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蛮小吉

16、z的自白

　　那天父亲来找他，问他想不想当杀手。

　　他没有抬眼依旧晒着太阳。

　　父亲走到他身边坐下，和他一样躺在地上。

　　“殿下不要我了，殿下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我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我只有你了，儿子”父亲的声音很低。

　　“爸爸知道错了，从你培育槽出生开始，爸爸就把你交给了博士，博士说，你在培育槽里发生了基因变异，如果爸爸把你交给博士，他能把你培养成联盟顶级高手，那个时候你只有皱皱巴巴的一团，爸爸也舍不得，可……”父亲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可那个时候殿下已经五年，没见过我了爸爸突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我不想放手，只要，只要你成为顶级的高手，我在殿下面前就会有露脸的机会”

　　“果然，因为你，殿下开始看重我，我有了可以自由进入殿下宫殿的机会，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殿下动手”

　　“我、我为了殿下能消气只能那样对你了，你别怨我，我也是情不自禁，爸爸不能没有殿下”

　　“儿子，爸爸也是爱你的，你答应爸爸去家族试练营好不好，只要你能从里面出来，我在殿下面前就有地位了，殿下身边那些人就不好排挤我了”

　　“儿子，爸爸求你了，爸爸求你了”

　　父亲仰着头哭的竭嘶底里，一手抓着他的手臂死死的攥着，好像他是父亲唯一希望。

　　“好”他听到自己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了一个好。

　　他有些恍惚，他为什么答应呢？

　　或许是因为这个叫父亲的男人需要他吧。

　　父亲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需要他的人。

　　全宇宙除了父亲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

　　就好像他在这个地方晒太阳，晒到死透了，也没人会注意他。

　　他就如同尘埃一般，出现没有人在意，消失没有人知道。

　　和父亲那点细微的联系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在杀手世家的试练营里，他第一次有了名字，或者说代号“Z”

　　他们一行26个少年。

　　被送到了一颗荒凉的冥王星，要在哪里进行为期一年的训练。

　　最后选出那个活到最后的人。

　　那些少年都是星能高手，唯独他除了一身的蛮力和源源不断的恢复力以外什么没有。

　　他的眼睛假的，常常不听使唤，左右乱转，他打不过他们，他开始狼狈的四处逃窜。

　　为了那点营养液争的头破血流。

　　26个少年不过两个月就死了大半，他应对无暇，无力抵抗那些少年。

　　那些少年比星兽要可怕很多。

　　终于有一次他被人割了喉，血液在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身体在疯狂运转，企图修复伤口。

　　可他知道他这次真的要死了。

　　从前他对生死并不在意，即便他过的不好，他也没有任何不甘。

　　死或者生，其实都一样。

　　他睁着眼，愣愣的看着星空，等待着死亡。

　　可平常不听使唤的眼睛，好像忽然就活了过来，散发着荧光，带着烫人的热度，带着他的意识似乎穿透星光越过了无尽的宇宙。

　　穿过一片雾气蒙蒙的地方，眼前忽然清明一片，是一个树林。

　　阳光斑驳，微风和熙。

　　巨大的魁树下，坐着两个人。

　　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孩儿。

　　他走近一些，能听到女孩儿干净温柔的嗓音：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你这么执着，代号又是一个Z”
　　“就叫你小执! 好不好？”
　　“小执 、小执、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不喜欢我就查字典，再给你取一个”

　　“喜欢”盘膝而坐的少年面颊微红，声音清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羞怯，坚定的点头。

　　微风吹过少年额前碎发，露出了那双犹带着欢喜的湛蓝色好似汪洋大海的眼睛。

　　他微微一震，是他吗？这是未来的他吗？

　　他的未来是这样的吗？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长发编成两个长长的辫子，落在两侧肩膀上，穿着蓝色裙子，白色袜子的少女上。

　　微微失神。

　　如果……他的未来有这个女孩儿的话，他突然不想死了。

　　刹那间，迷雾笼罩，他的意识又被扯回了那片空旷的荒野上。

　　他的脖子依然在流血，可他现在不想死了，他奋力的催动身体想要修复伤口，可是他失血过多，似乎已经无力回天了。

　　他睁着眼睛看着那片星空，手掌死死的扣着地面。

　　他头一回有了不甘心，他不想死，他不想!

　　少女干净嗓音里一声又一声的小执，在他耳边回荡。

　　“不!”他含糊不清的嘶吼着。他的不甘犹如困兽，嘶吼咆哮着在脑海里炸开。

　　突然那双电子眼的深出一片晶莹剔透的晶核，因为他精神力的挤压下，突然炸裂开，炸出一片光芒万丈深渊。

　　他一双眼睛突然大放异彩，从中爆发了惊人的精神力。

　　那些精神力如同实质一般钻入他的喉咙。

　　已惊人的速度修复着断裂的筋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忍受着暴躁肆虐的精神力，他于凌晨时分昏了过去。

　　等醒来，他发现了他的眼睛有一些不一样了。

　　从前冰冷的电子眼，现在肆虐着暴躁的精神力。

　　他没有在乎，可后来他发现只要他和别人对视，就会控制对方的精神力，将其绞杀。

　　他眼睛里的精神力，很霸道，也不受控制。

　　可这双眼睛让他成了那群少年里实力最强的那个。

　　他杀了那些少年，乘坐了那架飞船，提前半年结束了试练营。

　　然后他开始接受训练，开始学习杀人技巧。

　　再开始接任务，短短一年的时间靠着那双眼睛和恢复力惊人的身体，成为了杀手世家傍上第三的杀手。

　　别人叫他死亡海域。

　　因为看着他那双眼睛，你会陷入一片汪洋大海，滞留在那片弥漫着死气的海域里，致死都出不来。

　　。。。。。。。。。

　　那天是他的休息日，他可以休息整整三天。

　　其实他不太喜欢休息天的，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在花城街上晃了好久，最后进入一家叫异度酒吧的地方。

　　之所以进这家店是因为其他人进去后，回来时精神都很亢奋。

　　里面传来的声音也很吵，很热闹，好像所有人都很高兴。

　　于是他进去了，摸索这一个地方坐下来，他觉得耳朵有点受不了，因为闭着眼睛，所以耳朵有点敏感。

　　好在今天是休息天，他也没事可做，所以也不是不能忍受。

　　过了一会他的面前被推来一杯酒。

　　他喝了下去，因为没有吃过东西，所以他其实分辨不吃好坏，但至少比营养液有味道。

　　其他人很喜欢喝酒，喝了一瓶他们精神力就会开始混乱的，可是，他依旧无比清明

　　再喝一杯？嗯，再喝一瓶。

　　于是一杯一杯的他喝了好多瓶。

　　终于有点不一样了，有点麻麻的。

　　感觉似乎还不错，至少不是一成不变的枯燥。

　　明天也来这里好了，他这样想着，起身摸索着打算出去，他困了。

　　可是那些人不高兴了。

　　钱？他知道钱，可是他没有钱。

　　他们和他说了好多话，他有点乱，不想理他们，打算出门。

　　他没钱的，不然就给你了。

　　突然他们好多人都围了过来，踢踢他，甩甩他，他不明所以，继续往外走。

　　突然他感觉到其中一个人要拿手指戳他的眼睛。

　　不行，这可不行，今天是休息日不想杀人。

　　他推开了他，嗯……可能力气有点打了那个碰他眼睛的人被甩出去了……

　　他不是故意的。。。

　　他们开始暴躁的对他又打又踢，他随着他们闹。

　　今天是休息天，他有点困了，索性就站着瞌睡。

　　不知怎么的他被踢出酒吧外面了，他还是懒洋洋的趴在地上。

　　他在想，要不就趴在这里睡觉吧，等一下应该会有人来接他。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想趴在地上睡觉，却在很多人里面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他抬眼往那个方向看去，那个人也朝他看过来。

　　是她!

　　是那个少女，原来几年前他看到的景象是真的吗？

　　他的未来真的有那个少女？

　　她走过来了，短发还有猫耳，还有琥珀色的竖瞳。

　　可他知道这些是假的，是伪装，他能看到她那双琥珀色竖瞳后面的黑瞳。

　　那双黑黝黝的明亮的，代表着女人的黑色瞳孔。

　　他看的太专注了，以至于一不小心将她的精神力吸引了过来。

　　那个少女被他的精神力吸引过来，蹲下身体猝不及防的撩开他头发。

　　不好眼睛！他极快的反应过来关了眼睛，可她还是被震的跌倒在地。

　　他差点，差点就吸掉她薄弱的精神力了。

　　幸好，幸好他及时停止了。

　　他一阵后怕。

　　眼睛看不见了，果然脑子会清楚些。

　　他开始想月华星怎么会有女人？那些男人怎么对她没有反应，还有心情看他。

　　哦对，那个少女做了伪装他们看不出来。

　　只有他能看出来，他有些得意。

　　他想睁眼看看她，又害怕看她。

　　“别打了，多少酒钱我来付，被撞晕的那个医疗费我也报了”他听到她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虽然声音在刻意压低，可还是软软的，很干净。

　　和他看到的画面里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只是没了那次的温柔。

　　他记得那一声又一声的小执，很温柔很温柔。

　　叫的他心里软软的。

　　。。。。。自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