不是个受气包，花琪针对她，那她也针对回去好了。
花琪哼了一声，“这是自然，浮心草是为了缓和玉芝的药性……”
等会，这好像有点不对？既然去除了紫根就能融合，没了紫根的玉芝还需要缓和药性么？
“这是其一，其二是为了好吃。浮心草不会把所有玉芝的药性压下去，没有紫根的玉芝，浮心草可以轻易融合。”
“好吃？”
不只是花琪，很多人惊了，这算是个什么理由？
白九：“玉芝好是好，可紫根很难除去，而且味道很苦，带着一股腥味。浮心草酸甜，重酸，放在一块，稍微好吃点，而且加上无根水就好，不用费劲去除紫根。”
姜云沉眼中满是赞赏，在花琪再次出言时道：“没错，小九说的非常好，看来是用心钻研过书，坐下吧。至于那位同学说的是有人告诉，我猜不可能，任同学也不会知道后面的知识。这原是我今日要讲的内容，小九说了，你们记住了的话，那咱们去药田采药，明日教你们如何炼复阳丹。当然了，你们若是能提前炼出来，明日便放假。”
此话一出，白九看见了很多双瓦亮的眼睛，那是期待放假的光亮。
这学堂是学五种，炼丹、符术、阵法、剑术以及琴棋书画，一门课上两日，完成好任务就行。
“所有同学去采药，小九留下。”
“好！”
在一片欢呼声中，大部分都走了。
施青三个跟着留了下来，同样留下来的还有大师兄俞珩一，说要给毛做狼毫笔的溪西。
“你们怎么不去？”姜云沉讶异道。
俞珩一微笑说：“夫子，师娘说让我给小师妹送点东西，上完课我要去别的峰做事。”
“那你送吧。”
“谢谢夫子。”
俞珩一从储物袋里拿了一个大包裹出来，白九道谢收下。
“有什么事不明白可以来问我。”俞珩一温和道。
“多谢大师兄。”
姜云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们，明明是最亲的师兄妹，竟然如此客气疏离，实在……不太对。
“那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
施青挠挠头干笑：“夫子啊，我想问，你让小九留下来做什么？”
任瑞兰和蓝诗婧也是看着他。
这让姜云沉有些无奈，又想笑，“我又不吃了她，只是落下那么多课，得慢慢补回来，尽量跟你们同一批出去历练。”
白九这样的人类亲传弟子不到五年也没关系，又不需要稳定人形。
“那好吧。”
“你也是关心她的？”姜云沉看向溪西。
溪西憨笑道：“夫子，我答应给毛让小师妹做符笔，可还没约好哪个时间，晚上我有点事。”
“师兄，笔的事情不着急，明天我再问你要，或是等你有空。”
溪西看了眼施青，发现她没什么话要说便点头：“那行。”
这小动作，白九注意到了，她不明白溪西为啥那么怕施青，好奇怪……
等他们走后，姜云沉笑眯眯道：“小九呀，你这腰带挺好看的。”
这语气和表情，白九暗地里搓了下胳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怎么跟个变态一样还盯着她的腰带瞧？
或许是白九的情绪波动过于明显，一直睡着安静当腰带的小黑醒了，微眯着眼看姜云沉，吐了吐鲜红的信子。
属于大妖的死亡凝视，姜云沉的笑容逐渐僵硬，和那双蓝色眼眸对视一会，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是他的本能。
“夫子？”白九疑惑的喊了一声。
姜云沉勉强扯了下唇角，“没什么，你这蛇蛮厉害的。好了，我考考你几种丹方，丹方背完了，我们就去采药炼丹，你什么时候能跟上他们，再跟他们学一样的，这段时间或许会比较辛苦。”
“我知道了夫子。”
白九说完后发现小黑还盯着姜云沉看，尴尬的轻轻敲了下它脑袋，瞪了一眼，那意思——赶紧睡觉！
明白主人心思的小黑默了默，闭上眼，静静当个腰带。
还有，若是他再长大一些，白九会不会让他盘起来当裙子？
要是知道小黑在想什么，白九肯定会呵呵一声，你想多了，顶多当个脚垫。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