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可言说的事》咩咩喵喵

3、某群不可说的人

　　那是一扇很普通的木门，跟派出所里其它办公室的门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是门牌上写着危机处理部几个字。张新阳满心期待的想要看到门后的新世界，但是当他越过白曦，看清楚里面的情景之后只有满满的失落。普通的20平米的空间，普通的几台办公桌，几台办公用的电脑，唯一的不太一样就是柜子很多，大概有十几个落地柜，整整齐齐的立在一面墙上。
　　地板上飘落着各种文件，张新阳弯腰捡起飘落到他脚边的一张，反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个人口失踪的案子，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在跟父母逛商场的时候不见了。张新阳正着看，反着看都觉得是个很普通的案子。原来，这个部门也接普通的案件么？
　　“光看一个案子是看不出什么的，先进去认识一下大家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白曦随手抽掉张新阳手上的纸，领着他走进办公室。齐琦和鱼跃已经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他们了，看样子等了好一会儿了。
　　“你们好慢啊，明明左拐上个楼梯就到了，老大你干嘛带着小阳阳从后门绕远路啊？”齐琦一脸物料的抱怨道，他的话让张新阳吓了一跳，都没注意到齐琦喊他小阳阳。他明明记得他们一直走的平路，也没有上坡，而且看时间走了差不多10分钟。
　　“我们好歹是全国唯一的部门，总要展示一下我们的不普通啊，不然某些人不是很失望？”白曦说着，看了一眼张新阳。在他不好意思的表情中拿出一份入职说明书，“这是入职说明，你今天就坐在这里慢慢看，看完了再做决定，虽然齐琦说一经录取就不会失业，是铁饭碗，但是反过来说，一但入职就等于签订契约，生死不论，都不可能脱离，到时候你想过回普通的生活也不可能了。”

　　张新阳手捧着入职说明书，坐在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认真的翻看着。白曦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坐在电脑前不停敲打键盘的几个工作人员。
　　“危机处理部入职说明：
　　入职成功后，生死不退。
　　危机处理部以契约形式签订劳动合同，员工入职后享受华夏国公务员待遇，五险一金，年底双薪，绩效奖金，包吃包住……”
　　原来还是有人类的啊，张新阳默默的在心里记下，目前看待遇什么的还是真的不错。至少包吃包住就比外面很多公司强了，更不要说是公务员的身份了。
　　“入职员工因公殉职，按照殉职原因安排投胎或调岗。”
　　“！！！”虽然之前看到生死不退，张新阳也只是单纯的以为就是工作到他死亡为止，没想到连死后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非人类员工请遵循\'自1945年10月1日起，华夏国境内不得出现非自然现象的精怪等生物的规定，如有需要化形生育者，请申请出境手续，具体细节请翻看附件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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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新阳就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的翻，直到肚子发出了抗议才注意到已经下午3点了。他抬起头，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偷偷打量自己。目光扫视一圈，除了仍然在低头打字的几个人，什么都没发现。
　　“看完了么？”白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手里带了一份包子。“先吃点东西吧，忙起来就忘了你没有吃午饭。”
　　张新阳接过包子，一边吃一边说到：“主要部分看完了，一些附件还没有细看。”
　　“那你有什么感受，”白曦随意的拿起一旁的资料翻了翻。
　　“嗯……”张新阳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似乎对于一些非人类的物种更苛刻。”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白曦的神情，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白曦是个什么物种。
　　“更苛刻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白曦轻笑了一声。“跟你说的差不多，虽然也有对人类的一些限制，但是这份契约本质上是为了限制那些能量远超人类的非人类物种的，这是天道的平衡。”
　　“天道？”张新阳愣了一下。
　　“你不会以为普通的白纸黑字就可以约束住那些精怪吧。”白曦一脸你居然这么单纯的表情看了一眼张新阳。“封神榜知道么？”
　　张新阳点点头。
　　“跟那个类似，也属于天道产物，用你的指尖血签订契约之后，就与天道产生了因果，这份因果除天道崩溃，不可断绝。 ”说到这里，白曦的声音略微的低沉下来：“所以，签还是不签，你要慎重。”
　　张新阳低头思索了一下，“天道会崩么？”
　　“当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天道也会崩塌。”白曦眉头一挑，有些惊讶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如果天道崩塌了会怎么样？”张新阳再一次提了一个让白曦吃惊的问题。
　　“世界会重归混沌，直到新的天道诞生。”白曦双手交叉胸前，坐正身体。“我们，都会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张新阳琢磨着这个词，低头不语。
　　白曦没有打扰他的思考，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然后看着那淼淼升起的水蒸气不知想起了什么。
　　“我可以申请试用期么？不用签正式合同那种？”短暂的沉默之后张新阳转头对着像是发呆的白曦的问道。
　　白曦眉眼一挑，笑了起来，“试用期？第一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你真的让我觉得有趣。”白曦打量着张新阳，思索了一下：“可以，由于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否是人类，所以也不好用相似条款来约束，就暂时试用期吧。但是以防万一，你跟我结一个契约吧。”
　　“？”张新阳疑惑道：“跟你结契？”
　　“对啊，万一你要是个什么力量强大的上古一族什么的，然后你又接触到了我们一些不可说的秘密，总要有个东西来约束你吧。”说着白曦突然伸出手，挑起张新阳的下巴，大拇指轻轻划过他的唇瓣，触碰到他的舌尖。张新阳感觉到一丝血腥味，然后一滴液体滑过咽喉，不自觉的被吞咽了下去。
　　“你！”反应过来后张新阳迅速后退，捂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怒视着对面的白曦。
　　“你刚刚吞了我的血，我们之间就有感应了，你放心对身体没有影响的，是个平等契约。”白曦一本正经的说道，仿佛刚刚只是一个很正常工作流程。张新阳突然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再一次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华夏国危机处理部的行动队顾问，白曦。欢迎你来危机处理部实习，张新阳。”白曦将手伸向张新阳。张新阳看着他，这一刻的白曦仿佛沐浴在阳光里，像是这么多天黑暗里唯一的希望。张新阳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眼前的手，干燥，温暖。

　　“切……”不知道站在角落里多久的鱼跃一脸鄙视的看着白曦，不允许她用魅惑，结果现在自己居然用这一招去忽悠张新阳。
　　“真好，虽然只是试用期，但是小阳阳也是自己人了。”鱼跃身旁的齐琦一脸纠结的说道：“只是小阳阳现在全身都是老大的气息，让我感觉仿佛有两个老大，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老大都看不出来的种族，真不知是好是坏啊。”鱼跃说完，就像张新阳他们走去。走到张新阳面前，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手。“既然以后一起工作，我也正是介绍一下，我叫鱼跃，海阔任鱼跃的鱼跃，我是一条锦鲤，在治疗上面有一点天赋，你如果以后受伤或者身体不舒服可以找我。”
　　张新阳一脸欣喜的看着鱼跃，决定以后要多跟着鱼跃粘粘好运，难得看到活的成精的锦鲤。
　　“我是齐琦，我……”齐琦刚想也开口介绍自己，结果墙边的一个立柜“嘭”的一声被人从里面大力的踹开，一团棉花状的黑影被丢了出来，然后一个一头金毛，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立柜里走了出来。
　　刚刚还在埋头打字的工作人员，迅速起立，用张新阳不知道的道具把黑影装起来，一个工作人员，一边拿着笔记录一边说着：“第2074号案件，犯案梦魇一只，捉拿人：孙哲人。”
　　“呦~这不是白曦么？”叫孙哲人的男人注意到这边，很自然的开始打招呼：“小鱼跃今天也是很可爱啊，要不要考虑跟哥哥一起出任务啊~”
　　“跟着你，估计一天鱼跃就要累死。”从另一扇立柜门里走出来的精英男嘲讽一般的开口说道。然后转身打量着张新阳，“新人？人类？白曦不是不收人类的么？”
　　张新阳有些不适应精英男的眼神，不自觉的向白曦的身边躲了躲。察觉到张新阳的这个举动，白曦嘴角微微一翘，挡住精英男的视线。“看样子是那个案子有消息了？不然也不会来这。”
　　“是的，有一点线索了，但是有点麻烦，所以来看看有什么帮手。”精英男被打断视线后，收回眼神跟白曦开始讨论正事。
　　张新阳跟着鱼跃退到一边，齐琦也在跟孙哲人聊着什么。等到孙哲人这边的案件记录大概处理好之后，白曦也把他叫过去讨论，看样子三人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张新阳跟鱼跃打了声招呼，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依旧坐的地铁，晃晃悠悠，出了地铁口，走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听着那些嘻嘻哈哈的笑声，眼前再一次飘过一个惨白的灵魂，张新阳真实的感受到他可能要对这个世界产生新的认识了……